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遙明顯愣了一下，隋侯珠的來歷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這條巨蚺居然也知道。

“所以，是你要這隋侯珠，不是百越要？”晉遙看著巨蚺問道。

巨蚺碩大的蛇頭輕輕點了點。

晉遙終於明白了，其實隋侯珠裡的傳承對現在的百越來說是沒什麼用處了，但是隋侯珠本身卻對巨蚺有很大的幫助，甚至能讓它化蛟變龍，所以百越才會千辛萬苦不懈的追求著隋侯珠。

“原來這才是春秋二寶被稱為至寶的原因！”晉遙突然想到。

和氏璧是鳳凰的卵，而隋侯珠卻是龍的龍珠。

對應下來就是龍鳳呈祥！

“你能離開九黎？”晉遙看著巨蚺小心的問道。

巨蚺作為九黎的祭靈，正常來說應該是不能離開九黎部落的，是九黎的圖騰和守護者。

巨蚺直立起了身軀，俯瞰著整個九黎山寨和四周的九黎族人，一雙紅眼中閃爍過掙扎。

“祭靈大人想要離開，就離開吧，大人守護九黎已經太久了，也該去追尋自己化龍的機緣！”姚虎也看到了巨蚺眼神中的掙扎和不捨，於是開口勸慰道。

“現在的九黎和百越，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巨蚺大人不必擔心我們！”

巨蚺自然也是聽到了姚虎的話，但是卻重新蟠臥在了祖祠牆上，放棄了跟隨晉遙離開的想法。

“青龍大人說，農夫與蛇的忘恩負義，不是龍該做的，若是它跟你離開，放棄了百越對它的供養，那即便化龍了，也不過是偽龍罷了。”姚虎看著晉遙解釋道。

晉遙看著蟠臥在祖祠上，渾身光澤暗澹下去，猶如凋像一般的巨蚺，也不得不感嘆，這是一條真正有化龍之志的青蛇。

“龍君能否借一步說話？”姚虎看著巨蚺，又看向了四周的蚩鳴等巫蠱師，見所有人都點頭，於是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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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晉遙大概知道姚虎想要做什麼了，於是先一步離開了宴會廣場。

姚虎和其他人交代了一下，也尾隨晉遙走到了山寨大門處。

“蚩尤先祖離我們太遙遠了，現在的百越可以說已經沒有再享受到先祖的恩果。”姚虎站在晉遙身邊，嘆了口氣說道。

晉遙沒有說話，看著姚虎，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青龍大人不一樣，我們已經忘了是從什麼時候起，就一直在青龍大人的庇護下成長！”姚虎望著遠山繼續說著。

“在我小的時候，那時的九黎四周有無數的兇獸勐禽環視，族人外出狩獵也經常遇到一些超出我們能力範圍的天生異獸，使得獵戶們外出都是九死一生。”

“我記得我的父親就曾經遇到過一群狼狽，當時整個九黎都以為他們有死無生了，可是最後父親和族人們卻安全的回來了。”

“是青龍救下的他們？”晉遙大概猜到姚虎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嗯，沒錯，就是青龍大人及時的出現，將那群狼狽趕走了，我們也才能在這裡定居下來。”

“所以說，沒有青龍大人，也沒有現在的九黎，更沒有現在的蒼梧！”

姚虎認真地說著，說罷轉身對著巨蚺所在方向躬身行了一禮。

“青龍大人其實是有機會走水化蛟的，但是好幾次它自己都放棄了！”姚虎繼續說著巨蚺的秘辛。

“為什麼？”晉遙有些詫異，其實他也好奇，按照九黎的介紹，這條充滿化龍之志的巨蚺也是天生異獸中的佼佼者，這麼多年了不應該還是蛇身。

“按照祖輩們的記載，第一次是鬱江氾濫，青龍大人本想潛入鬱江，走水化蛟甚至變龍的，但是途徑蒼梧的時候，一座村莊出現在了江水洶湧的路上，青龍大人不忍心，於是強行變道繞過了蒼梧，最終化蛟失敗。”

“而那個村莊就是現在的蒼梧縣城！”姚虎嘆道。

晉遙聽著姚虎的話，也轉身望向了巨蚺所在的方向，不得不承認，這是真正的青龍！

“第二次是長江氾濫，青龍大人潛入了長江，想要藉助長江之水，化成江神，但是卻沒能成功，反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跟長江中的幾條蛟龍打了一架，使得誰都沒能成功化龍！”姚虎繼續說道。

晉遙一愣，強龍不壓地頭蛇啊這是！最關鍵的是，這青龍顯然還是有蛇的報復心，自己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導致長江裡的那些異獸也沒有機會化龍。

“第三次是青龍大人去了番禺，想要入海，化作海龍王，但是卻被南海的那些龍君給打傷了，不得不退回蒼梧。”姚虎繼續說道。

晉遙點了點頭，異獸都是有領地意識的，人也是一樣，一個地方也只能有一個王，南海裡的蛟龍自然也不願意再來一個分蛋糕的外來者。

“所以，隋侯珠其實是青龍大人最後的機會了。”姚虎怔怔地望著晉遙。

“所以，懇請龍君，將隋侯珠借給青龍大人，助大人化龍！”說完，姚虎蒼老的身軀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晉遙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龍君若是能將隋侯珠借與青龍大人，虎願率九黎所有族人歸順龍君，永世不會反叛！”姚虎繼續說道。

晉遙看著姚虎沉默了，隋侯珠是道家人宗秘寶，也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青龍化龍有什麼說法嗎？”晉遙開口問道。

“事不過三，化龍也一樣，一次比一次兇險，幾乎沒有一頭異獸能夠在三次之後化龍，所以這是青龍大人最後的機會了！”姚虎答道。

“我看過道家的道藏，大概記得，蛇類化龍，除了走水化蛟，躍龍門外，似乎也有人王敕封之法吧？”晉遙皺眉說道。

他大概記得禹王時就曾冊封過孽龍為江河水神，達到化龍。

“可是，自紂王以後，天下再無人王！”姚虎嘆道。

晉遙再次沉默了。

山風吹拂而過，晉遙卻又突然想到，嬴政一統天下之後是稱始皇帝的，意為功高三皇，武過五帝，是為始皇帝。

這算不算是超越了人王的存在呢？

若是讓嬴政稱始皇帝後，敕封青龍，是否也能讓青龍徹底龍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