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落腳古家村。
雖離青城只剩兩日路程，但也沒必要披星戴月，日月兼程。
另外，江無疾有種熱病隨時都有可能復發的預感。
可能是這幾日過的太平穩了，也或許是杞人憂天。
但按照之前張啟良他們說的話，連續多日不回去也不行，另一邊的身體遭不住。
所以今晚江無疾準備回去一趟，活動一下身子，然後明天中午前後再回來。
雖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求穩為上，畢竟到青城後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熱病在生死纏鬥時復發是江無疾不想看到的。
……
古家村不大，不過可能是因為距離京城不遠，因此這是一個富餘的村子。
重陽已過，但一些裝飾還沒摘下來，小集市也還有人在吆喝糕點一類的吃食。
“道爺有眼光，這事你可問對人了！”
茶水攤的攤主雖然長的賊眉鼠眼的，但在招待這塊非常熱情。
“這個月青城祭祀還未舉行，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在三……三五日後。”
“不過啊，青城祭龍王已經沒以前那麼熱鬧了，大多時候都是敷衍了事，沒啥看頭。”
江無疾微微皺眉，問道：“青城不是靠河而生麼，祭祀敷衍可是大不敬，為何如此？”
“嘿嘿嘿……”攤主笑著撓了撓頭。
“你笑什麼？”江無疾問道。
“嘿嘿嘿……”
“怎麼了？”
“嘿嘿嘿……”
就在江無疾想罵人的時候，一旁的寒江雪面無表情的丟出了幾枚銅板。
“喲！姑娘大方，姑娘想問點啥？小的可是出了名的百曉通。”攤主笑嘻嘻的收起銅板，目光從江無疾身上轉移到了寒江雪身上。
寒江雪喝了口茶，冷冷道：“回答他的問題就行。”
“好咧！”
江無疾嘴角動了動，人情世故、市井煙火這一塊，還是寒江雪比較靈光。
“謝了。”江無疾看向寒江雪。
寒江雪：“不必，回頭還我便可。”
“好。”江無疾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攤主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最近青城河的浮屍，各位聽說了嗎？”
江無疾：“你說你的就行。”
“嘖嘖嘖……”攤主搖頭嘆道：“說是這青城河啊，先是出現一個紅衣女鬼！這女鬼青面獠牙，見人就殺！然後再將屍體拖入河中，吃掉他們的眼睛！”
“對，這女鬼就吃眼睛！其他啥也不碰！”
“這些被吃掉雙目之後浮出水面，每次都是剛好十二具屍體！不多也不少！”
“青城最近邪祟作亂啊！哪還有心情搞祭祀。”
“你覺得真的是邪祟作亂？”江無疾順勢問道。
“那肯定啊！”攤主壓著聲音說道：“除了邪祟還能有什麼？那麼邪門的事情，定是邪祟作亂。”
“不過也有人說，是因為近幾年祭龍王太過敷衍，導致龍王爺發怒……呵呵，這純屬無稽之談。”
攤主四處張望了一下，湊近說道：“我知道一個秘密，這秘密……連奉天司的人都不知道！”
“哦？”江無疾眉毛一挑，提起了一些興趣。
攤主：“嘿嘿嘿……”
江無疾學寒江雪丟了幾枚銅板，不過補充了一句話。
“訊息要是不值這個價，說不定你會倒虧。”
“值！肯定值！”
貪婪的攤主笑眯眯的收好銅板。
“那女鬼啊，是殺豬匠的後代！”
“殺豬匠的事我聽說過，但這事不是過去多年了麼？”江無疾挑重點問。
攤主：“是啊，算起來也有二三十個年頭了，可是道爺，不是有句話叫冤冤相報何時了麼？”
“殺豬匠雖然死了，但他媳婦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這娃娃生下來，不就成了死者後代報復的物件了嗎？”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殺豬匠的娃夭折了，但其實是殺豬匠媳婦為了保護娃娃，故意這麼說的！”
“那麼多年過去了，結果還是被發現，這紙啊，真的是包不住火哦……”
江無疾皺了皺眉，問道：“既然如此，那又是誰殺了殺豬匠的女兒？”
“當然是當年那些慘死在殺豬匠手中的後代，至於是誰，這那我哪知道。”攤主聳聳肩，沒能再給出其他有用的線索。
回到馬車旁，跟在江無疾身後的小魚出聲道：“哥哥，你說那攤主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不能當真，但也不能無視。”江無疾應道。
“所以到青城之後，咱們直接去衙門調當年的卷宗！查下殺豬匠當年殺的那些人的後代都是誰，然後逐一審問！說不定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曹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並且有些興奮。
然而，江無疾卻搖頭道：“不會那麼簡單的，當地衙門肯定已經查過了，就算他們不差，奉天司這邊也會查，要是事情那麼簡單，這案子早就結了。”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寒江雪問道。
江無疾：“你們知道氣運丹麼？”
曹立和江知魚都搖了搖頭，寒江雪則是頷首。
“皇室用來捆綁江湖修士的東西，說是服用之後能提升個人氣運，有助修行，甚至機緣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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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枚氣運丹，價值多少銀子？”江無疾問道。
寒江雪：“需者無價，不需者無價，怎麼了？”
“……，沒事了，就問問。”江無疾摸了摸鼻樑，感覺自己說了一推廢話。
他只是覺得，奉天司的人都為氣運丹而奔波，要是這案子那麼簡單的話，這枚氣運丹還輪得到他來賺？
而且，太簡單的案子上到奉天司，這一點本身就不合理。
“這村子沒客棧，晚上還是將就對付一下吧。”
“其他事等到了青城再說。”
說完，江無疾便上了馬車，並吩咐小魚看著點自己。
至於曹立和寒江雪，則是在外面守夜，這兩個人，江無疾也是信得過的。
安排好這些事之後，江無疾開始用五鬼搬運術控制手裡的銅板。
隨著銅板來回穿梭，五鬼搬運術的副作用也逐漸加強。
這種慾望難以言喻，但似乎有一定機率誘發熱病……
體溫開始上升，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
在一陣恍惚之後，江無疾如願回到了蘇小蕊的世界。
“……”
“九，九思？你怎麼在這？”
“當然是來看你嘍~怎麼，不歡迎呀？”
少女皺了下瓊鼻，清秀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