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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昭手裡拿著一張機票回到家裡,卻看見家門口停了一輛紅色轎車。他看著車牌號,心裡一驚,不禁眉心緊蹙,有些不安起來。
他面色憂慮的走進院子,看著房門口被動過的兩盆海棠,眼裡露出讓人難以琢磨的神色。
他轉身想走,卻沒想到碰到一旁的盆栽,花盆撞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破碎的聲響。他心裡一驚,慌張的跑開,可沒走幾步,身後一聲呼喚。
“少爺...”司機出門喊道。
之前的那位貴婦匆忙的走出房間,看著腳步停在門口的男人,心裡百感交集,臉上卻依然一副冰冷的樣子。
“你想要躲到什麼時候?你爸爸因為你已經住院了,還不夠嗎?難道你也要把我氣的住院才甘心?”貴婦語氣凌厲的說道。
許小昭心裡一怔,緩緩地轉過身,面色焦慮的問道:“爸住院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還知道關心你爸爸?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你要和我們斷絕關系,一走就是四五年。要是今天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再回家了?”貴婦一臉失望的看著他,說的話句句堅硬。
許小昭臉上的神情越發黯淡,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裡苦笑連連,四五年了,她還是那麼強勢。
許小昭和自己的母親坐在房裡,彼此沉默了一會。良久,貴婦才把這幾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希望他能跟自己回家。
“如今公司是內憂外患,很多企業都打我們公司的主意,想併吞公司。你爸也因為這事住進了醫院,現在是一病不起。公司是我跟你爸的心血,小昭,你就算不為公司著想,你也該想想我和你爸啊!”貴婦語重心長地說道。
許小昭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他皺著眉頭,面色更加憂鬱。
“小昭,現在唯一可以拯救公司的只有你,和麥家聯姻,這是唯一的辦法。五年前你為了一個甜雨離家出走,可現在她已經死了,你就不能忘記過去,回到我們身邊嗎?”貴婦言語不再冰冷,臉上盡是焦慮。
她看著許小昭手裡拿著的機票,驚訝的問道:“你要去英國?”
貴婦看著房裡擺放著的相片,明知故問道:“你去英國,是為了照片上的那個女孩?”
“她是我女朋友,我很愛她。媽,五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和麥曉芸結婚,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許小昭皺著眉頭,堅定的說道。
貴婦聽他這麼一說,臉色變得鐵青,這次是鐵了心要讓他回去,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他帶走。
“小昭,難道你要逼死你爸爸媽媽嗎?現在公司危機四伏,你真的就不願回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你爸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也不活了。”貴婦聲音哭腔,伸手抹了抹臉頰,之前冷漠強勢的神情一去無蹤。
許小昭沒想到母親會以死相逼,他皺著眉頭,心裡也很擔心父親的身體。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她。
他心想去英國的事只能暫緩了,希望若彤能夠理解自己。他看著手裡的機票,心裡一陣茫然。
康德醫院,黛聿森小心翼翼地把龍菱兒扶起來坐在床上,端起桌上的蓮子粥一勺一勺的吹涼,餵給她吃。
龍菱兒蒼白的臉上滿是笑意,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身體很冰涼,可那顆心卻暖融融的。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心想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見了他。
窗外一縷陽光穿進病房,照在了病床上。龍菱兒伸手擋著那縷金色光線,臉上露出潔淨的笑容。
“森子,今天有太陽,你帶我到樓下的公園走走好不好?”龍菱兒歡喜道。
“好,不過你得先把粥喝完。”黛聿森寵溺的笑道。
龍菱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著他遞過來的蓮子粥,眼裡盛滿甜蜜。
醫院的公園裡種了幾棵木棉花樹,一到冬天樹上的枝葉都掉光了,留下光禿禿的枝幹,顯得十分淒涼。
黛聿森推著龍菱兒走在過道上,金色的陽光包裹著他們,一股暖意流進心房。
他停下腳步,坐在路旁的靠椅上,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龍菱兒的身上,抱著她坐到自己身旁。
“森子,這陽光可真溫暖。”龍菱兒依偎在他的懷裡,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啊!以後要是有太陽,我每天都帶你出來好嗎?”黛聿森緊緊地摟著她,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龍菱兒笑著點了點頭,她看著枯黃的草地,眼簾慢慢低垂,呢喃道:“森子,我困了。”
“好,困了就睡會。”黛聿森抬頭看著天空,聲音有些哽咽。
他咬著顫抖的下唇,鼻子一陣酸澀,喉嚨裡卡著一口氣,發出哽咽的聲音,心裡十分難過。
龍菱兒疲憊之極,在他懷裡睡著了,她微微皺著眉心,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下午,裴憶夕來到醫院,推開房門正撞見黛聿森拿著水壺要出去,她看了一眼房內,問道:“菱兒睡著了嗎?”
黛聿森點了點頭,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兒,心裡一陣難過。
病房門口的走廊上,裴憶夕和黛聿森並肩坐著,他們憂心忡忡的看著不遠處的房門,對房裡的人兒滿是擔憂。
“她今天好些了嗎?”裴憶夕皺眉問道。
黛聿森點了點頭,疲憊的說道:“今天的狀態好多了,吃的飯也不會再吐出來。”
裴憶夕略微點了點頭,一問一答後又是彼此沉默。她低頭擺弄著手指,心裡有些壓抑,覺得和森子有些生疏,突然間變的無話可說。
走廊裡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裴憶夕咧嘴一笑,聽腳步聲也知道是易依安來了。果然,剛抬頭就看見易依安手裡捧著一束花走了過來。
這時一名護士手裡端著藥盤走進病房,不到半分鐘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病房裡的呼叫器一聲聲地響起。
“林醫生,病人心跳微弱。”護士在走廊上大喊。
醫生和幾名護士匆匆忙忙的走了過去,黛聿森、裴憶夕和易依安也走了過去,他們想進去卻被護士攔在了門外。
黛聿森面色焦慮的站在門口,透過門窗看著裡面的一舉一動。他臉色蒼白,心裡十分慌亂。
裴憶夕看著他焦慮不安的模樣,心裡也很擔心,她轉身看了易依安一眼,難過的低著頭。
易依安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夕,森子,你們別太擔心,菱兒那麼堅強,一定會挺過來的。”
她的心裡其實也很擔心,這種病到了晚期,已經是無藥可醫,要不是龍菱兒意志堅強,怕也不可能熬到現在。她對龍菱兒頑強的求生意志深深地震撼著,對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很是欽佩。
半個小時後,醫生和護士打開門走了出來,黛聿森看著房裡,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放心吧!已經度過了這次危機,她的心跳和呼吸都恢復正常,只不過像今天這樣的狀況,以後有可能會頻繁出現,指不定哪天她就挺不過來,你要有心理準備啊!”醫生一籌莫展的說道。
黛聿森心裡一怔,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幾名護士轉身離開。
他走進房裡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兒,眼裡滿是焦慮不安。他坐在床沿拉著她的手,觸控著她蒼白的臉頰,心裡十分不忍。
看著他這麼傷心難過,裴憶夕和易依安不知該怎麼去安慰他?她們相視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拾叄月”奶茶廳,裴憶夕六神無主的看著窗外的街道,還在為龍菱兒的事擔憂,都說天妒紅顏,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易依安手裡端著兩杯奶茶走到裴憶夕面前,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她無奈的嘆息一聲,面對生死各有各的看法和心態。
她覺得龍菱兒就很從容,雖然很捨不得世間,可還是坦然過好每一天。
“安安,你說這個冬天,什麼時候下雪?好想快點下雪,這樣就可以看一場美麗的雪景了。”裴憶夕神色黯然的看著窗外,語氣沒有一絲波然。
易依安攪拌著手裡的奶茶,失笑道:“該來的總會到來。”
裴憶夕轉頭看著她,心裡有些傷感,嘆息道:“是啊!該來的總會到來。有些東西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根本就沒辦法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思考。就像菱兒,我們根本無法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病痛,又面臨了多大的生死考驗?”
面對裴憶夕的一陣感慨,易依安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看著裴憶夕,眼眸低垂,心裡有些惆悵。
“生命很微弱,可又很頑強。它可以為了某個人、某件事,執著下去,面對死亡頑強的抵抗著。”裴憶夕心裡很佩服龍菱兒,她想這件事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不能像她那樣,坦然、勇敢、堅強...
她的神情越發黯淡,眼眸低垂,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許多年後,當她面對生死考驗的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龍菱兒此時此刻真實的心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