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爾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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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多爾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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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的斥候長德都勒三臺帶著上百名斥候過橋向西而去,由於德都勒三臺是第一個進入山海關的斥候,因此他在山海關戰後被評了大功,已經被升為斥候長了。

多爾袞滿臉笑容地看著德都勒三臺帶著一堆斥候跑出視野之外,然而沒過多久,就見德都勒三臺又打馬飛奔了回來,他屁股後面跟著一大堆屁滾尿流著倒退回來的斥候。

“在搞什麼?”多爾袞眉頭緊皺,怒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忘了帶箭還是忘了帶弓?”

只聽到德都勒三臺大叫道:“敵軍,好多敵軍,滿山騙野的敵軍……”

閻王軍帶著五十萬妖兵,慢吞吞地壓到了石河的西面。

多爾袞舉目一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五十萬妖兵層層疊疊,壓得石河西岸全是人頭湧動。他可不知道這些妖兵全是烏合之眾,若是八旗騎兵衝過去,殺上十幾個來回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些妖兵除了給鄭曉路撐撐門面之外,基本上派不上任何用場。

“殺掉魔王撒旦”

妖兵們嗚噓吶喊,吼聲如雷。

多爾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問左右:“魔王撒旦是誰?”左右一起搖頭表示不知道。

多爾袞道:“這只軍隊看來不是打我們的,我們中間沒人叫撒旦。”

“殺掉魔王撒旦,殺掉撒旦多爾袞”

妖兵們繼續狂呼。

多爾袞一聽,頓時臉上變色,我什麼時候有個外號叫撒旦了?

不過變色歸變色,幾十萬大軍啊,多爾袞才和李自成拼完一個硬仗,打得自己兵力減半,疲勞不堪,一看到五十萬大軍,頓時就慫了。可不能讓他們隨便衝過來,多爾袞大吼一聲道:“燒掉石河上的橋,不要讓敵軍過河。”

我軍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橋,轉眼又要燒掉,這簡直是太憋屈了,多爾袞憤怒地罵道:“趕緊給我調查清楚,這是哪裡來的什麼軍隊”

只見西岸邊上立起一面巨大的五星紅旗,迎風而展。

有熟悉中原局勢的幕僚立即向多爾袞道:“是四川閻王軍的軍旗,據閻王軍的火器十分厲害,咱們得心迎敵。”

多爾袞皺了皺眉頭,道:“火器有什麼好怕的?明軍的火器少麼?還不是被我們一衝就潰散。只有當年戚家的義烏兵才能讓我們吃虧,關鍵是敵軍人數太多。奇怪,閻王軍哪來的這麼多兵力?”

多爾袞愁眉不展地看著西岸邊,道:“幸虧我們坐擁雄關,前面還有一條石河擋路,不然這麼多兵力全部衝來,咱們可難擋。”

這時清兵已經在放火燒橋,剛剛才辛苦架好的木橋轉眼就燒了,清軍工兵雙眼紅紅的,氣憤不已,對著河對岸的閻王軍破口大罵。

多羅郡王多鐸站在石河東岸,對著壓過來的閻王軍大叫道:“你們閻王軍跑來做什麼?”

鄭曉路笑嘻嘻地出列,回應道:“我來請你們滾回關外去,哦,對了,為了維護中華民族團結,五十六個民族親如一家,我還要去你們的盛京轉轉,把你們的國土和我們的合在一起,建立一個新的國家,你看,我這人多好啊。”

“放屁”多澤大罵道:“哪裡來的瘋子胡言亂語,別以為你兵多不了起,就連這條河你也過不了”

多澤率領著兩萬八旗兵,騎著高頭大馬,守在了石河東岸,那意思很明白,你敢渡河,我就半渡而擊,看你怎麼渡法。

鄭曉路哈哈大笑道:“渡個河而已,有什麼難的,倒是剛才看你們又搭橋又燒橋,一個人唱獨角戲,真是幸苦你們了。”

多澤有心回諷,但滿人不善言辭,他知道自己諷不贏漢人,乾脆閉口不言。他手下的尚可喜、耿仲明卻唆使漢軍大叫道:“有本事你們過河來呀?”

“嘻嘻,過河就過河”鄭曉路嘻嘻一笑,伸手摸出一個訊號火箭,隨手燃。只見訊號火箭高高衝起,飛到半空中炸出一個鬥到的圓環。

“什麼意思?”多鐸站在東岸邊,滿腦袋都是茫然。他猜得到這是敵軍呼叫援軍的訊號火箭,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敵軍的援軍出現。

“哈哈,對面的漢蠻子。”多鐸笑道:“你放火箭打蚊子麼?”

“船,船”清軍士兵突然指著南邊的河邊大呼了起來。只見一隻船隊從渤海駛入了石河,逆著河流而上,這些船全是平底內江船,船上大炮無數,而且船行迅速,傾刻間就從遠處駛到了很近的江心裡。

多鐸嚇了一跳,他怪眼一翻,大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為首一艘內江用的大樓船,樓船上面站著一個中年發福的胖子官員,這官員站在一門紅衣大炮邊,滿臉含笑,大叫道:“看我張子元的炮術”一言已畢,手中的火把已經燃了他身邊的大炮火繩。

原來這艘船是擎天柱號

金竹軍的荷蘭大帆船不能駛入內江,但是擎天柱、威震天、大黃蜂……等等從四川駛出來的老船,都是正宗的內河戰船,雖然這些船上炮數不多,但勝在船的數量多,一艘船上炮不多,一堆船上炮就多了。

金竹軍艦隊一邊逆著石河而上,一邊對著東岸上的清軍騎兵隊就是一陣瘋狂炮擊。

張子元在擎天柱號的旗艦上左跳右跳,手中兩隻火把左右,放炮放得樂開了花。

大炮轟來,多鐸臉色慘變,趕緊下令東岸邊的八旗兵後退。

但是大炮無情,哪裡是退就退得掉的,只見無數顆開花彈向著八旗騎騎兵灑來,滿天的彈片四處飛濺,八旗兵頓時東倒西歪。

多鐸大怒,但敵軍在河中心,他能拿人家怎奈何?這時山海關城上的多爾袞也大吃一驚,趕緊下令道:“大炮,我們的大炮也上去。”

清軍並不是沒有炮的,其實從崇禎四年(1第一門由清軍自鑄的大炮名叫:無祐助威大將軍。從那以後,清軍一改沒有火器的歷史,開始擁有了火器。

此時見閻王軍以船艦壓制石河東岸,多爾袞趕緊下令推出大炮迎敵。

但是多爾袞很快了嘗到了明廷和荷蘭人都碰上的老問題,炮的射程不如閻王軍。

山海關距離石河剛好兩裡地,清軍的大炮只有進入了一里的範圍才有命中率,若是超過一裡,根本就是打不著方向。但閻王軍的線膛炮可不是玩兒的,就在石河上已經足以轟中山海關。

清軍的大泡剛剛推出山海關,還在半路上就被閻王軍的線膛炮一陣痛擊,許多有經驗的炮兵被閻王軍轟殺當場。多爾袞臉色黑得像一塊炭,趕緊又命令大炮撤回山海關裡。

多爾袞大叫道:“讓騎兵沿河岸疾奔,一邊疾奔一邊以火箭射敵船。我不信他們的大炮能打中疾奔中的騎射手。”

八旗兵弓馬嫻熟,在疾奔中放箭根本就是菜一碟,立即有兩萬騎兵跑了起來,沿著河岸對金竹軍亂射火箭。

箭如飛蝗,整條石河上全是明晃晃的火星。張子元嚇了一跳,不敢再亂大炮,趕緊鑽入了船艙。

船頭上的江百濤卻無懼色,他大聲命令道:“來復槍兵,趴上船舷,給我狠狠的打”

弓箭能射到的地方,來復槍當然也能打到。敵軍跑到河邊來,正是來討來復槍子彈吃的。江百濤領旗一揮,數千只來復槍一起射擊,啪啪啪爆竹聲般響起。沿河而奔的騎射手頓時被打落一片。

多爾袞大怒,大炮打不贏人家,對射又不是人家對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金竹軍的運兵船也在緩緩靠向西岸。

鄭曉路笑著吩咐道:“白桿兵和閻王軍過河,香君,你帶著白蓮教眾就守在西岸不要過去了,他們幫不上忙,只會幫倒忙,就在這裡扎場子就行。不過……你們要假裝馬上就要跟著渡河的樣子,給清軍施加心理壓力。”

李香君聽不需要白蓮教眾去打仗,心裡也感覺到輕鬆,她現在自己都有怕這群紅了眼的幫眾了,打起仗來渾不要命,一仗就會死掉許多,讓人看了心裡直堵。

閻王軍大隊上了運兵船,密密麻麻的來復槍對準東岸,一邊對著東岸上的清軍狂轟亂射,一邊慢吞吞地向著東岸邊靠過去。

鄭曉路哈哈笑道:“這就叫諾曼底登陸”

“諾曼底?”彭巴衝好奇地問道:“這裡不是石河嗎?應該叫石河登陸戰吧。”

“我是諾曼底,就是諾曼底”鄭曉路哼哼道。

這時東岸邊的兩萬八旗騎兵已經被大炮和來復槍打得苦不堪言,東岸邊被清出來一片巨大的空地,鄭曉路帶著閻王軍的陸軍和白桿兵輕輕鬆鬆地登陸了東岸。

有一部清兵的騎兵還妄想打閻王軍一個半渡而擊,但閻王軍的來復槍兵在運兵船靠岸的過程中一直不停的開火,打得清兵騎兵根本無法靠近。只好放棄了半渡而擊的想法。

閻王軍成功登陸,前方兩裡,就是巍峨的雄關山海關了。

多鐸部已經不堪大炮轟擊和來復槍亂射,率隊退入了山海關去。

鄭曉路哈哈笑道:“多爾袞肯定在等我們攻關,他以為依仗著雄關就很了不起啦。可惜山海關只是一個方圓四里的城,城牆不像北京和南京那麼厚,我怕他個屁。架炮”

多爾袞確實是被閻王軍的火器嚇到了,只見多鐸的騎兵在閻王軍火器面前像稻草杆般一片一片地倒下,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的痛。這次入關,清軍已經進行了全國總動員,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全拿出來了也就才14萬,先被李自成打掉了一半,現在又碰上強敵。

多爾袞簡直就想捨棄山海關逃回盛京去,儲存自己這實力。但是山海關好不容易入手,豈可隨意拱手相讓?他捨不得這可是入關的橋頭堡啊。

拋石機、火油、擂木、滾石、火磚、弓、弩……多爾袞趕緊命令屬下們將山海關中所有的守城物質都搬上了城頭。準備打一場硬仗

閻王軍的運兵船運了幾趟,運過來了三萬白桿兵,兩萬閻王軍,愛幫倒忙的白蓮教眾就留他們在西岸邊嚷嚷了。多爾袞在城頭上看見,還以為對方的船隻運力不夠,他大松了一口氣,心想,若是對方五十萬人一起衝來,這城就沒法守了,只來幾萬還有得打。

嘿嘿,多爾袞,你慢慢守城吧,爺可沒打算就這麼攻你。鄭曉路大聲笑道:“架炮,把水軍船舷上的大炮全都搬下來。”

金竹水軍用右舷對著山海關,左舷上的炮都用不上,鄭曉路就乾脆把它們全都從船上搬下來,就在山海關西邊一里多的位置擺成一排。

多爾袞,看你能在山海關裡龜多久,鄭曉路大手一揮,百炮齊發

無數炮彈對著山海關飛去

一波、一波、又一波……

一浪、一浪、又一浪……

這一通炮擊好不熱鬧,從天亮轟到天黑,又從天黑轟到天亮。多爾袞手下的清軍被轟得都要瘋了,但他死也不肯退出山海關。他兩度派出騎兵隊想強襲鄭曉路的炮兵陣地,但是密密麻麻的來復槍兵和白桿兵將炮兵圍得死死的,就算是強悍的八旗騎兵,也不敢輕易地衝陣,只好任由鄭曉路一炮一炮地轟下去。

山海關裡炮彈灑落入雨,軍營、議事廳、箭樓……所有的一切都在閻王軍猛烈的炮火下面呻吟,軍官們紛紛躲入了藏兵洞裡。但普通士兵卻必須著炮火繼續守城,不時有倒黴的士兵被實心彈直接擊中,打成一灘肉泥。

“天下第一關”的牌匾被兩顆炮彈先後擊中,變成了片片碎末

而城中的木質箭樓被連續不炮的大炮轟擊,打得滿屋都是大洞,有一橦倒黴的箭樓被炮彈擊中了橫樑,轟然倒塌,將其中的十幾個弓箭手埋在了廢墟裡。

“老子不信你的炮彈有這麼多。”多爾袞發了牛脾氣,死死地賴在山海關裡不走。

鄭曉路就是不派兵進攻,只是沒日沒夜拿大炮亂打城中。

打了一天一夜,終於炮聲漸停。

多爾袞這才敢從藏兵洞裡鑽出來,他看著城裡被炮彈打得到處坑坑窪窪,許多清軍士兵被炮彈打死在地,只感覺欲哭無淚。搬出來準備抵禦閻王軍進攻的火磚、火油、弓弩等東西,也被閻王軍的大炮打壞了不少。

多爾袞登上城頭,精氣神兒才慢慢地又恢復了過來。

他裝出開心的地樣子大笑道:“賊人的炮彈終於用完了若是肉搏,我清軍縱橫天下,怕得誰來?”

“王爺,您看南邊河口”一個幕僚叫道。

只見一艘艘運輸船從海上駛來,原來是鄭曉路叫人把停在海面上的海船大炮也折下來,連同荷蘭大帆船上裝載的彈藥一起運來了。

閻王軍忙了半天,又在山海關外擺下了兩百門大炮,這一下光是炮陣就有三百門了。

鄭曉路感嘆道:“不久前,我在南海面上轟荷蘭人,擺開三百門大炮齊射。沒想到過了沒多久,我又跑到北面的山海關來轟滿族人,又是三百門大炮……”

清兵幕僚們也全都看傻了眼,三百門大炮擺的炮陣,光是那炮管看著就嚇人,再一起轟起來,那得多恐怖啊?一群幕僚撲到多爾袞身邊,大聲道:“王爺,咱們還是趕緊撤退吧”

多爾袞也是腦袋一痛,差一就下了撤退令。但山海關得來不易,不到最後關頭他是絕對不肯撤的。他將牙一咬,恨恨地道:“再等等看,不定敵人打兩炮就沒彈藥了。”

“轟”震天般的巨響突然炸起。

巨炮雷神之錘開火了

恐怖的一萬斤巨炮吐出兇猛的火舌,巨大的炮彈劃過長空,碰地一聲擊在山海關的主箭樓上,巨大的撞擊力將箭樓一瞬間震得徹底崩潰,房梁塌落,瓦片飛射。

多爾袞脖子一縮,趕緊向著藏兵洞飛奔而去,一幹幕僚緊緊跟隨。這時三百門大炮一起開火,瘋狂的炮擊又一次開始了,山海關這座方圓四里的城,又一次開始經受炮彈的洗禮。

“嘿嘿”鄭曉路翹著二郎腿,坐在炮陣裡面督戰,他心想,後世就是這樣打仗的,先飛機轟炸,然後大炮亂轟,轟了又轟,轟了再轟,就是不派步兵進攻。非要把敵人徹底打殘了,打怕了,才用步兵進去收拾殘敵。

多爾袞不走,我就繼續轟唄

炮彈如雨,一片又一片地落過去。彭巴衝有憋不住了,他嚷嚷道:“大王,咱們這麼轟下去,沒架打了啊,我拳頭又癢了。”

“打架,就知道打架”鄭曉路不爽道:“上次攻打熱蘭遮城,打架戰死了我重要的將領張靈傑,你也想上去戰死不成?誰也不準上去打架,哼哼。”

彭巴衝嘟著嘴道:“我可沒那麼容易死。”

切,什麼作風,石柱土家都是秦良玉帶了壞頭,一個個將領都喜歡衝在最前面,把自己好好一個將軍當成兵使。

這一通炮擊比先一通更加激烈,三百門線膛炮的威力震天撼地,山海關中的守軍傷亡慘重。又打了一整天,鄭曉路的炮彈終於用得差不多了。

“停止炮擊”鄭曉路可不敢把炮彈全打完了,總要留一以備不時之需。

炮擊頓止,等到戰場上的煙塵消散,眾人定睛一看,山海關裡已經沒了一個完整的房屋,連城牆都被打塌了一塊。

嘖嘖嘖,都打成這樣了,多爾袞還不肯撤,哥服你。鄭曉路眼珠子一轉,笑道:“運兵船回西岸去,把白蓮教的妖兵慢慢運過來,動作要慢,做給城上的多爾袞看。”

這時山海關裡的多爾袞見炮擊停了,又從藏兵洞裡穿了出來。他出來一看,山海關裡的軍隊十成中已經被轟沒了一成,而且剩下的士氣也有動搖。

“不要怕,打起精神來,敵軍沒炮了”多爾袞拼命地激勵士氣,他走城頭,突然全身一抖,原來他看到閻王軍的運兵船正在不停地往來於西岸和東岸,將五十萬妖兵慢吞吞地運過河來。

幕僚們嚇得半死,紛紛哭道:“王爺,咱們撤了吧,城牆都塌了一塊了,這樣打下去守不住了啊。敵軍五十萬,太多了”

多爾袞還有僥幸心理,他咬著牙道:“敵軍雖眾,未必擅長攻城,所以他們才用大炮亂打,給我繼續堅守。”

五十萬妖兵過河,光是運來運去就花了整整一天,鄭曉路也不急,就慢吞吞地運給多爾袞看,等到妖兵全都運過來了,鄭曉路將他們擺成一字長蛇陣,北至角山,南至渤海,就和李自成擺開的陣型一模一樣。

聲勢造足,嚇破清軍的膽子之後,鄭曉路笑道:“閻王軍前進,白桿兵翼護,白蓮教眾原地待機,只需要吶喊。”

他令還沒下完,就有些白蓮教的瘋子向前衝出去了,嚇得李香君趕緊拿聖蓮令招呼著,才把白蓮教的瘋子給勸回來。

嘿,白蓮教的瘋子再亂來,爺就讓你們去死,鄭曉路大手一揮,閻王軍向前挺進,白桿兵由馬超和馬祥雲各領一支,翼護在閻王軍的左右。

“記住,咱們閻王軍的戰鬥宗旨就是……儘量轟,不要衝”鄭曉路大聲命令道:“把子彈、手榴彈、管風琴炮、火箭全都向著城裡射,人不要進去”

閻王軍的士兵都知道閻王大人最不喜歡傷亡,打仗都是用錢去堆,於是轟然笑道:“得令。”

閻王軍剛剛壓到城下兩百米左右,軍中的神槍手就開始了自由射擊,這是鄭曉路的新規定,凡是得到“神槍手”勳章的來復槍兵,擁有進入射程之後自由開火的權利。

這些神槍手在數年來的征戰中,一手槍法已經出神入化,一個叫夏思仁的神槍手抬手一槍,正中多爾袞身邊的幕僚,那幕僚臉上中彈,仰天而倒,眼看不活了。

一個叫張德仇的神槍手槍法最好,極短的時間裡就打倒了四五個清兵,一張臉笑開了花。

多爾袞被神槍手們嚇得全身汗毛倒豎,趕緊離開城牆。

神槍手們一陣痛擊,城頭上的清軍只要露出半個腦袋,就有可能中彈,嚇得他們紛紛躲在女牆後面。

多爾袞實在忍無可忍,他在藏兵洞裡大叫道:“叫士兵們傳我的話:閻王軍,我是來幫你們的崇禎皇帝報仇的,你們應該打李自成,幹嘛打我?”

清兵趕緊齊聲高呼,把多爾袞的話用漢語吼了一遍。

鄭曉路哈哈大笑,多爾袞還真是個幽默感十足的人啊,他立即叫道:“閻王軍,傳我的話:李自成已經被咱們幹掉了,其實崇禎我也很想順手幹掉,只不過被李自成搶了先,既然多爾袞兄弟是幫崇禎的,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打你沒商量。”

這話一傳進多爾袞耳朵,他就嚇了一跳,趕緊又傳話道:“我們不是來幫崇禎的,那個只是隨口,咱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不要打我。”

鄭曉路笑道:“敵人的敵人,還是敵人,打”

閻王軍進入一百五十米距離了,普通的來復槍兵也已經開始開火,一萬多把來復槍的火力極為猛烈,山海關的城頭上就像有鉛彈在下雨。所有的清兵都忘了抵抗,全部躲在女牆後面。

“這樣都還不撤?”鄭曉路汗了一把,清兵確實抗打擊力比較強,打得像烏龜一樣了,還不肯從山海關裡撤走,自己就是想逼他們撤走,還有後手給他們玩呢。

“彭巴衝炸他們”鄭曉路對著擲彈兵部隊下了命令。

在來復槍兵的掩護下,兩千名擲彈兵向前摸去,到了山海關城牆下面,立即將手榴彈向城頭扔進去,連綿不絕的爆炸在城頭上炸響,躲在女牆後面的清兵倒了大黴。

幾個悍不畏死的清兵拿起火油壺想扔下城來砸擲彈兵,神槍手們眼疾手快,碰地一槍打在火油壺上。那火油被鉛彈一打,頓時暴裂,滾燙的油在城頭上亂流,又被鉛彈擦起的高溫引燃,搞得城頭上一片火海。

清兵準備的擂木、滾石、火磚、弓弩全都派不上用場,誰拿著這些東西想向城下扔,立即就被神槍手們集火招呼。清兵們又向後退了,想等閻王軍爬上牆頭,火器失去了距離優勢再和閻王軍戰鬥。

但閻王軍謹守著“儘量轟,不要衝”的原則,只是對著城裡亂打來復槍,亂扔手榴彈,就是不衝上牆頭,清兵只好徒乎奈何。

這一陣亂轟足足打了一個時辰,來復槍兵每人攜帶的彈藥是200發,一個時辰之後,彈藥消耗過半,鄭曉路倒是不好再繼續這樣打了。他眼珠子一轉,笑道:“傳令白蓮教眾,緩慢向前推進,一人拿一根樹枝,假裝成拿的來復槍的樣子。”

傳令兵找到李香君,將鄭曉路的命令傳了。

聖蓮令一舉

五十萬妖兵立即手拿樹枝,做著一個拿著來復槍的動作向前緩緩壓來。

此時山海關上被手榴彈炸得白煙四起,視線受阻,箭樓上的瞭望兵看東西看不真切,他眨了眨眼睛仔細一看,遠遠的五十萬妖兵壓了過來,人人手上似乎都拿著敵軍那種恐怖的遠端火銃。

瞭望兵的心臟被嚇得突突突地狂跳了起來,他聲嘶力竭地狂吼道:“王爺,不好了五十萬敵軍全都拿著火器……我的媽呀”

他這一吼頓時就像在山海關裡投了一顆重磅TNT炸彈,清兵們全都傻了,這麼厲害的火器,五十萬兵人手一把?這不是要命了麼?

這訊息一傳進多爾袞的耳朵裡,這位強悍的攝政王頓時傻了一半。

“撤”多爾袞終於受不了了,五十萬來復槍兵,這不是要人命麼?不帶這樣玩人的。多爾袞再也顧不得槍林彈雨,刀砍火燒,他命令尚可喜、耿仲明率領漢軍殿後,自己和多鐸、阿濟格率領八旗騎兵開了東門,亡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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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和耿仲明被留下當炮灰,兩人傻了眼,一起大聲叫道:“投降,我們投降”他們麾下的漢軍也大聲叫道:“投降了”

聽到尚可喜和耿仲明部的叫聲,鄭曉路臉色一沉,假裝道:“敵人在什麼?我聽不清楚,狠狠地打他們。”

旁邊的諸將大奇,彭巴衝道:“大王,你不是心腸最好嗎?不論什麼人投降你都受著,連上次那些荷蘭人投降了,你也沒有趕盡殺絕。”

鄭曉路黑著臉道:“荷蘭人和咱們打,那是兩國交戰,我贏了他們也應該把俘虜賣回給人家,索取戰爭賠款就行了,不可以屠殺敵人。但是尚可喜和耿仲明這種漢奸……老子看著就有氣,不接受他們的投降,往死裡打”

隨著八旗兵的撤離,城裡留守的漢軍不足五千之數,尚可喜和耿仲明已成困獸,但鄭曉路絕對不願放過漢奸,有多少中華兒女死在這些漢奸的刀下?殺他們一百遍也償還不了那些鮮血與淚水。

據鄭曉路所知,後來清兵打天下,主要就是靠的漢奸,真要是靠著清軍那兵力,散進神州大地,一個城裡還留不下幾千人守。如果沒有這些漢奸,何來後面的留髮不留頭?

閻王軍與白桿兵同仇敵愾,向著山海關裡猛衝,留守的五千漢軍只在傾刻間就被打得潰不成軍,隨後五十萬妖兵紅著眼睛衝上來,將已經被打散的漢奸大軍淹沒在其中。

不論什麼人落到白蓮妖兵的手裡,那下場都是極為悽慘的。漢軍們又不會李自成鑽地的本事,頓時被妖兵咬成碎片。尚可喜和耿仲明這一對漢奸終於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閻王軍大刺刺地進駐了山海關,可惜山海關裡連個完整的房子也沒有了,諸軍全都只能站在露天壩子裡。

“大王,咱們要不要追擊清軍?”彭巴衝的架還沒打夠,手上癢癢的。

“假裝追一下,派士兵裝模作樣的慢慢追,不用真的追上。我在前面給多爾袞安排了一份大禮,他會很爽的”鄭曉路笑道:“傳令諸軍,趕緊去角山上砍樹建屋,把山海關重新建起來,咱們還需要這個雄關來作為進攻滿清的橋頭堡呢。”——

多爾袞帶著三萬殘餘的八旗騎兵正向前東北飛奔。

後面是李定國帶著五百騎像散步一樣跟著多爾袞追來。

多鐸大怒道:“王爺,後面的閻王軍欺人太甚,用五百騎來追我三萬大軍,讓末將帶幾千人去把他們全部殺了。”

多爾袞道:“那五百騎肯定只是來跟蹤我們的斥候,後面跟隨著大軍,你不要中計,咱們趕緊回盛京去重整旗鼓才對。”

清兵亡命而逃,一路丟盔棄甲,士氣大降。

多爾袞一直逃到廣寧前屯衛,也就是今天的綏中縣的位置,才擺脫了後面的李定國追兵。前面有一個村莊,名字叫:莊子。

莊子是一個滿人聚居的鎮,就座落在渤海岸邊,村民多有打魚維生的。

多爾袞用馬鞭指了指莊子鎮,嘆道:“終於回到了滿人的地盤,咱們進去找自已人要食物和水,休息一下。”

他話音未落,突然見莊子裡竄出一隊騎兵。這隊騎兵連人帶馬都披著一層鐵甲,手綽長矛,左腰懸鋼刀,右腰懸三眼神銃,身材高大壯鍵,軍容整肅。這隊騎兵層層疊疊,一隊一隊地從莊子裡跑出來,越來越多,不久之後竟然在前面排成了一個密集的鐵騎大陣。

仔細一看,竟有四萬之眾

多爾袞倒抽一口涼氣,這只騎兵他非常熟悉,而且與之交戰過多次,這就是滿清的心腹大患,遼東戰線上唯一可以與八旗騎兵一戰的關寧鐵騎。

“不可能啊,關寧鐵騎是怎麼從山海關飛到莊子來的?”多爾袞不可置信地呼道:“吳三桂會飛不成?”他不知道吳三桂已死,還以為是吳三桂領著關寧鐵騎。

眼尖的多鐸指著東邊的海上,那裡有一片帆影。多鐸叫道:“是船,船運過來的,閻王軍的船……”

只見關寧鐵騎中有一女將,身材高大,白髮蒼蒼,一身徵袍染血,肩膀上還纏著白布,正是老將秦良玉。她一向不喜歡和亂臣賊子多廢話,只是將手中的白杆槍一指,四萬關寧鐵騎就從莊子裡殺了出來。

多爾袞臉上變色,八旗兵從山海關一路落荒而逃,到了莊子已經是人困馬乏,哪裡還有一戰之力?何況對手又是天下聞名的關寧鐵騎,這仗也不用打了,輸是輸定了,就連逃跑都成了問題,人家在莊子裡以逸待勞,馬力比起已方強了不知道多少。

多爾袞狂吼道:“欺人太甚,我和你們拼了”他躍馬挺槍,率著三萬哀兵直撲秦良玉而來。

兩股天下最強的騎兵瞬間交織在一起,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關寧鐵騎與八旗騎兵刀對刀,槍對槍地幹了起來。

關寧鐵騎兵的戰力原本就不弱於八旗騎兵,再加上以逸待勞,這一衝,頓時將八旗兵衝得歪七倒八,騎兵衝鋒最重要的就是銳氣。但八旗兵在山海關已失銳氣,此時碰上銳氣正盛的關寧鐵騎,頓時兵敗如山。

只見關寧鐵騎們手起刀落,將八旗兵一個一個依次斬落馬下。長矛相交,久逃無力的八旗兵虎口震裂,被關寧鐵騎輕鬆捅翻。有的關寧鐵騎還拔出腰間的三眼神銃,轟轟轟地就在馬上開槍射擊。

多爾袞的殘部沒有多久就被打落地獄的深淵,陣容崩潰,騎兵亂竄,失去了騎士的戰馬到處狂奔,用後腿胡亂踢人。他咬了咬牙,捨棄了大軍,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下向東北逃竄。

卻見秦良玉只用一隻右手揮舞著白杆槍,向他追過來。她被吳三桂擊傷的肩膀還沒有痊癒,但她絲毫不以為意,以一隻右手舞著白杆長槍,率隊衝殺。

多爾袞早知秦良玉的威風,見她追來,嚇得沒命地逃,他左右的親兵兩騎掉頭,迎向秦良玉,卻見秦良玉白杆槍輕挑,兩名親兵墜馬而死。

多爾袞大急,吼道:“左右,都給我去攔處秦良玉。”

多羅郡王多鐸、和碩英郡王阿濟格也一起掉轉馬頭,幫著多爾袞斷後。

秦良玉神威無敵,她雖然不敵吳三桂,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強將,此時縱馬疾奔,威風赫赫。見到多鐸和阿濟格衝來,秦良玉大吼一聲,雙手持槍,肩上的傷口迸裂,她眉頭都不皺一下,手起兩槍,又將多鐸和阿濟格挑落塵埃。

“多爾袞,你往哪裡走”秦良玉一聲虎吼,嚇得多爾袞差落馬,他只好抱著馬脖子沒命地向東北狂奔。

三軍總帥不統兵,跟著我追個什麼勁啊?多爾袞鬱悶得不行。

他的馬從山海關一路疾奔到此,早已無力再跑,沒跑出一里地,就被秦良玉追上。多爾袞一咬牙,就在馬背上回身,連環箭發,刷刷刷,一連數箭,直奔秦良玉而來。

卻見秦良玉單手揮起白杆槍,架開一箭,格開一箭,側身閃過一箭,蹬裡藏身連閃數箭,終於追近了多爾袞的面前。

秦良玉一聲長笑,白杆槍捅出,正中多爾袞的後心

多爾袞拼死回身,一箭射來,秦良玉將頭一歪,那箭貼著臉邊過去了。只將她的銀發射落了幾絲。根根銀髮在空中飛舞,緩緩地飄落塵埃。

多爾袞見自己拼死一箭也傷不到秦良玉,雙眼凸出,翻身落馬,死不瞑目。這位後來娶了孝莊皇后,實際上統治清朝數年的攝政王,就此撒手塵埃。

秦良玉一刀斬下多爾袞的腦袋,雙手舉起,對著身後還在激戰的兩軍騎兵大叫道:“多爾袞的首級在此”她渾身浴血,白髮狂舞風中,有如一尊遠古的戰神。

慷慨勤王大義伸,桃花馬上走風塵。

中原方鎮知多少,不及將軍一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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