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師父?”
開天門,四合院,西屋裡,趙墨像是從外邊大路上撿來的棄嬰,十分讓人嫌棄。
“誰是師父?”杵在柳木桌前,趙墨尷尬得直扣手指,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趕緊鑽進去。
屋子裡,趙墨無所適從,腳指頭都捏成了一團,張書知看在眼裡,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凝視在趙墨的身上,滿眼都是厭棄。
“趙墨,你過來。”盤寧右手伸出去,擺出一個勾引趙墨的動作,說道。
見狀,趙墨眼睛一擠,低著頭,緩緩挪動腳下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腰間的亞麻破布,往緊了系一下。
趙墨步步為營,眼睛一直偷偷地瞄著近在遲尺的盤寧的雙腳。
等到趙墨移到盤寧身子跟前的時候,趙墨方才屏住呼吸,慢慢地抬起了腦袋。
“師父呢?”
趙墨抬起了腦袋,眼中只有盤寧這個大活人。
至於,張書知哪裡去呢,他並不知道。
“他剛從你身子旁邊走過去,”盤寧滿臉驚色,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怎麼沒看到?”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腦袋裡想著其他的東西。”趙墨低聲細語地說道,“師父,這是看不上我趙墨啊。”
說罷,趙墨臉上難堪的神色,好像吃了秤砣一樣,十分痛苦。
“趙墨!”
張書知坐在凳子上,提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倒一杯水喝,但沒想到茶壺中的水,早被盤寧跟趙墨喝完了。
“趙墨!”喝茶不成,張書知便一本正經地坐在凳子上,說道,“章虛海那家夥幹嗎去呢?”
“那家夥?”趙墨臉色大變,旋即,整個身子又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完蛋了!”趙墨欲哭不得,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開天門的張書知與閉地會的章虛海兩個人,竟然有著如此般的深仇大恨,“章虛海這老東西,居然得罪了張書知,這下死定了。”
“趙墨,怎麼不說話。”張書知坐在柳木凳子上,一臉肅然地說道,“莫非是章虛海那老家夥讓你來了我的地盤,不讓你說話。”
開天門掌門張書知,趙墨身在閉地會,那也是有所耳聞張書知的名聲。
雖然趙墨不曾親眼見過張書知的本事,但是在大荒村裡的傳言,這開天門的掌門張書知必然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若是真的論起開天門掌門張書知與閉地會掌門章虛海的本事,大荒村的村民,母庸置疑,那都是看好張書知的本事。
如此說來,這開天門的門徒那應該是遠比閉地會的門徒要來得多,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門派,開天門的弟子,卻只有盤寧一個人。
“開天門,張書知該不會要了我的命吧?”趙墨無所適從,掐著手指說道。
天道五年,盤寧五歲殺人的那次,賈光雖然死了,但是開天門的名聲,也因此被村裡人看在眼裡,褒貶不一,沒有人再敢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開天門張書知的門下,去學習修煉之人的本事。
“趙墨,你啞巴了。”盤寧看著半天不說話的趙墨,罵道,“師父,問你話了。”
趙墨怔怔出神,不知所措,但是當他靜下心來細想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閉地會李元昊的腦袋。
俶爾,趙墨悶聲不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接哭訴了起來。
“師父,求求你收留我吧,我被章虛海趕了出來,無家可歸了。”趙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盤寧站在趙墨的身旁,本來以為趙墨慫包一個,不敢吱聲。
但沒想到,趙墨這小子不僅結結巴巴地說了起來,而且,他還滿臉委屈,竟然把閉地會的掌門章虛海也搬了進來。
“章虛海這老東西,十五年了,這臭毛病,還是沒改。”張書知罵罵咧咧地說道,“早知道,我就應該殺了他。”
趙墨跪在地上,忽然聽見張書知如此一說,旋即,趙墨趴在地上,擺出一副虔誠的樣子,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
“師父,我趙墨爛命一條,只要師父肯收留我。”趙墨鬼哭狼嚎,樣子十分悲痛,“就算我趙墨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我趙墨萬死不辭啊。”
張書知來到大荒村十五年,他還真沒見過像趙墨這般,上來就嚎啕大哭的人。
十五年,彈指一揮間,也正是因為趙墨的苦情戲,剎那間,也是勾起了張書知藏在心底的秘密。
“十五年了?”張書知似有感慨地說道,“時間快得真快啊。”
趙墨趴在地上,雙手放平,腦門貼在地面上,又聽了張書知的一番言語後,趙墨哭得更大聲了。
“趙墨,章虛海這老東西,為何會把你從閉地會趕出來。”張書知嚴肅地問道。
“回師父的話,”趙墨趴在地上,忽然止住了哭聲,哽咽道,“章虛海嫌棄我修煉資質太平凡,不是一塊修煉的材料,所以,他直接把我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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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張書知半信半疑地說道。
口說無憑,趙墨直接撒起了謊,哭哭啼啼地說道:“師父,章虛海嫌我知道的太多,而且還跟盤寧走得這麼近,所以,他就直接把我趕出來了。”
聽聞趙墨如此一說,張書知摸著胡茬,半天沒有說話。
“師父,趙墨說的,句句屬實。”趙墨腦門貼在地上,說話的時候,十分生疼,“如有假話,我的腦袋擰下來,給盤寧當球踢。”
盤寧看著趙墨用盡撒謊的樣子,忽然,盤寧“噗嗤”一聲,直接笑了起來、
見狀,趙墨趴在地上,慌了神。
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得已,趙墨便又硬著頭皮說道:“師父,求求你收留我趙墨吧,不然,我出了開天門,章虛海肯定會派李元昊殺了我。”
“師父,實在不行,以後,開天門的茅坑,我來掏。”趙墨無奈地說道。
張書知正襟危坐,雙眼中滿是疑惑之色:“趙墨,此話當真?”
張書知試探性的一句話,趙墨想都不想,便直接說道:“當真,當真!”
“趙墨,你好大的膽子!”
……
“趙墨,你好大的膽子!”
張書知拍桌而起,滿臉都是憤怒的臉色,好似眼前趴在地上的趙墨就是追殺多年的仇人,此刻,自動送上了門來。
趙墨趴在地上,本來戰戰兢兢,滿口胡話。
不曾想,他的這一招,在開天門掌門張書知的眼裡,就是臺上的戲子,演技拙劣,根本就是胡攪蠻纏。
“師父,趙墨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