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良低頭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史子羚死死地咬著牙，下一秒後者直接推動了手中的注射器。

一陣危險的疼痛過後，史子羚驀然睜大了眼睛。

毒品。

如果不是已經走投無路，史子羚這輩子都不會再觸碰。

顧溫良嘴角帶著笑意，手輕柔的撫摸在她的手臂上，"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史子羚渾身開始抽搐，顧溫良只是站在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

"你瘋了。"史子羚用盡全力才說出幾個字。

整個身體沒了力氣，眼前的一切飄忽不定，像是踩在雲端，那種痛快的感覺好似要直接將她吞沒。

顧溫良聽了她的話反而不生氣，大聲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著無盡的癲狂。

有冰涼的觸感落在她的臉上，此刻的史子羚只能微微的眯著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可顧溫良臉上的瘋狂，她還是看見了。

"我瘋了，我是瘋了，只要能夠得到你，我什麼都可以做，那麼多年，明明我那麼努力，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顧溫良的手緊捏著她的下巴，"為什麼要喜歡別人？柯謙鐸有什麼好？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一點用都沒有，看，他根本不能保護你。"

"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顧溫良大聲的喊道，"赤夢！你不是已經拒絕了毒品嗎？可是現在，你看，你還在享受！這都是柯謙鐸害的，你為什麼不恨他！為什麼要討厭我！"

顧溫良目中無人，只說著自己的話。

史子羚偶爾聽得見顧溫良在說些什麼，更多的時候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國，恍惚一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羚，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顧溫良霸道的說道。

史子羚歪著腦袋，視線模糊，眼中毫無焦距，一片溼潤。

可她看的方向卻是柯謙鐸的方向，不管顧溫良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她可算是明白了。

顧溫良是真的瘋了。

他想要得到她。

只要她沒有死，在他身邊，他就什麼都會做。

史子羚越發的覺得好笑，一個饒有本事的人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

史子羚有些想不明白，顧溫良本應該是恨她的，可是現在，是真的瘋了。

無力的握緊拳頭，史子羚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恍惚，意識開始渙散。

在昏迷前的時候，史子羚想，如果毒品可以繼續催發自己身體裡面的赤夢，那就好了。

可惜，後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陷入了昏迷之中。

顧溫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不知道。

等她醒來的時候，入眼的便是柯謙鐸。

他身上還沾染著新的的鮮血，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狼狽。

這一次，他沒有昏迷，一雙眼睛卻是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史子羚一時間就是不想要柯謙鐸看見自己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可是一掙扎才想起來她自己現在根本動彈不得，嘴角一絲諷刺。

"你醒了？"史子羚無力的衝著柯謙鐸說道。

柯謙鐸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心疼，可很快重新被冰冷所替代，"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史子羚不知道柯謙鐸所說究竟指的是哪件事情，如今她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只能問出口來。

柯謙鐸表情是越發的難看了，史子羚只覺得他的一張臉都快從臉上掉下來了，這麼一比較，還是覺得之前高冷的模樣比較好看。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沒有清醒的緣故，在這種情況下，史子羚竟然是直接笑了出來。

結果因為劇烈的顫抖，不得已的咬緊了牙，真疼，全身都疼。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再也碰不得毒品，你還讓他給你！"柯謙鐸紅了眼，很是生氣。

史子羚這才知道柯謙鐸說的是什麼，心下只一愣，她原本以為柯謙鐸是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一想，只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還能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而後就釋然了。

史子羚怒極反笑，也不看看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她的身體是不行了。

但是她也不想就這麼一直被顧溫良囚禁在這裡。

這不像是她。

"你想死？"史子羚看向柯謙鐸，那雙眸子其中的神采早就開始逐漸消失，"你想要死嗎？"

一個問題，史子羚問了兩遍。

柯謙鐸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咬緊了牙，握緊了拳頭，一臉隱忍。

"那又如何。"過了好半響之後，柯謙鐸悶聲問道。

史子羚哭笑不得，"我這麼做，是為了救自己，也是為了救你，所以就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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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頭疼。

毒品所謂人禁止，不是沒什麼道理。

痴迷。

成癮。

瘋癲。

死亡。

可她現在不得不這麼做，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

"我..."柯謙鐸還想說些什麼。

史子羚咬緊了牙，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臉上滿是冷汗，"你什麼？你以為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可以有什麼用？別開玩笑了。"

柯謙鐸沉默不語。

史子羚不忍心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對於史子羚來說是度日如年，對於柯謙鐸來說也是如此。

後來，她知道伊虎死了。

那樣一個人竟然也會死，一開始是不相信，後來是震驚，最後是遺憾。

顧溫良竟然厲害到了這種程度，某種意義上來說，伊虎是因為她的關係才死的。

柯謙鐸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沒什麼反應，因為他根本不能有什麼反應。

他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史子羚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加大了毒品的劑量。

不吃不喝。

只依賴著毒品，讓兩者在身體裡面產生變化。

史子羚知道，有不少人在嘗試將他們救出去，柯謙鐸不在，伊虎死了，外面的世界簡直是鬧翻了天。

和他們這裡簡直是天差地別。

柯謙鐸的時間不多了。

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顧溫良似乎是為了讓自己覺得有趣，總是會吊著柯謙鐸的命，也不會讓她死。

這倒是給她多了一點時間。

可是她很不爽。

看著柯謙鐸受傷，就好像是有一雙手將她的心給直直撕裂開來，疼到喘不過氣，麻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