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夜叉公主,朝中亂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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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先帝之妹,太皇太后想要推上皇位的玄凰公主。”

杜康耳邊傳來了路勝道的聲音,為他解釋起紫辰殿中唯一一個中階修士的身份。

身穿一件鵝黃散花軟煙羅裙,擁有一雙血紅色眼睛的姬玄凰,孤零零站立在大殿的邊緣,與殿中兇悍而張揚的臣子們格格不入。

這個謝宛清的親生女兒,繼承了母親的美麗容顏,嬌小的身材,一雙赤紅的眼睛鑲嵌在柔弱可愛的臉蛋上,嬌小的身體隱藏在黑暗之中,活像一隻被豺狼虎豹包圍,柔弱無比的驚恐小兔子。

大殿中群臣的氣勢過於強大,姬玄凰在殿中雖然強裝鎮定,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心中的惴惴不安。

單看外表的話,姬玄凰和太皇太后一點都不像,修習《魔羅書》的謝宛清,不論性情還是樣貌皆如同一位真正的五蘊天魔女,清純、稚嫩、嫵媚、威嚴……都只是她一張臨時幻化出的面具而已。

可姬玄凰看起來,卻不似有人君之相。

杜康下意識的用神念掃過她的身體,看了看她所修的法術資訊。

【姓名】:姬玄凰/大梁國公主

【血魔文書】:乃上古吸血道姑剖析血海夜叉一族所創法術,修行需引血海夜叉之血或血海血精入體,將自身一步步轉化為血海夜叉。

成功後,將獲得從鮮血中提取力量的權柄,擁有奴役血肉眾生的偉力。

等級:己階

技能:夜叉鬼相(六重)

血海魔光(六重)

製造卷族(六重)

疾風雙翅(六重)

鮮血詛咒(六重)

血道長生(六重)

進階條件:轉化大量卷族,並製造出無邊殺戮,以海量怨恨、痛苦、恐懼、靈魂、鮮血開闢出一方血海福地,便可以晉升為不死不滅的八部天龍夜叉法身。

法術會深深的影響一個人的性情,修行【血魔文書】這樣的邪門法術,姬玄凰絕對不是她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無害。

就看龍氣能不能把【血魔文書】賦予的嗜血好殺之性洗掉吧,否則這個女人登基,指不定會給大梁臣民帶來什麼血雨腥風呢。

神念一觸即收,一些雜亂的念頭在杜康心中一轉而過,他很快收回了看向姬玄凰的目光,轉而對身旁的路勝道說道。

“太皇太后果然慧眼如炬,以玄凰公主的性情,一定會成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我與念慈婆婆向來不會參與皇位更迭之爭,太傅找我聊這個,只怕是找錯人了。”

路勝道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朝廷議政立儲的緊張氛圍影響到,他正在吊兒郎的當吃著桌上的靈瓜,目光緊緊盯著爭論不休的大殿,邊吃瓜邊看熱鬧。

與兩人並座的念慈婆婆也朝杜康點點頭,顯而易見,她也不會對儲君的人選之一發表看法。

見他們身為當朝三公竟然如此沒有存在感,杜康氣憤不已,便隨手從桌上抄起一塊切好的靈果,咬了一口讚歎道。

“這是火焰山的紫鱗香藤瓜,由一根天生地養紮根在涼州火焰山中的靈根所結,傳聞多吃能夠延年益壽,每年只會結果一百多枚。

這種珍稀的靈果,路教主竟然當日常水果來吃,杜某今天能吃到,可真是有幸沾了您的光。”

杜康現學現賣,將面板中紫鱗香藤瓜的屬性直接讀了出來,和路勝道套起了近乎。

此話入耳後,路勝道直接將眉頭一挑,有些驚訝地看到杜康道。

“能準確的說出紫鱗香藤瓜這種山間靈物的功效,可見杜太傅也是個好吃之人啊。”

杜康大口將手裡的瓜連皮帶瓤吃下,哈哈一笑道。

“這紫鱗香藤瓜,香味全藏在瓜皮裡,教主將瓜皮丟掉,吃著將會少了許多滋味。”

路勝道見此,便也學著杜康將一塊瓜皮咬到嘴裡,在咀嚼幾下後,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

“瓜皮好吃,瓜皮果然好吃……我路某人不喜權勢,不好美色,獨愛‘吃’這一小道,可滿朝文武中卻沒有一個深研此道之人,如今杜太傅來了,可終於讓我找到一位知音啊。”

杜康以一道神光將手上的瓜汁擦淨,又捏起桌上一枚黑鱗桑甚,拋進嘴裡說道。

“這不巧了嘛,我杜康同樣也是個不好色,不貪權之人,只喜歡這些吃吃喝喝的玩意兒,京城裡什麼善做美食的酒樓食館,路教主以後可一定要帶我去嚐嚐。”

知曉杜康已經和謝宛清睡過覺的路勝道,沒有選擇戳破他的不好色人設,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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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既然這麼說了,改日我一定要為太傅引見京城裡的一位食道高手。

此人叫杜如春,傳言他便是在中階時做出了一道可以讓人晉升高階的食道聖品菜餚,吃下後才晉升高階的。

杜如春用七件神兵廚具做出來的菜餚,可稱得上食道聖品,那些菜不僅美味絕倫,能夠發出蓬勃的靈光,還能賦予使用者各種法術祝福。

食道聖品的滋味,杜太傅只要吃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掉的。”

“杜如春的大名,我在碧波海也是有所耳聞的,若是有這樣的機會,路教主一定要記得帶上我。”

所謂物以類聚,兩人在臭味相投之下,一邊對著桌上的各種瓜果大快朵頤,一邊品評起瓜果的滋味優劣。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但殿中文武卻無人上前阻止,一來是他們二人既然沒有摻和進立儲大事,在紫辰殿內吃瓜這種小事,就沒必要抓著不放了。

二來也是因為路勝道實力強大,群臣們不想主動招惹是非,萬一他們斥責太傅、太保當朝吃瓜後,這二人反對自己支援的皇子繼位,那麻煩可就大了。

三公中有兩人在吃瓜,念慈婆婆則如同凋像般端坐,只有大臣們和謝宛清在不停的對皇位歸屬發表意見。

杜康一邊聽著群臣的爭論,一邊與餘風相互傳音溝通,結合官員們各自的發言,一點點瞭解到了他們的背景與立場,朝廷的大致格局開始在杜康腦海中慢慢成型。

在聽政中,杜康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些官員說的話,明顯不符合自身所屬派系的利益,甚至有的會公然攻擊自身派系支援的皇子。

餘風講述的那些簡單外在標籤,只是他所知曉的資訊而已,對這些高階修士來說,更多的複雜關係網路實則隱藏在暗處,甚至只存在於他們自己的心裡。

大臣翻起臉來比送客出門後的婊子都要快,可能上一刻剛剛說了支援某皇子的言行,下一刻又轉而支援另一位皇子。

只聽官員口中說出的鬼話,很難瞭解到他們真正的立場。

“大臣們關心的從來都只有自己,除了少數的堅定派之外,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向多位皇子承諾過,要肝腦塗地的支援某位皇子登基稱帝。

那些皇子們同樣也承諾過,在登基之後要以厚利回報自己的忠誠者。

可就像皇帝有權力選擇是否履行諾言的一樣,在新的皇帝登基之前,臣子們的選擇權也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每個人的立場,都是有可能在形勢中很快轉變的。”

這是餘風對杜康說的原話。

總的來說,別看這紫辰殿內只有區區三十多個人,他們背後代表的是整個大梁天下的地方勢力,這其中的複雜關係,無論怎麼看都像一團永遠也理不清的亂麻。

朝堂上的事,真真假假看不清楚,在場多的是善於因勢利導,將自身目的,隱藏在大多數人訴求中的老奸巨猾之輩。

這個國家有皇帝的時候還好,能壓得住場子,當沒有皇帝的時候,朝堂彷彿變成了一個平衡各方勢力,讓他們只吵架而不是直接動武的談判場所。

杜康只聽了一會兒,就知道想要擺平大臣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關鍵是這些大臣的實力普遍不弱,又不好直接動用武力,姬玄凰能否成功上位,就要看謝宛清這個五蘊天魔的手段了。

但在真正合縱連橫搞定朝堂之前,謝宛清必然需要借用三公的力量,因為只有在力量佔據優勢時,所有的權力和手段才有施展的空間。

之前一直與謝宛清爭論的大司馬,此時正情緒激昂,對著大臣們康慨激昂的說道。

“太皇太后既然執意要立玄凰公主為帝,我範海義身為大梁大司馬,今日有三問想請太皇太后解答。

其一,我人族諸國中雖然偶有女帝臨朝之事,但我大梁卻從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太皇太后一心立玄凰公主為儲,是為何故?

其二,數遍人族諸朝皇族,在先皇擁有子嗣,且在皇位正常更替時,從來都只會傳位給先皇的孩子,哪有兄終妹及的道理?

其三,現在殺死二皇子的兇手還未查明,太皇太后便急立玄凰公主為儲,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臣認為如此急操極為不妥,應先找出兇手之後,再商討立儲之事,以免有人懷疑太皇太后為扶自己女兒上位,向二皇子施以毒手,以此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也許是看出杜康已經對朝堂形式有了一定瞭解,面對大司馬的發難,謝宛清終於不再駁斥,而是對站立在文官最前列的安忠邦說道。

“大司馬身為武官之首,對本宮所選的儲君人選頗有微詞,左相身為文官之首,就沒有什麼想對本宮說的嗎?”

一直站立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的安忠邦,彷彿剛睡醒一般,先是對著上首的謝宛清躬身行禮言道。

“老臣認為大司馬所言不妥,所謂事有輕重緩急,查詢殺死二皇子的兇手固然重要,但怎能排到新皇繼位之前呢。

難道我大梁一日找不到兇手,龍氣就要一日無主不成?

就是因為龍氣無主,才會發生昨晚的鄰國入侵之事,國家才會陷入動盪不安。老臣覺得,什麼事情都可以暫緩,唯獨新皇的登基緩不得。

臣一直都主張,為皇者得天意垂青,龍氣加身,必然都會是英明神武的賢德明君,玄凰公主身為皇室中人,先帝之妹,自然有榮登大寶的資格。

繼位儀式在昨日先帝御龍歸天之時,就已經開始準備了,臣奏請太皇太后,應當早作決斷,按部就班讓皇儲服食丹玉洗身,以待一月後登臨帝位。”

挺著大肚子的大司馬,原本以為安忠邦會一如既往大講他那套長子繼承制,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太皇太后這個老孃們站到了一起,直接大聲斥喝道。

“荒謬至極,安忠邦你這個老匹夫,你們儒教不是一向講究長幼有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嘛。

你什麼時候改換了門庭,為討好太皇太后,連儒教最起碼的臉面都不要了?

你昨天爭奪太傅寶印不成,不會連腦子都被人打壞了吧?”

安忠邦轉身面對大司馬,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滿是悲苦之色,他搖搖頭道。

“儒教中所有的學說都在講‘仁’‘禮’二字,仁在禮先,所有嚴格的‘禮’都是為了追求‘仁’這個目標而設立的。

我們為人臣者,輔左天子協理朝綱,只有心存大愛,才能避免國內的百姓因我們的私心而身陷危難之中。

玄凰公主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雖然先天魂魄有缺,必須要修煉【血魔文書】這種魔道法術才能延命,但她天性善良,因不願意殘害生靈,使得法術久久不能晉升高階。

在登基之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大司馬,你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將國家帶入災禍之中啊。”

這話聽的大司馬冷冷一笑,他先是用一雙虎目看了看坐在上位的謝宛清,而後又看向安忠邦說道。

“依我看,想要將大梁帶入災禍的是你們才對,現在國中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清楚?

現在大梁需要的是一個好皇帝嗎,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或能對外開疆擴土,或能對內大興改革的中興之君,最不濟也需要一個能守住祖業的守成之君。

大家轉頭看一看,玄凰公主有人君之相嗎?臣還是覺得,應該讓剛毅果敢的六皇子繼位才對。”

順著大司馬手指的方向,群臣一齊看向站在大殿角落中的姬玄凰。

幾十道強大的氣勢壓迫在姬玄凰身上,這立刻讓她緊張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手心冒出了一層血汗,在慌亂中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母親。

啪——

謝宛清當即一拍龍椅扶手,站起來對著大司馬厲喝道。

“夠了,範海義,本宮念你是太后的親哥哥,六皇子的親舅舅,思及你對外甥的愛護之情,一直對你百般容忍。

但你口口聲聲說著忠君愛國之言,卻執意想讓自己的外甥繼位,可見也是個心中只有家族小家,沒有國家大家的不忠不義之人。

如此無德之人,本宮覺得你應該被奪印去官,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大司馬當即也握住了掛在腰間的寶劍,冷冷回應道。

“若我是無德之人,那太皇太后拒不交太后寶印之舉又算什麼。

想要我交出大司馬之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太皇太后將太后寶印移交給我妹妹,再移居鳳鸞行宮頤養天年,我範海義便會掛印而去。”

如此局面之下,殿中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凝固,三十多個立場不明的高階修士皆作劍拔弩張之勢,眼看一場宮廷火拼就要到來。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通報聲突然從紫辰殿外傳來。

“大事不好了,涼州州牧錢君儒,他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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