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那我還有什麼後路可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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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玲玲說,這樣的話做朋友就不純粹了,我又不缺錢花。

簡嘉銘當著周彩兒的面說,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成為好姐妹的,簡直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動物。

你才是動物呢!兩個女人齊起而攻之。

簡嘉銘忙道歉,舉起酒杯說,那我先罰為敬,兩位美女息怒!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喝著小酒,直至午夜。

送崔玲玲走的時候,周彩兒問簡嘉銘一會到她那過夜或者她到他那好不好?

簡嘉銘說,到她那還要倒回來,喝多了有點困不想來回折騰了;到他那不方便,別墅是小研家的,已經退還,他現在住在家裡,爸媽都在呢。

周彩兒說,可是人家想你嘛。

簡嘉銘說,你沒見我天天都這麼忙麼,那幾個圍著你轉的男人除了有老婆,都還不錯,你就不考慮考慮啊?

周彩兒說,你……

簡嘉銘說,好啦,開個玩笑,回頭有時間,我再找你,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崔玲玲還在車上等我呢,別耽誤人家休息,你自己開車回去啊,乖。

看著簡嘉銘關上車門,周彩兒握緊了拳頭,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她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只知道簡嘉銘對她已經沒有興趣了。

事實上,崔玲玲和簡嘉銘都沒有告訴她,他們在同一個俱樂部裡健身。也沒告訴她,偶爾他們會一起各租一輛腳踏車,到城郊去溜達。簡嘉銘是有意隱瞞,而崔玲玲則覺得坦蕩蕩,沒必要事無巨細都要和朋友說一番。

遇到俱樂部人不多不用排隊等候的時候,崔玲玲喜歡在裡面洗個熱水澡然後走進幹蒸、溼蒸房,暢快淋漓地享受一番。簡嘉銘也會做同事的事,為的是等好時間一起走。沒有汗臭味,上崔玲玲的家小坐也是禮貌之中的事了。

他最喜歡的還是崔玲玲的書房,這種感覺他在任何的地方也體會不到。後來他才明白,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崔玲玲。崔玲玲換過家居服,在書房裡給他磨咖啡豆,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做著道道工序,那手勢,那韻味,多像一場藝術表演啊。

簡嘉銘忍不住問:“這書房裡經常招待像我這樣的男性朋友嗎?”

崔玲玲頭也沒抬:“偶爾。”

“牛犇?”

“分手後他來過一次。”

“這麼說還有其他的男人了?”簡嘉銘有點不是滋味。

“當然,有時他們想找人聊天會過來坐會。”

“想不到你如此博愛啊?”

“他們有的是我的前男友,有的是想追我的男人,有的是純粹欣賞我的男人,有的是老哥們,但能夠進來我家裡的男人並不多。”

“需要什麼條件?”

“得讓我信任。”

“意思是說我已經讓你產生信任嘍?”簡嘉銘窮追不捨。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不會說。”

“就像你似乎已經開始欣賞我了,也不會說,是嗎?“

崔玲玲端起一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正對著公園後山,黑黝黝的一片。簡嘉銘走過來,問:“看什麼呢,那麼黑,什麼也看不見。”

“能看見。”崔玲玲喝了一小口咖啡這樣說。

簡嘉銘向外張望了一會,不解地問:“你看見什麼啦?”

“我看見了一個無言的結局。”

“無言的結局,為什麼這樣說?”

“感覺。有時感覺是一件讓人很無奈的事情。”

“是的,我現在就很無奈。”

“你無奈什麼?”

“我無奈我深深地被你吸引了。”

崔玲玲笑笑沒有搭話,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知道你對感情要求比較純粹,因此在你和牛犇分手後我並沒有急於求成,其實你們的分手我是兇手之一,是我激將他不斷向你求婚的。”

“你為什麼這樣做?”崔玲玲有點意外

“雖然你說你每段感情都很投入,但據我的觀察,你投入的不過是你的感覺,而不是你的心。”

崔玲玲掩飾著她的震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幾乎看透了她每一個細胞,下意識地將衣服拉了拉,淡淡地說:“你不懂,簡大公子。”

“我說的不對嗎?”

“一直來我總結了一個經驗,對別人不怎麼認同自己的時候,只管說對方不懂即可。”

簡嘉銘被這句話惹笑,剛才醞釀出來的“言情”氣氛遭到徹底的破壞,卻產生了更加劇烈的反應,這女人太與別不同了。

“看來我的紳士風度對你沒有什麼大的作用,我還是耍耍流氓吧。”簡嘉銘壞笑道。

“你想幹什麼?”

“看你這句反問的話沒有一點殺傷力,承認你的潛意識吧。”

“你莫明其妙,什麼潛意識?”

“渴望我流氓你的潛意識!”

簡嘉銘一把拉過她,蓋上她的唇前說:“你完全可以假裝掙扎或者反抗那麼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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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發怒的崔玲玲忍俊不禁,咧開嘴笑的當兒,簡嘉銘便吻了個正著。

崔玲玲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好像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似的。閉上眼睛享受之前,她在心裡罵道,這該死的潛意識啊!

除了接吻,簡嘉銘並沒有進一步,他真想體會一下循序漸進的真正的戀愛,到底是怎樣的呢。意猶未盡地放開崔玲玲:“等你完全準備好了,我們再耍點別的流氓。”

崔玲玲好笑的同時,對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不料簡嘉銘臨走前問了崔玲玲一個很幼稚的問題:“假如我成了窮光蛋,你還會愛我嗎?”

崔玲玲失笑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周彩兒,何況我們接個吻還不能證明我們在相愛。”

這前半句話讓他懊惱,後半句卻讓他挫敗。為了挽回那點自尊,他又一把將她拉近,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手也不安份起來……去他奶奶的循序漸進!

早晨,崔玲玲看著熟睡中的簡嘉銘,嘴角掛著幸福的淺笑,才想起來,這是她的床!而她並沒有搖醒他趕他走!到底有多久,她沒有在男人的臂彎中安寧睡去然後於清晨愜意醒來?從江俊傑出國到現在,整整七年了……

九、“愛上了你!我覺得害臊!”

又是一年年關近,婚嫁的熱鬧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走在大街上,每天都會碰到幾輛花車。周彩兒管理下的酒樓,婚宴得提前三個月預訂,這邊還沒忙完,大年夜團圓飯的預訂又已經快滿了。

簡父看著簡嘉銘帶回家的財務報表,然後試探性地對簡嘉銘說:“聽說這周彩兒是個很有手腕的交際花,你和她的關係,我也聽說了一點,你對她是什麼看法?”

簡嘉銘說:“你都把生意完全交給我了,就得相信我的選擇,別人怎麼說你管那麼多幹嗎?董事會議時你露露臉就行了。老爸你就愛亂操心!”

“亂操心?這關係到我們簡家的門風,我能不操心?”簡父有點慍怒。

“門風?”

“要是那種女人當我兒媳婦,我這張老臉就沒處擱了。”

“爸,你說哪去了啊,什麼兒媳婦,我想都沒有想過。”

“真的?那就好,那種女人在咱們公司裡,只能到這層次了,不能再讓她往上爬,明白嗎?你已經對她夠有情義的了,雖說她確實把業績做得有聲有色,可檔次這東西,咱們不能丟。”

“主要她能把事情做好,我不管什麼檔次不檔次。但至於她還能不能往上爬,那得看她的本事。還有一點,爸,你記住,她不是在為咱們賣命,而是為她自己。兒子雖然不夠你老辣,可看人這點本事還是有一點的。”

“男人做事歸做事,玩歸玩,婚姻又是另一碼事,我只是希望你分清。另外,你都老大不小了,還想吊兒郎當到什麼時候?你媽身體越來越不好,上次小研的事,到現在她都還在生氣。小研的母親可是她的金蘭姐妹,你要多體諒你母親。”

“我知道。”

“知道還不趕快找個好女人結婚?朋友親戚給你介紹你又不要,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哎——當初真不應該送你去留學!”

簡嘉銘靜靜地聽父親教訓完畢,才欠身離開。

昨天。周彩兒竟然親自到簡氏他的辦公室來了,穿得那麼性感,還一副老闆娘的姿態向大家打招呼,不說她來“找簡總”而說她來“看看嘉銘”,難怪公司的老同事看不慣。當時他忙著核對海關那邊傳回來的單據,周彩兒粘過來,被他不耐煩地推開,她竟然發脾氣了,把他放在桌子上的檔案全撥到地上。

簡嘉銘控制著自己,看著她撒野,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以如何討他歡心的姿態出現,什麼時候敢流露出半點不快?是時候認真地和她說個清楚了,他本以為她會明白自己的位置,以為她已經明白他對她早就沒有曖昧的興致了,看來這女人的腦子並不是那麼清晰。

“你鬧夠了沒有?”簡嘉銘平靜地問。

周彩兒定在那兒,開始抽泣,臉上的妝容也花了,簡嘉銘真想不通她的情緒何以如此激烈,想安慰她幾句卻又說不出口來,走到她跟前,遞給她幾張紙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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