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只會濫用職權撈金的帕特趕出去後，老威廉沉重的靠在椅子上。七年的佈局，最終因為一顆臭棋，毀了整盤棋。

老威廉，正是林義和褚共同的老師。當年，就是他將還是大學生的林義，拉進了雅典娜。

將林義推上雅典娜魁首之位後，老威廉退居幕後，卻時刻都沒閒著。當年的某個事件，一直讓他如鯁在喉。心裡的那份執念無法放下，所以哪怕過去了二十多年，他依舊在暗中調查。

當年的seven也因此死了很多人，有些是被自己人殺死的，有些是在追擊的途中，被殺的。

也正是因為整個專案小組的逃離，讓seven的發展整整慢了二十年。這是威廉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的事。

所以，才有了褚的小隊潛伏七年，最終找到了線索，可又不得不在最後殺人滅口。偏偏如此重大的事情，七閣老要選擇一個廢物去接應，才導致七年心血，最後功虧於愧。

從抽屜裡拿出一部隱秘的衛星電話，這個電話在七年裡僅僅使用過三次，這是第四次。

“你怎麼樣？”

“已經安全。”

“可查到了什麼，東西到底在哪兒？”

“事情鬧的太大，還無法確認。”

“不急，七年都等了，不在乎這幾天。近期，我會另外安排一批人過去協助你，務必要把東西帶回來。”

“OK！”

結束通話電話，老威廉瞥了一眼辦公室外那個遊手好閒的帕特，同樣是個沒用的廢物！幸好自己當年就留了一手。

“慢慢享受生活吧，當你離開雅典娜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威廉冰冷的眼神看著正在與美女聊天的帕特，眼底一抹寒光閃過。

......

離開宋佳薈所在的房間，林義對著門外的徐森點了點頭，眼神詢問。

“裡面左手邊第五個房間。她怎麼處理？”徐森問。

“接著釣魚，不過不能用她了。找個靠譜的人頂一下。”說完，林義朝著裡面的房間走去。

宋佳薈確實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林義比較頭疼的是，西瓜的媽媽蘇瑾，還真是一位剛正不阿的大律師，就宋佳薈跟隨的這兩年裡，蘇瑾就因為案子得罪了不少人，同時也為很多人打贏了官司。

不說蘇瑾的對錯，律師就該有正義感。但並不是說剛正不阿就要剛直，如果蘇瑾能更加圓滑一些，或許就不會遭遇不測了吧，至少不會丟下西瓜一個孩子孤零零的。

多想無益，逝者已矣。

拋開那些沒必要的思緒，林義打開門走進了另一間屋子裡。這個房間，正是關押著古楠。

古楠在房間很舒服，但活動的空間並不多，半個房間被一扇透明的鋼化玻璃隔開。古楠在裡面，地上有一層薄薄的軟墊和被褥，並沒有床，頭頂有換氣和空調保證房間內的空氣流通 ，不過通風口都是隱藏的而且口很小，是保證他不會透過通風口逃走。

房間裡有蹲式馬桶，有按壓式的牙

膏等等，主要都是為了防止古楠利用這些東西者逃跑。

可以說，徐森當初設計這樣的房間，可謂是煞費苦心。

看到進來的是林義，古楠笑了笑，直接對著他豎起一根中指。

林義也不介意，坐在椅子上，對著古楠說道：“有個壞消息，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你。”

“哼！你到這裡來，就是個壞消息，還有比這更壞的？”古楠冷笑說道。

“你們的逃離計劃，是藉助徐家的私人飛機是吧？”林義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不管古楠是否理會，他繼續說道：“飛機墜毀了，在距離慶都不遠的地方。”

古楠的眼神有那麼剎那的變化，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林義說的計劃確實沒錯，但飛機是否真的墜毀誰知道呢。套話？哼！

“不信？”

就知道古楠不會相信，林義拿出手機，找到了最近網路上轉發的飛機墜毀現場影片。是一個杜家鎮的小網紅，特地跑到了大山裡，拿著手機一通白話。

雖說表情和言語有些誇張，但事情重點都交代的比較清楚，唐都徐家的私人飛機，上面的人屍骨無存，全部喪命。

古楠臉色已經難看至極。林義怕他不相信，繼續翻到下一個影片，同樣是在大山裡的現場進行拍攝的，甚至連現場飛機殘骸等等都清晰的拍到。

“現在的網路就是發達，想知道什麼事，不需要官方宣佈，言論自由的各位大神們，就已經把事情說的非常清晰徹底了。”

看著古楠臉色已經蒼白的無話可說，林義卻不著急問重點，反而是說些沒用的話。

頹然的坐在地上，古楠眼神中的玩世不恭與倔強，被震驚和痛苦所代替。在那飛機上可是還有他姐姐的。

“飛機墜毀的原因還在調查中，不過很有可能是雅典娜派人動了手腳。”林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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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古楠卻冷眼看著他，“你說是雅典娜做的就是？你曾經可是雅典娜的魁首，現在卻成了黑名單裡的被追殺物件，我看這事多半與你脫不了干係吧，你是想栽贓給雅典娜，然後獲取我的信任？”

這些話，完全可以放在心裡去猜去想。可古楠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心裡不喜歡藏著那些個彎彎繞，所以直接了當的對林義說，我心裡質疑你，根本就不可能信任你。

但這種質疑對於林義來說，自己便會在心裡排除掉。但他又不得不給一根筋的古楠解釋一番：“正因為我曾經是雅典娜的魁首，所以我更瞭解其中的陰暗面。你們一個小隊，把巔峰時期的那幾年完全用在了一個任務上。

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上頭的人肯定對你們說過，只要完成的好，等你們歸來的時候，就都可以調到內勤，甚至每個人各帶一隊。都是些騙人的場面話而已，你們上位，就會有人被取代，那些被取代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下邊的話，林義相信自己不說，古楠也會懂。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都曾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哪怕平日不需要動腦子的他，耳濡目染，也會想到今日之結果是為何。

古楠的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一會兒是悲傷，一會兒又是憤怒。林義坐在椅子上，也不急著催促古楠。讓他自己把事情想的透徹了，在聊天也就會更容易。

“雖然我也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現在你是否願意跟我說說，你們潛伏七年到底是什麼任務？”

雙拳緊握的古楠，頹然的坐在地上，低著頭默不作聲。彷彿林義的話，他根本就沒聽見。

“說一說我的見解吧，褚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如果飛機本身就存在問題，相信褚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的。然而，飛機是在臨近了慶都才發生的爆炸，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古楠依舊默不作聲，但林義的話，他卻聽進去了。

“這種情況，我們可以做兩種假設。一、上面派人過來要將你們滅口；二、飛機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死你們所有人而存在。但這種情況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們費盡九牛二虎得到的東西，可以透過另一種方式送回雅典娜。”

沉默的古楠終於抬起頭看向林義。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和褚一樣聰明的傢伙，而且還是曾經的雅典娜魁首。所以，古楠相信林義的分析。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林義分析的比較有道理。

“第二種可能不存在，因為褚接到的命令就是親自帶著東西回去。”古楠開口說道。

“可如果有人過來接應呢？會不會把東西交出去？”林義反問。

古楠想了想，“如果來人是可以信任的，可能會存在易手的情況。”

林義笑了笑，搖頭說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如果我還是雅典娜的魁首，上邊又下達了必須要滅口的命令，我肯定會派一個官位比較高的人前來接應。這樣，褚就會卸掉防備和懷疑，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如此一來，等你們把東西交出以後，可能會直接在飛機上被殺，或者被控制。然後得到東西的人逃離飛機，讓飛機在空中爆炸，偽裝成意外墜毀。神不知，鬼不覺，東西到手，人也滅口。”

林義的想法很合乎常理，因為這就是雅典娜這些年在做的事情。生命在他們眼裡，如草芥。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哼！這就是你們這些坐辦公室，運籌帷幄的混蛋們要做的骯髒事？殺自己人，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古楠對著林義嘶吼，以此發洩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他的雙眼通紅，雙拳砸在堅硬的鋼化玻璃上。如果他的手裡有槍，林義完全相信他會直接對自己開槍，毫不猶豫。

林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都哪跟哪兒啊，你丫的瘋狗一條是不是又犯病了？

行吧，看在你傷心的份上，我先不跟你計較。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也都已經做了。這時候，不適合聊正事兒。以古楠現在的情緒狀態，恐怕林義在多說一句，都會變得功利，會讓古楠更加排斥自己。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考慮！”

“考慮你大爺！”

“嘭！”古楠一拳砸在鋼化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