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共同取證(求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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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人心道:孫承宗這一計甚妙,雙方同去,誰也休想做得了手腳。

崇禎問道:“陸卿以為如何?”

陸天行道:“孫大人所言極是,不過還請陛下速將揚州遊擊將軍田弘遇調往無錫,立即封鎖東林書院,以免有人破壞現場。”

崇禎點了點頭,問道:“孫卿以為如何?”

田弘遇不但是當今天子寵妃田婕妤的父親,平日裡聲名又是極好,孫承宗想要拒絕卻苦於沒有藉口,只得躬身道:“如此最是公平,微臣沒有異議。”

崇禎道:“好,曹化淳,傳朕旨意,李章暫由刑部羈押,任何人不準前往探視,八百裡加急,令田弘遇率軍兩千,圍東林書院,遣散書院內所有人等,在陸卿與馮卿抵達之前,擅自靠近依庸堂者,格殺勿論。”

魏忠賢坐在太師椅上,聽完了駱養性的彙報後,已是笑得合不攏嘴,幸災樂禍之情,溢於言表,手指在花梨木桌上輕輕敲擊著歡快的節拍。

過了半晌,魏忠賢方才說道:“先前還擔心趙南星與陸天行在做戲給咱家看,可事情鬧到如今這般田地,雙方已無退路,必會有一方損傷,想不到咱家在這忙著發展勢力,他們卻在那打的不可開交,真是好笑。”說完,忍不住又大笑兩聲。

駱養性陪笑道:“九千歲說的是,看來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打壓東林黨。”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如今的朝中勢力,九千歲佔七成,新帝黨佔一成,東林黨也不過佔了兩成,皇上為何不針對您,卻急著對東林黨下手?”

魏忠賢擺了擺手,笑道:“你懂甚麼,咱家且問你,你一餐至多可吃下幾斤肉?”

駱養性聞言不由一怔,但卻不敢出言相詢,只得躬身答道:“卑職食量大,一餐可吃下兩三斤肉。”

魏忠賢又問道:“那麼你在十歲時,能吃多少?”

駱養性想了想道:“至多不到一斤罷。”

魏忠賢又問道:“那你三歲時呢?”

駱養性若有所悟,不由笑道:“卑職三歲時,怕是四兩肉也吃不下,九千歲的意思是,皇上是想先吃下東林黨這一小塊肉!”

魏忠賢點了點頭,笑道:“皇上若不先擴充實力,哪有和咱家一爭高下的資格?”

駱養性皺眉道:“如此說來,九千歲就不能讓皇上順利覆滅東林黨,從而成為您的敵人。”

魏忠賢頷首道:“不錯,他們互相爭鬥,才是咱家最想看到的局面。”

駱養性問道:“既然如此,要不要屬下派人去……”

魏忠賢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必,如今東林強,天子弱,咱家正可藉此機會平衡一下雙方的勢力。”

駱養性竟突然趴在地上,拜道:“九千歲英明,卑職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他趴在地上的有趣模樣,魏忠賢不禁捂嘴笑道:“你這真算是五體投地了。”

魏忠賢這裡一片喜樂無比的氛圍,而趙南星的書房內,卻是陰雲密布,氣氛極為凝重。

趙南星眉頭緊鎖地坐在主位,工部尚書馮從吾、兵部左侍郎孫承宗、吏部左侍郎陳於亭、趙南星的長子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趙青松則依次坐在下首。

由於此事關係到皇帝的安危以及東林黨的存亡,因此陸天行那日與趙南星商議,決不可將其告知於旁人,也包括趙南星的門生故舊。

故而書房內在座的諸位大人,雖然皆是面帶憂慮之色,但卻只有趙老尚書父子心無掛礙。

趙青松嘆道:“李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父親當初不聽孩兒勸告,定要收攬此人,如今他終於闖下了彌天大禍,牽連到了我等。”

趙南星佯怒叱道:“住口!李章平日裡為人正直,為官清廉,今日之事不過是一時之失罷了。”熟知李章與馮從吾關係情若叔侄的趙南星,表面上是在斥責兒子,實則是為了照顧馮尚書顏面。

果然,馮從吾微笑道:“趙賢侄息怒,李章父親早亡,是老夫教導其成長,如今他有過失,老夫實是有著教養不當之責。”說完竟對趙青松賠了一禮。

趙青松大驚,連忙拜道:“馮伯父切勿如此,這可真是折煞小侄了。”

趙南星的學生陳於亭鑑貌觀色,見老師面色不善,忙岔開話題道:“為今之計,絕不能讓陸天行拿到證據,卻不知我等該當如何行事。”

趙南星點了點頭,問道:“諸位可有何高見?”

馮從吾道:“只有趕在老夫與陸天行到達東林書院前,將那證據銷燬,方可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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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於亭頷首道:“大人所言甚是,只是聖上已然下旨,令田弘遇帶兵將東林書院圍住,故而此事實是棘手。”

趙南星皺眉道:“不錯,就算我等調動人手,倉促之間,也不可能是兩千精兵的敵手。”

趙青松問道:“田弘遇為官多年,聲名極好,不知父親可否拉攏於他?”

趙南星搖頭道:“不可,此人乃田婕妤之父,可謂是皇親國戚,他若是非但不給為父的薄面,反倒將此事告知聖上,那我等可就要一敗塗地了。”

書房中再次陷入沉寂,趙南星偶一瞥眼,看到若有所思的孫承宗在微微頷首,便問道:“稚繩可想到了甚麼妙計?”

孫承宗道:“晚生以為,我等大可不必趕在馮尚書與陸天行到達之前動手。”

趙南星若有所悟,道:“稚繩的意思是……”

孫承宗微微一笑,說道:“倉促之間,我等雖然很難調集人手來對付兩千精兵,但據晚生所知,按規制,陸天行此行能帶的護衛,應該不超過百人吧。”

趙南星頷首道:“不錯,聖上並未令田弘遇護送其返程,因此咱們便有在沿途動手的機會。”頓了頓,又道:“只是此人忠心於聖上,切不可傷其性命。”

孫承宗拱手道:“先生且請放心,晚生自會妥善安排。”

被打了五十廷杖的吏部員外郎孫必顯,已傷得坐不了轎子,在兩名好友的攙扶下,艱難地回到了家中,他剛剛對家人將事情說明,抄家的人便已趕到。

孫必顯掙扎著跪在了母親面前,啜泣道:“孩兒不孝,未能贍養好您老人家……”

孫母顫巍巍地將他扶起,搖頭道:“孩兒,你好糊塗啊,生死在天,人各有命,何況我已然活到了這把年紀,你怎可為了我而負了皇恩!”

孫必顯抹了抹淚水,哽咽道:“孩兒知錯了。”

孫母點了點頭,微笑道:“好,收拾一下,咱們這便回鄉!”

孫必顯僱了一輛驢車,扶老攜幼,正要離去,哪知一匹快馬急速馳來。

行到近處,馬上乘客翻身下馬,孫必顯定睛一看,原來竟是告發自己的陸天行。

孫必顯本是謙謙君子,為官也是清正廉明,儘管陸天行是告發之人,卻知過在自己,因此並不記恨,當下嘆了口氣,拱手道:“陸大人,想不到你竟會前來相送。”

陸天行歉然道:“孫大人,在下實是不知……”

孫必顯苦笑著擺了擺手,嘆道:“終究是我一時糊塗,本就怪不得你。”

陸天行不再多言,從馬上取下一個包裹,道:“些許心意,聊表寸心,還望大人不要推辭。”說罷便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當孫必顯開啟看後,不由驚得呆了,原來,裡面竟放了二百兩黃金!

看著遊秀妍精心為自己準備的一套套衣衫,陸天行甚是憐惜地說道:“此行不過十餘日,秀妍何必如此費心操勞?”

遊秀妍笑道:“天哥如今做了官,再不可像往日裡那般隨意穿著,這些衣衫,我還擔心不夠呢。”

陸天行點了點頭,笑道:“是,全憑娘子吩咐。”

遊秀妍頓時羞得紅了臉,嬌聲叱道:“天哥怎可如此取笑。”只是美麗的眼眸中寫滿了掩飾不住的喜悅,雖是出言斥責,面上卻沒有露出半分怒意。

這時,綠竹入內稟報道:“老爺,馮尚書已在府外相候。”

陸天行嗯了一聲,道:“你告訴馮尚書,我隨後便到。”綠竹出去後,陸天行握住了遊秀妍的手掌,溫言道:“秀妍,這幾日你定要保重好身子,務必按時服用顏公子的藥。”

遊秀妍乖巧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是,全憑相公吩咐。”只是相公二字聲音極低,幾不可聞,一句話說完,她便羞紅著臉垂下了頭。

陸天行大喜,輕輕地吻上了她的櫻唇,只覺溫軟香甜,遊秀妍先是輕輕躲閃,慢慢地就有了回應……

一時情熱,陸天行竟不禁有了反應,遊秀妍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不由大羞,慌忙紅著臉走了出去。

工部尚書既然已在門外相候,陸天行自然不敢再多耽擱,匆匆整理好行禮,便彎著腰身向府外走去……

崇禎格外在意陸天行的安危,因此特命曹化淳從禁軍中挑出了一百名精銳隨行衛護。

沿途中,馮從吾見了禁軍勇武彪悍的模樣,不由暗暗擔憂,不知孫承宗安排的人手究竟能不能得手。

為了節約時間,眾人皆騎乘快馬良駒,曉行夜宿,只走官道,沿途縱有些小夥山賊,又怎敢動這些精銳禁軍的心思?

一路無事,眾人經德州,過濟南,三日後竟已趕到了淮安府的宿遷縣,進入了江西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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