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府河之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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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路來了?”江百濤的第一反應就是尷尬,他正在猶豫不決,要不要出賣鄭家,這關鍵時候鄭路鑽出來,不用,人家肯定是早就在旁邊冷眼看著自己的反應了。

江百濤的第二個反應就是:“鄭路這傢伙好大的膽子,不怕死麼?我這周圍少也有幾十個敵方高手,尤其是八大水寨的幫主,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人家正在商量對付你呢,你就這麼蹦噠出來,也不怕被人亂刀分屍。”

江百濤的第三個反應是:“這下麻煩了,老子如果要出賣鄭家,只怕得當著八大水寨的人給鄭路一刀才行。如果要幫鄭家,不光自己要跑路,還得把鄭路也救出去,真是麻煩大條了。”

不愧是書生幫主,只是一瞬間,江百濤連轉了三個念頭,正當他開始新的糾結時,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鄭路的背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巨大的鐵甲人,江百濤不熟悉,不想理會。但另一個人,卻是一個讓江百濤記憶深刻的恐怖人物。

那人很年輕,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五官端正,表情沉穩,他穿著很普通的長袍,腰間掛著一把窄長的繡春刀。這個人江百濤有過一面之緣,他知道他叫張逸塵,以前是個錦衣衛千戶,江百濤親眼見過張逸塵一隻手提著一個東廠檔頭,用一塊木板飛渡長江,那不似人間的絕輕功,至今仍然讓江百濤恐懼非常。這個人,不是錦衣衛的千戶嗎?怎麼跟在鄭路的後面,看樣子,成了他的心腹手下……鄭家連錦衣衛裡的絕世高手也能收羅,那暗中得有多大的實力?

江百濤心念電轉,只一瞬間,就把他拿捏不定的主意拿穩了一個十成十。他趕緊向著鄭路抱了抱拳,笑道:“鄭家少爺,聞名已久,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呢。我正準備去西月樓和你好好喝幾杯,前面這些不曉事的傢伙卻來橫加阻檔,真是沒趣,你在旁邊歇息一會兒,等兄弟打了他們,我陪你去西月樓好好玩玩!”他見張逸塵在旁邊,心中已經大定,知道如果打起來,已方斷然吃不了虧,語氣頓時強硬。

見到鄭路出現,對面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大,斗笠客的雙眼厲光一閃,他顯然沒想到鄭路會突然從這裡鑽出來,還以為鄭路在西月樓喝著花酒呢。組織也沒有打算這麼早就暴露在鄭家人的眼前,斗笠客知道這次伏擊江百濤的事算是辦砸了,上面還不知道要怎麼追究自己的責任呢,他將身子一閃,躲在了白沙幫主黃虹添的背後。

黃虹添這個人就比較簡單了,正宗的無腦流水匪,他一見正主兒出來了,也吃了一驚,不知道要怎麼辦,卻聽到斗笠客在他背後低聲道:“和江百濤胡鬧一氣,把這事揭過去,別讓鄭家人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黃虹添一聽,胡鬧,我喜歡!他從背上取下厚背大砍刀,大聲道:“江百濤,人人都長江上遊九大水寨以你的武功最高,老子一向不服,今天既然談不攏,咱們就先手上過!”他的手下劃過一條雙人的船,黃虹添跳上船,直劃向江百濤的船來,到了船沿,他暴喝一聲,也不管江百濤想不想打,猛地跳上金竹幫的船,一刀就向著江百濤的腦袋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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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不理我,他們自己打起來了,鄭曉路心裡一陣暴笑,他轉頭低聲道:“逸塵兄,我們過去看看熱鬧,那個戴斗笠的你盯好啦,別讓他跑掉。”

張逸塵了頭,道:“我遠遠看了看,感覺那人腳步虛浮,武功不高,不知道為什麼能收羅八大水寨,不定有什麼別的絕活兒,我會盯好他的。”

黃虹添一刀斬下來,風聲霍霍,他的厚背大砍刀非常沉重,不止二三十斤,在江船上使用這種重兵器,重心也很難掌握,如果不是常月累月行船的水上好漢,還真是容易東倒西歪。不過他碰上的這個主兒江百濤,使用的也正好是重兵器,江百濤以前的鐵漿就是極重的東西,現在換成了扁擔金竹,更是重了許多。見大砍刀劈下來,江百濤將金竹一轉,重重地橫擊在了黃虹添的砍刀側面。

碰地一聲響,黃虹添打了兩個轉兒,才在船頭上拿樁站穩,江百濤卻低下頭去,仔細看起自己的竹子來。原來江百濤用金竹砸了一下砍刀,聽到巨響聲,才突然想起人家的兵器是精鐵,自己的是黃金,黃金比起精鐵來軟得多,這麼一砸,要是砸壞了寶貝竹子,那就虧大了。他心痛地撫摸了幾下金竹,見上面沒有刮痕,表情這才舒展開來。但他再也捨不得用金竹去和黃虹添打了,轉過身將金竹交給一個手下,從手下那裡接過他本來用的鐵漿。

“黃虹添,你這混球,殺我幫眾,現在還想毀我幫中至寶扁擔金竹!”江百濤罵道:“老子今天一定要給你好看。”

黃虹添奇道:“你自己拿竹子來砸我砍刀,怎麼反倒我要毀你的寶貝?這破竹子,不就是一塊金子麼?寶貝個屁啊。”他不是重慶人,不知道金竹宮的傳,這一句話卻是把金竹幫徹底給得罪了。不光是江百濤,就連金竹幫那十幾名幫眾,聽他侮辱金竹,一起大怒。

江百濤掄起鐵漿,二話不,迎頭就是一漿敲了過去。黃虹添揮起砍刀架住,但江百濤念怒出手,鐵漿又比砍刀重了許多,這一架硬是沒架得住,黃虹添身子一軟,向後跳了一步,想化解漿上傳來的巨力。但他人在船頭,這再向後跳,眼看就要落入水中了。

鄭曉路在旁邊看得直樂,大笑道:“哇哈哈,準備看落湯雞!”

落湯雞卻沒看到,因為河水突然竄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水裡居然跳出一個人來,這人一隻手托住黃虹添的腳底,將他一推,又推回了船頭。緊跟著身子離水而起,手中兩根分水刺,直取江百濤的咽喉。

“哈哈!豐都幫的趙水鬼,你也來啦!”江百濤鐵漿橫掃,黃虹添和趙水鬼一起被他掃退在船頭。

“兩個打一個,不要臉啊不要臉!”鄭曉路在岸邊大叫道:“有本事你們上岸來打,我也可以幫幫忙呀!”

黃虹添奇道:“我們水寨打架,自然是在水上,跑岸上去打還叫什麼水寨?”

江百濤卻想到,水寨自然該在水上打,但在水上打下去,岸邊的張逸塵卻不方便出手幫我,一會兒八大水寨再來兩三個幫手,我就虧大了,還是混到岸邊去最好。他偷偷向背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十幾名手下會意,一起撐起船杆,船在河中心打了個一旋兒,向著鄭曉路他們這邊的河岸靠過來。

卻見那豐都幫的趙水鬼陰陰笑道:“想跑去岸邊?也太看我們豐都幫的手段了。”他話音剛落,水裡突然鑽出來五六人,向著金竹幫的船扔出撓鉤,這些撓鉤有掛在了船弦上,有的纏住船舵,有的拉住船桅,水中的幾人拖著繩子另一邊向下一沉,鑽入水底,將繩頭捆在了江底的兩塊大石頭上。這一下船就如同下了錨,怎麼劃都劃不動分毫。

幾個金竹幫眾立即去解那些撓鉤,但鉤子勾得極穩,急切間哪裡解得下來。尤其是船舵是在水下,被撓鉤的繩索纏住,根本沒法解開。江百濤見狀,想去幫手,黃虹添和趙水鬼兩人的厚背砍刀和分水刺又同時襲來,他趕緊揮起船漿應敵,一時間雖然穩佔上風,但也無法再抽身去解決撓鉤的糾纏,那船被定在了河中心,走脫不得。

彭巴衝見狀,笑道:“他們在搶船的控制權,好有趣,東家,我去把船弄過來。”

“你?”鄭曉路奇道:“你敢去和這些人比水上功夫?”

“我才不下水呢,下了水我準沉。”彭巴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厚鐵甲,他扯開嗓子對著河面上大聲吼道:“金竹幫的,把你們的纖繩扔過來!”

那時行船,稍稍有吃重的船都有長長的纖繩,因為當時的河道並不像現在都經過人工的修繕,有些河道淺窄處,或者是枯水季節,就得靠岸上的縴夫拉船才能透過。因此船上的纖繩是必備的,纖繩往往很結實,能承受得起整船貨物的重量,並且纖繩的一頭總是隨時捆在船上的,另一頭則盤成卷,隨時準備著扔到岸上給縴夫拖拉之用。

聽見彭巴衝的叫喚,幾名金竹幫眾趕緊將圈成捆的纖繩取來,力向岸邊扔去。趙水鬼飛身想攔截纖繩,卻被江百濤一漿給掃了回去。

纖繩落到江邊,彭巴衝一把抄起,大聲道:“江幫主,我來幫你把船劃到江邊!”他將纖繩纏在自己腰上,繞了四五圈,然後又從肩膀上繞過,雙臂力,像個縴夫一樣以肩膀住纖繩,以腰馬之力,用力將纖繩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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