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白蓮一現盛世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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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白蓮一現盛世舉

李香君用淬毒的匕首制住了馬祥雲,一時之間,所有人猝不及防。(手打)

“放熊文燦過船。”李香君平靜地道:“兩個孩子不能給你們,熊文燦也不能給你們。”

鄭曉路大怒,兩隻翼虎銃平舉起來,但李香君整個人縮在了馬祥雲的背後,然後背對著船舷邊上,根本無破綻可尋。

“別得意”鄭曉路惡狠狠地道:“你現在一樣陷在我的船上走不了”

“先別管我走不走。”李香君低聲道:“若你不放人,我就殺了馬姐姐。”

“別放熊文燦。”鄭曉路對著張逸塵大聲叫道:“咱們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沒想到,你李香君居然是幫官府的,算是我走了眼了。”鄭曉路憤憤地道。

“誰我是官府的人?”李香君淡淡一笑:“我只是幫義母和祖師爺,可不是為了幫官府出力。”

“管你幫誰,我就不信你敢動馬祥雲一根毫毛,若動了她,你自己也走不了。”鄭曉路惡狠狠地道:“你敢傷她,我保證把你擺成十八搬模樣,讓你悽慘無比地死去。”

李香群低下眼光,不看他的眼睛,淡淡地道:“你快放人吧,若是遲了,我就殺了馬姐姐,然後自盡,我香扇墜李香君,得出就做得到。”

“我才不信你這樣的絕色美女捨得與人同歸於盡。”鄭曉路道:“快放了人,我就放你走。”

李香君冷然一笑,吟誦道:“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無生老母,真空家鄉,我從來就沒有把生死放在心上。不過是這裡生,那裡死,這裡死,那裡生,你以為我會怕死?”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全船人包括鄭曉路一起大驚失色,尤其是那些跟著鄭曉路發家,在“浣花教”一役之前就入了鄭家的老兵,紛紛臉上變色。

彭巴衝大呼一聲,怒道:“白蓮教”

只聽到遠遠的江面上傳來李浮屠的狂笑之聲,他朗聲道:“貧道李浮屠,正是天下白蓮正教總教主,且看我聖蓮令。”

他將佛塵向背上一收,雙手舉起一塊的玉牌來,這玉牌只有巴掌大,白色的玉石雕琢得極為精細,上現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為恐張逸塵等人看不清楚,李浮屠還特意將這玉牌翻了一翻,讓張逸塵看到了背面,只見背面刻著兩排字,乃是:“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

張逸塵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塊玉牌正是白蓮正教總教主的標誌,名叫聖蓮令,以此令牌,可號令天下白蓮教的分支和全部教眾,例如清茶門教、牛八教、十字教、焚香教、混元教、紅陽教、白陽教、老君門教、大乘教、清香教、圓頓教、八針教、大陽教、無為教……還有著名的山東聞香教,四川浣花教……都要聽這塊令牌的號令,可以一令即出,百萬妖兵,此話絕非虛言。

操,鄭曉路暗罵了一句,這一下他信了,李香君不定真的會和馬祥雲拼一個同歸於盡,因為白蓮教徒都是瘋子。

“**,老子和官兵在這裡博弈,你***白蓮教跑來搞什麼飛機。”鄭曉路忍不住對著李浮屠破口大罵:“乖乖滾到一邊去看戲不就好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李浮屠也不惱,他笑道:“現在就是我這個漁翁出來收穫的時候了。熊文燦我要,兩個孩子我也要,不給我的話,你的女人立即就要死。”

“你不管李香君的死活了?”鄭曉路大聲道。

李香君不等李浮屠回答,搶著介面道:“白蓮聖女為舉盛世而死,死後自去往真空家鄉,那麼死了又有何妨?”

我x,不怕狠的,就怕渾的,鄭曉路一時之間也拿李香君這種不要命的渾人沒辦法。他對著李香君鬱悶地道:“老子招你惹你了?不要命的來折騰我?”

李香君面色平靜地道:“閻王大人,你可還記得四川浣花教的神醫王鎮宇麼?我白蓮教徒拋頭顱,灑熱血,就是為了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為何你橫加阻攔,還將他們趕盡殺絕?”

王鎮宇那混球?鄭曉路聽閔家兄弟過,王鎮宇臨死前對著他們吼道:“不要得意,白蓮正教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正教的信徒多如牛毛,遍佈天下,聲勢之眾,不是你區區鄭家能夠抗衡的……”

**,老子有信佛了,昨日種因,今日得果,因果之真是有道理啊,鄭曉路一個腦袋兩個大。

原來李浮屠正是如假包換的白蓮正教總教主,川中浣花教覆滅之時,李浮屠正在江南經營江南的分教,不但自己混到了熊文燦的身邊成為幕僚,而且將上一代白蓮聖女李貞麗扶到秦淮河畔開了一間媚香樓,負責收集情報,新一代的白蓮聖女李香君,則成為了媚香樓的頭牌。

王鎮宇死後,李浮屠又在江南忙了幾年,將江南的事安排好之後,才藉著給熊文燦看祖墳的理由飄身入川,查探浣花分教覆滅的因由,這才知道是閻王軍剿滅了浣花分教。

他有心為浣花教報仇,趕緊聯絡浣花教的舊部,這才發現,四川人民殷實富裕,浣花教的信徒們雖然還是信服無生老母,但從根本上已經安定了下來,不再願意爭鬥和造反,對閻王軍的統治發自內心深處擁護,甚至有很多人認為四川就是“盛世舉”,已經是真空家鄉,不需要再造反追求真空家鄉了。

這個發現使得李浮屠震驚不已,他深切認識到,只有閻王軍才是白蓮教最大的敵人,因為朝廷雖然打壓白蓮教,但無法從跟本上將白蓮教抹殺,反而是在朝廷的政策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白蓮教。但閻王軍不一樣,閻王軍並不明擺著剿滅白蓮教,但閻王軍的轄區裡,白蓮教名存實亡,根本翻不起一絲浪花。

他回到江南之後,正好碰上朝廷派鄭芝龍入川,熊文燦抓了兩個孩子,李浮屠感覺這個機會可以利用,就主動要求看守兩個孩子,以免被鄭芝龍救了回雲。使得鄭芝龍可以一心一意去攻打閻王軍,想借鄭芝龍之手,為王鎮宇報仇。

當他得知川中來的富商李魁來了秦淮,他又有了興趣,想起了李魁曾經是鄭家大姐的未婚夫,他覺得可以試試利用李魁,於是派李香君接近李魁,沒想到……

情況變來變去,最後變成了這樣是李浮屠沒想到的,他本聰明多智之人,一旦發現情況變成這樣,立即將計就計,定下了這個在江面上一舉截走熊文燦和兩個孩子的辦法,想讓官兵和鄭芝龍都受他鉗制。

此時李香君的毒匕卡在馬祥雲的脖子上,馬祥雲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不慌也不怕,不掙扎也不叫嚷,一聲都不吭,她知道這樣才能讓鄭曉路的壓力減到最,若是此時吼著:“別管我……”反而會讓試圖營救她的人分心。

李香君冷然道:“快放了熊文燦,再放我過去,我就放了馬姐姐。”

鄭曉路搖頭不允,冷冷地道:“不放,一個都不放,有你和熊文燦在我手上,馬祥雲才能安全,若我放你押著她回了你們的船,那才真的是傻冒。”

李香君的臉色變了變,她抬了抬手上的桃花扇:“你不信我真殺了她?”

“有膽你殺。”鄭曉路陰陰狠狠地道:“若你劃破她一絲油皮,我以我親生父母的名義發誓,終我一生,與白蓮教不死不休,殺盡天下白蓮教徒”

此言一出,滿船皆驚,這天下有多少白蓮教徒?如果挨著去殺,豈是一句血流成河就能道盡其中恐怖?

別的將領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但鄭曉路身邊的彭巴衝卻也跟著補了一句道:“殺我石柱土家族的公主,川中白桿兵也與你白蓮教不死不休”

李香君臉色一白,死她一人,她絕不會猶豫,但若給白蓮教惹禍上身,非她所願。

江面上的李浮屠見這邊僵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揚聲道:“不給我人又如何?主動權終究在我手上,如果我是代表官府來的,熊文燦還能鎮得住我,但現在熊文燦的死活關我何事?兩個孩子就讓我先用用。”

李貞麗將船劃回了李浮屠身邊,李浮屠左手提起鄭成功,大聲道:“鄭芝龍、我要你立即攻打閻王軍,否則殺了你的兒子。”

他的中氣非常雄渾,隔著遠遠的江面,這一聲吼有如天雷,轟轟隆隆地傳了出去,使得江上江邊的三方人馬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天空雖然無雲,但人人都感覺到有烏雲壓,沉悶的氣氛使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白蓮教居然逼迫著鄭家海盜兵去打閻王軍……就連官兵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不都是朝廷的敵人嗎?應該聯合起來打我們才對,幹嘛三方面鬧成這樣?

鄭曉路也氣了個肺水腫,他對著李浮屠罵道:“你***神經病了,在這種時候鬧什麼鬧,快滾回山裡去玩跳大神吧。”

“要的就是這個時候鬧。”李浮屠哈哈長笑,命令李貞麗撐起船,向著施大瑄的船隊靠去,他轉過頭,對著岸邊的官兵叫道:“你們的總督大人在閻王軍手裡,你們不趁這個時候去救,更待何時?”

岸邊的熊二爺抹了一把汗,他的幕僚李浮屠是白蓮教的教主,這事就夠他喝一壺了。能幫他出主意的錦衣衛千戶劉柒也死在了江中,他本人又是個草包,現在該怎麼辦?

熊二爺急得團團亂轉,完全失了分寸。

只聽江邊的船上有人大吼道:“諸位將軍,此時正是救回總督大人的絕好良機,只要鄭芝龍向閻王賊寇開戰,咱們立即同時衝上去,亂軍之中,或許可以將熊大人給救回來。”

眾人抬眼一看,話的乃是江陰典史,不要命的閻應元。

熊二爺大叫道:“我哥在敵人手上,若我們打過去,他們殺了我哥怎麼辦?”

閻應元冷笑一聲道:“若是我們不去打他們,閻王賊寇看到用總督大人可以要挾我們,豈不是把總督大人看得更緊,我們就是要去打,讓他們以為總督大人對我們根本沒有威懾力,他們才會放鬆對總督大人的看管,才更容易救得到人。”

熊二爺一聽,好像有道理,他咬了一咬,狠狠地道:“好,我將指揮權暫時交給你,閻應元,看你的了。”

……

“哥,我們怎麼辦?”在巨型三桅大帆船威揚號上,鄭芝龍的胞弟鄭芝虎正焦急地叫道:“你拿個主意啊,侄兒在白蓮教的手上,隨時會沒命的,白蓮都的人都是瘋子。”

鄭芝龍面色鐵青,此時打還是不打,已經成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若打,自己與閻王軍多年來建立的友誼,就會蕩然無存,何況自己的軍師孫文宇也在閻王的船上,若是現在打,相當於把孫文宇也賣在敵人手中。但若是不打,寶貝兒子傾刻間命喪黃泉。

鄭芝龍將價值一百兩銀子的千里望“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再一腳踩了上去,他厚重的皮靴將千里望的鏡片踩成了碎片。

“不打,我兒子也是英雄好漢,死便死了,總不能為了他,把孫軍師的命扔在那裡。”鄭芝龍大聲道:“給施大瑄發旗語,就不打我兒子陪著他兒子一起死。**咱們出來當海盜的,講的是個信義,豈可學官兵和白蓮教那些晦氣人。”

鄭芝虎了頭,道:“好,我們要做好漢子,侄兒也不能沒了卵子。”

他拿起一面令旗,親自給施大瑄的船上打了旗語。

卻見李浮屠的船居然慢吞吞地劃入了施大瑄的船隊,然後靠在了施大瑄的旗艦旁邊,一條繩梯從大船上放下,將李浮屠、李貞麗、兩個孩子一起接上了施大瑄的旗艦。

“咦?”鄭芝虎大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李浮屠等人剛剛上了施大瑄的旗艦,那戰艦就拉起了風帆,緊接著,錄屬於風雲十八芝中的施大瑄、洪旭、甘輝三部,總共十八艘大福船,二十艘海滄船、二十五艘蒼山船,連同上百艘的各種輕型鷹船、連環船、子母船、火龍船、赤左舟……一直向前衝去。

施大瑄的船隊中傳來一陣響亮的大吼聲,近萬人齊聲叫道:“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殺啊……”

鄭芝龍全身一冷,想不到啊想不到,風雲十八芝中居然有三芝根本就是白蓮教的軍隊……這……這讓人情何以堪。

“**,施大瑄這混蛋”鄭芝虎扔下傳令旗,大罵道:“枉我一直把這混蛋當成兄弟,他居然是白蓮教的神棍。”

只見鄭家海盜兵中三成的船隻脫離了陣營,向著前方的閻王軍衝了過去,當先十八艘大福船,堅船利炮,威壓逼人。

一見鄭家海盜兵動手,官兵這邊的閻應元大呼道:“藤牌兵通通上船,江**軍,前進殺啊……”——

“……”站在鄭曉路船頭的孫文宇軍師滿臉鐵青,他對著鄭曉路拱了拱手道:“閻王大人,我們也想不到,施大瑄居然是白蓮教的人,這下子……可真是……你若有什麼怨氣,只管對著我孫文宇來吧,別記恨我家飛虹將軍。”

“飛虹將軍按兵不動,我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可能怪他。”鄭曉路一見要打仗了,反而鎮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遠處的鄭芝龍艦隊,見到鄭芝龍完全處於靜止狀態,心念一轉,就明白了過來,鄭芝龍現在能不出手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若他向施大瑄等人動手,鄭成功立即就要死。按兵不動的話,也許鄭成功還有一條生路。

鄭曉路也不再理會船舷邊的李香君,只是將眼光深深地停在了馬祥雲的臉上一會兒,馬祥雲也用眼光深深地回望了他一下。

“等我,我處理完施大瑄就來救你。”鄭曉路的心裡是這樣的。

“好”馬祥雲的心裡如此回答。

他們兩人相識的時間是如此的久,許多許多年前,鄭家村的賣魚少年與愛使雙槍的少女,多年的兩地相思,豈會不能明了對方的心意。

鄭曉路走上船頭,大聲命令道:“傳我命令,閻王軍陸軍退入崇明縣城,據土牆防禦,別靠近海邊來吃炮彈,水面上的活兒,交給金竹水軍。”

孫文宇的臉上微微變了變色道:“閻王大人,你的金竹水軍只有五千人,船方面……你只有四艘帶水輪的船,十艘從江南水軍那裡繳獲的大福船,十五艘中型海滄船,還有三十艘型戰船,這樣的船隻數量遠遠比不上施大瑄部,怎麼能讓陸軍撤離水邊呢?”

看著江面上壓過來的施大瑄部十八艘大福船,二十艘海滄船、二十五艘蒼山船,連同上百艘的各種輕型鷹船、連環船、子母船、火龍船、赤左舟……這些船上有近萬海盜兵,船多炮多,聲勢震天,船帆蔽日。

鄭曉路哈哈一笑,長聲道:“只要飛虹將軍不插手,施大瑄這船我還沒放在眼裡”他對著江百濤使了個眼色,笑道:“江都督,看你的了”

江百濤會意,趕緊揮起令旗,打出旗語,遠處江面上的趙水鬼回了自己的新戰艦“通天曉”,前江南水師提督餘楠上了新戰艦“大黃蜂”,江百濤與鄭曉路等人坐鎮旗艦擎天柱,老旗艦威震天則由一位新提拔起來的水軍將領坐鎮著。

金竹水軍全軍紋絲不動,只將船頭轉過去面對著官兵那一堆破船,僅僅四艘新型戰艦向著施大瑄的艦隊迎去

四艘新戰艦,所有的大炮全部是線膛炮,雖然江船因為吃水淺的問題不能負重,每艘船上只有十八門線膛炮,但線膛炮射程遠,射速快,炮彈威力大,這四艘船的火力是不輸於鄭芝龍的三桅大帆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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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船迎向施大瑄,還隔著兩三裡水路,就將船身橫了過來。全部用右舷對著施大瑄部,每艘船的右舷六門炮,艦首艦尾六門炮,全都對著施大瑄的船隊。其中擎天柱和通天曉上分別還搭載著威風大將軍炮和威武大將軍炮。

四十八門大炮的炮管散發著漆黑的殺意,陰森無比。

“開火”擎天柱上的江百濤大聲命令道。

“開火”趙水鬼也在同一時間下了令。

“開火”、“開火”威震天和大黃峰也同一時間跟進。

“Fire”鄭曉路吼出來的聲音比較奇葩,沒有人聽懂他在什麼,只有翻譯張秀成怪有趣地盯了他一眼,他聽出來了,鄭曉路喊的居然是英語的“開火”。此時大航海時代開幕不久,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黃金時代剛剛過去,大明東南海面上以“海上馬車伕”荷蘭人為尊,英國的勢力還沒有延伸到這裡,只能在澳門港口見到少數的英國人。

為什麼閻王大人會英語?這個發現讓張秀成感覺到十分有趣。

四十八門線膛炮依次轟鳴,向著兩裡之外的施大瑄船隊吐出一片憤怒的炮彈。

“兩裡就開炮?”施大瑄也經歷了一次和當年的餘楠相同的疑惑,這麼遠開炮,想轟下來天上的星星麼?

線膛炮的精度和射程是施大瑄無法想像的,這些炮彈並沒有轟到星星,而是把施大瑄的海盜兵,不,白蓮教水軍轟出了星星。

一片炮彈準確地落到了施大瑄的船隊頭上。閻王軍的炮手是自由瞄準的,有的人瞄著大福船,有的人瞄著海滄船,有的人瞄著蒼山船……還有一些惡趣味的炮手,乾脆瞄著旋大瑄船隊裡的舢板。

這一片炮彈中的一半直接落進了水中,沒有命中它們原本的目標,但另一半卻準確或者好運地落到了施大瑄的艦船上面。

“碰、碰、碰”在炮彈劃空的尖銳鳴聲之後,施大瑄的船隊裡傳出一陣實心彈擊穿船板的悶響,江面上一陣木屑紛飛,有五艘大福船的甲板上出現了臉盆大的圓洞。海盜們拿著軟木塞到處亂跑,如果吃水線下被打破,就輪到軟木塞出場。

不過施大瑄運氣比較好,這一波炮彈並沒有打穿他的福船船底,軟木塞暫時還不需要用。

但是有一艘倒黴的鷹船,卻咕咚咕咚地進著水,正在飛快地下沉。

鷹船是一種輕型船,兩頭尖翹,不辨首尾,進退如飛,機動性強。四周用茅竹密釘以掩護,竹間留銃眼。常衝入敵陣,與沙船配合。這種船非常輕巧,船底一旦破出一個臉盆大的洞,用軟木塞也沒用,傾刻間就沉了一半。

“好厲害的線膛炮,居然打得又遠又準。”施大瑄怒吼道:“全艦全速前進”

剛吼完,閻王軍的船隊又一次吼出了“開火”,線膛炮的後裝技術,也遠遠領先於當年的火炮,其射速不是施大瑄可以想像的。

“轟轟轟轟……”又是四十八顆炮彈,發出尖銳的鳴叫,劃過長空,向著施大瑄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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