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這路上不可避免地要經過這個馬頭和這個骷髏頭！”李衛皺著眉頭，指著眼前的地圖加託里斯說道，“這樣的話，會不會出事的？”

加託里斯一番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就要看人品了。如果你人品夠好的話，就會一路平安過去。如果人品不好的話，那麼你就會見到殘暴的汪波來人，以及有馬群組成的洶湧馬潮了。”

“如果你真的那麼幸運，一下子看見到這兩樣東西的話，那麼老人家也要認真考慮和你的合作了。”加託里斯不正經地說道，“也就只有被上帝拋棄的罪人，才會有那樣的機率同時遇到這兩樣不幸的標誌吧！”

李衛嘴角扯了扯，想要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但是卻怎麼也也說不出。他也覺得加託里斯說的有道理。畢竟地圖上的標註，如果按實際比例來說，可是一個很龐大的範圍。自己這樣一行人，也不可能這麼倒黴遇到的。

想到這裡，李衛也就放下心來，不再糾結馬頭和骷髏頭的問題。

“不過，我也想看看那群野馬啊！”這時候加託里斯突然開口說道，“要知道，那群野馬可不是隨時都能夠看見的。我在法蘭西生活了那麼久，也就看見過一次。那場景，簡直就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

“野馬嗎？不會是什麼部族馴養的馬逃跑而成的馬群吧？”聽到加託里斯說起野馬群的事，李衛不由得來了興趣問道。

在法蘭西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有許多物資都能夠靠金幣來買到，但是馬匹和武器這兩樣東西，除非花大家搶從黑市商人那裡買來，不然的話壓根就買不到。而且，在黑市上馬匹和武器，說實話，李衛看到那些東西就想罵人…..

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竟然能夠賣100金幣，而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更是賣到500金幣的高價。而這兩樣東西，不知道能夠買多少個奴隸了。

所以李衛看到黑市上武器的價格，他就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來之前不打聽好市場，竟然打著人來法蘭西這片土地來清剿強盜。如果他知道這片土地武器這麼緊缺的話，他就會做一個武器販子，從不列顛那裡買武器來法蘭西這裡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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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李衛也想過去偷武器來賣的。畢竟他可是知道羅馬軍人的墓地裡，都是如山的武器。但是這樣缺德的事，李衛覺得還是不做為妙，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最後李衛只好繼續他的清剿大計，以剿滅強盜為主。當然，他也把買賣武器當作是新據點的主要發展方向。他相信有著高爐鍊鐵的科技，他的新據點將會成為整個法蘭西的武器輸出地。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現在李衛最想要的不是武器，而是馬匹，更是高大健壯的馬匹。畢竟馬匹這樣可再生資源，可不是能夠憑空做出來的。一匹馬從出生到可以騎乘，再到訓練成軍馬，最少也有5年時間。

而怎樣搞到足夠的馬匹，是李衛這些天來一直頭痛的難題。他可是知道騎兵的戰爭潛力有多大，更是知道騎兵是歐洲這個以平原為主要地形的地方的王者。更何況，弄一支能征善戰的騎兵，是李衛他這次來法蘭西的主要目的。

此刻，聽到有野生的馬群，李衛的精神也來了。他彷彿找到解決難題的關鍵之處。

加託里斯白了李衛一眼，不動神色地問道：“小子，你該不會是想打那群馬的主意吧？”

“當然！有便宜誰不要！”李衛回擊加託里斯一個衛生眼說道，“我可是受馬匹這個難題困擾很久了。”

“真是有幹勁！”加託里斯笑眯眯地說道，“小子，如果讓你和凱撒比較，你認為誰更厲害？”

李衛看到加託里斯那笑容，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當他聽到加託里斯的問題，他想了一會，爾後直截了當地說道：“凱撒可是有著大帝稱呼的人啊！我現在比不上他。”

對於一個能屠殺幾百萬高盧人，將羅馬疆土擴張到整個法蘭西，隨手寫一篇戰記都可以流傳後世，最後更是憑一己之力把有著幾百年共和傳統帶上帝制的人，李衛自問他現在比不上他。

不過以後嘛……李衛表示穿越者才是世界的主角。

加託里斯沒有在意李衛語句中的“現在”，懶洋洋地說道：“真是誠實的答案。看來小子你也有自知之明！不過你既然知道你比不上凱撒大帝，那麼你以為能夠成功完成他也完成不了的事嗎？凱撒他可是跟你打過一樣的主意，但是最後他的結果也是失敗了。”

李衛仔細盯著加託里斯，試圖想找出他在嚇唬自己的證據出來，但是加託里斯臉色平靜，完全看不出他有在說謊的痕跡，不由得疑惑地說道：“老頭子，你該不會在糊弄我吧？這個馬群存續了4百年？凱撒可是四百年之前的人啊！”

“老頭子沒有理由騙你！”加託里斯懶洋洋地說道，“這可是在高盧戰記上記載的。而這個馬群，的確有著那樣悠久的歷史。不少人都想馴服它們，但是都失敗了。”

“原因呢？”李衛忍不住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群野馬竟然能夠存續四五百年之久而不被人馴服。難道那群馬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不知道。”加託里斯搖搖頭，直接說道，“每個人馴服的方法都不一樣，但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成功過。”

“所以那些高盧人才把那群野馬傳說成‘神的寵物’，說只有未來的高盧之主才能夠把那群野馬馴服。”加託里斯打著哈欠訴說道，“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傳說，所以這群野馬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次主意了。但是那些人都死了，這群馬還一直在。所以，小子，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那群馬的主意比較好。”

李衛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阿爾塔在前方高聲喊道：“李衛，快來！這裡有情況！！”

“怎麼一回事？”李衛看見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他向著加託里斯點頭示意了一下，爾後驅趕著黑星向著前方走去。

當他看到車隊前方的時候，發現那些角鬥士紛紛戒備地看著周圍，而雷恩和阿爾塔他們則是圍著一個穿著羅馬盔甲的士兵在討論著什麼。

“這是…..”看到前方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首，李衛不由得臉色一變，連忙下馬走到阿爾塔他們身邊出聲問道，“他們死去多久了？”

阿爾塔翻查完屍首，一臉沉重地說道：“死去應該有1個小時了。不過從他們身上並沒有找到軍隊的番號，再加上他們身上遠勝與一般軍隊的盔甲，可以肯定他們應該是某位大人物的私軍。”

李衛仔細一看，發現那些死去的披甲人披著的都是鎖子甲，而不是一般正規軍的板甲，不由得暗自點頭，同意阿爾塔他的說法。

“雷恩，是你的同伴做的嗎？”李衛看見死去的羅馬軍人，不由得轉身問剛加入的將領雷恩說道。

雷恩並沒有回答李衛的問題，反而反問道：“如果是我們的人做，你會怎麼辦？殺死他們幫這群羅馬軍人報仇嗎？”

“不會。”李衛愣了一下，爾後直接說道，“我們並不認識這群羅馬軍人，所以即使是你們的同伴做的，只要他們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而且，如果是你們的同伴做的話，那麼我們很有可能達成協議。”

雷恩直直地看著李衛，看到李衛臉上並沒有異色，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感謝你的誠實。但是，令你失望了，這些人可不是我的同伴殺的。你看….”

雷恩一邊翻弄著石頭，指著屍首上被割去的耳朵，對著李衛說道：“是汪波來人幹的。也就只有他們會把對手的耳朵割下去，當成自己戰利品。”

“汪波來人嗎？”李衛凝聲說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並不好。阿爾塔，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都是穿戴完整。”

阿爾塔點了點頭，帶著他的夥伴開始盤點著路上的屍首。

不一會兒，阿爾塔就盤點完成，對著李衛說道：“李衛，一共有著45頭屍體。他們除了耳朵被割去之後，身上的武器裝甲都完整，並沒有被人剝下。而汪波來人的屍體也有100具。”

“辛苦你了！”李衛嘆了一口氣，看著周圍，苦澀地說道，“這下子，麻煩大了。”

“確實，麻煩大了。”雷恩也嘆了一口氣說道。

戰場是一個讓勝利者財富增值的地方：失敗者的盔甲、武器、財富都會成為勝利者的戰利品，從而讓戰勝者的財富極大增值。

所以，一般戰爭完之後，勝利的一方都會把失敗者的財富給奪走的。但是現在在李衛他們面前的是一具具穿戴完整的屍體。失敗者的財富並沒有被勝利者奪走。這樣只有兩個解釋。

其中一個解釋就是被屠殺的羅馬軍人來援軍了。他們扭轉戰局，把那些來襲的汪波來人給打退了，所以那些汪波來人還沒有來得及把盔甲武器帶走，就撤退了。但是這樣的說法顯然說不通。畢竟眼前的羅馬軍人的屍首還沒有被帶走。這不符合羅馬軍團的做法。

所以也就只有第二個解釋能夠說得通了。那就是戰鬥還沒有結束。那些汪波來人追擊剩下的敵軍去了。那些敵軍在汪波來人眼中顯然不成問題，所以那些取得上風的汪波來人才會暫時把他們的財富落在原地，等消滅那些殘餘敵人才回來撿取。

“唉，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好！”李衛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只有幫助那些人了。希望那些襲擊者的人數不太多。”

李衛知道，目前他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回去巴黎，告訴巴黎的守軍讓他們將這裡的汪波來人給清剿。但是這樣顯然走不通的。不說加託里斯他們這麼艱難才離開巴黎，就說李衛他讓匈奴王變成崩牙王這事，就讓李衛不想再到巴黎去。而那些守軍有沒有膽氣走出巴黎城都成問題。

所以李衛也只好選擇把那些襲擊汪波來人給幹掉，然後快速離開。不然的話，被那些人盯上，他們這一路可不怎麼平安。

打定主意，李衛轉過頭對著若有所思的雷恩說道：“你們不會介意從死屍上扒下來的盔甲和武器吧？”

“當然不介意！”雷恩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之前的武器都是這樣得來的。所以，這也是我們老本行而已。”

“那就好！那麼就去吧！反正他們都死了，就讓他們為我們盡點了。”李衛嘆了一口氣，爾後就讓雷恩他們上前打掃戰場，把那些能用的武器盔甲給全部整理出來。

老手不愧是老手。眨眼之間，那些死去的屍首就被剝得乾乾淨淨，全部武器裝備都被堆放在一起。

李衛被雷恩他們的手段給嚇了一跳，想不到自己手下竟然有著這樣強大的打掃戰場專家。不過一想到雷恩他們的很專業，李衛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很快，雷恩他們就回到隊伍，靜靜地聽候李衛的下一個命令。

“每人拿一件武器，我大概估算過，武器應該足夠我們這些人分的。如果想要跟我們去殲滅那些汪波來人的話，那麼就把羅馬人的盔甲給穿上吧！”李衛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

而那些奴隸兵在聽到李衛的命令之後，就自覺地去武器堆那裡拿屬於自己的武器。過程和平有序，一點爭執都沒有。

沒過多久，武器全部被分派完成。本來赤手空拳的起義者們，在握著武器的時候，那些隱藏的氣勢又重新回到他們身上。讓李衛他心裡一陣。

李衛從黑星馱著的皮袋中掏出那面黑色緞帶十字旗，並且透過長矛把它從新綁在自己的馬後，對著那些列陣以待的起義者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旗幟。你們現在都是守護騎士團的一員了。待會的戰鬥的時候，只要旗幟沒有倒下，就不準撤退。明白嗎？”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雷恩詫異地問道，“不是在要在這裡防守著嗎？”

李衛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我從來都不會躲在後面的。再說，如果我不去的話，憑藉你們，可能會捅出許多簍子來。畢竟被攻擊的，可是羅馬的大人物。”

雷恩默然。的確，對於他們這群被羅馬帝國變成奴隸的人來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壓根就不會去救那些被攻擊的羅馬人。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會像李衛所說的一樣，捅出簍子來。

看到雷恩不在說話，李衛再對阿爾塔說道：“阿爾塔，你留下來，負責指揮剩下的人，保護那些沒有拿到武器的人。對了，如果有人來救援，你又不知道如何應對的話，你可以找那個老頭子。他的話，應該可以應對自如。”

阿爾塔張張嘴，打算開口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應承下來，答應留下來。

而李衛在和加託里斯說完一切之後，就帶著雷恩以及那些穿戴著羅馬人的武器盔甲的戰士跟隨著那些殘留在原地的痕跡，向著旁邊的叢林慢慢進發。

所有奴隸戰士都是戰鬥老手，不用李衛吩咐，他們就自覺隱藏著自己的身影，慢慢前進著。當他們聽到不遠處的喊殺聲之後，李衛舉起拳頭，示意他們停下來。

透過樹葉之間縫隙，李衛發現一大群汪波來人在圍攻著一輛馬車。只見那些裝備超好的羅馬士兵並沒有因為汪波來人的人數而有絲毫吃驚，都紛紛持重地圍著馬車，組成刺蝟圓陣，地獄著如水般的襲擊。

雖然陣型整齊，並且有著馬車作為後盾，但是那些羅馬士兵已經落下頹勢了。在如水般的進攻下，那些羅馬士兵已經人人帶傷，並且體力已經明顯不足了。李衛已經看到不止一個士兵的因為回不過氣來，而被趁虛而入的汪波來人殺死。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情景，那些士兵仍然沒有擅自離開自己的守衛位置。可能是知道眼前的士兵難纏，汪波來人有好幾次都特意留出一個缺口，似乎特意讓那些士兵逃走。但是那些受傷嚴重的士兵並沒有因此而離去。

“這樣強悍的士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衛看到這樣一幕，越發對馬車的主人的身份好奇起來。

這時候，他看向馬車中央的家徽，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那裡竟然有著兩個家徽，而且那兩個家徽與許可狀上的家徽一模一樣。

“不會吧！竟然也是也是一個皇族？”李衛沉思道，“而且竟然是斯提裡科他家的。這家人，可真是倒黴啊！”

眼看那些羅馬士兵就快支撐不住，李衛也沒有想太多，不由得抽出自己的佩劍，向著前面一揮，大聲地說道：“進攻！讓他們見識我們的厲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