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謙想要上前，又怕妨礙醫生工作，他也想確認秦培目前的情況，便剋制住停下腳，眼睛卻一直在放肆地打量秦培。

秦培沒說話，衝他眨了眨眼，顧凌謙便也朝他眨眼睛。

兩人之間這種無聲的交流，並未逃過秦母的眼睛，她阻止不了，只能低聲咳了咳，算作提醒——公眾場合呢，你們倆要不要稍微收斂一點？

於是秦培和顧凌謙同步撇開臉，然後又同步傻笑，哪怕眼睛看著別處，空氣裡的甜蜜卻是有增無減。最後就連醫生、護士也覺察到氣氛的不尋常，眼睛看看秦培，再看看顧凌謙，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醫生：“大多數年輕人不注重三餐，工作忙起來都顧不上吃飯，要麼就是隨便吃個麵包，偶爾應付幾頓問題不大，可若是長期以往不注重飲食，對胃部的傷害極大。好在秦先生身體素質好，平時應該有定期鍛鍊吧，這樣慢慢調養一段時間，飲食均衡，也沒太大問題。”

話音剛落，顧凌謙一張臉就垮下來。

秦培急忙舉手：“我沒有三餐不定時，就是有時候沒什麼胃口……吃不進東西。”他小心翼翼去看顧凌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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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笑了笑，又溫聲細語叮囑了幾句，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顧凌謙，眼底始終縈繞著善意的笑。

很快閒雜人等就散了個乾淨，顧凌謙咂咂嘴：“秦先生——”他故意拖長了尾音，許是覺得這個稱呼挺稀奇。

秦培臉有點紅：“嗯？”

唐銘：“……”

秦大少，你眼裡還看得到我嗎？你知道我在這裡嗎？

顧凌謙做了個無辜的表情，他明明還什麼都沒做呢，唐銘哥幹嘛一副鬼上身的樣子。

不過唐銘到底是能夠兩肋插刀的兄弟，也知道他們呆在這裡只會礙眼，於是便對秦母說：“阿姨，您也餓了吧？不如我陪您出去吃點東西？”

秦母心底如明鏡，她看了一眼沒出息的兒子，繼而交代顧凌謙：“他才剛醒來，你好好照顧他，別聊太久。”

一想到他們就要獨處了，顧凌謙高高興興地說道：“好的，您慢走。”

秦母好氣又好笑，擺擺手，讓他不用送了。顧凌謙還是禮貌地把人送出門，下一秒門一關，他就抱起雙臂瞪著秦培：“你怎麼就不聽話？你之前答應我的都給忘了是吧？”

“怎麼會，我最聽你的話了。”秦培眼巴巴盯著他，像是要把這失去的三年時光都補回來，他忍受不了離他太遠，朝他伸手：“過來，讓我看看你。”

實在是太想你了，有時候就恨不得溺死在夢境中，永遠也不要醒來。這樣就不必清醒的面對離別，也能假裝你就在我身邊。

聽出他聲音裡的撒嬌，顧凌謙立刻就軟下心，走到床頭，被他看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要去遮秦培的眼睛，卻被他捉住手腕，放在唇邊親吻。

久違的溫暖讓凌謙不知所措，他低眸凝視著秦培濃密的睫毛，突然紅了眼眶。

秦培沒有抬頭卻也猜到了，他在凌謙手心撫摸著，說：“襯衣、西褲，你這樣穿著挺帥的，我第一次見到，都不敢認你。”

顧凌謙接到唐銘的電話就嚇到魂飛魄散，換衣服都是浪費時間，身上還穿著那身正裝。

他低頭瞅了瞅皺巴巴的白襯衣，眯起眼：“挺帥？”

秦培笑著改口：“非常帥，超級帥，天下第一帥！”

顧凌謙滿意了，俯身親了親他的臉：“我也就是比你帥那麼一點。”

秦培聽後笑個不停，他忽然有些感動，好像他的小哥哥從未離開過他。

膩歪了一會，秦培才說到正經事，也是他最在意的。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自己，都成皮包骨了。”

顧凌謙不想他難受，好不容易見面，自然應該要說些高興的事，哪怕他一點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秦培。

他擰乾了毛巾，小心地給秦培擦臉，又時不時佔個便宜，親他一口。秦培當然不會拒絕，被他親了幾口，就暈乎乎的不知所云。

“我進公司了，以前還吵著說打死也不要坐辦公室，現在感覺還不錯，對了，我剛剛拿下一個併購案，還準備在唐銘哥面前炫耀一番，讓他請我吃飯呢。”

他說得輕鬆，秦培又怎會不知其中的辛苦。只是他不願用這些事煩他，秦培便不多問，張開手討一個擁抱。

不止是他需要，顧凌謙同樣也是。

他們都是彼此身上最重要的一根肋骨，誰離開誰，都活不了。

顧凌謙偏頭吻上秦培的眼睛，輕聲說道：“我的錢都存著，給我們倆存著……秦培，以後我養你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