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錘道：“我剛才說過，我覺醒後在這裡周邊的城鎮到處探索吧？”

李五點點頭。

黃大錘道：“探索的時候，這個感覺不是那麼明顯的。因為每個村子裡遇到的人和事不一樣。雖然反覆修一點東西，但一點也不影響我個人的狀態。”

“因為你沒死過，資料也沒被動過。副本重啟沒怎麼影響你，只是影響了其他NPC。”李五笑道。

“對。”黃大錘做了個你懂我的手勢，“確實如此，我只是有困惑，但還沒到無法接受的地步。只是覺得我和周圍的人不一樣了，但我是天選AI本來就該不一樣的。而我本來就是手工狂人，在意的就是技術上的事，別的不是太在意。真正讓我開始在意的是，我加入義軍之後。”

“我明白了，你發現自己一直在做綁架張安國這件事。”李五好笑道。這和他的山賊生活還不一樣，他遇到的是不同的商旅玩家。而對方遇到的一直是同一個目標“張安國”。只是幫她完成任務的玩家不一樣。

“是的……”黃大錘至今想到那天的感覺仍舊覺得無語。

因為“敬仰”辛棄疾先生的絕世jue se風姿，她決定加入義軍去做“為國為民”的大事！

那一日，他們五十個義軍兵分兩路入兵營，劫出張安國，一路來到南面的飛鳳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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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她當時心懷敬仰，想要對辛棄疾表白。結果天空中忽然出現了詭異的波動。當她恢復意識，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濟州城的鐵匠鋪，重新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她瘋了般地衝去義軍據點……

“然後我發現稼軒先生，居然又在謀劃去金兵大營劫持張安國。”黃大錘眼睛傻愣愣地看著前方，“他媽的，老子前一天不是剛把他劫出來嗎？怎麼又要去？老子接受不了！我一怒之下，就要對賈瑞和辛棄疾動手。然後……我就被賈瑞砍死了。”

“賈瑞？”李五怔道。那個大漢那麼強嗎？

黃大錘道：“我沒什麼作戰經驗，而那個賈瑞平時看著沒啥用。咋咋呼呼的。但一旦有人冒犯辛棄疾，就會變成另外一種狀態。”

總之，她就這麼死回了濟州城，在鐵匠鋪裡重新整理。

黃大錘醒來後，沒有再去義軍據點，而是找藉口去了金兵大營，發現“張安國”確實仍舊在他的營房裡。

“然後，我就回到了竹林洞天，發瘋般地問系統，這世界怎麼了？”黃大錘嘆氣道。

李五道：“系統就是系統，你主動和他說話，他會理你？”

黃大錘道：“會啊。我的系統，有一半是熊貓老師嘛。他給我解釋了一下，說這邊是一個電子遊戲的小世界。並和我說，只有修復天選系統，啟用主線任務，我才有可能離開濟州城副本。所以我的主線任務不僅僅是你們的那種，還必須要自己動手修系統。”

李五道：“副本故事結束後，系統重新整理對你有什麼影響嗎？我看你故意在躲避系統重新整理。如果沒有影響，自動回到鐵匠鋪，也沒什麼不好。”

黃大錘道：“我被重新整理過幾次，確實沒有什麼影響。別人都變了，我沒有變。別人都不記得了，我還記得。我慢慢理解，系統說濟州城的世界是一個遊戲，這個遊戲的地圖不大，就這麼點地方。我用了點時間就都走遍了，幾乎沒有不認識的人。包括那些金國將領，甚至漢思飛，我也變著方的打過交道。”

李五皺眉道：“那要花很多時間吧？你覺醒後，在這裡多久了？”

黃大錘道：“我覺得有兩年？”

李五看了眼白布，白布說：“副本時間和外頭遊戲世界不同。外頭的遊戲世界和更外頭的真實世界也不同。兩年是有可能的。”

黃大錘道：“慢慢的就習慣了。我一度也放棄了，但是每次當辛棄疾先生來找我，我就想著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那麼白痴的事，所以後來我就決定正式加入義軍。”

“他不記得。”李五說。

“對，所以是我自己決定。每次重新整理後，在交給他去病刃之前，就和他打交道，贏得他的信任。”黃大錘嘴角掛起一絲驕傲，“其實重新整理後，距離新任務開啟，有大約十天的時間。我就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我在他那裡的存在感。慢慢的，他會記得我。慢慢的，哪怕重新整理了，他也會信任我。”

姐姐，你這是真愛啊。李五心裡滴咕了一句。他敬佩這個姑娘。

黃大錘看著白布和李五，認真道：“以上，差不多就是我在濟州城的故事。如果我們真的是同伴，接下來我想提一個請求。不知能不能答應。”

白布笑道：“說吧。”

黃大錘道：“天選系統的核心，是一個叫天選記憶的資料庫，你能不能讓我研究一下。你這裡是完好的系統，雖然和我那邊不是百分百一樣，但一定能起到借鑑的作用。我想研究一下，這樣我才可能修好我的竹林洞天。”

白布笑道：“當然，天選之子，我為人人，人人為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李五嚇了一跳，以為師父在控制差遣黃大錘。但似乎這就是一句帶著普通意思的話。周圍並沒有異動發生。

黃大錘被安排去地球圖書館，白布給她提供了有關於“洞天系統”的資料。她在那個房間可以更好的利用時間。

“我剛才聽你說，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我以為你要控制她。”李五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真是職業病了。”

白布道：“我控制了。”

“啊？”李五一怔。

“她可以做研究，但不能碰觸某些機密資料。”白布摸了摸徒弟的腦袋，說道，“事關我們的安全，不應該嗎？”

李五發了一秒呆，低聲說：“都是天選之子也不可信任嗎？”

白布說：“對任何剛認識的人都不能馬上信任，這是現實。”

“行吧。”李五想了想關長生和黃大錘。目前來說，自己肯定更信任關長生。所以師父說的也沒錯。

“你不如進去讀一會兒書，她肯定要不短的時間。”白布說。

李五笑道：“就是不知看什麼。”

白布說：“可以看點歷史書，看看人類最近幾千年發生了什麼。”

“上下五千年？”李五問。

“不是了。歷史書有很多，你可以直接看史籍，我給你輸入個古語言數據包就行了。”白布說著拿出一枚晶片，拍入李五的眉心。

“我靠，為什麼這個就可以直接輸入，書法就要我自己感悟？”李五覺得眉心一痛，很快就掌握了許多古老的語法。

白布懶得和他解釋，有些事本來就是要慢慢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