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六軍之戰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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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六軍之戰的尾聲

看著荷蘭人撤走,白蓮教已經覆滅,劉香的艦隊也起了一陣混亂。(手打)

劉香正指揮著十幾個水兵在船尾處迎擊跳幫過來的鄭芝虎,見到荷蘭人跑了,他大聲罵道:“他**的,白蓮教的白痴,邀請老子來助拳,結果他自己被人給滅了。兄弟們,撤了”

劉香的巨型福船上吹響了撤退的號角。

鄭芝虎正在劉香的大船上,他哪肯放劉香走,挺著撲刀,帶著十來個人在船尾拼命向前衝,但這裡是劉香的旗艦,想前衝哪有這麼容易,不用多久就被一大堆海盜兵圍在了船尾,半步都難向前。

劉香懶得理會船尾的鄭芝虎,他將旗艦調了個頭,跟著荷蘭人的屁股後面向東南方向撤去。

金竹水軍炮彈耗盡,而且連場惡戰也很疲倦,停船不追。

鄭芝龍也怕把荷蘭人追毛了又回頭過來硬打,只好下令不追。

聽到撤退命令,鄭芝虎一刀砍翻一個劉香的水兵,大罵了幾聲,和那十來個攻上劉香旗艦的水兵一起跳入了水中。

劉香的戰艦和鄭芝龍的戰艦很有默契地停了手,互相停止了糾纏,慢吞吞地一向東北,一向東南兩邊分開,劉香對著鄭芝龍打出一陣旗語,大意是:“**你媽,你給老子等著。”然後全艦向著東南方向溜去。

荷蘭人丟下了兩隻大帆船逃竄而去,劉香的海盜艦則在和鄭芝龍的火拼中損失了不少,海面上一大片亂七八遭的大帆,映著落日的餘輝越去越遠,許久之後,只能見到遠處的海面上還有一排黑,然後黑也消失不見。

殘陽如血,各方面都在清自己的損失,海面上到處漂浮著木板和船隻的殘骸,還有只艘大船正在一邊熊熊燃燒,一邊緩緩下沉,這一幕真是十分悽美,惹得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以目視之,唏噓不已。

此役賺得最大的是官兵,不但救回了總督熊文燦,還搶到了一艘荷蘭三桅大帆船,損失僅僅是不到百名的藤牌兵,以及一個沒啥用處的錦衣衛千戶劉柒。但官兵的心裡並不輕鬆,因為總督熊文燦大人在賊寇的手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雖然能活著回去,但被貶官是跑不掉的,不定還會被暴燥的崇禎皇帝推去西市斬首。而且賊勢如此之大,官兵在水面上幾乎無力能抗,今後怎麼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賺第二大的是閻王軍,金竹水軍的損失並不大,只有兩艘福船,五六艘中型型的戰艦沉沒,上面的水兵犧牲了數百名,但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最可惜的是龍王號沉沒,虎王號的斬艦刀也隨著沙門號一起沉入了海底,龍虎王相當於就此死去。

另外,金竹水軍的大部份船隻上面被炮彈打滿了窟窿,有許多的窟窿還用上了軟木塞,如果不儘快靠港修理,用不了幾天不用敵人打自己就要沉下海底去,而且彈藥損失巨大,短期內無力進行大會戰了。

鄭芝龍的損失很大,自家艦隊三分之一被白蓮教策反,相當於直接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隨後和劉香、荷蘭人一陣混戰,雖然並沒有打到生死相搏的地步,但也有十來艘戰艦在荷蘭人的堅船巨炮之前沉沒。

旗艦鷹揚號被荷蘭人的沙門號和漢恩肯普號夾攻,打得船壁上滿是窟窿,也必須儘快靠港修理,否則也只有沉沒這一條路可走。

至於白蓮教,那就慘得不用多了。白蓮教總教主李浮屠戰死、無為教教主刑旭戰死、白蓮教江南的情報頭子李貞麗戰死……無為教旗下的水軍,也即是施大瑄、甘輝、洪旭三人的艦隊在與金竹水的一戰中,大半被擊沉或者俘虜,只餘下很少一部份兵力。

此役從天亮打到黃昏,從一個簡單的人質交換打成了朝廷、閻王軍、白蓮教、鄭芝龍、劉香、荷蘭人的巨型混戰,出動的船隻之多在歷史上也是罕見。

後世將此戰稱之為“六軍之戰”,註定了要名傳千古。

夕陽的餘輝下,藤牌兵手忙腳亂地操縱著搶來的荷蘭大帆船,想駛回熊文燦所在的長江岸邊,然而這只天下聞名的精兵對於操船顯然是十分外行,弄了半天大帆船都在水中紋絲不動,直到閻應元帶著江陰來的一群水手登上船去,那艘易了主的漢恩肯普號,才慢吞吞地航向江邊。

“怎麼辦?看著這麼好的船被官兵拿去?”躺在軟榻上的張逸塵皺眉咳道:“如果是我指揮,現在就命令所有人衝過去搶船。”

“哈哈,你就是這樣,總是將利益放在第一位。”鄭曉路輕輕拍了拍張逸塵的肩膀,笑道:“逸塵兄,那艘船我就不要了,咱要這樣的船就從荷蘭人手裡搶,不從同族的手裡搶。”

張逸塵皺了皺眉頭,又道:“好吧,這事依你。李香君你打算怎麼辦?她手上的聖蓮令是我拼了重傷搶了的,你不會順手送人吧。”

“哎呀,又被你看破了。”鄭曉路輕輕一笑,道:“我答應過她,若她放開馬祥雲,我保她平安,這可不能實言啊。”

張逸塵沉聲道:“那把她放了,把聖蓮令留在咱們自己手裡,這玩意兒可是個好東西。”

鄭曉路了頭,嘿嘿笑道:“那是當然,沒理由把那好東西給別人。”

當下鄭曉路叫過一個士兵,將李香君叫了過來。

李香君此時髮絲凌亂,滿臉蒼白,顯然一日之中遭逢鉅變,還有適應不過來。

鄭曉路也不想和她多,邪教這玩意兒,碰起來實在讓人頭痛,他伸出手道:“聖蓮令還我,你可以走了。”

李香君面色一緊,她原本左手抓著聖蓮令,一聽鄭曉路的話,立即就把聖蓮令往懷裡一揣,道:“這是我白蓮教的聖物,怎能給你。”

鄭曉路懶得和她多,一把將她拖到身邊,左手抱住她免得她亂動,右手直接伸入她懷裡一陣掏摸,首先入手的是軟綿綿的胸部,但鄭曉路此時心裡哪有女色,這胸部摸著雖然柔軟,卻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順手向下摸索,是一抹盈盈細腰,鄭曉路心中沒有半絲旖旎,只是專心摸索著聖蓮令,終於找到聖蓮令被她卡在懷裡腰帶上。於是嘿嘿一笑,抓著聖蓮令用力一把拖了出來。

“你以為藏著就行麼?爺硬摸出來就是。”鄭曉路將那塊帶著李香君體香的聖蓮令隨手往懷裡一揣,然後一把推開她道:“走吧,別再來礙眼了。”

李香君雖然身懷武藝,但武藝並不甚高,時間都用來學琴棋書畫去了,所以被鄭曉路這菜鳥隨意抓來拖去,也沒半份反抗的能力,她臉色煞白,怒道:“你竟然如此辱我?”她在秦淮河畔位列八豔之一,多少王子公爺為了她神魂顛倒,別不敢這樣亂摸,就算句重話,也怕唐突了美人。沒想到鄭曉路這流氓伸手入她懷裡,又摸又抓,什麼便宜都讓他佔光了。

“切,你以為我有興趣來辱你?”鄭曉路不耐煩地道:“誰叫你把聖蓮令往些不該放的地方亂放,你若放在我手上,我來摸你做什麼?”

李香君的臉上升起一抹淒厲的煞紅,她怒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簡直不是君子所為。”

“姐,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鄭曉路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從文德橋上走過去的人,你和我什麼君子不君子的?這聖蓮令是我的兄弟拿重傷換過來的,沒理由平白無故給你玩,你若真想要回去,想清楚我問你的三個問題,再來找我。”

“三個問題?”李香君心裡一凜,她突然想起了鄭曉路曾經問過她:“若是白蓮教得了江南,有什麼治國之策?有什麼富民之方?有什麼禦敵之道?”

“若我拿出令你滿意的答案,你就還我聖蓮令?”李香君狠狠地問道。

“嗯,沒錯。”鄭曉路大聲道:“你若給出我滿意的答案,今後我放你白蓮教一馬,容許你們與佛教、道教等宗教並存於世。若是給不出……莫怪我翻臉無情,將你們打入十八層陰曹地府。”

“放我們一馬?”李香君冷哼了一聲,不相信地道:“我們已經交惡成了這樣,今後難免是個不死不休之局,你還什麼放我們的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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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鄭曉路哈哈笑道:“不聽自己話的就全部殺光,那是你白蓮教的做法,不是我閻王的做法。你回去想想清楚再來和我廢話,快走吧,不送了”

“對了”鄭曉路笑道:“把施琅這孩子送回去還給施大瑄吧,這子是個好樣的,我可不想扣下他當人質。”

李香君並不知道施琅捨命護著鄭成功的事,聽了這句話,滿臉都是迷茫之色。

鄭曉路叫人帶來施琅,但施琅卻什麼都不願意回到施大瑄的艦隊裡去,這孩子雖然只有十二歲,卻十分懂事,他大聲道:“白蓮教乃是邪教,我才不要跟著父親去加入白蓮教,我要和義弟鄭成功一起。”

聽他如此,眾人也不勸他,命人將李香君單獨送回了施大瑄的旗艦。只見江上一抹輕舟在江水中高低起伏,李香君穿著一襲青衫翠裙,身後坐著早就嚇破膽動彈不得的桃,這扁舟快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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