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死法裡，什麼是最慢又最折磨的死法呢？
大概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卻又無能為力吧。
李綰拉起男人的手腕，在橈動脈的位置劃了一釐米。
恩，聽說八毫米就可以劃到大動脈，保險起見，就劃深點吧。
血差點呲了她一臉。
幸好動作很快地把手腕翻轉了一下。
對面牆上馬上形成一片噴濺狀的血漬。
老四就像個木偶一樣，麻木地任憑李綰擺佈。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鬼，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的。
李綰把老四的胳膊輕輕放下，血就像小溪一樣蜿蜒地從手腕處留了出來。
“行了，你可以親自下去找他們解釋了。”
居高臨下地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帶著狗子瀟灑離去。
出了1203，上到14層的時候，李綰並沒有停留，告訴灰灰繼續往上走。
著什麼急，老四都說了還有私藏呢，先搜完再說。
果然，到了15層，小灰灰發現1501室裡放著滿滿的物資。
米，面，油，方便食品，還有一些項鍊手鐲和戒指。沒有很名貴的，價格基本都在十萬以內。
應該就是這個樓上普通住戶的東西，都被他們四個搜刮來了。
李綰不客氣的準備收到空間。
這個樓道估計已經沒有活人了，留下也沒什麼用。
剛收了一半，灰灰就拍了拍了拍她。
什麼意思？
李綰跟著它走到對面1503，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驚住了。
空蕩蕩的客廳裡，只有四個穿著內衣的女人。
她們的年齡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子，被人像貨物一樣用繩子捆著，擠在牆角裡瑟瑟發抖。
室內溫度不足20度，她們的皮膚都凍得發紅。
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還星星點點的佈滿淤青，鞭傷，燙傷......
地上遺留著一灘灘乾涸的血跡。
眼神惶惶不安，彷彿是無助的羔羊。
看到有人進來，紛紛低下頭抱著自己的膝蓋，試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能以為是來繼續折磨她們的人。
李綰掏出匕首，蹲下，一條一條地給她們割斷了繩結。
又從包裡翻了兩條疊好的床單，抖開，彎腰，給她們圍了上去。
女人們終於驚訝地抬頭看她。
李綰溫聲說：“那四個男人都死了。”
女人們的眼神從呆住到不可置信，再到有了一絲希望的光。
一個齊肩短髮的女孩伸長手臂激動地抓住李綰的衣服：“真的嗎？那四個噙獸都死了？”
李綰點頭宣佈：“你們都自由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女人都在失聲痛哭。
有咒罵的，也有哭得喘不上氣的。
還有反應快的，已經站起來跌跌撞撞，手腳並用地想往外跑，嘴裡還嘟囔著“爸媽”。
“求求你，姐姐，我姐姐還被鎖在裡面的房間裡，我打不開門，你有沒有工具可以借我用一下，求求你了。”短髮女孩手腳並用地擠到李綰身邊哀求，邊說邊磕頭。
李綰一手摁在她肩膀上，制止了她的動作，同時簡潔地說了兩個字：“帶路。”
最裡面的一間房間，李綰一腳踹開木門。
一個黑色長髮女孩赤著身子，雙腳懸空，雙手朝上被吊在窗戶上方。
短髮女孩驚呼一聲，撲過去就抱住姐姐的下半身。
李綰踩著窗臺上去割斷了繩結。
下面的短髮女孩體力不支，但還是努力抱住了姐姐。
李綰幫著一起把她姐姐放到旁邊的大床上。
這時候才看清，女孩的臉已經腫的像豬頭一樣，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而且一看就是被人凌虐過，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長髮女孩微微閉著眼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簡直就像死了一樣。
短髮女孩撲到姐姐身上淚如泉湧。
“姐，姐，你看看我啊。”
“我是張蘭，咱們得救了，那些人都死了。不用怕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姐姐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慢慢地有點了反應。
過了一會兒終於勉強睜開眼睛，可惜因為臉腫的厲害，眼睛只剩細細的一條縫。
嘴唇上一條條裂紋，嘴微微張開，像是有話要說。
女孩也發現了，她哭得泣不成聲，卻還是努力把耳朵貼到姐姐的嘴邊。
“好......好......活......下去。”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氣聲，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說完這句話後，長髮女孩頭無力地歪到一邊。
等了兩秒鐘，再沒有任何動靜。
試了一下，沒有呼吸了。
李綰對著短髮女孩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節哀。”
女孩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愣了，幾秒鐘後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再次撲到姐姐的身上嚎啕大哭。
李綰搖搖頭，走了出去，靠牆在門口平靜心情。
雖然上一輩子的末世也見過這種事情，但再次見到，她還是忍不住心裡酸酸的。
這種親人血脈的親情，她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去世，兩歲的時候父親也沒有了。
當時一直以為舅舅舅媽是真的疼自己，沒想到上輩子末世發生的時候，才發現所謂的親情不過是一場陰謀。
以為碰到了愛情，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現在想來，自己明明有錢有顏，脾氣也好，為什麼就是一直沒有碰到對自己好的人呢？
正想著的時候，短髮女孩在裡面平靜好了心情，終於打開門出來了。
她身上胡亂地套了幾件不知道從哪翻出來裙子，一臉悲慼，眼睛紅紅的，臉上明顯還帶著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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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站在門口的李綰，女孩抹了把臉。
“姐，謝謝你。我也沒什麼能幫你的。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對了，那幫畜生還藏了不少物資，我帶你去找。”
女孩轉身帶路。
李綰毫不猶豫地跟上。
在女孩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李綰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女孩叫張蘭，家在京市。
裡面姐姐不是她的親姐姐，而是她姨媽家的表姐。
張蘭今年大學剛畢業，想要來A市找表姐玩，卻沒想到被一場天災暴雨困在這個城市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