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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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眠看向殷漠殊脖頸上那一塊紅。

這個距離看就能看出問題了。

林導要是拍個特寫或慢鏡頭,他們會在劇組當場被打假。

要想經得住電影鏡頭,真的得真咬痕才行。

顧錦眠:“……”

“那、那……”顧錦眠結巴好一會兒,“那你自己也咬不到吧?”

殷漠殊一臉“你說呢”。

顧錦眠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說的什麼屁話。

顧錦眠抿了下唇,故作輕鬆地說:“那,我來咬吧,雖然我也沒經驗,不過,就是咬一口,不是什麼難題,嗯,不難。”

他說完,殷漠殊也沒應聲,顧錦眠看過去時,目光不受控制落在他的喉結處,正好看到喉結滑動了一下。

殷漠殊脖頸處的皮膚很白,那一處紅腫顯得十分明顯,小痣都被襯得胖了一點,像是被人欺負過一樣,偏又在雄性激素作用下凸起得尤為明顯的喉結上。

顧錦眠:“……”

不難?

他已經懵得頭腦發昏,又悶又熱了。

操啊,他到底在搞什麼,只是為了演戲咬一口啊。

這是他崽崽啊。

“需要我坐到沙發上嗎?”殷漠殊的聲音有微不可查的低啞。

要是平時顧錦眠肯定聽不出來,可這時他太敏感了,不僅聽出來了,耳朵還跟著抖了一下。

“不、不用,我能咬得到。”

顧錦眠說著更靠近殷漠殊一點,癱著臉看向殷漠殊喉結處的那一顆小痣。

他應該以怎樣的姿勢咬?

雙手貼在身側?背在身後?

也太傻了吧!

他得主動一點,要一個很有掌控欲的姿勢啊。

顧錦眠雙手落在殷漠殊肩膀上,閉了閉眼,向著殷漠殊的喉結靠近。

很男人脖子上會有明顯的粗毛孔和小疙瘩,殷漠殊脖子上很細滑,從衣領深處飄出一縷似有若無的冷杉香,令人生不出任何抗拒心理。

顧錦眠看了好一會兒,清淺的呼吸落在殷漠殊的脖子上,直到看到喉結又滾動了一下,才猛地回過神,忙對著喉結撞上去。

雙唇貼上去後,顧錦眠又懵了。

後腦上落下一隻手,阻斷退路,向裡一按。

“小少爺。”殷漠殊說:“別舔,咬。”

顧錦眠更懵了,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殷漠殊,出來準備!”

門外響起林導催促的聲音。

顧錦眠睫毛一顫,抓緊殷漠殊肩上的衣服,露出牙齒就是一口。

先從化妝間出來的是殷漠殊,他姿態從容,面容淡定,就像是去補了個妝,和平日裡並無二異。

化妝師和服裝師忙向他走來,編劇也跟著過來。

林導拉開他領口處的衣領,喉結處兩道明顯的牙印,那裡薄透的肌膚下被咬出幾根細紅的血絲。

“……”

林導:“再咬一口也挺好,效果更好了。”

就是,沒想到,顧錦眠這方面這麼狠,咬成這樣力氣不小啊。

顧錦眠出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對上幾人詫異又曖昧的視線,頓時想縮回去。

劉萌萌激動地走到他身邊,小聲說:“眠眠,沒想到你挺辣啊。”

顧錦眠:“……”

再小聲,這麼近的距離,能聽不到嗎。

這一個個曖昧的笑他都承受不住了,殷漠殊聞聲又笑著望過來。

他很想就地一了百了。

林導竟然還笑,要不是他突然那麼大聲地催促,他會著急之下咬那麼重嗎。

殷漠殊的戲服是真絲的,很脆弱還容易皺。

服裝組的小姐姐拿著手持掛燙機來給他整理衣領。

殷漠殊:“抱歉,拉得太用力了。”

小姐姐興奮得不行,“沒事沒事!可以再用力點。”

後半句話是對著顧錦眠說的。

顧錦眠:“……”

他真的得走了,這個劇組不能再待了。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

他們前面的湖上,一艘富麗堂皇的船停在那裡,天空漸暗,場務們在船上點起花燈。

林導臨時提前並改動的一場戲,殷漠殊要在上面喝花酒。

演員們陸續就位。

兩個女演員上船前對顧錦眠說:“眠眠,等下我要給殷漠殊喂葡萄,你別介意哦。”

“我要喂酒,還要朝他懷裡鑽,眠眠別生氣。”

“……”顧錦眠癱著臉,“好好演,回頭給你們買蘿蔔丁38支口紅合集。”

兩人開開心心地登船了。

顧錦眠心累地往小馬紮上一坐,看到旁邊劉萌萌正拿著手機,雙眼興奮地打字。

“你在寫什麼?”顧錦眠問。

劉萌萌頭也不抬,“在寫你和殷漠殊的同人文,《紅痣》這章。”

說完她抬起頭,“你咬殷漠殊的喉結需要踮腳嗎?算了,放在床上吧,在床上就沒這個困擾了。”

“???”

“我看你摔季南的時候動作很漂亮,是不是練過?身體很柔軟?殷漠殊能正向握著你的腳踝……”

“我要走了!”顧錦眠聽不去了,猛地站起來打斷她。

“哦。”劉萌萌終於抬頭看向他,遺憾地說:“什麼時候啊?”

“明天。”

“啊。”劉萌萌有點不捨。

第二天顧錦眠沒能走成,因為他媽媽來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

林導親自接待她。

還在劇組中的季南和季明全都去見她。

顧錦眠在路上遇見他們。

季明走到他身邊對他說:“顧錦眠,在顧夫人面前你可別亂說話。”

顧錦眠癱著臉看他,“亂說什麼?說你罵我的那句話?”

季明臉色一白,“那都是爛大街隨口就來的髒話,你記在心裡做什麼。”

季南幫他說話,“都是吵架時順口的髒話,小叔叔沒什麼意思。”

顧錦眠嗤笑,“所以,活該我該受著嘍?”

“你不是也我罵我草你大爺?”季明見他這態度有點慌,同時又煩,以前顧錦眠從不會這樣,一直很聽他的話的。

“抱歉,那不一樣,你罵了我最討厭的話。”顧錦眠說:“不過,你放心,這種話我是絕對不會跟媽媽說的。”

聽前面那句季明怒氣上升,聽到後面那句又松了口氣,只停了一秒,顧錦眠又把他的情緒推到最高。

“我已經告訴我三個哥哥了。”

“顧錦眠,我操……”

季明的髒話在顧錦眠又冷又兇的眼神下,卡在喉嚨處。

顧錦眠上前一步,伸手拽住季明的衣領向前一拉,領子幾近要勒進他後頸肉裡,聲音冷冽如寒風,“季明,你再罵一句試試?”

顧錦眠沒有身高體壯的氣勢,相反他長得非常漂亮,卻像一隻生在惡劣環境中的狼崽子,不管多可愛,伸出利爪就要割斷人的咽喉。

季明張了張嘴,喉嚨緊塞,發不出聲音。

季南盯著顧錦眠看了一會兒,皺眉道:“別讓顧夫人等久了。”

顧錦眠把人向後一推,鬆開衣領。

劇組只有一個簡易的木屋來招待客人和投資人,建在一棵鬱鬱蔥蔥的梧桐樹下。

木屋裡幾個再普通不過的木色布藝沙發和一張木桌,那裡坐著一個姿態閒適的女人。

原著中,顧錦眠22歲,大哥顧席鈞37歲,他們的媽媽,施儀,今年應該有60歲了,但她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比娛樂圈那些凍齡女神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比她們多了一股沉穩高雅的氣質。

顧錦眠看著她,虛握的手在褲子上擦掉掌心的細汗。

“顧夫人。”季南和季明一起問好。

顧錦眠還是站在原地。

好在施儀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她正抬頭向門外看。

季南道:“顧姨,杭苑廷正在卸妝,他馬上就來見您。”

施儀略一挑眉,連不屑都很優雅,“他是誰?我還要等著見他。我是在看,漠殊沒來嗎?”

季南一愣。

施儀不想見杭苑廷他能理解,他不得不承認,杭苑廷在她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不說顧夫人和顧氏集團董事這層身份,她本身就是站在時尚圈頂端的頂奢品牌設計師,時尚教母。

那殷漠殊又算什麼呢。

杭苑廷在圈內比殷漠殊咖位高多了。

之前不管怎麼說,就連殷漠殊展示脖子上的吻痕,他心裡都有一個聲音,說著不相信。

可施儀專門來見殷漠殊,他不得不承認,殷漠殊是真的特殊,他和顧錦眠很可能是真的。

“來來來。”林導說:“他就在前面,師姐我去給你叫來。”

林導見氛圍不太妙,腳底抹油溜走了,順帶把正要進來的杭苑廷拽走。

“眠眠,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林導去叫殷漠殊後,施儀這才看向顧錦眠,對他招手:“過來。”

顧錦眠用最安全的面癱臉走到施儀面前,“媽,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有男朋友了,立即從國外趕回來了。”施儀直接拉住他的手。

她的手溫暖柔軟,小小的包不住顧錦眠的手,溫柔的暖意一下包住了顧錦眠。

他愣了一下,想要開口,想到季南還在這裡,又止住了。

微微垂下眼,不直視她溫柔又開心的眼。

微垂眼睛,那睫毛看著更長更密了,連著白透的眼皮,遮住漂亮的眼睛,引得施儀伸手去碰。

她摸摸顧錦眠的眼睛,看到那睫毛輕輕一顫,笑道:“還害羞了啊?”

那隻手順著他的眼尾,上移到他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短髮,“眠眠的頭髮還是這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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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漠殊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顧錦眠和平時一樣面癱臉,但殷漠殊覺得那張面癱臉後,是一個呆呆愣愣,緊張不安的顧錦眠。

學校外那個公園的長椅上,小孩抱著水壺低著小腦袋,安靜地待了許久。

天色暗了,夜幕降臨。

長椅邊的路燈滋啦一聲亮起來,昏黃的燈光落在小孩的腦袋上,那裡的頭髮跟狗啃了一樣,長一撮,短一撮。

黑色傾瀉,能徹底將人淹沒時,少年起身離開。

“哥哥。”

少年回頭。

今天一直在沉默的小孩,垂著腦袋坐在黃色的燈光圓圈內,說:“他們總想欺負我,是因為我不會笑,還是因為我沒有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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