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的手。”
宴懷看了眼她紅腫快要破皮的手腕,不由得眉心緊蹙。
林姒露在外頭的肌膚火辣辣的,疼痛難耐。
她沒有猶豫,在撞擊的間隙中,兩隻手都成功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柔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臂時,宴懷肌肉不自覺的僵住了。
這才意識到她整個人緊貼在他懷中,鼻間傳來幽幽的澹香。
宴懷本就僵住的身子這下更是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腦海裡不由得飄過一個詞:溫香軟玉。
樹下的野豬像是筋疲力盡一般,撞擊的幅度也一下比一下小了。
眼看樹上的人始終沒有被撞下來,野豬不甘的圍著樹下轉了幾圈,最後無奈離去。
林姒松了口氣,感覺渾身發軟。
宴懷感覺她嬌軟的身子無力的依在自己身上。
抿了抿唇,他還是伸手緊緊的攬住她的腰,把她穩穩的固定在自己的懷裡。
林姒已經顧不得許多,剛剛的兇險讓她現在都回不過神來,心臟還“怦怦怦”直跳。
緩了緩神,林姒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的貼在宴懷身上,炙熱的氣息緊緊的把她環繞住。
林姒回頭想說自己已經可以站穩了,可沒想到一回頭就對上了——
轟的一下,林姒感覺臉蛋都要燒起來了。
宴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的上衣剛剛拿去套野豬腦袋,現在還躺在地上。
……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再看到野豬的蹤影,他們就準備下去了。
宴懷先下一個樹杈,再伸出手,示意林姒跟著下來。
雙手扶住樹杈的林姒低頭去看落腳點,這才發現剛剛情急之下她爬得有多高。
這一眼讓她手腳有些發軟。
而她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原來是恐高的?!
“踩這裡,別怕,我會扶著你。”
宴懷溫聲安撫。
可林姒眼前一片眩暈,手軟腳軟,連站著都困難,更別提爬下去了。
宴懷看著她蒼白著一張小臉,遲遲不敢踩過來,不由得心下一急,但聲音卻放得更低更柔了。
“你雙手抓住這裡,腳踩這個位置,我會接著你的,別害怕。”
林姒乾脆一閉眼,顫抖著的腳小心翼翼探出,去找他剛剛說的位置。
剛一伸過去,就感覺一隻溫熱的大掌抓住了她的腳,放在樹幹上的一個凸起處。
林姒咽了咽口水,腳上一使勁,整個身子就挪到了樹幹上,她雙手緊緊抱著樹幹不敢放手。
“再過來點,別怕。”宴懷伸出手去扶住她。
林姒探了幾下沒有找到著力點,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這一眼不由得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一隻腳懸在空中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按照宴懷說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把腳伸了過去。
手上的力氣已經到了極限,林姒咬牙,腳上一使勁,不想沒踩穩,那只腳直接打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宴懷原本就在她下面扶著她的腿,眼看她掉了下來,當下一急,順著她下墜的方向,向上一託。
驚魂未定的林姒發現自己沒有摔下去,而是被人托住了,只是托住的位置——
林姒:……
宴懷:……
瞬間,渾身的血液往頭上湧,宴懷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沒敢看向她,他小心翼翼的把林姒接到自己所在的樹杈上。
“嘿,你倆在上面孵蛋呢?”
樹下傳來餘斯華欠揍的聲音。
危險解除了,他胡漢三又回來了。
沒搭理他的瘋言瘋語,宴懷幫林姒一點一點挪到了樹下。
一接觸到地面,林姒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被早已在樹下等候多時的李俏俏一把扶住。
確定她不會摔倒了,宴懷就收回了手。
“宴懷,你不對勁。”
餘斯華在旁邊說了一句。
宴懷這才給了他一個眼神,那意思是有話快說。
“你耳朵為什麼這麼紅?”
……
這下不止宴懷耳朵紅了,連林姒原本蒼白的小臉都像染上紅霞一般,端的是一個嬌羞可人。
餘斯華:讓你多嘴,讓你找虐,你個單身狗!
地裡的活已經沒法幹了,他們得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大隊長。
不然野豬禍害了莊稼事小,傷了人事情就大了。
一路上氣氛古古怪怪,主要是林姒和宴懷兩個人很奇怪。
餘斯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抓心撓肺的又不得其解。
這兩人到底發生了啥事?咋一個比一個古怪?
宴懷本身話少就不說了,可他現在的神情也不像心情不愉快的樣子?
反而是尷尬中帶了點……隱秘的盪漾?
而林姒則全程一語不發,不知道是驚的還是羞的,總之心情很複雜。
臀上炙熱的觸感揮之不去。
原本瑩白如玉的小臉一會紅撲撲。一會又蒼白不已。
李俏俏還一臉呆呆的,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野豬的她,那種震撼讓她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聽說兩三個成年男人都不是野豬的對手。
她上一世就刷過這樣的新聞,一頭下山的野豬咬死一個老人,還咬傷兩個成年男子。
就很可怕,他們能全身而退真的是太幸運了!
差一點,差點她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媽媽呀,她現在急需桂花女士的安慰!最少要一頓肉才能安撫好了!
不!得兩頓!
剛走到村口,就碰到一群人圍在在村口樹下,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到狼狽的四人,馬上就有人開口問道:“宴知青,你們也被野豬追了?”
“是啊,好懸沒給交代了。”餘斯華一臉後怕的樣子。
“哎喲,那你們還算走運的喲,那個劉家的才是真的慘。”
“劉家的怎麼了?”
“你們剛回來不知道,劉家那個劉大柱你知道吧?剛剛被人抬回來,渾身是血,那個慘,我都不敢看。”
“是啊,聽說一條胳膊都沒了,被野豬咬的。”
……
四人聽完不禁心裡一陣發寒,剛剛要不是爬上樹,現在估計被議論著就變成了他們了。
經過村尾時,遠遠就聽見一個女人殺豬般的哭叫聲。
“哪個殺千刀的害我兒子?”
“我的老天爺呀,我好好的一個兒子出去,回來就斷了一隻手。”
“哪個爛心肝的玩意,等我兒子醒來,看我不去扒了他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