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傅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如就由我做東，請你們二位一起吃頓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萬姬此時已然一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臉，絲毫不見之前的不快。

此乃商場高手的秘傳—變臉。

之前李萬姬臉色差主要是因為，派出的教練都輸了，道館的金子招牌差點不保，和被楚天南語言調戲沒有太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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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每天都會被一些VIP大老闆調戲，要是每被調戲一次她就擺臉色，那道館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其實如果是私下裡，兩人也不是敵對關係的話，她倒是很樂意被楚天南佔點便宜，畢竟人家長得帥，身體又棒，她也不算吃虧。

如今頂級教練獲得了勝利，道館的聲譽保住了，而且看樣子，曹師傅和楚天南都很盡興，說一句不打不相識也不為過。

李萬姬立刻就從中嗅到了機會，若是能夠和楚天南搭上線，等到曹師傅不再擔任頂級教練了，完全可以請楚天南過來接替。

對於曹毅警察的身份以及身後的靠山，李萬姬早已有所瞭解，所以也很明白自家這座小廟，供不起這尊大神，曹毅在這裡待不久了。

她一直在尋找在曹毅走後，能夠替代他的人物。今天，她覺得自己發現了目標。

這位楚師傅雖然有點小……年齡上有點小，但是手上的功夫那是真不含糊，而且可以預見的是，他還會不斷進步。

所以，楚天南完全能夠勝任頂級教練的職位，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了。

“好啊，楚師傅意下如何？”曹毅聞言點了點頭道，他剛剛贏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就算是自己的慶功宴了。

“我沒意見。”楚天南淡淡說道。

反正都已經賣好了，再多給個面子，一起吃頓飯又能怎麼樣。

……

鳳凰大飯店，三樓大包間。

“來，我先敬曹師傅一杯。

“儘管楚師傅少年英雄，武功非凡，但曹師傅還是更勝一籌，幫萬姬保住了道館的招牌，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說完這番祝酒辭，李萬姬便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她這番話說地十分漂亮，捧曹毅的同時，也拍了一下楚天南的馬屁，不愧為一會之長。

曹毅哈哈大笑道:“李會長客氣了，這本就是我應盡的職責。我也幹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倒不是說他曹毅耳根子淺，喜歡聽奉承話，而是他贏了楚天南本就很是高興，李萬姬這番話正好撓到了他的癢處，讓他的心情不由得就更好了。

敬完曹毅，李萬姬轉過身來對著楚天南，笑靨如花道:

“這一杯，我敬楚師傅。

“楚師傅雖然輸了，但是你的身手萬姬是十分佩服的，希望後面有機會和楚師傅深入交流一番。”

說完她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豪爽的姿態配合美麗的面容，顯得十分地誘人。

楚天南:“……”

深入交流……要不是知道你不可能是穿越者前輩，我差點以為你在開我車……他無聲嘀咕道。

但他沒有喝酒，而且倒了一杯白水，端起來道: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兩樣對我等習武之人來說，是前進路上的莫大阻礙。

“所以今日，我就以水代酒，敬李會長一杯。請了。”

隨即，他端起酒杯，也是一口悶了，彷彿酒杯裡不是水，而是烈酒一般。

李萬姬並沒有在意楚天南的以水代酒，反而以手捂嘴，咯咯直笑道:

“萬姬沒有想到，楚師傅竟然是如此的潔身自好，之前在道館的那番話，差點讓我以為楚師傅早就是個中老手了呢！”

她是在暗指楚天南調戲她那句。

楚天南:“……”

這女人，還真是記仇呢。

不過誰讓剛才自己的確調戲了人家，也無話可說了，只能吃了這個小虧，讓她笑吧。

“楚老弟，我老曹覺得你這人投緣，今天就倚老賣老，稱呼你一聲楚老弟了，你不介意吧？”曹毅像是有話要說。

楚天南本來就想趁這個機會結交曹毅，現在人家主動開口示好了，楚天南自然打蛇隨棍上了:

“曹老哥客氣了，小弟和你也算一見如故，自然求之不得，有什麼話老哥請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曹毅聞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楚老弟，如今這個社會我們武者想要靠武功謀生，還是得要有人看得上才行的，你這連一杯酒都不願意喝，那以後怎麼能成呢？”

曹毅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讓楚天南想到了上輩子那些勸他喝酒的長輩。

他們都是好心，想要把自己的人生經驗傳授給後輩，但不知為什麼，楚天南就是很抗拒，憑什麼要委屈自己來迎合別人？楚天南一時感慨良多。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或許，我努力習武練功，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有選擇的權力吧。”

上輩子的楚天南，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最終不得不妥協。

但是這一輩子不一樣了，他有系統在身，勢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被他人所左右，不向任何人妥協！

“努力練功，就是為了讓自己能有選擇的權力……”曹毅喃喃自語地重複了一遍，像是被勾起了往事和回憶。

然後他長嘆一句道:“楚老弟，你有這般渺小卻又偉大的追求，讓我甚是敬佩，我祝願你能抵達這條路的彼端，成為我輩武人的楷模。

“來，就衝你這句話，我們幹一杯，你以水代酒。”

“來，乾杯！”李萬姬也舉起了酒杯，她看向楚天南的目光中，盡是好奇與探究的慾望。

她很好奇，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為何能說出這樣一句，充滿人生感悟且又略顯滄桑的話。

“乾杯！”楚天南跟著舉杯。

……

一番觥籌交錯之間，加上李萬姬很會烘托氣氛，三人吃得很開心，聊地很盡興。

此時，曹毅已經喝地有點微醺了，一些話也控制不住地從嘴角說出:

“楚老弟啊，你身手不凡，老哥我很是欣賞，有沒有興趣出來做點事？

“有老哥我罩著你，不敢說讓你平步青雲，但發點小財還是容易的。”

楚天南心裡跟明鏡似地，曹毅這是要招攬他了，雖然他一番好意，但自己還是得說一聲抱歉了:

“曹老哥，多謝你的好意，但小弟我自由自在慣了，受不了約束，還是算了吧。”

雖然有一句話叫做“六扇門中好修行”，但與此同時，想要享受好處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包括受到約束，甚至人身不自由。

二來，楚天南身懷大秘密，一旦被那組織中人察覺異常，怕是要被逮起來切片研究。

他並不認為，所有人都是會覬覦他秘密的壞人，但一個組織中總會有些蛀蟲，以及一些貪心作祟的人，楚天南如果真進去了，就是送羊入虎口。

曹毅聞言頗為失望，但也沒有再多勸，只是嘆了一聲道:

“那好吧，不過楚老弟，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在我能力範圍以內的我不會推辭。”

“多謝曹老哥，到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楚天南等的就是這句話。

“好，要的就是你這乾脆的態度。”曹毅滿意點頭，他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今天很是盡興，但我女兒快放學了，我得回家了。

“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喝酒，我的手機號碼是:xxxxxx”

楚天南表示理解，畢竟他本身就是學生，對放學時間很清楚。

只是曹毅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女兒曹晶晶剛好和自己是同學吧。只不過最近他一門心思撲在國術上，去學校也去地少了。

如果之前沒有得到系統，恐怕他現在也會和曹晶晶他們一起，再一次經歷高考的壓力了。

那感覺，想想就覺得可怕。

李萬姬也笑容滿面道:“楚小弟，這麼叫你不介意吧，我也得走了，以後你也可以常來道館，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楚天南起身客氣了一番，三人便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