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壺中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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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在王府庭院內徘徊,月明星稀,蟲鳴風吟。

回想大世子所說的話,果然王府上下到處都是大世子的眼線。

就連自己的身邊恐怕也都是大世子的眼睛。

同時李棠也很好奇,大世子是怎麼斷定自己沒有依附二郡主的。

仔細思考一番,李棠推斷,以二郡主的性子,她想必會以極端手段宣告對自己的所有權。

二郡主此時閉門不出、諸事如常,恰好就印證了李棠沒有依附於她。

同樣瞭解李素衣性子的大世子,自然也知道這點。

所以他給足了誠意,處處維護李棠,不惜對叄妹發怒。

只因為李棠是“兄弟”。

相比二郡主的直言訴求,大世子潤物細無聲的所作所為,不知不覺間會使李棠與他的陣營繫結。

李棠此刻要萬分小心,他已經處在王府內部權力漩渦的邊緣。

表面上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背地裡卻都是勾心鬥角。

他不能被捲入任何一方陣營,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保持中立。

因為中立,才能使他利益最大化,才能讓他保持自由的話語權。

當然,現在的李棠還沒資格選這選那,他要儘快在龍淵郡立足,否則一切都沒得選。

至於叄郡主分給自己的義莊,說實話,此乃正中下懷。

由於輪迴之宮的存在,李棠必須保持目睹生死的頻率,義莊是個好選擇。

叄郡主本以為的刻意刁難,沒想到卻是順水推舟,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回到齋雲院時,夜已深。

臥室的燈點亮著,李棠走進臥室。

他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僅僅只穿著肚兜,那是他的貼身丫鬟玉蘭。

“棠公子,你回來了。”

玉蘭用手遮著身子隨後站起身。

她剛剛躺在床上做的事,便是所謂的暖床。

“你下去吧,辛苦了。”

李棠說道。

“請讓玉蘭服侍公子入寢。”

她並未離開,反而主動請纓。

“服侍入寢?是正常的,還是香豔的?”

李棠饒有興趣地問道。

聽到李棠的詢問,玉蘭的臉立馬就紅了。

“公子如果需要,什麼樣的都可以。”

她說出這話需要莫大勇氣,比起其她貼身丫鬟的半推半就,她這算主動獻身了吧?

“那就正常的吧。”

“欸?”

玉蘭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就這樣,玉蘭替李棠褪下衣物,隨後整齊摺疊好。

李棠躺下,她伏在床榻邊,手裡搖著扇子,口中輕哼著悠揚動聽的調子。

“最近氣候轉熱,暖床其實大可不必。”

李棠勸道。

“棠公子不喜歡嗎?”

“喜歡,但我不喜歡熱。”

“那我可以給公子搖扇子。”

說著,玉蘭搖得更賣力了。

“如果我睡去了,你可以自行下去休息。”

李棠睡意盎然道。

“沒事,我待在這就好了。”

玉蘭柔聲回道。

之後李棠耳畔縈繞著玉蘭哼的小調,隨即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睡眠質量極佳。

第二天醒來的時間如往常一樣,但李棠依舊在床上多躺了一會兒,好讓趴在他床頭而眠的玉蘭多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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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像昨天那樣與玉蘭分享了早膳。

李棠知道,對於玉蘭這樣老實的姑娘而言,自己這些不經意間的小恩小惠,在她看來便是如獲至寶。

如果她也是大世子安插的眼線,李棠勢必要將她策反過來,並以她為支點撬動整片監視羅網。

至於今天,他準備出門,前去視察一番“家人們”分給他的產業。

重點考察物件為城郊的義莊,這對於李棠而言是支柱產業。

叄郡主其實話糙理不糙,只不過李棠不僅能賺死人的錢,而且他還能賺得盆滿缽滿。

他一路向王府大門走去,遇到的僕從紛紛向他問好。

李棠也清楚,這些點頭哈腰的僕從,他們的口耳相傳會形成一條條資訊鏈流入大世子的耳朵。

抵達門口,一位馬車伕上前問安,隨後開口道:“棠公子可要去往何處?我可駕車載你前往。”

李棠澹笑著搖頭,回道:“不必勞煩,我步行前去足矣,我去看看兄姊分給我的產業。”

他直接挑明了目的地。

“行,棠公子請便。”

馬車伕點了點頭,隨後目送李棠離開。

龍淵郡的街頭很是熱鬧,比起端陽郡有過之而無不及。

往來多商賈,行人著鮮衣,一派繁榮。

龍淵本身就是一處入海口,廊橋下日有千帆遊過,航路寬闊通順,可遠銷蓬萊天海之上的諸多島國。

作為倚靠龍淵而生的龍淵郡,其存在的一個重要意義便是鎮守蓬萊天海的咽喉,使之成為海陸交易的樞紐。

因此李棠在龍淵街頭可以看到了許多古銅膚色的天海島民。

他們身穿用魚鱗裝飾的特色服裝,穿衣風格的主調為清涼簡樸。

男子高大壯碩,女子火辣婀娜。

從龍淵北城一路向南便可抵達龍淵廊橋。

叄座廊橋以“左中右”區分,建築風格大體相同,而裝潢流派各有特色。

左廊橋代表天海島民的文化流派,多以海浪紋、游魚紋裝點橋面,四處可見海螺、魚骨等掛飾。

廊橋二樓的歌舞廳更是重量級,隨處可見身穿火辣草裙的島民美女。

據說她們獨創的扭胯舞極其帶感,沒有男人能抵抗她們扭動帶勁、奔放似火的扭胯舞。

這是所有男人的軟肋,他們沒有錯,他們只是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右廊橋代表蓬萊州本土文化流派,橋面記載了許多先民故事,或以文字,或以彩繪。

所有故事都圍繞著一個古老的預言:

第一批上岸的島民入主蓬萊,萬年後他們的子嗣將征服大陸,人皇緣起於天海。

中廊橋則代表大封正統的文化流派,廊橋以恢宏大氣、勢吞山海為基調。

橋面有一名為“壺中日月”的絕世浮凋,日月皆浮沉於壺中,此壺即是大封。

大世子分給他的酒樓便在中廊橋二樓,李棠觀摩了浮凋“壺中日月”,飽覽其浩渺磅礴之大氣。

人之巔峰,當攬日月,摘星辰,攻奪神之國度,天下萬世而臣服。

李棠深呼吸著,收斂心中的豪情。

沒想到僅僅一幅浮凋,竟能帶給他如此巨大的觸動。

隨後李棠登上二樓,告知酒樓的掌櫃,以後你的老闆換人了。

酒樓掌櫃倒是很平靜地接受了,看來大世子事先已經打過招呼。

李棠沒有多留,他下一步將移步城郊。

平心而論,他最想做大做強的,首選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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