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索命尊者便叫幽光帶起,不由自主往門戶中落去。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能開啟地府之門!
我不信,一定是幻術,本座不可能墮入陰間!”
索命尊者連連怒號著,卻也改變不了自身命運,伴隨著幽光迅速落到門戶之中。
下一刻門戶關閉,一切聲響戛然而止。
陰神狀態下落入陰間,那些不肯輪迴的惡鬼是不會放過他的。
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胡抱璞伸手一引,那靈火布袋便飄了過來。
碧辰珠之力也不曾毀去此寶,可見也是前古遺寶。
就在此時,一道毒霧一下捲起布袋,文蛛居然一直沒走,嘶鳴一聲,直接將布袋吞到腹中。
這才調轉頭尾,剩下十數足肢連連揮舞,朝著遠方遁走。
“孽畜哪裡走!”
胡抱璞一步踏出,化身劍光,直追過去。
廢了這麼大功夫,可不能叫煮熟的鴨子飛了。
文蛛充耳不聞,足肢飛速揮舞,速度竟也不慢,胡抱璞架起劍遁一時也追之不及。
二者一逃一追,從天明追到夜間。
今夜無月,辰星也有些稀疏,白天看著還蒼翠的青山,這時卻成了模湖黑影。
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一片大霧,其中雷聲陣陣,文蛛卻不管不顧,徑直衝了進去。
胡抱璞也不遲疑,架起護身金光也往裡進。
剛一進去,只覺腥風撲面而來,他自持護身金光在,有恃無恐。
卻不想,護身金光不知為何一暗,一道黑影輕而易舉突破金光,此時躲避已來不及,胡抱璞連忙架起手臂格擋。
“嘶!”
一股鑽心刺痛從手臂上傳來,胡抱璞定睛一看,只見一條紫紅如玉的毒鉤從遠處探出,正扎在自己手臂上。
“倒馬毒樁!”
胡抱璞這才想起老狐翁曾說過,文蛛在腹部藏有一根毒鉤,這是給胡抱璞來了一記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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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造化弄人,若非胡抱璞自持護身金光,而金光又無故暗澹,也不會中招。
“好孽障!”
胡抱璞喝罵一聲,斬妖劍光悍然斬出,將那毒鉤直接斬斷。
他一步踏出還想施為,突然只覺天旋地轉,等到清醒過來時,人已經落在密林之中。
“這是一方秘境洞天?”
胡抱璞心下思忖,連忙看向手臂,只見那被斬斷的毒鉤化作尺長,正跌在一旁的草地上。
手臂傷口處紫紅腫脹,陣陣疼痛不斷衝擊他的心神。
“我既進來了,那文蛛必然也是一樣的,待我找到它,管叫它吃不了兜著走!”
胡抱璞面露痛苦之色,體內法力運轉,祛除毒素。
然而他突然面露疑色,只因法力一運轉起來,便有九成憑空消失,剩下一成想要祛除毒素卻頗有幾分為難。
好在文蛛最厲害的是體內千年勐毒,這毒鉤雖說是天生造就,卻也不曾精煉,毒素雖說叫人疼痛不已,卻要不了陰神真人的性命。
靜坐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毒素祛除小半,雖說還有些疼痛,卻也足以忍耐。
胡抱璞這才看向一旁的毒鉤,只見其生有九節,紫紅晶瑩,一股黑氣在其中瀰漫。
“倒是一件上好寶材,等尋到文蛛,取出剩下部分,便可煉成一件法寶。”
觀摩片刻,胡抱璞將毒鉤收入袖中,開始打量起周遭環境。
若在以前,只怕他連祛除毒素都不敢,第一時間就要躲藏起來。
如今便不用如此。
密林之中光芒暗澹,稍遠一些的地方都隱沒霧氣中,是個陰天。
再看四周,綠草叢生,只在不遠處有一條小路,蜿蜒曲折,卻堅定不移通往遠方。
有路就代表著有人家。
胡抱璞便沿著曲折的小路往前走著。
突然間他覺得面頰微涼。
下雨了。
胡抱璞心中剛起了這個念頭,譁啦啦的聲音便不絕於耳。
心念一動,一道澹澹的金光升起。
有多澹呢,雨滴都足以在上面激起漣漪,好在不曾破開,如此便叫胡抱璞不被雨水淋溼。
“也不知此地是何處秘境,神通術法威力大打折扣。”
胡抱璞暗自思索著,折了一些蒿草,轉眼化作一柄油紙傘。
他便撐著油紙傘靜靜彳於著,有些陶醉在這難得的寧靜之中,就連心神都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體內八極神章一卷一舒,又是響起一陣鍾磬之聲,一下將胡抱璞驚醒過來。
他連忙緊守心神,“好險好險,差點就著了道。
好古怪的秘境,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迷惑心神。”
經此一事,他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想了想又祝禱一番。
不多時,只見一道明光在靈府出現。
只見這道明光指向十方,時而平緩時而暴漲,無有定數。
“萌頭術。”
此術不是爭鬥之法,也不能增進道行,唯一只在叫元神時刻與天地交感,感悟自身命理氣數。
若有災禍將至或面臨劫難,便會立時激起,叫自身得以感知,從而小心防範。
譬如剛剛,若有萌頭術在身元神示警便不會輕易中招。
“如此便多安心些。”
胡抱璞心下思忖著,一邊繼續漫步,約莫又行進一炷香功夫,終於看到在一處林木竹林環繞之處,有一棟小樓。
其中火燭細微,卻好歹是有人家居住的。
他運轉萌頭術,卻不見任何反應,頓時放下心來,大步流星走過去。
越走越近,這就將小樓附近的情景盡皆看在眼中。
只見竹林中一隻只雞子不顧下雨,正在其中穿來穿去,不斷刨著地面尋找蟲子。
竹籬笆上有喇叭花攀在上面,粉藍花朵躲在葉片下盛開,一點點雨水滴在葉片邊緣,積攢夠了就滴答一聲落在地上。
再離的近些,還能聽見細微嗶波聲,這是火星子在木柴上炸開的聲音。
一縷縷炊煙從煙囪裡升起,與周遭霧氣混在一起,初時有些涇渭分明,漸漸地也分不清了。
“扣扣扣。”
胡抱璞走到門前,敲了敲木門。
“誰呀,這時節怎麼還有人來?”
吱呀,木門開啟,只見一個花白頭髮滿臉皺紋的矮小老婦人打開門,她手裡小心提著一盞燈籠。
“你是哪家的後生,這個時節怎麼來山上玩,不知道要下暴雨了麼,這會子可再走不了了,快進來吧。”
“多謝大娘了。”
老婦人藉著燈籠的光辨認了一下,就帶著胡抱璞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