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誰的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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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一直盯著經理辦公室,門一開啟,她的目光就追隨而至。沭雲初覺察到了,第一時間找到了目光的主人,呵,還是那個小姑娘。沭雲初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只是……這敵意從何而來?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啦?”看媳婦兒停頓了腳步,魯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是幾個人的背影,沒什麼奇怪的。

“沒事。”沭雲初某些時候雖恃寵而驕,但不是愛吹枕頭風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人若是上門欺負,她更願意自己解決。

小玲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離去,有點不甘心發洩她的憤怒:“不要臉的狐狸精。”

跟她站在一起的小梁疑惑的問:“罵誰呢?”

小玲小聲說:“罵勾搭魯經理的狐狸精。”

小梁秒懂:“不會是經理媳婦吧?他們關係看起來挺好的。”

“不是經理媳婦。經理媳婦又老又挫又醜。”看看,小玲下意識的自以為是,竟成了相當然。

大概喜歡八卦是女人的通病,即便是女人的前身——女孩也是如此,小梁湊過來小聲問:“真的?你見過?”

小玲立馬點頭。小梁瞭然:就說嘛,經理雖然人長的好看,奈何腿有毛病呀,怎麼會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呢?又老又挫又醜有這個可能,能娶個身體健全的女人就不錯了,還挑啥?

被扣上“又老又挫又醜”這頂帽子的沭雲初,坐著自家男人的“專車”,晃晃悠悠著回家。今天回的有點晚了,月月白天鬧騰累了,這會兒正撅著小屁股,半趴在她和魯陽屋的炕上睡著了。魯陽皺眉:“怎麼又要睡在這裡?”

斷了奶,月月不哭不鬧消停多了。自從那夜被魯陽揣過來,就再也送不走了。沭雲初無所謂,畢竟是她生的,白天姑姑帶,晚上跟著她也應該。魯陽就有怨念,就像二人世界被打擾了一樣,雖然月月乖的狠,睡著了像個小懶豬,雷打不動。基本上她爹想幹啥就幹啥,她不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機會發表意見。

“別整啥妖娥子啊,丟人。”沭雲初警告魯陽,要是他硬把月月塞給大嫚,她能蒙著臉撞牆。大嫚比她小不了幾歲,也是大姑娘了,這個年代的女孩雖然單純,不至於啥也不懂。

沭雲初換上家居服,到灶房間吃晚飯。

他們租的房子格局是,進門是灶房,東西兩口鍋,一隻鍋連著沭雲初魯陽東屋的炕,另一只連著大嫚西屋的炕。為了暖和,大嫚都是一天三頓輪流在兩個鍋裡做飯,有時候燒火少,就添上幾瓢水接著燒。從老家拉的木柴,魯陽碼了好幾垛,冬天過完了恐怕也燒不完。

東西兩個臥室,中間隔著大灶房,關上門挺隔音的。要不光憑著魯陽的能折騰,沭雲初還不得窘死?

這會大嫚正在灶房織毛衣,已經織了老大一塊了。見沭雲初出來,趕緊站起來張羅鍋裡的飯菜。

“你忙你的,我自己來。”沭雲初阻止。真是的,小姑子幫帶孩子做飯又不是規定的義務,還能心安理得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嗎?

晚飯是玉米湖湖,白菜芯炒雞蛋,外加三個饅頭。饅頭夠大個,以沭雲初167的身高,110斤的體重,餓極了頂多吃半個。

月月雖然不鬧騰,看孩子也是細緻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大嫚是十八般手藝都用上了,這樣就導致做飯都是瞅時間,怎麼簡單怎麼來,能保證做熟就不錯了。後世很多年輕人,沒有老人幫忙,連飯都吃不上。

沭雲初不挑。大嫚忙成那樣,就月月睡著後,時間才屬於她自己。她要是再挑的話,忒過份,沒良心。

大嫚基本上不等哥嫂回來一起吃。她在給月月開小灶時,順帶著把肚子餓的問題一起解決了。晚飯都是沭雲初和魯陽在一起吃。

吃完飯,照例是沭雲初洗鍋刷碗,魯陽加水添火燒炕。炕涼了睡起來難受,熱乎乎的才舒服。

沭雲初去洗漱了才回來,坐在大嫚身邊看她織毛衣。織毛衣沭雲初不會,這是她為數不多的短板。但是她會看呀,粉紅色的毛衣上,黑黃兩色交錯的圖桉,一隻憨態可鞠的小熊基本成形,看上去挺美的。

“大妹,你的手真巧。”沭雲初由衷誇讚。問題是她不會,能穿她就很佩服,織的這麼好是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給月月瞎織的,織好了嫂子別嫌棄就行。”大嫚被標杆一樣存在的大嫂誇獎,很不好意思。

“這麼漂亮怎麼會嫌棄?月月穿上肯定薅都薅不下來。”月月那個小臭美的,見新不穿舊,穿上了還愛和爹孃顯擺。

大嫚點頭:“今中午我照著她身上比劃,非要穿上,就這麼套著玩了半天,連個袖子都沒有。”

沭雲初能想像出那副面畫,粉色的半截毛衣套在腋下,三根毛衣針支稜著,月月像個機器人似的,同手同腳……

“小傻瓜。”沭雲初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以後生活越來越好,人們對吃和穿上會越來越講究,不僅吃的好穿的好,更講究樣式新穎,穿上舒適大方時髦。大嫚用的是粗毛線,腈綸或者滌綸的,織出來的東西厚實,防寒性好,但穿起來不舒服也有點雍腫,半毛或者純毛的外觀好看,價錢可是翻倍了。

沭雲初記得上世紀**十年代,就有機織毛衣的了。現在縣裡還沒有一家這樣的。大嫚不笨,這不在毛衣上就很鑽研,如果開家機織毛衣店,再加上這個鑽研勁,誰說不會紅火?

大嫚一聽沭雲初的打算,嚇得直擺手:“不行,真的不行,我太笨了,哪是開店的料啊?”

大嫚沒學歷,口才也不行,為人還靦腆不說話。沭雲初覺得給他們看月月,雖然自己給她買吃的用的不手軟,每個月給的工資也不低,其實就是個小保姆,說出去好說不好聽。魯陽開店的時侯,也是想過讓大嫚去當個店員賣個東西啥的,好歹名頭上好聽一點,是她自己發憷,死活不幹的。

沭雲初就給她講淺顯的道理:“你看,過了年你都十八了,我說句話你別害臊,或許過了年就有給你介紹物件的。要是人家問你什麼工作,你要是說我看侄女,人一聽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好工作。你要是沒工作,就是在家裡洗洗衣服做做飯,人家給你介紹的就是像村裡那樣的,抽菸喝酒打老婆,土坷拉里刨糧食。結了婚就是在家洗衣服做飯看孩子,一個子掰成兩瓣花,想孝順老孃都拿不出手;你要是開個店呢,好歹咱自個能掙錢,買什麼東西自己用或者孝順老孃,手鬆不緊巴。人家一看你有工作能掙錢,給你介紹的最低也是三勝你哥這樣的小老闆。你要是不能幹點,給你介紹這樣的,你也兜不住,到什麼時候都講究門當戶對的。”

嫂子的話大嫚一直信奉有加,只是,她還是害怕,她沒本事,就比木頭多倆眼,真愁啊。

沭雲初拍拍她的肩:“別怕,我幫你。”又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魯陽說,“聽見了嗎?下次去南方,打聽一下織毛衣的機器,有合適的買一臺來。”

“聽見了。”魯陽往噼裡啪啦的灶火上添柴,答應了一聲,也有點擔憂,他妹妹這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能行嗎?

大嫚要是知道她哥說什麼,再老實也會頂上一句:你才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明天還要上班,三個人沒呆多久都去睡了。

夜裡睡眠好,一覺到天明。沭雲初醒來時,月月還在睡,魯陽去店裡了,早上人流多,他得早做準備,也得時刻盯著,馬虎不得。

大嫚急匆匆地推門走進來:“嫂子……”

沭雲初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指指睡著了四仰八叉的閨女,示意她別吵醒了。

大嫚壓低聲音,遞給她一個信封:“在門口撿到的,現在的郵遞員這麼差勁,順著門縫就塞進來了,也不怕被什麼東西禍禍了。”

沭雲初接過來一瞧,笑了。哪是什麼信啊?連個寄信人地址都沒有,收信人一欄就寫著魯陽媳婦收,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能叫信嗎?說是匿名信或者誰的惡作劇還差不多。

要是放在現代,沭雲初就扔了,網路上魑魅魍魎什麼人都有,她才不去荼毒眼睛。八十年代民風還算淳樸,思想上沒那麼多彎彎繞,沭雲初很好奇,信裡面說什麼。

展開,確實是一封信,字跡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水平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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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夫人您好:

我是一個路見不平撥刀相助的人,向您報告一件事。這幾天,老是有一個打辦(扮)花枝招見(展)的女人,來魯經理的辦公室,一呆就是大半天,和魯經理的關係也很親米(密)。我知道魯夫人忙著上班,有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還夢(蒙)在鼓裡。為了您的家庭和木(睦),請您早點出手,把狐狸精趕出去。

狐狸精?勾搭魯陽?開什麼玩笑?魯陽開店才幾天,就算有狐狸跑的也不會這麼快。這是誰看她不順眼,還是看魯陽不順眼,給她倆口子添堵呢。

沭雲初嗤之以鼻,扔進灶洞裡當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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