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四十五章 將軍墳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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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將軍墳,乃是八陣圖中一處隱蔽的藏兵洞,內裡卻是不大,飛不得多久,便到了盡頭。李墨一看前途末路處是一間木質小屋,他暗想這定是姜將軍墳,那山夔將軍手持長刀,定然不適合這種場地打鬥,連忙當先衝了進去。

“小子,爾敢。”不知為何,山夔將軍這漢子竟然語帶顫音。

李墨不管,率先搶入屋中,屋子只有一間,乃是藏兵休息的小屋,屋內極寬敞,李墨一踏入小屋內,便有蘸滿香油的燈火亮起,就在亮起的一刻,一股震撼直透入李墨的魂靈中。

沒錯,入眼的正是一片墳地,但這卻是一片特殊的墳地,從將軍,到士兵卻沒有一個是裝棺入殮的,大屋倆側是整齊跪坐的士兵,看臨死前坐姿如此恭謹,可想而知他們死前是如何無怨無悔。

而中間便是他們效忠的將軍,那個身影過得百年,早已是一團枯骨,但是坐姿依舊是筆挺剛直,他身上插著三四柄斷劍,有道家的仙劍,有凡俗的寶劍,血跡斑斑,使得鎧甲上已是分不出原本的顏色。

但這位將軍依堅持舊回到了他指揮作戰大帳,交待完了最後一道命令後,坐回了他的旗幟下,做著最後一點戰天鬥地的謀劃。

這是一位真正的勇者,李墨為他十蕩十決的狠烈決絕而震撼,他李墨不是這種明知不可為,而以生死而為之的勇士,但。。。。。他尊重他。他低下頭,深深謝謝這位為軒轅氏族忠貞不二的勇士。

“小子,我要你死。”就在李墨鞠躬的一瞬間,山夔速度猛然一下爆發,一刀正刺在李墨背脊。

“李墨!!!”燕鐵俠大驚失色,隔著太遠,他也是救之不及,一時情急之下,燕鐵俠竟然愣在當場。同時,山夔將軍好像也是為李墨的動作所驚,一時竟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刻,這將軍墳裡,靜的便連肌膚揉動衣甲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似乎所有人都在靜靜看著李墨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漫出他月白青衫,而他依舊保持著那個鞠躬的姿勢。

就在眾人都在發愣的時候,一道明黃色的金光從李墨身上,這黃燦燦的光芒如此純潤無暇,以致在場三人眼中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被明黃色所籠罩,但如此亮澤的黃光,卻並不刺眼,好似這黃光若是母親溫潤的光芒一般,縱使在耀眼,它仍舊是含蓄,溫柔體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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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乃是軒轅臨月贈給李墨護身保命的終極法寶,玄黃守命百香囊,為每一個軒轅氏的母親以舌尖精血為兒女煉製的,其間濃縮母親心血,身帶法寶的法寶若是受險,千里之外也會被賜下法寶的人感應到。並且其能聚魂守命,再重的傷,它也能吊住性命,留住法力,讓旁人有機會救治。

再次見到軒轅皇室的寶光降世,山夔大喜過望,他匍匐在地時,瞬息間早已是淚流滿面,“定國將軍麾下,冥山部部將山夔,誤傷吾皇後裔,請大人恕罪。”

這軒轅氏族的療傷之法甚為玄妙,山夔拔刀出來的時候,李墨甚至能感覺到,那軒轅黃光逆轉五行靈氣,只把所有的靈氣全部轉化為療傷用的生生不息的木乙靈氣。

“姜將軍,為國盡心,以身殉國,李墨敬佩不已,此次小子任性擅闖將軍墳,將軍這一刀,應該的。”李墨本不想依仗背景架勢,但此刻真現了真行,也是坦然,望著姜將軍臨死前望著的那面軒轅王旗,唏噓不已。他李墨不是英雄,也不想做這種英雄,但這並不妨礙他敬佩這種英雄。

燕鐵俠看著這英雄墳,也是良久無語,他雙眉緊鎖一陣後,突然拔腿就往外走。

“燕鐵俠,你想去哪裡?”李墨回過頭問道。

“這是英雄的墳墓,燕鐵俠做不出拿英雄遺寶的事情。只好先走一步,燕鐵俠今日

打擾英雄故地,等此間事情燕鐵俠必來此陪伴英雄二十載,以賠禮道歉。”燕鐵俠神色間悵然若失,好似一直以來的目標迷失了不知如何自處一般。

李墨眉頭緊蹙,山夔見了,想了想後說道,“燕壯士要是真有什麼困難,倒是可以說說,定國將軍生前待人,從不是小氣之人,若是有什麼無傷大雅幫得上忙的,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必了,燕鐵俠冒昧打擾,已是大錯,豈敢再勞煩主人家。就此別過。”燕鐵俠足下生風,幾個兔躍就要朝著來路退去。

李墨和山夔將軍追之不及,只得讓他就此別過。

山夔見就和李墨倆個人時,開口問道,“山夔眼拙,不知道大人是軒轅氏族何人?玄黃守命百香囊是軒轅不外傳的秘寶,大多與軒轅氏族的子女相伴一輩子,不知大人是?”

聞得此言,李墨心中湧起柔情一片,“李墨有幸娶得軒轅臨月公主。”這香囊亦寶,亦母親遺物,臨月以此相贈,真是佳人恩重,不知道為何,李墨心中竟然有種心疼的感覺。

山夔是個武人,不知道這些,“原來臨月公主竟然還在世,那她定然知道軒轅墳在那!還請公主駙馬定要把將軍,和三百寒山部弟兄歸葬軒轅墳啊!看到弟兄們流零在外,山夔心痛啊,他們都是為國效命的勇士,都是到死都沒說過一句軒轅聖皇怨話的勇士。”

山夔哭的鼻涕眼淚一團,也虧得他本是一介看生死尋常事的靈獸修成妖道,但兄弟情深之下也是如此多的眼淚,李墨扶起山夔,“公主已經得回了軒轅秘境了,倒是定會應會定國將軍的遺骸,只是山夔將軍莫怪,現在軒轅氏族勢單力孤,倒是要將軍多忙碌了。要是將軍願意,過幾日李墨便安排公主來迎如何?”

“要的,要的。”山夔將軍滿口答應。

從將軍墳中出來,過三道山嵐,行不多遠,不想卻早有人在外等候,聳著肩膀在山峰間站著的西貢昭儀,一看到李墨臉上就浮出一副窘迫的神情。

“李君,您妻子真是位才氣四溢的人啊!早早便叫了我來此等候你了。”

李墨大吃一驚,一手撫在從寒山城中帶出的琴袋上,登時冷汗如泉湧出,硬著頭皮問道,“這。。。。這不知如何說起?”

西貢昭儀眉毛一揚,“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軒轅皇女是心思巧慧的女子,若有什麼有大事發生,能瞞過他的不多。”

看西貢昭儀神色躲躲閃閃的樣子,想必定是在軒轅臨月手上吃過苦頭,不然以這武士的性格,斷然不會再別人面前說出這種服軟的話。

就在李墨揣測軒轅臨月猜到了自己幾分東西時,天空又飛下一錦繡美人,卻是花香彤。

“李公子,皇女有請,還請您到孟海見她。”

花香彤顯得很匆忙,竟然連祥雲都未下,傳話一完,便駕雲而走,李墨無法,只得隨後跟上。

李墨到時,臨月正在海灘上汲取落日餘暉下的太陽之力,似是倆人心有靈犀,臨月早早便讓十二位婢子離得遠遠地,只帶著豔娘和花香媛在沙灘上吹拂在海風。

臨月是極懂得享受的江南美人,雖然喜歡海風的清冽,但卻不喜歡這孟海邊上太過鹹溼的海鮮味,便又取了矮桌置香爐,與膝齊平。

“你回來了。”臨月起身相迎,笑的親熱無間,剎那,她身前的浮沙退去,一條寬二米有餘的小徑浮現出來,而她身邊也同樣的一張和自己坐的一樣的鑲金邊的神仙木座椅。她得了軒轅陣後,李墨元嬰期的時辰將過,知道接下來爭鬥自己插手不上,便去籌劃拖住卓雲曦,到此還算第一次和李墨說話。

李墨含笑點頭,得了軒轅城後,臨月修為便超脫了往日修道的

建基,金丹,元嬰期等等的修為定義,而是走了軒轅氏上古修真的陰符經路線,如今她的氣質如華,著一身高豎領,斜對襟,鑲金色滾邊的紅袖儒裙,眉飛色舞,顧盼生輝,李墨看著這熟絡而親暱的女人,又是一陣驚豔。

李墨想如往日一般去攬臨月,卻只覺得渾身不舒坦。他本就是略顯單薄的少年,如今又心中有鬼,在美人身前,自然越發不自在。

似乎是感覺到了李墨的彆扭情緒,臨月灑然一笑後,站了起來,“墨子,陪我在海灘上走走吧。”

李墨還未回話,臨月卻以當先走前,她一舉一動極為灑脫,荻花宮的三女相視一眼,各自微微蹙眉後,卻未再跟上。

藍天,碧水,落日輝煌,金黃色的日光灑在臨月身上,似是一條華貴的披肩蓋在女人身上。海風拂過,卻吹不亂美人的秀髮,因為今日臨月梳了雍容端莊的宮裝。

似乎是臨月走的太快,李墨總是慢了小半步,他從側面看著臨月,只覺得她肌膚若雪似霜,一雙眸子晶瑩若水鑽,美麗的如同夢幻般,雖在身前,李墨摟著她卻有一種不真實的絢麗邐夢的感覺。

臨月本踏出半步,但突然卻收住了腳,李墨雖然措手不及,但他一直留意了臨月,她只一動,李墨僅僅錯過小半拍,便跟著收住了腳。

臨月心中一顫,這小半拍,便是此時倆人的鴻溝,若是李墨能猜到臨月的心境,倆人同起同行,雙宿雙飛自然默契雋永,而李墨便是錯過這一小步,那也不過說男人此時並沒特意關注自己,在自己身邊安心坦然,沒有計較。而這一小步卻說明著李墨時時留意著自己,卻是謹慎的看著自己。

愛情是個容易受傷的小孩,而女人卻是那個小孩敏感的媽媽,臨月留住腳步,回眸對著李墨展顏一笑,“墨子,其實宮裝倒是挺適合林月的。”

海天一色間,林月一襲紅衣嫣然的站在那裡,端莊賢淑,豔麗俏媚,她不是臉頰尖尖的小女人,而是一張華貴方臉的公主,如今梳了髮髻,略添了幾件華美的首飾,自然把身上隱藏的氣勢散發出來。

原來你一直梳的那個妝,卻是為了與我合稱,一時李墨訝然,竟不能發聲一言。李墨神色反覆變化不斷,林月也未打擾,只安靜在陪在一旁,任海風拂面。

良久李墨抿出一個笑臉,他聲音低沉綿緩,一時竟有中年人滄桑沉穩的味道。倆人走到這一刻,李墨起初的惶恐已經褪去,他並不想說些道歉的話請求林月原諒,林月付出的情,不是可以估價的東西。

“剛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寒山城陣中的雪妖給了花香彤,有她一份雪靈之力,在寒山城修煉,禦敵都有些幫助。”

“恩。”林月聲音飄忽不定,似是心思早已飄飛到了哪裡。

“我回來的時候,偶然在八陣圖中找到了你父皇部下姜將軍的墳墓,其中將軍遺部山夔刀法狠烈,修為另闢蹊徑,又對軒轅氏族忠心耿耿,只是需要你親自去請他過來,他才會死心塌地駐守寒山城,明月宮。”

林月回過神來,一雙鳳目本是微閉,驟然間,眼簾扇開,只直怔怔的望著李墨,她一點頭,淡雅道,“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就在你面前做做小女人,外人是難在我這裡討得便宜去的。”說完,她飄然而去,李墨卻再也未跟前。

沙灘上倆行足跡本來是越行越近,倒得中間倆人一個停頓,李墨再未跟上,倆行腳印便越分越遠,卻是就如同倆人般,望著林月窈窕背影,在藍天碧海間,逐漸消逝,李墨突然有些羨慕,她足下,那親吻這她那白皙細膩的腳裸的海砂,是如此纏綿。

不過他卻未垂淚,而是狂嘯當歌起來。歌聲悽烈,蒼涼,卻隱隱有笑傲江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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