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還險些手滑亂打方向。而副駕駛座上的人，臉上好似看不出多餘的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沒有絲毫起伏。

“我答應了。”他偏頭去看唐銘，光影交錯中見他唇角彎起一抹弧度，眨眼不見。

對於唐銘這只在商海遊刃有餘的狐狸精，真正讓他震驚的並非是秦母當著凌謙的面談論這些私事，而是顧凌謙說起這些的時候，情緒平穩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沒有抱怨、憤懣、慌亂和恐懼，這些本應該要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通通都沒有。

唐銘心裡發堵，原先那股心疼也變得洶湧澎湃。

你有沒有體會過一夜長大的感覺？

明明前段時間在電話裡還跟你撒嬌賣萌的孩子，一旦嚴肅認真起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只有骨子裡的那份淳樸沒變，哪怕難受得要死了，卻首先考慮的還是秦培的家人。

因為心懷愧疚，所以無法坦然接受他們的好。

唐銘吞了吞口水，試圖輕聲安撫：“總是會想到辦法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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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說辭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再回想顧凌謙一下午都待在秦家，雖然偶爾會發呆，但言談舉止卻挑不出絲毫破綻，說話的聲音也跟平時一樣，唐銘只是這麼一想就有些受不了。

可他的難過對比起顧凌謙來，就不值一提了。

“我有時候會想，談戀愛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彼此喜歡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顧凌謙吸了口氣，嗓音輕輕顫了一下。

其實不是這樣的。

“我就感覺自己站在懸崖邊，四周都是風，我看不見任何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一腳踩空掉下去。”我很害怕，但是我不能說。

那份勇氣並非是一天兩天積攢而成，但只要稍有鬆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抓著秦培的手往前走。

再苦再難，也抵不過我們還在一起。

唐銘皺著眉很長一會都沒說話，而顧凌謙也閉上嘴轉頭對著窗外出神。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他們心裡都清楚。

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唐銘以為顧凌謙睡著了，側身過去給他解安全帶，手指才剛碰到他的胳膊，他就轉過臉目光直直地看向唐銘。

“唐銘哥，我知道這個世界暫且容不下我跟秦培，可我真沒那麼貪心，我只是希望我們身邊親近的人，他們能夠接納我們。”

自詡鐵石心腸的唐公子，一秒就紅了眼眶，他抬手摸了摸顧凌謙的腦袋，只是胡亂點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秦培啊，你怕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所以老天爺才會把小凌謙送到你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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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銘這呆了兩天顧凌謙就回了A大。

在外面浪的三隻還沒回來，宿舍裡就他一個，他發現自己現在能平心靜氣許多，也更耐得住孤獨和寂寞。

隨便吃了頓午飯，顧凌謙就帶著書去了圖書館。假期裡還往圖書館跑的學生很少，座位也是隨便他挑，他先把之前借的書還了，再另外借閱了兩本。

中途他接到了親哥打來的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