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這是你蓄謀已久的是不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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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姨媽在她的書房發現了那個古箏,嘖嘖稱奇。簡嘉銘像想起什麼似的說,玲玲,你就給我們彈一曲嘛,我都沒有聽過你的演奏呢。

崔玲玲盯著自己的雙手說,可是很多年沒有彈了,手指都僵硬了,指法也記不全了。

簡嘉銘說,怎麼會,你學了好些年,記不全,記一點總能彈吧。

崔玲玲猶豫地說,這……

簡嘉銘走過去擁緊她說,以前你有心結,我可以理解,可你現在都預設是我的老婆,也即將成為我的妻子,難道還不能重新親手把這古箏上的灰塵彈掉嗎?

崔玲玲看著他鼓勵的眼神說,好吧,我試試看。

說著開啟樂譜,坐在古箏面前,運動運動手指,對著樂譜默唸了一會,開始彈奏。旋律有點不連貫,也不夠柔和,但簡嘉銘和姨媽都聽出是《春江花月夜》的古曲,帶笑頷首,鼓勵崔玲玲彈下去。崔玲玲漸漸找回一點對古箏的感覺,手指沒那麼硬了,食指一用力,“吭”的一聲,一根弦斷了。

簡嘉銘說,看,肯定是弦久不用,這一用它都不適應了,還好,弦斷有人聽,說明你並不缺少知音。

崔玲玲拿著那斷了的琴絃,抱歉地說,找時間我把弦全換過,練習練習,再好好彈給你們聽吧。

姨媽說,要練習就練好一些,婚禮上咱們搞個小型的新娘演奏會怎麼樣?

崔玲玲頭痛地叫道,姨媽!

簡嘉銘卻興致勃勃地附和,還和姨媽討論起他要不要也回去把他的薩克斯也擦亮,和她來個中西合璧的助興演出呢?

崔玲玲聽得頭都大了,抗議道,真要結婚,婚禮一定要低調,低調!

姨媽白了她一眼,瞪著眼睛說,你要當簡家的媳婦,想要低調,那沒門!

簡嘉銘哈哈大笑說,我的小娘子,你快想想你要選哪幾首曲子,抽哪些時間練習吧,哈哈。

姨媽說,我會手風琴,真的,知青下鄉的時候,我有跟咱們隊裡的一個男老師學過,我會拉兩首曲子,一首是《賣花姑娘》,一首是《友誼天長地久》,我也要找個手風琴練習練習,到時我也要上臺,我來壓軸,怎樣?

這一回,連簡嘉銘的頭也大了!

日子就這麼忙碌而有趣地過去。

歐陽燕華生了,當王進財興奮地告訴大家是個漂亮的女孩時,崔玲玲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要回濱城去。買了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拉上簡嘉銘就往濱城趕。簡嘉銘說,我還下午還要開會呢?崔玲玲說,有什麼比朋友和下一代重要?

到了醫院,找到歐陽燕華的房間,見王進財笑吟吟的,孩子就躺在歐陽燕華的身邊安靜地睡著,他們都一臉愛憐地凝視著這個好不容易才順產下來的小不點兒,以至崔玲玲他們進來了也毫不知情。

“好一幅妻慈夫愛的天倫圖喲!”崔玲玲由衷地說道。

“為人妻,為人母,好像做夢似的。”歐陽燕華說,“一醒來,發現這夢竟然是真的,你說奇妙不奇妙?”

崔玲玲逗逗熟睡中的小不點兒,笑說:“確實很奇妙。”

歐陽燕華又對崔玲玲說:“幸虧你沒有心軟答應嫁給他,不然我的夢就沒有了。”然後又對周彩兒說:“幸虧你當初沒有鍥而不捨地勾^引他,不然今天躺在這的就是你了。”

是的,周彩兒也來了,花枝招展地走進病房來,把幾大袋的營養品和嬰兒用品甩給在一旁的保姆,一副貴婦人的作派。她在口頭祝賀歐陽燕華的同時,心生慽慽。

劉濤越來越不行了,到處找補腎壯陽的食療吃。周彩兒一心想再懷孕,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劉濤,劉濤吃不消,她就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面吃飽了。劉濤對這個年輕性感的嬌妻無可奈何,只好在物質上大力滿足她,她要什麼他就盡力給什麼。

她悄悄對崔玲玲說結婚才幾個月,她從劉矮子那弄的私房錢已經有三十多萬了,還慫恿崔玲玲要給自己留一手,弄點私房錢來防身。

崔玲玲說,我不缺那點錢花,我自己的錢夠我用。

周彩兒罵她沒出息,那些愛啊情啊高尚的情操啊有屁用,隨時都會變會沒的,看不見摸不著,還是錢實際些。

崔玲玲笑說,人家歐陽也沒有弄什麼私房錢啊。

周彩兒說,人家弄了會告訴你啊,誰像我周彩兒這樣坦蕩,是好是壞,不怕說出來。

崔玲玲說,王進財的帳號密碼歐陽全知道,可她從不動他的錢。

周彩兒說,那是她命好,搞上了王進財這樣的男人,當初我真不應該對他心慈手軟的,不然的話,王進財就是我老公了。

崔玲玲說,你還是好好珍惜你的劉濤吧,他對你算不錯了。

周彩兒說,珍惜,我珍惜他的錢,我倒是數著他還有多長的命呢,他千萬別死得太早,那我就虧大了。

崔玲玲搖頭說,你呀,叫我怎麼說你呢,為人之道還是善些好,你何不想著怎麼珍惜他的在生之年,好好過日子,留些美好的回憶呢?

周彩兒說,有了孩子有了錢才美好,沒有這些美好從哪兒來。

崔玲玲說,你才流產沒多久,這麼快就想懷孕啦?

周彩兒說,爭分奪秒嘛,早懷早安逸。

崔玲玲說,哎,和你真是沒有共同語言,哈哈。

李嵐過來問她們在聊什麼,周彩兒說在聊生孩子。李嵐說,你要真想生孩子,我倒認識一個民間的老中醫,他對男性的不孕不育可有研究了,許多人找他的。

崔玲玲小聲地責怪她,哎呀,李嵐,你幹嗎呀,什麼不孕不育,劉濤人家倆孩子都成家立業了,再說她才流產多久?

周彩兒卻來了興致,追問關於那個老中醫的事。

可憐的劉濤,從此得在周彩兒威迫利誘下,每天喝上一碗熬得發黑的藥湯。他對周彩兒的獎賞也漸漸心生恐懼,可是他卻無法拒絕,因為這個嬌妻的媚功鬧功實在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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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陽燕華誕下女兒的一週後,李嵐也迎來了首個與國外男人正式相親的日子。那個加拿大男人回來了,李嵐暫停補習,把時間專心用在美容修身上。

第一次見面,李嵐緊張中屢屢出錯,咖啡灑了,小匙掉了。中介在場,可替她擔心了。加拿大男人笑咪咪地看著她,問瑤瑤怎麼沒來呢?李嵐說,她到她爸爸那去了。

加拿大男人一陣失望。坐了一會,竟然找不到話題了,加拿大男人便不停地問瑤瑤的事情,贊瑤瑤可愛活潑又漂亮,不知皮膚滑不滑溜。

李嵐聽了後面這句話,打了一個激凌,疑惑地與中介對望了一眼。中介小聲對她說,初次見面,得找個共同的話題啊,他想要知道什麼你就說說嘛。

李嵐便說,瑤瑤的皮膚小時候得過很嚴重的病,不過被我想辦法治好了,現在雖然不白,可皮膚很健康,小孩子嘛,肯定滑溜啦。

加拿大男人的眼睛放出一種異樣的光彩說,真的?

李嵐說,是啊,所有的孩子的皮膚都比大人滑溜,這是眾所周知的嘛。

加拿大男人說,這可不見得,許多國外的小女孩很小就長雀斑的,皮膚也很粗,還是東方的小女孩好玩。

李嵐又疑惑地皺眉問,好玩?

加拿大男人說,噢,我是說還是東方女孩子,特別是中國女孩可愛漂亮一些。

李嵐“哦”了一聲。

加拿大男人指著他帶來的幾個大袋子說,有時間把瑤瑤帶出來吧,你看這些全是我買給瑤瑤的東西呢?

李嵐瞥了一眼,出手還真大方呢,看那幾個紙袋子,全是世界名牌呢,頓時心花怒放。

中介為了推進氣氛,順口問,那你帶什麼給李小姐了呢?

加拿大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這是我在商場給瑤瑤選東西時,看到的胸針,十八K鉑金做的,我想挺適合李小姐的。

李嵐看著他開啟的盒子那枚看上去挺精緻的胸針,又看看旁邊擺放著的那幾個大袋子,打著哈哈接了過去,說,這胸針好漂亮啊。

加拿大男人說,我給瑤瑤買的手鍊和腳鏈更漂亮呢,也是18K鉑金的,是一套,來,我拿給你看。

李嵐說,你除了這幾袋東西,還另外買了手鍊和腳鏈?

加拿大男人說,是啊,我總想象著瑤瑤的小手和小腳帶上它們,會有多好看多性感呢。

李嵐張口問道,性感?

加拿大男人說,難道不是嗎?

趁他上洗手間時,李嵐對中介說,這個男人怪怪的,我渾身都不舒服,他對瑤瑤這種態度好像,好像太過了吧?

中介說,你疑心太重了,你想啊,有幾個男人和你約會時先想到你的孩子?他這樣無非是間接的心理戰術,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和好感,你就偷笑吧,他是想告訴你他會對瑤瑤視如已出。

李嵐半信半疑地問,真是這樣麼?

中介說,不是這樣那是怎樣?

李嵐說,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有點不對勁。

中介責怪她多餘的猜疑,要她好好應付,別毀了這好不容易才有的正式見面,單是人家的來回機票,也是不菲的一筆數目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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