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血型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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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雲初笑道:“別誤會,沒人和你爭。出門在外,只要是奶奶輩的,我都喊奶奶,這是禮貌,你難道不是這樣嗎?還是……不講禮貌?”

韋穎氣急:“要你管!”

然後氣急敗壞的,死拉硬拽的,扯著韋老太走了。

沭雲初搖一搖頭,自己是招她惹她了?橫豎看她不順眼?

韋穎把奶奶送回鎮上,是要住幾天的,這是韋愛黨的意思。老人剛出院,怕有個好歹,身邊有人在還放心一些。

韋穎哪能安心呆住呢?聽說陸海燕住在農技站,就急吼吼的跑去找她。

或許有人就問了:陸海燕不是進局子了嗎?這麼快就放了?這就得論權力的重要性了。陸海燕的爸媽雖然是普通職工,她的姑姑叔叔一個是企業領導,另一個在政府部門。要不然憑陸海燕的初中學歷,怎麼當上的農技站小幹部?

陸海燕一被抓,姑姑叔叔就行動了,把熊忠實的嘴堵上,心甘情願的擔下所有,陸海燕不就清清白白,不帶走一點雲彩了嗎?

韋穎和陸海燕是初中同學,在一起讀書的時候,就是王八看綠豆挺對眼的。畢業後一個在城裡待業,一個在鎮上上班,交往才少了些。

現在,韋穎把滿腹的委屈、不甘心都說給陸海燕聽。兩個人都沒想到,讓她們受“委屈”的竟然是同一個人。面對這個共同的“敵人”,兩人是同仇敵愾。

陸海燕比韋穎有腦子,通俗說是壞點子多。人家沭雲初在城裡,一家人住一起,使壞有難度,要是不小心再被抓,可就是“二進宮”了,想洗白不容易;萬一弄傷弄殘的,罪過可就大了。

陸海燕思來想去,想起沭雲初還有一畝丹參地。前幾天魏書記安排農技站給予技術支持,她就去過現場,離大路不遠,應該好找。

陸海燕和韋穎商量,等天黑下來,兩個人一起去,用攫頭刨了,讓沭雲初肉疼。只要抓不到現形,懷疑她們也白搭。

沭雲初不是對這一畝丹參寄於厚望嗎?不是要帶領同村的人一起致富提供種苗嗎?不是想來年擴大種植做大做強嗎?把這一畝地禍害了,親眼看見沭雲初的心血打水漂,豈不快哉?

兩人一拍即合。天黑下來之後,陸海燕騎著車子,韋穎打著手電,扛著攫頭,直奔魯家窪。

鄉下人睡的早,一是幹一天農活累,二是娛樂活動少,有孩子找蟬猴的,這時也都回去了。

所以這一路上,兩個人也沒遇到人。

丹參地不難找,因為離大路不遠,獨此一畝,再無分號。夏天的野外,蚊蟲肆虐,兩個人被叮咬的很狼狽,急急忙忙奔進地裡,掄起攫頭就刨,早幹完早走,省得拿血肉喂蚊子。

刨了沒幾下,就聽韋穎“啊”了一聲,抱著腳在地上打滾。

陸海燕嚇了一跳,實在是韋穎這一聲叫的相當慘烈。拿手電筒一照,原來是個鐵夾子夾住了韋穎的腳脖子,此時已經流血了。

其實這種鐵夾子在農村很常見,小一點的放在牆腳逮偷大米的賊老鼠,大一點的放在山上或者地裡,是抓野兔野雞等野味的。沭雲海放在丹參地裡是幹什麼的呢?當然是為了防賊的,防以偷為生的真賊的。怕有誤傷,沭雲海白天起了,天要黑了才下,而且事先和村民打過招呼了,連鄰近村的都知道。有些人還想偷點做種苗,也沒敢行動,誰知道夾子在哪個旮旯放著?

這些事情,陸海燕她們根本不知道,也不認識這個東西。陸海燕想幫著取下來,卻無處下手,越拔弄韋穎越疼,最後叫的嗷嗷的。

陸海燕怕叫聲引來人,就把手上戴的勞保手套塞進她嘴巴裡,叫她忍一忍,趕緊去醫院。

倆人也顧不上使壞了,扶著蹭著好不容易爬上腳踏車後座,陸海燕嘗試了兩次才騎上車,歪歪扭扭就去了鎮衛生院。

此時韋穎的腳已經血肉模湖,鎮衛生院缺醫少藥不敢留人,但因為有陸海燕的面子,衛生院用單位的車送她們去縣醫院。

韋穎不想去縣人民醫院,讓她媽知道了挨訓是輕的,萬一追究前因後果,她怎麼自圓其說?但是人民醫院是全縣醫療裝置最好的,醫生也有經驗,韋穎出於對自己身體負責,硬著頭皮也得去啊。

傅玉嬋已經下班,回到自己租的一室一廳,接到韋愛黨的電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就去了醫院。

傅玉嬋是骨科的“一把刀”,事關女兒身體的大事,責無旁貸上手術檯,親自操刀。

夾子取下來,傅玉嬋仔細檢查傷口,已經很嚴重了,因為失血過多,韋穎有些精神煥散了。

“準備AB型血漿,馬上手術。”

手術室護士:“傅主任,病人血型是O型血,應該準備O型血漿。”

“什麼?”傅玉嬋懷疑自己是幻聽,她是AB型,韋愛黨是A型,怎麼會生0型的孩子?

“確定嗎?”傅玉嬋覺得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剛入院做的一系列檢查,就包括驗血。為了慎重起見,護士又取了血液樣本,重新化驗了一次。

很肯定,確定是O型。

傅玉嬋懷著複雜的心情清理了傷口,正骨,縫合,固定,輸血,輸液。

然後送監護室觀察。

韋愛黨等在手術室外面,看見傅玉嬋出來就她:“小穎,怎麼樣了?”

“手術還算順利,腿骨斷了,已經固定好了,觀察幾天要是穩定,可以回家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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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傅玉嬋本不想和他說話,就是這個男人曾經告訴她,女兒的血型和她一樣,母女連心。他是故意這樣說的,還是他也搞錯了,其實不知情?

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時間不對,孩子還在病房,麻藥還沒過呢。

“你去看看吧,我回去換身衣服。”傅玉嬋覺得留不留下沒多大意義,監護室有專業護士看守,家屬是不允許進的。

韋愛黨急匆匆的走了。傅玉嬋感慨,韋愛黨雖說不是個好丈夫,甚至都不敢說是個好人,但對女兒是真心疼愛的,連她都自嘆不如。

沭雲海第二天一早去起夾子,才發現丹參地裡一片狼藉。被禍害的有一分見方的地方,少了一個鐵夾子,留下一塊血跡。起初沭雲海以為夾到了野兔獾之類的,看見扔掉的攫頭,合著被夾傷的是個人?

魯家窪不算大,也沒聽說誰被夾傷啊?有可能本人覺得丟人,忍氣吞聲吃這個啞巴虧。

沭雲海把被禍害掉丹參苗歸類,完整一點的重新栽上,根沒損傷的也栽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發芽,完全損傷的他都肉疼的歸在一處,等會帶回去曬了。

一邊又在罵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一點不管別人的死活。

眼看著再過兩個來月,就能換錢了。可惜了,他妹妹的心血。

看這現場也不像是偷啊,這根本就是禍害嘛。是誰心眼不好使,看人家日子好了眼紅,專門使壞。

心眼不好使的陸海燕,沒敢和韋穎的爸媽打照面,趕緊坐著衛生院的車連夜回了鎮子。

第二天,人攫頭的主人來要攫頭,陸海燕才想起來攫頭被她扔在田裡了,這會讓她上哪找?魯家窪她哪敢去啊?只得自認倒黴,花五塊錢才把人打發了。

陸海燕想想就生氣,氣沒出,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哪天得去和韋穎訂個攻守同盟,誰問也不能說實話;還得想個理由,把這個謊完美的圓過去。

傅玉嬋一夜沒睡,一大早就要來韋穎的血液化驗單,上面清清楚楚寫著O型。她怕自己記錯了,又重新化驗了自己的血型,結果確定是AB血。

可以這樣說,只要她是AB型血液,韋愛黨不管是什麼血型,他們都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現在可以肯定,韋穎至少不是她傅玉嬋的孩子。

環環是什麼時候被換的呢?

傅玉嬋忽然想起一件事,環環兩周歲的時候,因為兩口子都要工作,就把孩子放在她奶奶那兒一段時間,結果因為韋老太的疏忽,環環在家門口走丟了。就在她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回女兒的時候,韋愛黨領著環環出現了,說是有好心人給送到了救助站。

傅玉嬋是個工作狂,和女兒有三四個月沒見面了。小孩子長的快,雖說和記憶中的女兒有點差別,但是韋愛黨領回來的,又信誓旦旦說驗過血型了,是AB型血,傅玉嬋也就沒有多想。

分明不是AB型血,非要騙她說是,這韋愛黨疑點多多,合著當時就在騙她?

傅玉嬋決定了,下班後去找韋愛黨談談。

她和韋愛黨協議離婚一直沒成,因為韋愛黨不同意,他說在他這裡只有喪偶,沒有離婚這一說。傅玉嬋明白,不是因為有多愛,是因為為官者的體面,怕影響不好影響官運前途。

韋愛黨接到老婆的電話,還小小的竊喜了一下,女人就是心口不一,熬不住了吧?想和好哪那麼容易,得立幾條規矩,省的動不動就提離婚,他丟不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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