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宋鶴卿問道。
昭鄞抬眸,“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要看守這座古廟?”
“無可奉告。”
宋鶴卿:“……”
銀川走到昭鄞身後,一腳將他踹到在地,“和他廢什麼話?”
“你!”昭鄞怒視銀川,卻因為被壓制而無法動彈。
銀川不甘示弱,厲聲道:“我怎麼了?識相的就配合點,小宋說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滾!說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哎吆,你小子……”
宋鶴卿攔下銀川,“好了,人已經救了,該想想這個妖到底怎麼處理?”
一時間兩人有點犯難,到底該怎麼辦。
簡白把昭鄞拉起來,“這妖交給我了,你們不用管了。”
宋鶴卿後退一步,“交給你?”
簡白把昭鄞綁在一旁,“捉妖我是專業的,不用擔心他再禍害人了。”
“那他們對昭暄做的孽就應該被原諒嗎?就因為我們是妖!”
“從來沒有說過因為你們是妖就該死,但那些人真的是當年主謀的孩子嗎?昭暄他希望你這麼為他報仇嗎?”宋鶴卿厲聲質問。
昭鄞沉默,沒有說話。
簡白從身後走上前,手中拿出一個東西扔到宋鶴卿身上,“你師父讓我給你的。”
宋鶴卿利落地接住,抬手一看是碎空鏡。
“師父讓你給我的?”宋鶴卿狐疑地打量著眼前人。
“不然還能是我搶來的嗎?我有這個能耐?”簡白挑眉道。
宋鶴卿沒有說話,他看著手中的碎空,心有有些隱晦,看到師父這段時間確實一直跟在他左右。
“既然你覺得不公平,我們就去看看。”
簡白推搡著昭鄞走出房間,銀川和宋鶴卿走在前面,一起走到院中。
庭中月影澄淨,樹影搖晃。
“可曾剩下昭暄的遺物?”宋鶴卿轉身問昭鄞,“如果你想要知道昭暄現在的事。”
昭鄞驚訝地看著宋鶴卿,“真的能看到他的現在?”
宋鶴卿抬手,“當然,只要你願意配合。”
昭鄞低頭思量片刻,反正他現在已經受制於人,想要殺他易如反掌,這些人也沒有必要騙他。
想到這裡,昭鄞從頸脖間取下一條黑色的繩,繩上有一截白骨。
“這是昭暄的遺骸,可以嗎?”
宋鶴卿點頭,從他手中取過長繩,拋向半空,與此同時,碎空慢慢升騰起,鏡面折射出明月柔和澄澈的光。
倆倆相控,在半空中燁燁生輝。
鏡面光折射到森白的骨頭上,為其鋪上了一層清暉。
昭鄞緊緊盯著鏡子。
隨著光芒由強變弱,昭鄞的面色慢慢變得慘白,他們騙我。
昭鄞正要起身突然,一道光陳鋪,虛晃的畫面,在白骨和鏡面之間出現。
畫面中,是個正在迎風奔跑的孩子。
他身旁,是滿山遍野的鮮花和環繞飛舞的蝴蝶。
手中拿著一束漂亮的小花,自由徜徉。
跑累了就睡在柔軟的草地上,肆無忌憚的翹著腿,嘴裡含著一朵最絢爛的花,閉著眼感受陽光的傾照。
“他是……”
“昭暄的轉世。”站在一旁的簡白突然說。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騙我的,昭暄他真的……”昭鄞搖頭,他看著慢慢走上前,想要靠近,又害怕眼前的畫面如鏡花水月,立刻消失。
“昭暄,快把小羊趕回來吃飯了。”畫面中陡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山花盡頭,遠遠地站著盤發的中年女子,笑著衝昭暄招手。
“好嘞娘,等我馬上。”半大的小郎君,十分活潑,一個鯉魚打滾彈跳起拿起一旁的小皮鞭,滿山頭開始找羊。
昭鄞看了看著便笑出了聲,眼眶卻是抑制不住紅了起來,“也罷,既然你現在過得好,那便好。”
“如此,你可還要報仇?”宋鶴卿伸手,黑繩緩緩落在他手中,他將黑繩遞給昭鄞。
昭鄞接過他手中的黑繩,眼神堅定,“冤有頭債有主,儘管現在昭暄過得很好,但是害死他的那個人,我還是要找出來。”
“他已經死了。”
宋鶴卿轉過身,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神色慌張,有些害怕地緩步跨過門檻走進來。
“你怎麼知道?”昭鄞回頭,眼神狠戾,“是不是你也是當年的主謀?”
李守清搖頭,“我就是當年大蛇救下的孩子。”
昭鄞眯著眼盯著眼前瘦弱地他一尾巴便能拍死的人,“原來就是你,你來送死的嗎?”
李守清看著昭鄞突然變成蛇面的臉,驚恐地後退兩步,絆到在地上。
“我,我一直很自責,當時沒能提前通知你們,但是我被他們孤立了還被綁起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自從在古廟中落了水被大蛇救下來,那群半大的孩子便說他是妖怪,有意孤立他。
孩子中有一個小霸王,平時調皮搗蛋,帶著人一起欺負李守清,李守清生來便弱小,只能挨欺負。
有天,小霸王提出要幹一番大事,幾個人密謀把古廟中的蛇燒死,這樣他們說書先生說的殺蛇小英雄了。
這件事被李守清出去撿柴火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小霸王說他是被蛇救過的孩子,一定會去通風報信,便把他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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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夜,他被孃親找到的時候,古廟差不多已經燒沒了。
不過,這件事後,小霸王突然一病不起,怎麼也查不出病因。
小霸王家中雖然還算富裕,但終究挨不過藥石的消耗,很快便家道中落,最後小霸王沒有養藥吊著,早早便去了。
當時街頭巷尾都議論紛紛,一定是燒了廟,神仙震怒,收小霸王的命,下閻羅殿受苦去了。
後來,小霸王真的死了,大家都諱莫如深,不敢再提,這件事也成了不能提的禁忌。
“小霸王,早就死了。”李守清鼓起勇氣大聲對昭鄞說。
昭鄞狐疑地看著他,對於他說的話有幾分疑慮,“你說的可是真話?”
“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語言,我守清不得好死。”李守清抬手,神色凝重,指著天擲地有聲道。
“所以,我這麼多年的籌謀都是一場空?”昭鄞苦笑。
“也罷,也罷。”
“李某對於方面的事,欠你們一聲謝,今日……”
“不必,他已經有了新人生了,他不需要,我也沒必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