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木清如蹙眉,下意識的看向江沐塵。
“我們找到這小孩時,他便是這般模樣。”司遲振說著,有些頭疼,他也拿陳莫生束手無策:“只要一想辦法靠近,他便說要將瘟疫傳給我們,還說著一些要我們陪葬的話。”
按理說,陳莫生年紀並不大,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可司遲振又沒有說謊的理由,木清如頓時覺得陳莫生身上的秘密,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
“莫生,你不是要告訴姐姐治療瘟疫的法子嗎?讓姐姐過去好不好?”木清如深吸一口氣,覺得還是先跟小家夥溝通一下比較好。
畢竟還只是小孩子,心思沒有大人那般複雜,若是溝通的好想必還有可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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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如說著,一雙眼睛認真又誠懇的看著陳莫生,然而收穫到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
陳莫生蹲在角落裡,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雖是看著木清如,但沒有挪動一絲一毫。
木清如臉色不由有些難看,而在一旁的流風見此,微微皺起眉頭,小聲在江沐塵耳邊提醒道:“主子,下藥死去的那個男人好似有一個兒子,叫陳莫生……”
聽到這話,江沐塵眼眸微眯,望向不遠處陳莫生的眼神無比冰冷,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流風說話的聲音已經壓的極低,然而木清如還是聽到了,她愣了片刻,轉過身看向兩人:“什麼下藥?莫生是誰的兒子?”
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被聽到了,流風一臉為難,顯然不清楚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木清如,遂抬頭看向主子。
“這小孩,是下藥鬧出瘟疫卻栽贓在你身上之人的兒子。”對上木清如探究的眼神,江沐塵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便將所有事情解釋的清清楚楚。
聞言,木清如微微怔了片刻,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怎麼感覺她有許多事情都不知曉,而江沐塵卻無所不知。
流風見木清如愣神,便詳細的解釋了一番。原來兩人來到縉雲城後不久便查清楚了瘟疫爆發的真正原因。
陳莫生的父親叫陳譯庚,身份是縉雲城中一位大夫,卻不知為何忽然在縉雲城的水源中下了藥,用這水做出來的任何事物都帶上了藥,百姓吃了之後自然便形成了瘟疫,而恰好木清如所提出來的藥膳首當其衝的便被認為是造成瘟疫的主要原因。
木清如聽這流風說完這些,再轉頭看向了江沐塵,心中對江沐塵的認知又重新整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她可從未忘記還要查明瘟疫爆發的真正原因,可來到縉雲城這麼長時間,一個瘟疫便將她纏的脫不開身,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查案。
木清如不由想,如果江沐塵沒有來此,她是不是根本查不出真相來,或許,就連瘟疫得治療不好,到時就葬身在這縉雲城中。
“你這般看著本相作甚?”木清如的目光太過熾熱,江沐塵不得不出聲說道。
“啊?”木清如回過神,輕輕咳嗽了一下,隨後揚起一抹笑:“相爺果然神通廣大,替清如查明了真相。”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真的有啊。
木清如此時心中不由一陣感嘆,她也不得不對江沐塵服氣。只來了短短幾日便查清楚了,江沐塵果然是江沐塵。
明白其中緣由,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那便是這陳譯庚既然是城中的大夫,又怎會忽然下藥讓全城百姓都染上瘟疫?這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聽到幾人的談話,司遲振皺著眉,嘆息一聲,眼睛中閃過一道自責,愧疚的神色:“竟是如此,哎,天意啊,是我們司家欠陳大夫的,卻沒曾想將全城人都賠了進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這事情竟然跟司家有關?事情好像越來越撲所迷離了。
聞言,木清如微蹙起眉頭,看向司遲振:“司城主何出此言?”
“呵呵,之前還以為是木監製藥膳的錯,沒想到這是我司家造出來的孽,也是活該。”司遲振說著,看向蹲在牆角的陳莫生,滿心愧疚的說道:“孩子,是我們司家對不起你。”
接著,司遲振便將其中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原來陳譯庚本是城中有名的大夫,救死扶傷,醫德高尚。他下面有一女兒,生的漂亮,卻不曾想被司家旁系的一男子給看上,竟搶回去做了小妾。
陳譯庚的女兒寧死不從,被抓回去後便自盡了。陳譯庚傷心欲絕,將此事告上了公堂,然而公堂的大人卻因為那男子是司家人的緣故,不敢得罪,不僅將陳譯庚以誣陷的罪名關在牢中七日,還打了五十大板。
從牢中出來後,陳譯庚心灰意冷的回到家中,卻發現妻子已慘死在家中,只留下外出玩而逃過一劫的兒子陳莫生。
不僅如此,司家聯合公堂上的那位大人造出謠言,說陳家不知廉恥,下令讓他女兒勾引自己想攀附上司家。
不明真相的百姓得知後便紛紛對陳譯庚進行唾棄,原本生意極好的藥館也因此倒閉。
這件事,司遲振也是事發之後才得知,雖嚴懲了司家旁系的男子,然而事情已經發生。等他再想去向陳譯庚賠罪時,人已經消失不見。
說到這裡,司遲振愧疚又自責的低下頭,“是我司家對不起陳大夫,我司家有罪啊!”
所有人都想不到還有這樣一樁悽慘的事情,木清如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沒想到竟是因為如此。
看來,陳譯庚在水源中下藥,想來也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讓他認為所有人都該死了。
這件事的是非對錯根本無法判斷,陳譯庚一家也是可憐人啊。
木清如心情有些沉悶,而江沐塵聽到這些後,深邃的眸光微閃,如果確實是因為如此,那跟京城中人應該是無關了……
“都怪你們,我恨你們,全都去死吧!”這時候,蹲在牆角一言不發的陳莫生忽然大叫一聲,然後站起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木清如見此心中一驚,想要追上去,然而卻忘了橫在她身前可以腐蝕的黑色液體。
眼看她便要一腳踩上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手忽然勾住了木清如的腰,緊接著她便感覺眼前一陣旋轉,而後安然無恙的站在了外面。
“愚蠢。”
低沉醇厚的嗓音毫不猶豫的吐出這兩個字,江沐塵眉頭輕挑,看著被她帶進懷中木清如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