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牛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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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虎山,是緊挨著唐家村的一座高山,據說曾經有猛虎盤踞。

半山腰處,柳暗花明,風景秀麗,宛若世外桃源,若是在地球上,這裡肯定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但是現在,這裡成了張恪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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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畢竟不能一直住在唐大牛家裡,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秘密需要保守,所以他找村民幫忙在這裡搭建了一處土坯房,上面蓋著茅草,周圍用籬笆圍著,雖然很簡陋,但這種別樣的風情讓張恪很滿意也很享受

茅草屋前方的山林中,清澈的陽光從碧藍的天空上灑下,照得四周一片明亮,幾乎沒有陰暗的角落。

張恪正半蹲著身子,緊扎馬步,在唐大牛的指點下,一招一式的比劃著拳腳,他雙目凝視前方,全神貫注,一絲不苟的做著每一個動作,拳出似箭,拳落似風。

“習武之人,修心志,錘鍊肉身,開發肉身潛能,修煉到高深境界,可以撕裂虎豹,力舉千斤大鼎,甚至可以踏空而行。”

“而最關鍵的一步,便是凝練出內氣,內氣在體內沿任、督二脈迴圈一週,即為一個周天,此時可以稱為三流高手;內氣能在體內運轉三十六周天,為二流高手;內氣能在體內運轉七十二周天,為一流高手;內氣在體內運轉一百零八周天,便達到先天之境,內氣轉化為先天真氣,可踏空而行。”

“大力牛魔拳,一共有九重,修煉到第九重,便可達到先天境界,是一門頗為高深的功法,曾經在江湖上掀起過腥風血雨,據說這部功法跟煉氣士也有點關係。”說到這裡,唐大牛一頓,頗有點洋洋自得的意思。

“可惜,後來這部功法斷了傳承,現在只有前六重,練到最高境界也只是個二流高手。”唐大牛嘆了口氣:“而且,我只有前四重的功法,最多也只能做個三流高手。”

噓,噓……

張恪勉強把《大力牛魔拳》的三招基本拳法演練完畢,卻已經是氣喘吁吁,臉色慘白,汗如雨下,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大力牛魔拳》雖然只有三招,但是每一招都有無窮的變化,而且勁力運轉的方式對身體的要求極高,幸虧是張恪,要是換做其他來自地球的宅男,怕是連一個基本動作都完成不了。

不過,即便累得像狗一樣,張恪也不能躺下休息,而是在唐大牛的監視下打坐養氣,感悟著莫須有的氣感,直到身體恢復了一些,就再次演練《大力牛魔拳》。

等到中午時分,張恪一口氣吃完了一大盆鹿肉,全是囫圇吞下,吃完了之後他才發現,他根本回想不起這鹿肉是什麼滋味。

吃肉修行!吃完之後繼續修行!

吃完鹿肉之後,唐大牛便像催命鬼一樣催促張恪繼續練拳,不讓張恪有絲毫休息的時間。他自認不是名師,但是又不能讓張恪學無所成,所以便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傳授方法,那就是——嚴師出高徒。

如此循環往復,到了晚上的時候,張恪已經是累得筋疲力盡,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若是這時候蒼老師出現在他面前,他也只能欲哭無淚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就連晚上做夢的時候,張恪都在唸唸有詞,雙手不自然的演練著拳法……

張恪自然是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時候,唐秀兒悄然進入了房間,眉目間滿是心疼,她藉著依稀的月光看著張恪俊逸的臉龐,不由有些痴了,然後她伸出纖細修長的小手,想要輕撫張恪的臉龐,隨著小手慢慢靠近張恪的臉,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喵……”一聲貓叫聲傳來,唐秀兒“呀”的一聲,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急忙逃離了“犯罪現場”,等回到家中的時候她才覺得有些異常,按理說這一帶並沒有貓呀。

唐秀兒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沒多久,唐大牛也悄悄進入了張恪房間,莫名的嘆了口氣,然後以內氣滋養張恪的身體,好讓張恪能夠盡快恢復。

……

經過了十幾天的地獄式修行,張恪的身體終於適應了這種節奏,開始自己修煉,畢竟唐大牛還有家人需要養活,必須要去山中狩獵。

不過這一日,張恪卻是沒有繼續修煉,因為今天是唐家村村民去青牛鎮趕集的日子。

唐家村處於莽莽深山之中,又小又偏僻,要走上一天一夜的路才能到達最近的集鎮——青牛鎮,而且穿越山林充滿了危險,所以每隔一個月,唐家村的村民才會去青牛鎮一趟,出售一些動物皮毛和藥材,並換一些必需品回來。至於錢財,對大部分村民來說是稀罕之物,只有村裡的地主家才有一些銀錢。

天還沒亮的時候,張恪便起身來到了村口,不料有人比他還早,這裡已經集合了十幾個年輕男子,只差他一人。

“張大夫您好。”

“張公子,早……”

見到張恪前來,在場的人都熱情地打起了招呼,他們都知道,若是他們患了重病或者受了重傷,是死是活就要看張恪了。

“好了,出發吧。”唐大牛一聲令下,走在了隊伍的前方,他是唐家村公認的最強者,這一路上的事情都由他做主。

“孩子他爹啊,俺和鐵柱在家等著你呢……”許多婦人大聲呼喊著,直到看到隊伍消失也沒有回頭的意思,去青牛鎮的路上並不太平,她們心中難免是有些擔憂的。

在人群中,唐秀兒看著張恪漸漸遠去的背影,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若是有人能讀懂唇語的話,一定能讀清楚這三個字:“我……等……你……”不過,雖然話還沒有說出口,她那張俏臉還是紅得像蘋果一樣。

她從來沒有見過村裡以外的男人,張恪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外貌俊秀,還是一個人人敬佩的神醫,而且絲毫沒有架子……她認為自己已經等到了心目中的蓋世英雄了,不知不覺間,她一顆芳心已經被某人給偷走了。

走在隊伍的前方,看著那從天邊漸漸升起的霞光,張恪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激動,終於可以走出這片山林,揭開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了,他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很希望能夠儘快從這個世界再獲取一些能夠在地球上以高價出售的珍貴東西,以儘快改變家裡的命運。

唐家村實在是太小太貧窮了,除了那兩支野山參,便再也沒有能能夠在地球上換取高價的東西,當然,虎皮除外……可是,虎皮虎骨之類的東西在地球上是違禁品。

“張公子,這一路上可能很危險,你一定要跟緊我。”唐大牛認真地叮囑道。

張恪點了點頭,道:“大牛哥,你放心,這一路上我一定都聽你的。”

“張公子,都說多少遍了,你叫我大牛就好了,你是我和大山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敢以你的兄長自稱呢。”唐大牛一臉的無奈。

張恪笑了笑:“我不也是一直讓你叫我張恪的嗎……算了,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

或許是運氣不錯,這一天一夜的路程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一群人很順利的到達了青牛鎮。

張恪卻驚訝的發現,在接近了青牛鎮之後,唐大牛一行人並沒有放鬆警惕,神色反而更加凝重起來,這讓他也不由得繃緊了腦子裡的一根弦。

青牛鎮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和張恪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場景差不多,房屋雖然低矮但卻坐落的井然有序,不過看起來卻有破敗。

走進青牛鎮集市的大門後,張恪驚訝的發現,在道路兩側有許多看起來兇狠的男子,他們大都手持刀劍,像打量獵物一樣審視著每一個走進集市的人,眼中有著絲毫不掩飾的貪慾和戾氣。

“張公子,跟著我向前走,不要東張西望,這些人都不好惹。”唐大牛壓低聲音在張恪耳邊說道:“聽說其他地方正兵荒馬亂,人命如草芥,這些人大部分是亂兵,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張恪點了點頭,沉默地跟在了唐大牛身後。

不一會兒,唐大牛找到了一塊空地,把獸皮、藥材、雞蛋等欲出售的東西擺在了地面上,等著別人前來收購。

看著這一幕,張恪感覺頗有意思,這不就是地球上的“練攤”嘛。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帶著四個家丁從攤位前走過,在中年人身邊,還有一個錦衣玉服的年輕公子。

看見攤位上擺著的虎皮,錦衣公子眼睛一亮,朝中年人吩咐道:“就從這家開始收購吧。”

中年人眯起了小眼睛,點頭哈腰道:“好叻,少爺。”

接著中年人走到了攤位前,雙手叉腰,頤指氣使的說了起來。

“殘破虎皮一張,白銀二兩。”

“野兔十隻,每只值銅錢二十一文,共銅錢……二百一十文。”

“劣等何首烏一根,銅錢三十文。”

……

“雞蛋,每只銅錢三文。”

唐大牛連忙說道:“這裡一共一百九十八只雞蛋。”

“一百九十八只,一共……”中年人示意一個家丁去數一下雞蛋的數量,同時眉頭緊皺的計算價格。哎,這算術之道,真是太難了。

“銅錢五百九十四文……”張恪淡淡的說道。

“山野村夫,也懂得算術之道?”中年人覺得自己清晰的思維被張恪給打亂了,不滿的瞪了張恪一眼。

不過很快,中年人就恨不得找個角落鑽進去,因為他算出來的答案也是五百九十四文。

“咦,有意思。”站在一旁的錦衣公子突然笑了起來,看向張恪道:“一隻雞蛋四文呢?”

“七百九十二文。”張恪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給出了答案。

“六文呢?”錦衣公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張恪。

“一千一百八十八文……謝謝。”張恪覺得好無聊,為什麼要拿小學二年級的數學知識來考我這個大學生?

錦衣公子呵呵一笑,轉了轉眼睛說道:“我再出一題,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小和尚各得幾何?”

這……不還是小學生題目麼?張恪只往前走了一步,便給出了答案。

“大和尚二十五,小和尚七十五!”

錦衣公子哈哈笑了起來:“有趣,有趣,山野村夫竟如此精通算術之道,我柳惜朝最喜歡結交有才華之人,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共飲一杯?”

“這什麼跟什麼嘛……”張恪一陣無語,會做小學的數學題目就是有才華之人了,簡直蛋疼!不過,張恪想了想便答應了錦衣公子的請求,因為他有東西要向錦衣公子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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