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江南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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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先生能否派遣工匠,幫我們廣西也建立炮廠?廣西距離賊寇太近了,我們手中要有利器,方可對抗賊寇!”孫延齡提出了要求。

“大將軍既然提出要求,下官一定照辦!”周培公拱手道。

張長庚撫摸著鬍鬚微微笑道:“孫將軍,這辦炮廠,需要耗費大量銀子,你們廣西可有銀子建立炮廠?”

孔四貞回道:“銀子的事情就包在奴家身上,奴家準備進京一趟,為廣西討要軍餉。”

周培公建立的湖廣兵工廠,令孔四貞大為讚賞。

孔四貞打量著英俊的周培公,越看越是犯了花痴病:此人真帥啊!比起我那狗奴才傅弘烈來,更是帥氣了百倍都不止。比起老孃那廢物老公來,更是帥氣了千倍!不行,老孃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弄到手!

傅弘烈,是孔四貞的忠實走狗,同時和孔四貞之間又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此人被號稱清朝著名的“清官”,愛護百姓,政績卓越。在廣西期間,化解********,使廣西各族人民互相和睦,安居樂業。

很多評價都是出自晚清時期的趙爾巽筆下。可是那趙爾巽何許人也?說起他的弟弟趙爾豐,很多人都很熟悉,鎮壓護路運動的劊子手,武昌起義爆發後,趙爾豐對抗革命軍,後來被殺。而趙爾巽呢?在四川的時候屠殺四川人民,去了東北,又鎮壓響應武昌起義的奉天革命黨。後來因為賄賂張作霖,這才逃脫了正義的懲罰。清朝滅亡之後,趙爾巽是著名的遺老,對清王朝心懷眷戀之情,專門負責編寫清史稿。

試想一下,趙爾巽最認可的傅弘烈,會是什麼好貨色!

一切只能怪辛亥革命不徹底,才會讓趙爾巽這樣的滿遺,屠殺革命者的劊子手逃脫了正義的懲罰!

言歸正傳,孔四貞見到周培公之後,在心目中,周培公的地位就超過了傅弘烈。只可惜她的老公就在邊上盯著,讓孔四貞一直沒機會下手。

“我得想個辦法,有了!等回廣西之後,就藉口進京,來回不是都要經過湖廣嗎?到那時候,就能和周先生單獨接觸了!”孔四貞心中暗暗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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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進京的藉口很好說,孔四貞是布木布泰培養出來的人,效忠於皇家,有事沒事去京城一趟也是應該的。孔四貞除了看中周培公相貌英俊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目前周培公是鰲拜的人,孔四貞不希望周培公在邪路上越走越遠,想要幫助皇家把周培公這樣的人才拉過來,最後讓他輔佐皇上。

對自己的相貌,孔四貞很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色you成功周培公。

……

西湖畔靠湖之處,一片建築掩於松杉之間,三面高牆圍住,院落內一棟二層樓房,寧靜中透露出滿滿的書卷之氣。

“那件事,到底該不該繼續隱瞞呢?”朱昌祚為了明史案的事情一直猶豫不決。

如果站出來,揭露了這件事,那不是等於給明廷做事了?可是繼續隱瞞,朱昌祚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良心。

當年被俘,是王羽親自給自己鬆綁,還遞上香菸。被俘這一年多以來,明軍沒有把自己投入大牢中,更沒有虐待自己。儘管被軟禁失去了自由,可是當了俘虜了,自己又不肯投降,難道還想要來去自由?給自己自由,就等於把自己放回清廷那邊了,這可能嗎?雖說回去清廷也會懲罰自己。

被軟禁的一年多以來,朱昌祚居住在西湖湖畔,淹沒於杉木林中的一座小院落中,就在嶽王廟附近一處山坡上,院子中有一棟兩層樓房,坐在書房內就能看見西湖。院子內,有朱昌祚自己的舊奴僕伺候他,看家護院的家丁,都是換上便衣的退役明軍士卒。除了不能隨便離開外,朱昌祚在這裡的生活過得還算不錯。

每日伙食費是保證的,朱昌祚不僅每天可以吃到百米白麵,而且還每天有肉食。居住在杭州城外,每天杭幫名菜也都能保證供給,明廷沒讓朱昌祚受委屈。

朱昌祚還喜歡上了南洋紅雙喜,那東西可以提神,在寫文章看書的時候,抽上一根,不通順的思路馬上就暢通了,那是多麼神奇的效果啊!

俗話說投李報桃,張煌言待自己可是不薄,朱昌祚按理應該報答。

朱昌祚知道張煌言正在調查海寧查家,明史案的告密者吳之榮和陸圻已經落網,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厲的懲罰。而明史案的另外一名告密者查繼佐卻因為極為狡猾,甚至沒讓張煌言找到他告密的證據。

事實上,查繼佐才是真正的明史案的第一個告密者,可是因為各種原因,反而變成了他的吳之榮為首個告密者,而查繼佐卻鬼使神差變成了明史案的受害者。

至於查繼佐為何最後無罪釋放,按照很多人的說法是吳六奇為了報恩,救了查繼佐。但事實上,查繼佐是個可恥的告密者,所以清廷才放了他。後來,清廷又把被抄家的莊、朱兩家財產分給吳之榮、查繼佐和陸圻等人。

真實歷史上,查繼佐獲得了莊、朱兩家的財產。可是在這個時空,因為王新宇的到來,明軍勢力強大。嗅覺敏銳的查繼佐擔心明軍隨時會打過來,他拒絕了清廷分給自己的財產,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

至於查繼佐一開始為何要出賣自己的朋友,是因為清廷的刀子已經架在頭上,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當了可恥的告密者。

儘管王新宇的歷史知識不怎麼樣,但海寧查家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明軍收復了海寧之後,張煌言要為明史案的受害者伸冤,當時王新宇提出,查繼佐可能是告密者,因為他的告密行為,所以清廷把莊朱兩家的財產分了一部分給他。

可是張煌言經過調查,卻發現查繼佐未曾得到一文錢財產,莊朱兩家的財產,都被吳之榮和陸圻這兩個告密者平分了。

因為對不上號,張煌言也沒有證據逮捕查繼佐。

當這個訊息傳到王新宇耳中的時候,他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事情了,難道自己之前學過的歷史知識是錯誤的?查繼佐真的如後世的金大俠所說的,是一個受害者?但他根本就沒想到,是因為自己造成的蝴蝶效應,查繼佐沒敢暴露自己告密者的身份。

再後來,張煌言透過種種調查,都一致認定,是吳六奇為了報恩,救下查繼佐,在明史案中,查繼佐也是受害者。

正因為查繼佐極為狡猾,所以不管是清廷製造明史案,還是明廷懲罰告密者,都被這個人逃過了懲罰。但怎麼說查繼佐都是明史案的第一個告密者,不管他多狡猾,在朱昌祚手中可是掌握著他的罪證。

查繼佐此人奸詐狡猾,擅長見風使舵。之前告密,害了不少江南讀書人。明軍打了回來,此人又搖身一變,投靠了明廷。想起這樣的小人,朱昌祚心頭就堵得慌。可是朱昌祚轉念一想,又在心中安慰自己:查繼佐是對我大清忠心耿耿的讀書人啊!他告密,也是為了穩固我大清的統治。既然他是忠於我大清的,怎麼能害他呢?

可是後來,朱昌祚竟然重獲自由,不僅如此,張煌言還允許他創辦書院!

書院除了可以教書,授課,集中一批學子研究學術之外,還能出版刊物和報紙。朱昌祚在重獲自由之後,就創辦了一家書院,起了個優雅的名字,叫西子書院,朱昌祚還購買了印刷裝置,自己創辦了報紙。

每天進來這家書院的人非常多,不少人都是衝著原巡撫大人這個名號來的。

西子書院裡面每天就像菜市場一樣熱鬧,讀書人可以在這裡只有的講話。

“這裡言論自由,沒有文字獄,讀書人可以暢所欲言。可是這樣也不行啊!崇禎先帝就是被你們這些讀書人坑害了!正因為如此,大清來了之後,不想被這些讀書人敗了大清,這才對他們動刀子。”朱昌祚提起筆,寫下了準備發表的文章。

朱昌祚寫道:江南的讀書人,總是喜歡興風作浪,自以為心懷孔聖就能睥睨君王!當年的崇禎先帝,敗亡滅了閹黨,卻不能發展一個新的人統領廠衛對付這些讀書人,以至於被江南的讀書人禍害了大明,連稅收都收不上來,才有北方流民造反。大清得到江南之後,就是吸取了前朝教訓,這才從江南讀書人下手。

不過這篇文章未能發表,到了張煌言那邊就被卡住了。

“朱先生,這樣的文章發出去,要被江南讀書人的口水淹沒的!”張煌言道。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張煌言和很多江南士子都認識到,當年的東林黨確實是害了大明。在害了前朝之後,清朝的屠刀就落在他們的脖子上。

三日之後,張煌言帶著朱昌祚寫的這篇文章來到寧波。

“王公子,你就看看這篇文章吧!這朱昌祚,枉費我們如此善待他,他居然還心懷他的韃子偽朝廷!在文章裡面說韃子朝廷比我們大明好!”張煌言指著這篇文章憤怒的說。

王新宇拿起這篇文章,仔細翻閱了幾遍,覺得朱昌祚說得很有道理:這朱先生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啊!當年江南的讀書人,是不是都是為了一己私利,一味的減少江南稅收,先帝只能在土地貧瘠的北方多收稅,這才造成流民造反。他們那些江南的讀書人給自己的家族存了那麼多銀子,最後都白白便宜了韃子!

但是這樣的話,王新宇還是只能在心裡面默默的說,不敢公開對張煌言說出來。畢竟這個年代,讀書人所代表的江南士族能量還非常大,明軍離不開他們的支援。

今後的道路要怎麼走,王新宇心裡面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對這些江南士族,明軍當然不可能學清廷那樣動刀子,把那些在中間搖擺不定的分子都給殺了,也沒辦法學後世的偉人那樣在江南搞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

要如何收走江南士族的土地,或許是只能採取走資本的路子,讓他們看到資本的好處,把土地變成資本參加投資。

目前王新宇所做的,在海外開發開疆拓土,也是降低江南地價的辦法。讓更多的人去外面發展,江南的土地價格自然就會降低下來,那樣就無形中減少了江南士族的財富,一步步逐漸對他們進行削弱。

與此同時,王新宇還可以透過製造大量的玻璃制品等奢侈品,把江南士族手中的銀子都給換出來。等到積累了足夠的影子,再開動馬力大量生產,讓奢侈品的價格降下來,這樣也是無形中剝奪江南士族財富的辦法。

當然了,如果有眼光,不肯死抱著土地不放的江南士族,也有可能變成資本家,完成了轉型,就不會被時代所淘汰。

在未來將會出現大型企業集團逐漸取代江南士族,但那是遙遠的將來的事情。

至於科舉制度,在將來也要改革,隨著社會的發展,需要多方面的人才,尤其是科學技術方面的人才,這都是未來要做的事情。

“張大人,其實這文章修改一下還是可以發表的。其實朱先生說得有一點每錯,是人都有私心。正是因為當年江南士子他們的私心,為了一己私利少給朝廷納稅,結果怎麼樣?最後都是便宜了韃子!而貪心不足的韃子搞了江南三大案,最後屠刀還是落在他們頭上啊!”王新宇指著文章感嘆的說道。

張煌言畢竟不是迂腐的老儒,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他當然明白,明末發生的事情,很多江南的讀書人都逃不了干係。於是張煌言答道:“這篇文章老夫去改一下吧。”

“留著朱昌祚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其實他可以讓我們看到我們的不足之處。至於說被讀書人的口水淹沒,那是他的事情,又不是我們的事情。”王新宇笑著道。

朱昌祚經過修改之後,終於被發表到報紙上。

“沒想到王大人和張大人胸懷坦蕩,老夫這樣說明廷的不是,都能放過老夫,還能讓老夫的文章發表。”朱昌祚對這個結局十分意外。

“對了,有件事,還是說出來的為妙!”朱昌祚終於下定了決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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