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劉啟拔出一支六子轉輪手槍，對準撲上來的一名土著人連連扣動扳機，子彈在那名土著人胸口留下三個血洞，土著人悶哼一聲，仰面向後倒下。

側面又一名土著人撲了上啦，劉啟轉過槍口，扣動扳機，卻聽到手槍發出一聲空響，子彈打完了！紙質彈殼子彈的轉輪手槍再次裝填十分麻煩，劉啟丟掉手槍，躲過土著人刺過來的短矛，緊接著他左手抓住矛杆，右手拔出一支匕首，一刀刺入土著人的咽喉。可是還沒等他喘過氣來，又一名小頭目模樣的土著人撲了上來，一刀向他頭上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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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啟用匕首格擋住砍來的彎刀，可是一寸短一寸險，匕首比彎刀短了許多，又不像是對付長矛兵那樣，能用手去抓住矛杆，劉啟只能拼命招架。

身邊一名親兵一刺刀扎入一名土著人的腹部，三稜截面的刺刀拔出，帶著鮮血噴出，那名土著人慘叫一聲倒下。親兵轉頭，見到劉啟被土著人小頭目逼迫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於是挺著刺刀上前，一刺刀格擋開土著人的砍刀。劉啟趁著這個機會，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入了土著人的心窩。

“總算又把土著人趕跑了！”劉啟和他的兩名親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四日的激戰下來，雖然南洋公司護衛隊一次又一次擊退了土著人的進攻，可是自己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而且彈藥消耗量極大，手雷已經基本上告罄，四挺機槍也打完全部子彈，每一名護衛隊員手中的子彈也所剩無幾。

土著人逐漸摸到了巷戰的規律，他們堆起柴薪火攻，攜帶錘子、鋤頭和鐵鎬挖掘，有西班牙人提供的火藥來炸，後面還有西班牙人的大炮助攻。

憑藉著人數上的優勢，土著人耗費了南洋公司護衛隊大量彈藥之後，奪取了近半街區，把南洋公司護衛隊和馬尼拉的漢人一點點往馬尼拉城北區壓縮。一旦漢人丟光南面的地盤，就只能退入北面城區，那就落入西班牙城堡的重炮射程之內。

打光了彈藥的護衛隊員們拿起滑膛槍，繼續同土著人戰鬥。打到滑膛槍的彈藥也打光了，護衛隊員同城內的青壯們並肩戰鬥，以肉搏戰一次次擊退了土著人的進攻。

就連劉啟自己都受了三處比較重的傷，在指揮巷戰的戰役中，指揮部和戰士們的堡壘不分彼此，各基層指揮部和堡壘混雜在一起。土著人多次攻入劉啟的指揮部，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肉搏戰。劉啟的左腳挨了一刀，右腿被長矛扎了一下，背部也被人砍了一刀，身上還有多處小傷口，又被刀子劃過的，有和牆壁摩擦擦破皮的，還有被人用矛杆打了一下的。剛剛在激戰的時候，昨天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流如注，可是在激戰中一點不感覺疼。現在閒暇下來，劉啟感覺到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似乎左臂已經骨折了。

“小心些，西班牙人可能又要開炮了！”劉啟提醒身邊的戰士。

果然不出所料，土著人敗退下去不久之後，城外的陣地上再次響起轟鳴的炮聲，呼嘯的炮彈劈頭蓋臉砸了過來，落在城區內，砸得建築物七零八落。

“該死的西班牙人，他們又增加了給土著人支援的大炮了！聽這個聲音，他們至少調來了三十門大炮！”劉啟罵了一句。

“報告長官，我們營已經傷亡過半了！協助我們的青壯傷亡超過三分之二！”一名護衛隊士兵向劉啟稟報了傷亡數字。

“重傷的抬下去，輕傷的留下來，大家繼續戰鬥！”劉啟下令道。

身邊一名軍官說道：“土著人也不好過，我們的傷亡很大，他們的傷亡更大！迄今為止，我們傷亡了兩千多人，他們至少折損了一萬兩千人！鬼知道西班牙人給他們下了什麼迷藥，讓土著人不計傷亡的進攻！頭一天來的不過一萬五千人，現在可能都有三萬人了！”

劉啟搖了搖頭：“我倒是不怕土著人，只擔心西班牙人親自發起進攻。如果我們還有足夠的子彈，我們是不用怕西班牙人。可是我們幾乎彈盡糧絕，打肉搏戰，我們碰到西班牙人，根本就佔不到一點便宜。”

西班牙人的肉搏能力還是很強的，西班牙人征服龐大的印加帝國，不過區區一百八十人，武器是火繩槍，砍刀，盔甲，盾牌和弩箭，雖然有武器上的優勢，印第安人的武器無法穿透西班牙人的鎧甲，但也說明了西班牙人的強悍，如果西班牙人沒有強大的近戰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敵人又上來了！”炮擊剛剛停息下來，就聽到有人大喊。

馬尼拉漢人居住區的建築物已經沒有幾座完好無損的，大部分城區都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城外，黑壓壓的土著人再次吶喊著，向漢人居住區湧了上來。如果是平時，這些土著人可以說是不堪一擊，可是有西班牙人指揮他們，使得土著人發揮出極大的戰鬥力。

“準備，等土著人進來，結陣迎敵！”劉啟喊道。

馬尼拉港外，帕泊拉炮臺。

炮臺上的西班牙炮手們無所事事，士兵們坐在樹下，抽著煙泡茶聊天，來自中國的茶葉在這裡很受歡迎，在炎熱的南洋每天喝幾杯茶，可以解渴降暑，比單純的喝水好多了。只是西班牙人喝茶的方法和中國人不一樣，他們喜歡把茶葉和茶梗一起磨成粉，加水煮過後，放入一點白糖，放涼了之後再喝。

儘管馬尼拉城內炮火紛飛，正在進行激烈的交戰，可是馬尼拉外港的炮臺上面，西班牙士兵卻根本無事可做，他們這些重炮都是用來對付海面艦船用的，移動不便，無法運去城區參加戰鬥。可是西班牙都督又不敢讓守衛炮臺的士兵離開，去加入對城區的攻擊，因為他們擔心明軍艦隊來攻打他們的炮臺。

“船隊！海面上有船隊過來！”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名西班牙士兵驚叫一聲。

除了躲在陰涼的山洞內睡覺的士兵之外，所有的西班牙人紛紛跳起來，向海面眺望。一名軍官拿起望遠鏡，觀看遠方海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