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藝不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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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兒,你眼光真好。”

“芯兒,這件事情,往後你可要記著姐姐的好。”

古琴足以讓白歆尹忘卻世俗的紛擾,但白芯也可以讓她忘卻世俗的悲喜。

既然如此,白歆尹便割捨掉了易金門的舊憶,從而讓忘憂琴帶去白芯的思念,好讓玄天不忘記,世俗中的女子,極少會有白芯這般痴情的女子。

或許不是痴情,而是白芯的多情。

玄天,一個連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男子,慌亂中,他也沒想到,李沁會無心之間,會驀然地湧上自己的心頭。

痴男怨女,但玄天不是痴男,因為忘憂琴會讓他忘掉白芯的多嬌,李沁的嫵媚。

既然世俗間多情的女子不能讓玄天泯滅江湖的恩怨情仇,那古夜的高深必然會讓玄天墜入到無底的深淵中,時時刻刻地感受到虛無與縹緲的恐怖。

忘憂琴,難道僅僅是琴絃的低憂,彈奏人的無限哀愁?

“琴聲悠揚,怎能忘憂。”

“這老頭,到底所說何意啊。”

玄天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忘記了生命裡最終的歸途。

心事困人,瑣事迷心,玄天抱著長琴,哪裡顧得上腳下的長路,這一不小心,玄天方才發覺自己差點邁進了李傪嗣的貴房。

“好險!”

站在李傪嗣的門口,玄天長嘆一氣,但是正當玄天撥開迷茫的心絃之際,一聲蒼老的聲音卻突然從遠處響了起來。

“玄天,你抱著長琴去老夫的房間,難道你想給老夫彈奏一曲不成?”

玄天還沒緩過心神,這李傪嗣彷佛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惡鬼,竟然直接截住了玄天的去路。

“方才路過莊主的客房,所以想過來看看莊主。”

睜著眼睛說瞎話,玄天硬著頭皮,只得撒起了謊,

“玄天,你去別的地了。”

“去了白姑娘的住處。”

“都是年輕人,這點心性老夫還是懂的。”

“莊主,誤會了。”

“怎麼誤會了?”對於玄天的愛恨情仇,李傪嗣似乎瞭如指掌,“聽說,你跟白芯關係不過。今天,你去那裡,想必也是有事。”

“莊主,我平素喜歡聽曲,這把古琴,就是方才在白姑娘那裡借來的。”

“江湖人,不要老搗弄這些女人的玩意,要多想想江湖上的人情世故。”

“莊主說得是。”玄天刻意回道。

“李琦這個人,不喜舞刀弄劍,但對老夫卻是惟命是從。”李傪嗣心繫江湖,對於李琦的事情,他是怒其不爭,“老夫這兒子,或許是羋兒的死,對他有太大的打擊了吧。”

“李公子,心性清高,是江湖中少見的奇才。”

“玄天,不用在老夫的面前故意誇他,老夫都知道。”

“莊主說得是。”

聽聞玄天如此一說,李傪嗣話鋒一轉,澹然的問道,“你說的白姑娘,可是白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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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玄天,江湖的故事,想必你比老夫還知道的多。”李傪嗣若有所思地說道,“六道寶藏的事情,你別忘了。”

“知道,莊主。”玄天澹然一笑,搶著說道,“寶藏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玄天,既然這麼用心,不妨給老夫彈奏一曲。”

彈琴奏曲,本也是世間女子的拿手好戲,李傪嗣不是不知道,但他老心肆意,這彈琴奏曲的事情,對於李傪嗣而言,重要的不是曲子,而是人。

“李傪嗣打打殺殺一輩子,他要是聽曲,也輪不到我來獻醜。”

“李傪嗣為什麼不問問我六道寶藏的事情,他真的相信我已經告訴他我身上的所有秘密。”

“寶藏,還是聽曲?”

“這上了年紀的人怎麼都愛聽曲?”

“我愛聽曲,那都是藉口。”李傪嗣一聲令下,玄天慌不擇路,只得心裡暗自調侃一番,“這打打殺殺的人,聽起曲來,怕是不太正常啊。”

夜色漸漸深去,李傪嗣也日益漸漸老去,在玄天的心裡,李傪嗣這樣的江湖人,除了畢生所求的長生不死之道之外,他這一個生人能入李傪嗣的法眼,全憑他身上藏的秘密。

歲月無情,唯有長生可解李傪嗣的心結,但這一切恍如一夢,更如雲煙,一吹即散。

“彈琴,聽曲,這該如何是好?”

“實在不行,就只能瞎彈亂奏了。”

面對李傪嗣的無理要求,玄天只覺這世人最後的時光,必然也會將李傪嗣的老心葬在萬劍山莊的輝煌中,從而讓李傪嗣帶走人生最後的遺憾。

“李傪嗣不問長生之道,為何要聽我彈曲呢。”

世事難料,玄天本以為白歆尹的長琴能隨自己安然地到達自己的屋子。

可是,忽然之間,上蒼的捉弄與玄天的胡思亂想結合起來,將玄天帶進了李傪嗣的圈套。

形勢陡然而升,玄天刻意壓住內心的忐忑,己思道:“古夜追殺我數日,最後卻以‘琴聲悠揚,怎能忘憂’而終,這其中的秘密恐怕就藏在我手裡的長琴之中。此時,我若是將長琴交給了李傪嗣,這豈不是羊入虎口,自討苦吃嗎?不行,這琴決不能給他。”

忘憂琴,何以忘憂?

玄天抱著長琴,本是用來解憂解惑的,但沒想到,這琴真如其名,不解憂也就罷了,此時,反而卻又徒填了幾分憂悶。

“莊主,我琴藝頗淺,還望您不要見怪。”

入了絕境,生路便斷了長路。

長路既沒,玄天便羊裝出一副賣藝不怕懂藝人的傻相,故意刁難起李傪嗣來了。

“哎,你既是一番好意,那老夫就沒有見怪的理。”

李傪嗣一改往日作風,此時,竟然也賣弄了起來。

俗話說藝不壓身,但玄天除了一身的武功,這彈琴的琴藝,他怎麼會懂?

天色漸晚,玄天本以為李傪嗣無意聽曲,會將自己驅逐出來。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傪嗣的老辣竟然絲毫不減。

“依莊主之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獻醜了。”

“玄天,音律懂人,老夫倒要看看你玄天的故事了。”

“莊主,見笑了。”

無藝彈琴,但有意作假,玄天硬著頭皮,將長琴放在在地上,隨手將自己的灰色長衫撂到身後,自然而然地盤坐在地上,儼然一副彈琴之人的模樣。

“莊主,您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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