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關秋紅、劉永義、李得田騎馬趕赴漳州。
關秋紅向總部報告:接到總部的驅逐命令後,本著對同志負責的態度,三團黨委對李仕勳、白傳遠、徐文寶進行了更進一步的調查,調查發現,馮玉祥的人來拉攏時,李仕勳、白傳遠、徐文寶是拒絕了的,只要拒絕的方式委婉一些而已。
“從參加紅軍後的表現來看,他們三個是出sè的,作戰勇敢、指揮有方。”關秋紅道。
“我們正在辦幹部學校,他們三個都是軍校出來的,是教學的中堅力量,他們走了,幹部學校就難以為繼了,因此,希望總部能改變決定,讓他們三人留下。”劉永義和李得田道。
總部接受了他們的意見。
從總部出來後,幾個人圍住了劉永義,他們也是被驅逐的幹部。
得知李仕勳等人可以留下後,他們非常羨慕。
“喂,劉老弟,也幫我情吧,我也想留下,我跟你們李參謀長一樣,也是西北軍官學校出來的,我也可以到你們幹部學校教書。”
“還有我。”
“還有我。”
“各位大哥,你們能不能留下,關鍵在你們政委,你們還是去找你們政委吧,讓你們政委出面情,我這裡沒有問題,只要總部答應你們留下,我馬上接收你們,來多少要多少。”
“那就好,現在,我們去找政委談談。”
他們走了。
關秋紅、劉永義、李得田返回了角美。
六多鍾的時候,劉永義叫上楊大個、劉黑子,三個人上街交窮人朋友。
“給我找幾個窮人,越窮越好,我要跟他做朋友。”劉永義吩咐道。
“越窮越好?乞丐行不行?”
“乞丐不行,關政委了,給乞丐錢不能算跟窮人一條心。”
“那好,我們給你找其他的,放心吧,窮人很多,很容易找到的。”
“的對,不是有句老話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窮鬼到處有。”
“喂喂喂,什麼呢?什麼呢?這些話是富人來汙辱窮人的。不許!”
“好好,不,團長,你看那個人怎麼樣?他應當是窮人,房子又破又、衣服打滿補丁、人還皮包骨頭。”
“嗯……”劉永義觀察了一陣,“肯定是窮人,好,就從這一家交起。”
三人向破房子走去。
門口蹲著一個中年人,乾瘦乾瘦的,衣服綴滿補丁,臉上滿是愁容,他正用水煙筒“咕嚕咕嚕”地抽著煙。
“先生你好,請問尊姓大名?”劉永義滿臉笑容地向中年人打著招呼。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水煙筒。
“呀,劉團長呀,失敬失敬,尊姓大名?當不起,我叫楊長利,楊長利。”
“哦,是楊先生,楊先生認得我?”
“當然認得,鎮上誰不認得?你請我們看過戲呀。”
“哦,對對對對,楊先生,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是搬運工,在碼頭幫洪老闆扛東西。”
“哦,搬運工,窮人,窮人,哈哈哈哈,楊先生,我們三個是**,**是窮人的朋友,是幫窮人辦事情的,現在,我們三個**想交你這個窮人朋友,怎麼樣,跟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們請你喝酒。”
“交朋友?喝酒?不敢當,不敢當,我是什麼身份,怎麼敢高攀劉團長?”
“不要這麼,不要這麼,楊先生,你跟我是平等的,談不上高攀,我們政委了,世界上人人平等,官兵平等,官民平等,楊先生,跟我交個朋友吧?不然,我們政委該罵我了,罵我對窮人不好,罵我不夠**。”
“不跟窮人交朋友就要捱罵?你們的關政委真特別,這樣的官從沒聽過,好吧,我跟你交朋友,我跟你去喝酒。”
“太好了,太好了,現在跟我們走吧。”
“好的,我回屋交代幾句。”
回房子了幾句話,楊長利出來跟劉永義走了。
劉永義又找了兩個窮人,洪世昌、汪召財,洪世昌是擺攤的,汪召財是漁民。
劉永義把人帶到酒樓,他叫人上了酒菜,然後滿臉笑容地請大家吃菜、喝酒。
幾杯酒下肚後,劉永義拿出自己的名片,他把名片一一遞給三個窮人。
“楊先生、洪先生、汪先生,從現在起,我跟你們就是朋友了,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劉永義一邊發名片一邊。
“不敢當,不敢當。”三人接過了名片。
“來,為了慶祝我們成為朋友,我們共同幹上一杯。”劉永義建議道。
六個人站起來,他們共同幹了一杯。
“楊先生、洪先生、汪先生,朋友是需要互相幫助的,我現在想幫助你們,你們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幫助我們?真的?”
“當然真的,不幫助窮人,算什麼**?”
三個人你我相看,誰也沒有開口。
沉默了好一陣子,楊長利鼓足勇氣首先開口。
“劉……劉團長,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太好了,什麼事,你快。”
“是這樣的,前天夜裡,我兒子被車子撞斷了腿,現在躺在家裡。”
“躺在家裡?幹嘛躺在家裡?應當送醫院呀,馬上送醫院,不然,他的腿就要廢了。”
“是想送醫院,可是,沒錢呀。”
“沒錢?好,這事我幫你,楊先生,你放心好了,吃過飯後,我叫弟兄們把你兒子送去漳州,你兒子的醫療費……我借給你。”
“借?多少利息?”
“不要利息,也不用打欠條,記得這筆錢就行了,手頭寬裕了,把錢還我。”
“謝謝劉團長,謝謝劉團長,這筆錢我一定還,劉團長,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給你下跪。”
“別跪,別跪,這是應該的。”劉永義扶住楊長利,“你一跪,我的事就白乾了,我們政委又要罵大街了,罵我不是東西,居然讓窮人給自己下跪。”
“這樣呀?那就不跪,不跪。”
楊長利坐回了椅子。
劉永義給楊長利斟滿了酒。
“楊先生,喝酒,吃菜,不用擔心你兒子,他很快就會沒事的。”
“當然,當然。”
見楊長利得了好處,洪世昌和汪召財也開口了。
“劉團長,我也想請你幫忙,我兒子原來在漳州中學讀書,還差兩年就要畢業,由於交不起學費,他現在失學了。”洪世昌第二個把自己的難處告訴劉永義。
“失學了?好,我幫你,把你兒子的名字告訴我,明天,我上漳州找孔校長,我來出這兩年的學費,這些錢也是借給你的,不要利息不要欠條,以後記得還我就是了。”
“謝謝劉團長。”
“對了,把你兒子的名字告訴我。”
洪世昌把兒子的名字告訴了劉永義。
“劉團長,我的兒子挺聰明的,為了出人頭地,我們全家節衣縮食供他上學,現在他中學畢業了,卻找不到工作,劉團長,聽你跟洪中榮洪老爺很熟,你能不能替我跟洪老爺求求情,讓我兒子進洪老爺的公司找個活幹。”汪召財第三個把自己的難處告訴劉永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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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活幹?好辦,好辦,我去找洪老爺,讓他給你兒子安排個好位置,汪先生,把你兒子的名字告訴我吧。”
汪召財把兒子的名字告訴了劉永義。
“好了,接下來我們談些快樂的事情,對了,你們三個是本地人,給我們講講這裡的風土人情吧,有什麼好聽的故事?有什麼有名的人物。”
“好的。”
大家一邊喝酒一邊吹牛,一直喝到九鍾才結束。
“楊先生,你回家準備一下,我馬上來,我用大車把你兒子送去漳州,連夜送。”走出酒樓後,劉永義道。
“連夜送?不用這麼急吧,明天再送也不遲。”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必須連夜送。”
“好的,我回去準備一下。”
楊長利、洪世昌、汪召財走了。
劉永義、楊大個、劉黑子向鎮zhèng fǔ走去。
“團長,你這套交朋友的方法太貴了,我們學不來。”楊大個一邊話一邊用牙籤剔著牙齒。
“對呀,太貴了,呃。”劉黑子打了一個飽嗝,“我粗粗算了一下,你大概出了三百塊錢,你有錢,你可以用這種方法,我們沒錢,我們不能用這種方法,用你這種方法,我們要破產的。”
“我也不能用這種方法,你們以為我真是財主呀,參加紅軍後,我跟你們一樣沒有軍餉了,看來,這套方法的確有問題,明天我們去找關政委,看看她有什麼便宜的方法,現在,先把楊先生的兒子送去醫院再。”
“我們跟你一塊去吧,這是好事,算上我們一份。”
“好的,一塊去。”
劉永義僱來了一輛大車,他和楊大個連夜把楊長利的兒子送去漳州。
來到漳州醫院時,已是晚上十二。
劉永義去找醫生,他出了一百塊錢押金,讓楊長利的兒子住進了醫院。
12rì上午,劉永義去漳州中學,在那裡,他們找到了孔校長。
劉永義跟孔校長談洪世昌兒子的事,他們交談一陣後達成了協議:劉永義出一百塊錢,孔校長讓洪世昌的兒子重回漳州中學完成學業。
“劉團長,你的心真好,跟你比,我太慚愧了,只顧埋頭掙錢,忘了自己教書育人的責任。”分手時,孔校長握著劉永義的手道。
“不能這麼,不能這麼,你有你的難處,如果放沒錢的人進來讀書,你的學校還不關門大吉呀。”聽了孔校長的話後,劉永義很得意,嘴上卻故作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