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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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是夏國的都城,近年邊境多戰亂,很多難民都往都城遷移,大街小巷中大多是些逃亡過來的百姓,有些人有個餬口的技能可以在都城勉強生存,有一部分百姓離開了依賴已久的家園,在洛城舉目無親,只好沿街乞討,雖然夏國國主已經下令集結一些人在城郊建造一些臨時的房屋,可也是杯水車薪。

花街柳巷中,存在著這樣一種奇怪的現象,本城的原住百姓安居樂業享受著都城的繁華和舒適,可以到夜晚,卻也有很多人露宿街頭,挨餓受凍。

一家酒樓門口,兩個夥計模樣的人持著長棍從店裡走了出來,酒樓的一側,一個小女孩正抱著一條流浪狗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在等待著誰。

兩個夥計直接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其中一個直接奔向女孩身旁的一個搭建的小棚子,掄起木棍將它拆了個乾淨,女孩急的大喊:"你們幹什麼,不要拆那個,那時我們的家呀。"

夥計斜著眼笑道:"你的家?我看是狗窩吧,瞧你這髒兮兮的,就是因為你在這,我們今天的客人都少了許多,趁我們老闆還有點耐心,趕緊收拾收拾滾蛋,不然下次可不是拆狗窩這麼簡單了,到時候打你都是輕的,明白嗎?"

小女孩望著滿臉橫肉的夥計,不太敢說話,眼中噙著淚水,嘴角一撇差點就要哭出來了,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走了過來,眼前一亮,喊了一聲"哥!"

少年走了過來摸了摸妹妹的頭:"別怕,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哥,他們打我。"

"嘿,你這小兔崽子,我說如果有下次,如果有下次就打你明白嗎,我哪個手指頭碰著你了,不過你看你這樣,影響我們做生意,打你又怎麼了,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少年面無表情,直接衝了上去,直接照臉給了面前的那個夥計一個拳頭,夥計猝不及防,完全沒有想到少年會有這麼快的速度,重心不穩直接摔到了地上,鼻血順著兩個鼻孔不止地往下掉。

另一個夥計估計看出了少年的厲害,直接奔向了酒樓,估計是去找人幫忙,此時的妹妹拉著少年的衣角:"哥,咱們快溜吧,他們人好多的。"

少年拍了拍妹妹的腦袋:"不了,一天沒吃飯了吧,很餓了對不對,咱們去他家吃飯。"

兩人帶著一條狗闖進了這家酒樓,外面的那個夥計也流著鼻血一臉吃驚地跟著走了進來,這兩個主還真不怕捱揍的,真想把事情鬧大了去?

剛一進門,兩個人就被一群大漢圍住,在洛城做酒樓生意的,不招幾個打手生意根本沒法做,這年頭吃飯鬧事的比在妓院鬧事的都多。

聶銘此時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這一場好戲,一些客人也都放下了碗筷,把目光投向大門的這一旁。

少年的臉色仍然是一臉沉靜,忽略眾人滿臉期待的目光,拉著自己的妹妹尋了一處空著的座位上,望著一群圍上來的大漢說道:"我要兩碗面,兩個饅頭,一條紅燒鯉魚,一盤青菜,謝謝。"

少年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排出八顆銀幣,正好是飯菜的總價錢。

眾人一臉驚愕,一群大漢愣在那裡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此時一個總管模樣的人拿著賬本擠了過來,朝著幾位壯漢大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規矩就是規矩,坐在這裡點了菜的就是客人,客人就要以禮相待,都下去下去,該炒菜的炒菜該洗碗的洗碗,愣在這裡幹什麼。"

聶銘和在座的客人都失望地回過頭來,本來還蠻期待發生什麼事的,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這麼穩,有膽量。

聶銘拿了一壺酒,兩個酒杯,擠到了少年的桌前:"小兄弟,真的是好巧啊,相遇即是有緣,要不要來一杯啊?"

小女孩嚥下滿嘴的食物,驚異地問道:"咦?大哥哥,你們認識啊?"

少年拒絕了聶銘遞過去的酒杯,夾了一塊魚肉送到了嘴裡:"算是認識吧,今天早上在樹林裡遇見的,非要跟我比誰打獵快,結果他輸了。"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哇,哥哥真的好厲害哦。"

聶銘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見兩人吃的正歡,也不知道要怎麼把話接下去,只好一邊品嚐著美酒,一邊看著兩人將一桌子菜席捲殆盡。

在巫師王國,可不能這麼隨意的喝酒,那一群呆板嚴肅的巫師,可沒有這麼好的品味和雅興。

此時的洛城上空,一片片密集的烏雲壓了過來,黑的就像是要壓出水來,不時從雲層中發出一道道的亮光,伴隨著雷聲的轟鳴。

城中的人們奇怪地望著上空,這次的雷雨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因為一旦天氣有變化,城中的占卜師會提前預測出來,像這次的雷雨,雖然還沒有下起來,但是聲勢浩大,在人們沒有準備的時候,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損失,不過這次占卜師並沒有發出預告。

看慣了魔法的聶銘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種程度不可能是自然的力量顯現出來的,規則而帶有波動的魔法氣息在雲層上鋪展開來,這不是巫師王國的魔法,根據自己所瞭解到的資訊,這更符合書中記載的黑魔法的元素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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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異常的現象讓人們駐足觀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焦慮不安。

"這種情況...我見過。"聶銘收回了目光,說話的正是坐在身旁的那個少年。

"在我們國家,十五年前,就有一次類似的異變。"

聶銘問道:"你們國家?"

"我是巢國的皇子,巢國在與汾國的交戰中大敗,我成為了他們的俘虜,後來汾國的軍隊與夏國開戰,把我當做戰利品炫耀,那一場交戰汾國被打的片甲不留,我僥倖從戰場上活了下來,跟隨者流亡百姓淪落至此。"

"在十五年前,我才剛滿月的那一天,雖然你們可能不會太相信,但是我確定那一天我記得非常清楚,我自小就有與眾不同的能力,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每一件事向想刻在我的腦子裡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女人抱著懷中的皇子,在那一片黑夜似的白日裡,烏雲完全遮蔽了太陽,和那座城的所有百姓一樣,在絕望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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