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川古胴色的肌膚上有著清晰的紅痕,那是上午癢時撓出的痕跡,比過敏而至的紅塊深了一分。
清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額頭,惹得肌膚微癢。
若初微微蹙眉,頭越發的低垂一分,沒有了他氣息的縈繞,心跳稍微平息了些。
“你臉紅了!”
男人戲謔的聲音低沉磁性地響在耳畔,楚若初心頭一跳,條件反射地否定,殊不知這一抬臉,額頭正好擦過他的唇:
“楚若初,不許對我想入非非。”
裴易川眼裡閃過嫌惡,皺眉,冷聲阻止。
“我才不會對你想入非非呢。”
楚若初冷哼。
若初忽略他的傲慢和嘲諷,不放心地說著:
“裴易川,你可要履行承諾,明天讓我去醫院看望浩然哥……啊……”
“出去!”
裴易川那個混蛋,居然一巴掌拍開她的手,還把她粗魯的推出浴室的門,前一秒還笑謔嘲諷,轉眼就陰沉得像地獄修羅。
變臉,比變天都快。
楚若初拍打著門板,氣憤地隔著門衝裡面喊:
“裴易川,是你自己不讓我侍候的,你一樣不能反悔。”
浴室的門在她喊聲裡倏地被拉開,她一個不防,身子朝前撲去,裴易川居然閃身避開,她直直撲在地面清涼堅硬的瓷磚上,痛得五官變了形。
魂淡……
“這是你自找的。”
頭頂上,某人的聲音滿是不屑,楚若初狠狠地咬了咬牙,忍著胳膊和膝蓋上的痛意,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裴易川深邃的眸子冷冷掃過她緊皺的眉心,和捏著的胳膊,心下明了剛才那一趴,定然弄痛了她,性感的嘴角情不自禁就勾起一抹冷笑:
“再不出去,可別後悔!”
在裴易川變了臉的低喝聲中,若初強忍著想殺了他的衝動,轉身,快步出了浴室。
該死的,居然害她胳膊肘都擦破了皮,青紫一塊,真是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若初一邊拿出藥箱為自己上藥,一邊詛咒裴易川在裡面被燙成死豬。
可是半晌,也沒聽見裡面傳來聲音,甚至不曾聽見他說水熱,若初望著那扇小小的門板,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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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初記得昨晚那個男人離開了別墅的,但一大早他又敲開她的門,可惡地讓她起來做早餐。
早餐時,裴易川大發慈悲,同時警告地丟下一句:
“你要是敢在楚浩然面前掉一滴眼淚,我就再也不許你見他。”
楚若初心裡正忖度著他昨晚在哪個溫柔鄉裡過的夜。
冷不防聽到他的話,清澈的水眸閃過一絲驚愕,繼而綻放出燦爛的笑,狗腿地夾起一筷子菜放進裴易川碗裡,討好地說:
“多吃點蔬菜有營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掉眼淚。”
裴易川猶豫地看了眼碗裡的菜,實際上,他碗裡的粥吃了一半,一筷子菜也沒夾。
楚若初察言觀色,捕捉到他眼裡的嫌棄之色,又立即笑著保證:
“今天的肯定不鹹,你嚐嚐,昨晚只是一個意外,意外,其實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