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堯輝與夏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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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一家法式咖啡廳裡,林堯輝約見了夏晴空。

夏晴空,這個曾經為林堯輝守護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兒衣著成熟了許多,她已經畢業了,在一家外企上班,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成熟的她別有一番醉人的風味,如果說以前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骨朵,現在就是散發芬芳開得最燦爛的花朵。

見到彼此,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他們都跟以前很不一樣,林堯輝也不再是那個冷如冰山的男人,他看她的目光中帶著愜意溫柔。

“晴空,三年不見了,過得好嗎?”他以為只要不見到她就會忘記她,可這三年來卻越發的思念,他一直在等今天。

“是啊,好久不見。”夏晴空也笑了,本以為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事實卻不是如此,三年了,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今天的夏晴空顯得文靜而內斂,是一位美貌閉月的女子,她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味道,一雙有神的美麗眸子散發著幽靜光芒。

“三年前,我欠你真心的道歉。”林堯輝的語氣帶著最大的誠心。

離開的日子來,她的每一個絕望的眼神,偶爾一個溫柔的笑容,時時刻刻困擾著他。有好多次他想不顧一切去把她找回來,過去的他是個孤傲的男人,不屑於為了感情低頭挽回的男人。錯過了就過了,就算再不捨得也已經過去了,這就是他曾經處世為人的原則。

在他身旁這麼多年,他沒有用過這樣深情的眼神望著她,而夏晴空此刻感覺到了某種情愫:“你找我做什麼,你會在乎我嗎?”

就算因為當初他的極為不屑,她才會離開,夏晴空是一個有骨氣的女子,拿得起放的下,不想一輩子纏著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

“在你離開之後,我才明白過來,失去誰也不願意失去你。”林堯輝說道,可是以前他不懂,寧可把她當做一根刺,卡在他心頭的刺,寧願她腐爛在心底也不願撥出的。

“難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聲抱歉麼?”夏晴空的臉上沒有金承熙想象中的喜悅之情,以前只要他隨便說一句好話,她就會開心得像飄上雲端一樣開心。

當然不是,林堯輝急忙摸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是兩枚婚戒,他在向她求婚:“晴空,我願意一生一世照顧你,疼愛你,你能夠原諒我嗎?”

夏晴空愕然,沒有料到林堯輝竟然會在此時此刻就沒突然地向她求婚。如冰山般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動容,她的雙眼模糊了。

她一直在等他的求婚,等了這麼多年,曾經無數次幻想這樣的一幕,可是……

“這是已經遲到的戒子,林堯輝,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那個人,你也認識,是韓熙風。”夏晴空舉起了她的右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鉑金婚戒。

“你和韓熙風?”林堯輝臉上溫暖的笑意瞬間全無,他買了這兩枚戒指時,只想要給她承諾,想要一生一世對她好,可是她的一語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的心有多痛,在這一刻他的世界裡彷彿只有黑暗,就像站在千年冰窖裡,凍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三年來,韓熙風一直在追求夏晴空,求取夏晴空對他曾經的冒犯而原諒。

“是的,他很愛我,也很寵我,我現在過得很幸福。”夏晴空極力忍住了眼中的淚水,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陰影,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又出現!

她已經結婚了?找到了一個很疼愛她的男人?他已經遲到了,分離三年,遲到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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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他和她就像兩條平行線,根本沒有交叉的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才來找我?那我寧可你從來沒有出現過!”夏晴空衝林堯輝狠狠一吼,要宣洩心中所有的委屈。

說完了話,夏晴空發瘋似得衝了出去,而林堯輝還呆呆愣住自己的位置上,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痛苦,他遲到了,這枚求婚的戒子也遲到了!

這一夜不知何時下起雨,夏晴空從夢中驚醒,望了望窗外,聽著梭梭的雨聲,無法再入睡。

她的頭埋在枕頭裡,想著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一直以來以為沒有林堯輝,她依然能過得很好。可他像個夢魘般總會出現在她的夢中,今天他竟然出現了,還笑著對她說,要一生一世照顧她。

她多想伸出手想去抓住他,抓住那一枚戒子,可是不可以。

分開的三年來,她像一陣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每次從夢中驚醒才知道已淚流滿面。

她不允許自己去想他,她借忙碌的學習或是工作來麻痺自己,忘記那個令她傷透了心的男人。她以為今生不會再與他相見,而他的出現讓她好不容易再次落淚了。

林堯輝,為什麼你還要來招惹我,我的心已讓你傷得鮮血淋漓,你為何不肯放過我?夏晴空捂住了嘴,不敢大聲哭。

不知哭了多久,夏晴空疲憊了,她慢慢又睡著了,窗外的風“呼呼”直嘯吹進屋子。

雨過初晴,空氣特別清新。

夏晴空挎好了包包準備上班,手上捏著一個大麵包,在鞋櫃前換鞋,上班快遲到了,她來不及吃早飯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匆匆走到了樓下,夏晴空打算以衝刺百米的速度往公交車站牌處跑去,藍寶色的跑車停在了她面前。

窗戶搖開,露出了林堯輝的笑臉:“上車,我送你上班!”

他一直等在她的樓下,還有一句話必須要跟她說。夏晴空沒有心情理會他:“我很忙耶,沒時間和你耗。”

“當我是朋友,就上車吧,我送你去公司,肯定不會遲到!”林堯輝笑了笑,“旁邊,有給你準備的早點。”

“那好吧,反正我不會付你車錢。”夏晴空上了車,一手拿著盒牛奶,一手捏著麵包啃。

看她的生活現在過得平靜而滿足,林堯輝湊近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祝你幸福,這輩子,我會做你最好的朋友!”

現在,他只能為她送上祝福,夏晴空一紅,不自然地笑了笑:“謝謝。”

“好了,林堯輝,你快點開車行不行,今天上班我要是遲到了,絕對繞不了你!”

“喂,你以前那麼溫柔,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兇!”

“我,其實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

夏晴空紅著臉,低下了頭,像是在喃喃自語:“韓熙風是一直在追求我,可是我並沒有答應過他,我一直在等你。”

車驟然間停了,林堯輝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盯著夏晴空,目光微閃:“你說什麼?”

她的眸光也閃爍著:“我說,我心裡愛的人,只有你。”可是,她擔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昨天才會不自信地拒絕他。

林堯輝的心被重重撞擊,臉上卻露出動人的微笑:“如果,我不會回來找你呢?”

“我會一直等你。”夏晴空傻傻笑了,“也許等到什麼時候,也會嫁給別的男人。”

林堯輝滿臉喜悅地將她擁抱在懷裡:“傻丫頭,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林堯輝的女人,我會疼著你。”

幸福來得太突然,三年了,夏晴空對他早已沒有了怨恨,只有深深的眷戀,聽到他的話,她溼潤了雙眼。

“林堯輝,你愛我嗎?”夏晴空最擔心的是,他對她的感情,只是一種責任而已。

“晴空,我愛你。”林堯輝雙手捧著她的頭,遞上去一個甜蜜的吻。

……

在那雙舞動的手下,流轉出一個一個澹然的音符,勾勒出一副天涼如水的默默。始終緩緩的彈奏著,猶如溶在秋涼夜幕下的人們,遙望著天邊的星群,獨自默然著。

跟以前的畫面依舊一樣,夏晴空靜靜坐在鋼琴旁邊,看著林堯輝專注地彈著琴,心靜如水。

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喜歡坐在堯輝哥哥的身邊,聽他演奏鋼琴曲,也為了他而學習琴。

小時候手指關節受了傷,夏晴空便不得不放棄與哥哥合奏琴曲的念頭,淡淡地望著他也就夠了。

思緒如同大海洶湧般席捲而來,她淡淡地望著他帥氣的臉頰,卓爾不凡。她輕輕閉上眼,感受這份溫馨,感受這首曲子。

主旋律是不變的,緩緩的節拍,低音彈奏的主旋律,每個變奏中間還有清脆的幾聲單音,似乎眼睛微霧著,然後彷彿聽見清脆的滴落聲。有稍快節拍的彈奏,也有慢速的低語。猶如起起伏伏的心情,只為思念的哪個人。

“俞雅姐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林堯輝,我也知道,在他的心裡,你永遠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

林堯輝側頭望了一眼夏晴空,她閉著雙目在聆聽他的音樂,他的嘴角蕩起淺淺的弧線。

他有時候是似聽見走近自己的腳步聲的喜悅,有時候會是夜夜思君不見君的淺愁……就在這樣一種聲音中,靜默於一種幻聽中,猶如經歷著莊周的化蝶之夢,再分不清哪裡是自己生活的彼岸,哪裡是彼岸生活的自己。

她閉上了眼,所以看不見他眼中的憂傷,看不見他眼中晶瑩的淚光,他也不希望她看見,只要靜靜守候著她幸福就夠了。

到如今,她在自己身邊,聽自己彈奏一曲,他的心就有了莫大的安慰。

夏晴空還記得,她兒時的戲言。

“小晴空,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啊?”

“我麼,就是和大哥哥、俞雅姐在一起啊,我要永永遠遠跟著哥哥的身邊,不讓你甩掉我!我還要和哥一起合奏出最美妙最動人的鋼琴曲!”

“傻丫頭,長大了你就是會嫁人的,不能一輩子跟在哥的身邊。”

“不,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跟著哥,哥不許拋下我一個人,不許啊!”

後來慢慢的,每次聽這首曲子,夏晴空的心就難受的要死,好想哭。她問過他,為什麼喜歡tears這首曲子,林堯輝說他喜歡這首曲譜淡淡的憂傷。

Tears的意義:多年後,我們已經不能相愛,我只能以沉默以眼淚……憂傷的琴鍵中,我卻覺得自己被安慰,淚珠在陽光下凝結成了完美的櫻花形狀,縱然枯萎仍有暖意。那一剎那真的怕極了自己內心裡還有任何怨恨與陰騖,一點點,都會讓自己無法與曲中的美麗邂逅。

沉默的我們正如那些無法啟齒的往事,會凝成心裡的一滴淚,抑或就這麼被現實的烈陽蒸發掉了,點滴不剩。

至少我為你守護過,安靜的,無聲的,傷心的,在歲月無法觸控的角落裡,玫瑰花心漸漸老去……

“晴空,這首曲子,是我為思念俞雅而彈奏的,也是我最後一次彈奏。”林堯輝彈完了這一曲,決定吧俞雅永永遠遠放在心底最深最遠處。

他現在該珍惜的人,是眼前人。

安靜地聽完了這一曲鋼琴曲,夏晴空張開溼潤的雙眸,眼淚一滴滴流了下來,回憶了太多的畫面:“真的沒關係,堯輝,你想俞雅姐姐,我不在乎。”

林堯輝停下了手指,硬生生將淚水忍了回去,衝著夏晴空淺淺一笑:“傻丫頭,你是假裝不在乎。”

“……”夏晴空不知該如何應對,他說得沒錯,她不可能真的不在乎。

林堯輝安慰笑道:“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自責。我想,雅兒,也會祝福我們的。”

“來世,如果還遇上俞雅姐姐,我會默默守護你們。”夏晴空咬緊了牙,只能如此祈禱。

她總是這麼善良大方,林堯輝伸手輕輕撫著她的柔發,衝她又是暖暖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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