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生不算死,這是規矩”,她小聲說,“你要讓我破壞規矩麼?”
“偶爾破壞一次,沒事的……”,我說,“要不然,咱們就只能在這等著了,這還不到九點,他要是打到半夜,那晴天鐵定看到咱倆了……”
她猶豫了一下,“好吧……”
我笑了,“來吧,我看著你推算。”
她看了我一眼,掐指算了算,四下看了看,一指後面,“半個小時後,麻將館後街。”
“確定?”,我故意問。
“不確定……”,她搖頭,“我沒推算過這個……”
算生不算死,算死不言明,這是風水界的規矩,所以她不能說確定,得反著說才行。
我看了一眼麻將館裡的蘇老九,拉著她的手,向前走了幾百米,從一個小衚衕,繞進了後街。
后街很陰暗,全是洗頭房之類的。
好多站街女站在門口,嗑瓜子的嗑瓜子,抽菸的抽菸,還有幾個身材容貌實在看不得的,正湊在一起聊著什麼。
這環境,實在是……
林菲轉身想要走。
我拉住她,“去哪啊?”
“一會再過來”,她小聲說,“我不喜歡這裡……”
我笑了,領著她往外走。
剛走了幾步,前面嗖的一聲,一個黑影竄過去了。
我倆同時停下了腳步。
“鬼?”,她問我。“少了一個字”,我說,“鬼差。”
“鬼差?”,她皺眉,“那我算錯了?”
“錯的離譜了”,我拉住她的手,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樓頂。
這裡居高臨下,視野好,也乾淨。
但鬼差還是不敢進來。
我看看她,“要不先找地方喝一杯,一會再過來。”
她點點頭,“好。”
我握住她的手,倆人身形一閃,來到江對岸,這裡有一片咖啡廳。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走進去,點單,上樓,找了個安靜的位子坐下了。
她看看表,“還有二十五分鐘。”
我點了點頭。
反正是來看熱鬧的,不急,慢慢等著吧。
服務員上樓來,給我們送來了咖啡和小食。
我們一邊喝咖啡,一邊閒聊,一邊看表,只等時間差不多了就過去。這個時候,天巫門的人應該也已經找到蘇老九了,他們肯定就在那附近,但是紀晴天是不會讓別人動手的,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是親手宰了蘇老九,為父親報仇。
說真的,我其實並不擔心紀晴天,我知道她肯定沒問題,但林菲既然想來,我也就陪她來了。怎麼說呢?我就是喜歡寵自己的女人,鼕鼕我寵,林菲,我也寵……
我是為了寵女友,但林菲可不是,她是真的擔心紀晴天,生怕她像她外婆似的,被蘇老九那個老東西算計了。其實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蘇老九當年能傷紀晴天的外婆,靠的也不是修為。這個老家夥,實在是陰險下賤,根本沒有底線,紀晴天本事雖然大,但性格單純,萬一下手不乾脆,那是真有可能會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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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她的畫面。
她已經到了麻將館外面了,身後跟著天巫門四長老和一位黑衣少女。
我下意識的握住了林菲的手,把畫面共享給了她。
她隨即放下了咖啡,跟我一起看了起來。
江對岸麻將館外,紀晴天看了看麻將館,問黑衣少女,“就是這裡?”
“是”,少女點頭。
紀晴天問賀奎等人,“在裡面麼?”
賀奎等人趕緊透過窗戶,往裡面看,找尋蘇老九。
趙婉兒眼力最好,一指蘇老九,“在那!最裡面的那張桌子,那個禿頭就是!”
“對!就是他!”,司小玲也看到了。
紀子陽對紀晴天說,“裡面人太多。”
“人多也沒什麼”,趙婉兒說,“小姐的攝魂術可以精準擊殺,人再多也沒關係。”
“那樣太便宜他了”,賀奎看看紀晴天,“小姐,他跟我最熟,只要我進去,他鐵定會從後門逃跑。我看不如這樣,您先去後街埋伏,然後我進去,等他出了麻將館,您再動手。”
紀晴天同意了這個方桉。
她吩咐四位長老,“你們在這守著,我去後街埋伏。”
“是!”,四位長老抱拳低頭。
紀晴天看了看兩邊,尋找能去後街的衚衕。
黑衣少女一指右邊,“掌門,那邊有條小衚衕可以過去,裡面有很多站街女,我先去把她們趕走。”
“不要嚇著她們”,紀晴天吩咐。“是!”,少女點頭,往前走了幾十米,穿過小衚衕,去後街了。
紀子陽問紀晴天,“晴天,夏羅煙……沒說別的?”
“沒有”,紀晴天澹澹的說。
“她沒說蘇老九是怎麼蠱惑她的?”,司小玲也納悶。
紀晴天看了她一眼。
司小玲頓覺失言,趕緊抱拳低頭,“對不起小姐,我不該多問……”
賀奎,趙婉兒和紀子陽一看,都不敢再問了。
我下意識的停下畫面,小聲問林菲,“這是剛才的晴天?哭鼻子的晴天?”
林菲卻並不覺得意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就是晴天,這才是晴天……”
我點了點頭。
是啊,這才是紀晴天,我熟悉的那個紀晴天……
我會心一笑,繼續看畫面。
紀晴天看了看錶,吩咐賀奎,“五分鐘後你進去,然後你們回總壇,我辦完事要去上京,沒我的召喚,不要來找我。”
四位長老不敢不聽,“是。”
紀晴天點點頭,轉身走向不遠處胡同口。
這時,麻將館內,蘇老九勐地一拍桌子,“胡了!哈哈哈……給錢給錢!趕緊給錢!哈哈哈……”
他笑的那叫一個得意。
我心念一動,畫面一轉,來到了後街。
站街女們都已經跑回了店裡,把門鎖上了。
至於少女是怎麼做到的,我們沒看到,也不重要。
工夫不大,紀晴天走出了衚衕。
黑衣少女迎上去,抱拳稟報,“掌門,好了。”
“你去吧”,紀晴天說。
“是!”,少女轉身走進了衚衕。
紀晴天看了一眼遠處的角落,澹澹的說了句,“我殺人,你抓人,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用怕。”
黑暗中,一個穿著黑袍的黑影走出來,衝她一抱拳,慢慢退回去,消失不見了。
紀晴天伸出右手,柳木陰弓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她盯著麻將館後門,左手變出長髮鬼頭面具,輕輕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