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防禦系統內當然也有軍醫, 謝翰池看衛憫氣息十分微弱，面色蒼白，瘦得脫形，呼叫軍醫給衛憫看看。

軍醫診治, 是低血，體力透支，陽虧精虛，打了營養針, 叮囑三餐定時，健康作息。然後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軍醫絕對老眼昏，居然叮囑謝翰池：“年輕人火力旺, 也不要縱慾過度嘛。”

謝翰池面色青白：“……”

軍醫走後, 一臉山雨欲來的謝翰池把衛憫抱進浴室, 直接開灑給他沖洗。

衛憫這個人懶, 又好享受，本來還挺享受被人服務的, 誰知兜頭一盆冷水衝下來，讓他直打哆嗦，這幾天透支的身體有點虛弱，更何況因為他被軟禁, 手腕戴著高階禁制鐐銬，沒了靈力, 只能任人宰割。

“你幹嘛？”衛憫瞪謝翰池, 討厭自己現在這種弱勢的狀況。

氣頭上的謝翰池見他瞪人都帶著三分媚態, 哪有心情欣賞他的溼身誘惑，一臉嫌棄：“把你一身的騷味衝乾淨。”

說完謝翰池就後悔了，作為有教養的謝家大公子，他還沒講過這種傷人的髒話。

衛憫怒極反笑：“你誰啊，我騷不騷要你管。”

的確，謝翰池沒立場管，他那個氣啊，羞惱都顧不上，恨不能一口一口撕了衛憫吞吃入腹，什麼風度都不要了……互相傷害誰不會？謝翰池不由伸手捏住衛憫的下巴，雙眼放肆的打量他被打溼的赤-裸身體：“都到我面前騷了，說兩句實話怎麼？不好聽啊？”

衛憫直接一拳頭砸過來。

訓練有素的謝翰池，已經不是從前的弱雞，輕鬆截住衛憫的拳頭，用力擰到他身後，把人順勢按進自己懷裡，不顧衛憫的掙扎，在他耳邊說：“裝什麼高貴？繼續騷啊，我就喜歡你這騷勁兒。”

喜歡！這是大實話，謝翰池這幾個月一閉眼就想起那夜的癲狂，想起妖精似的衛憫帶來自己的極致樂趣。

謝翰池教養好，本來不會說出來的，這會兒被氣狠了才說出心裡話，就像憋了好幾個月的淤血一下子吐出來，整個胸臆都……

舒爽！

難怪有人愛粗口，雖然有點傷人，卻是真爽。

謝翰池語帶惡意，偏偏有個“喜歡”一詞，像帶著某種神秘魔力，讓衛憫軟了下來，用天生含媚的眼，瞪了謝翰池一下。

謝翰池果斷被電到，拼命壓制連自己都害怕的那個瘋狂的自己，給衛憫洗乾淨**糜的痕跡，包括他那即使被過度使用還保持粉嫩顏色的東西，看著“它”在自己掌心裡漸漸的勃-起。

謝翰池：“……”

還真是不經撩。

一想到衛憫的風流情史，剛才還和一個星奴……謝翰池心裡五味陳雜，釋放心中惡魔，伸手直接包住那長相可愛卻沒有一點操守的漂亮東西，用力上下摩挲：“嗯？這樣就發情，夠……”

卻看到衛憫別過臉，眼角一閃而逝的光……

哭了？

謝翰池說不出話，心臟像被大手揪住，再仔細確認，卻只看到了水流濺落在衛憫精緻的，爬上了一絲紅暈的臉，劃過一道明亮的水痕。

謝翰池不確定了。

衛憫不耐的動動腰，**著：“繼續啊，怎麼不動了？”

謝翰池的手被燙傷一樣縮了，想甩自己一巴掌。

怎麼以為衛憫會哭？這樣的人……

謝翰池多年的教養與風度，讓他骨子裡養出的紳士風度佔據上風。又對衛憫失望透頂，連話都不想說了，就不再用言語行為傷害衛憫。

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謝翰池放開他漂亮勃發的東西，把水溫調暖和了，眼觀鼻，鼻觀心給衛憫洗了澡。

衛憫還算識趣，不繼續作妖，呆呆看著謝翰池，腦子有點遲鈍。

一個人的嘴巴會說話，可行為不會。謝翰池臉色真的很難看，牙關緊咬恨不得衝上來咬人一口，手上卻溫柔，把衛憫洗乾淨了還細心擦乾，連衛憫一頭黑色長頭都給他吹乾了，穿好衣服，送他進鬆軟的被子，還掖好了被角，才起身離開。

衛憫看他決然轉身的後背，勾出戲謔的笑，叫住他：“喂，忠犬。”

謝翰池額上青筋畢露，馬得！這是前世的冤家啊，一張口就能讓自己的修養破功，毫無負擔對衛憫露出連自己都感到羞愧的黑暗情緒。

“轉過來！”

謝翰池不轉身。

“喂，教養呢？至少說聲晚安，再見啊。”

謝翰池氣沖沖轉身！

衛憫彷彿看不見他恐怖的臉色，似笑非笑瞥謝翰池腿間一眼：“你硬成那樣了，不解決一下再走？”

謝翰池覺得腦袋血管都要爆炸，惡聲惡氣：“不要你管。”

“我當然要管，”衛憫雖被禁錮內力，可身法還在，忽然伸出長而靈活的腿，巧妙把謝翰池絆倒在自己身上，雙腿牢牢盤住他的腰，修長的雙臂如海藻般纏住他的肩膀脖子，“你對著我硬的，我不管，你想讓誰管？”他眉頭挑起，惡意滿滿道，“我那個星奴？”

謝翰池覺得多年修養付諸流水，對不住父母對不住黨，他是真想掐死衛憫，忍了又忍，咬碎一嘴牙才沉聲道：“放開！”

衛憫挺挺腰，用自己一直沒消停的東西，頂了頂謝翰池血脈賁張的那處：“來嘛~~又不是第一次，跟我還客氣？”

謝翰池只覺得一股強電流從接觸的地方傳到四肢百賅，讓他全身過電般顫抖，幾乎失去抵抗之力。

衛憫更用力摟緊謝翰池，吻了過來……

……

衛憫是靈術天賦，因為又懶又好享受，算半個體術廢柴，這兩個月天昏地暗的作死，身體底子真掏空了。

雲消雨歇後，衛憫已經被謝翰池給做暈了。

謝翰池倒不怕弄死他，就是有點後悔剛才太兇殘，一碰到衛憫，就能輕易被激得化身成獸。謝翰池情商還是有的，把衛憫和寧微風放一起比比，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在寧微風面前如此肆無忌憚。

只有面對衛憫，他能毫不掩飾，將心中善惡展現。

衛憫，對自己來說，如此特別。

謝翰池小心翼翼抱著衛憫進浴室做清理，看著衛憫白皙消瘦的身體上被自己弄出來的手印牙印，有些還出血了……

禽獸！

謝翰池再暗罵了自己一句，可做的時候就是收不住，反而覺得這樣很爽。他心知要趕緊離開，對衛憫不用負責，可怎麼都邁不開腳。

莫瑞斯說得對，他不忍心。

謝翰池嘆口氣，認命了，將人抱在懷裡，摟著他睡下。

睡著後的衛憫，不再張牙舞爪，牙尖嘴利，像個天使，精緻的眉目中甚至帶著一絲少年般的純真。完全看不出他也有六十多歲。

謝翰池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細細看他，伸手慢慢描摹他的線條優美的臉，有些痴了。

漂亮的人哪裡沒有？

怎麼就神使鬼差，放不下呢？

衛憫不知夢到什麼，忽然呼吸開始急促，眉頭擰得打結，身體不安蠕動，嘴上咕噥著什麼，看起來十分害怕不安，脆弱易碎。

謝翰池怕他又作妖，沒動他，衛憫忽然緊緊攥住了謝翰池的肩膀，拉著他，喃喃喊了一聲……

“媽……別走……”

謝翰池愣了，心中一顫。這要也是演技，那自己還得認栽。他又嘆口氣，認命的將人抱在懷裡，輕輕拍撫他的背：“好了好了，乖乖睡，我不走，會沒事的。”

安撫了好一會兒，衛憫才鬆開眉頭，身體放鬆下來，呼吸重新變得均勻。可是一雙手，牢牢的抱緊了謝翰池，像是溺水之人摟著浮木，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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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翰池數不清今天嘆了多少口氣，做了幾個深呼吸，控制緊張情緒，連線耳後智腦，打給了寧微風。

地球上現在是深夜，寧微風的通訊都會遮蔽。謝翰池的助手羅恩，守在門外正休眠，不得不緊急聯絡艾瑟琳，啟動緊急線路聯絡寧微風。

寧微風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等他看到影片上謝翰池懷裡的衛憫，很想原地爆炸。

的確是大事件！

“阿池……你怎麼……”寧微風低沉咆哮一聲，躺他身下當專用床墊的沐瀛，還在連線滄元帥，感覺到寧微風的情緒，伸手拍了拍他。

寧微風摸摸他：“沒事的，瀛，你忙，我處理點事情，馬上就回來。”

“穿好衣服。”沐瀛叮囑一聲，繼續忙去了。

寧微風披好衣服，被沐瀛一打岔脾氣小了許多，看著一臉羞愧，不知該如何啟齒的謝翰池，他還是心疼的，不由伸手扶額：“阿池，你想讓我赦免衛憫？”

“嗯。”謝翰池點頭，“我知道你很為難。”

“不是為難的事兒，”寧微風靠在視窗吹點冷風，清醒一下理清思緒，才道，“大幸共和國，一切事務都建立在法度規則之上，千年前的長春帝就在社稷石上刻下了‘法規在上，王在法下’八字箴言。我不能為人情而壞了法度。還有銀河聯盟，規矩只有更嚴苛的，我們剛剛經歷評級，你應該清楚，連沐瀛都沒想過干涉聯盟行事，因為干涉不了，也對自身無益。所以，就算我想徇私，大幸律法和聯盟法規，都不可能放過衛憫。”

謝翰池閉了閉眼，再睜開，還是不肯放棄：“那能不能告訴我，他犯的事，最後會怎麼處理？”

“他沒參與他父親與樂覺的反叛，不用連坐。但他為了放走樂覺，把定位器放在送九藍的禮品中，引來敵人，導致銀河聯盟艦隊14人遇難，一人重傷。第二遠征軍押送隊伍，14人遇難，兩人叛逃。財產損失另計。”

“嗯，就這個？”

“你一點不驚訝，看來知道，那還來求情？”寧微風眼睛都要瞪脫框，看謝翰池又羞又愧卻tm還堅持的樣子，那個氣啊……

“小風，我這輩子都沒求過誰……”謝翰池道。

在寧微風心中，謝翰池是很特別的存在，戀人未滿，又比摯友更親。現在謝翰池為了別人低聲下氣來求人，寧微風很生氣，更多是心疼。他希望謝翰池能開心一點，道：“我不瞞你，衛憫雖是沐瀛的伴讀，打小的情誼，可那點情分在沐瀛眼裡……”寧微風撇嘴，搖搖頭，“這事兒還是我壓下的，沒往銀河聯盟上報，通緝名單才沒他。不過九藍在地球養傷，知道也是遲早的，以她的鐵面，衛憫還是難逃罪責，被銀河法庭審判，會被流放五十到一百年。”

謝翰池流放百年，算是從輕發落。

“這不是最惡劣的，衛憫利用的是他最好朋友牟曜的信任，送九藍的禮品是牟曜精心挑選的，衛憫這麼做，簡直是給他心上插刀。”寧微風也是搖頭，“阿池，他已經眾叛親離。”

謝翰池還是不放棄，看著寧微風。

寧微風簡直無語：“你是不是安全官不想做，前程不要，為你驕傲的父母也不要，‘讓地球變得更美好’的理想也不在乎了，準備跟他一起去流放？”

“我……”

寧微風想說罵他一句：你是什麼體質，盡遇渣男。不過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恨鐵不成鋼道：“值得嗎？他引-誘你**，就是知你心善，算計你來求我。你啊，傻不傻？”

謝翰池心裡很難過，卻還是艱難道：“我知道，可我……我放不下他。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未來那麼長，慢慢就忘記他了。”

謝翰池垂下了眼瞼，忽然問：“小風，你聽過衛憫唱的歌嗎？”

“嗯。”寧微風是聽過的。

衛憫不僅是沐瀛的伴讀，外交官，還是享譽星際的音樂大師，雖然出品不多，歌曲卻紅遍星系，被稱為“靈魂歌者”。

謝翰池握住掌心裡衛憫纖長漂亮的手，輕輕摩挲他指腹因為彈奏樂器而磨出的一些薄繭，語聲有些沙啞：“我這幾個月一直在聽他創作的歌曲，能寫出那樣動人心魄的詞曲的人，能唱出那麼感人肺腑的歌聲的人，我不相信，不信他會去惡意傷害那一百多條性命。”

寧微風無法反駁，上輩子，寧微風對他這個人還是有點瞭解的，私生活亂點，脾氣壞點，嘴巴毒一點，沒良心了一點，但……衛憫雖跟隨沐瀛征戰八方，卻真沒用他那雙創作音樂的手殺過人。

不，殺過一個，衛憫因抑鬱症，殺了他自己。

星際媒體還為他舉行過悼念活動，寧微風曾為他唏噓過。

說到這份上了，寧微風只能點頭：“好，阿池，為你我也豁出去了。衛憫在沐瀛身邊是留不住了，如果你能讓他和你結婚，做你的合法伴侶，我可以出面做個擔保，爭取把流放改為婚內監管。”

“什麼……婚內？”謝翰池耳根泛紅。

“法理不外人情，聯盟講究律法規矩，卻也會適當考慮人情，做出更人性化的處置。”

“恩，我明白，然後呢？婚內什麼？”謝翰池眼睛賊亮。

“是這麼個情況，我先找好的星際律師給衛憫做輕責辯護，如果他只是為救外甥，不知道會造成如此慘烈後果，能減輕罪責，最好提交相應證據。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很幸運，聯盟律法規矩的目的不為懲戒，而為向善。衛憫不是窮兇極惡者，就可以申請義務勞動獲取貢獻點來代替流放服役。但這需要有人監管，你和他結婚，就可以申請婚內監管。以你的品性能透過法庭考驗，我再給你們做擔保。這樣你不但能救衛憫，還能作為監管人，日夜監督他的行為。”

謝翰池心中狂喜……銀河聯盟實在太人性化了。

寧微風潑他冷水：“若衛憫還犯罪，監管人也要受牽連。”

“我不怕！”

“行，你先做到兩點：一、減輕罪責；二、想辦法讓他和你結婚。”

謝翰池傻笑點頭。

寧微風看他個蠢樣就來氣：“這裡頭的彎彎繞，衛憫作為外交官比我懂，勾搭你，說不定就是想的這條退路。所以……阿池，”寧微風認真看著謝翰池，“你真願意，婚姻大事被他利用？”

謝翰池露出燦爛笑容：“謝謝你，小風。”

寧微風那個氣啊：“滾滾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揍死你信不信？”寧微風氣得關了通訊，呆呆站了一會兒，才自嘲搖頭，喃喃低語，“阿池，你竟然那麼喜歡他，那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忽然，寧微風想起什麼，笑罵了一聲：“我說你怎麼連機甲維護費用都欠債，還以為工資給你開低了，原來都買衛憫的音樂去了。”

衛憫作為音樂大師，他的音樂點播費用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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