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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徐錚見得寧靜將金絲鏈甲遞到自己面前，他微微一愣後開口問道。
寧靜輕笑一聲，鼻子哼了一聲，高傲道：“這可是好東西，名為金絲鍊甲，可是我師尊送給我的。”
金絲鍊甲，徐錚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的防身所用。這鏈甲和以前他網路上見過的鎖子甲差不多，但是更顯輕柔便捷。
“你給我幹嘛？這可是你師尊送給你的東西。”對於寧靜的好意，徐錚感動是感動，但是堅決不收。
寧靜小嘴一撇，小臉說變就變，看樣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她滿臉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
一見她變臉徐錚頭就大，寧靜這丫頭都二十歲的人了，可是性子還是一點都沒變。只要你不合她意，先是賣萌裝可憐，若是你再不答應，下一步恐怕就是恐嚇了。
徐錚毫不懷疑，若是自己不答應，下一步這丫頭絕對張牙舞爪。
“靜兒，不是我要拒絕你，而是這東西我真的不能收。”徐錚柔情似水，倒是讓寧靜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你是軍隊統帥，兩軍對戰，你定是對方的目標。保命的東西，當然是你穿。況且這東西還是你師父送的，她要知道我穿了，不得拔了我的皮？”
徐錚苦口婆心，見得寧靜還不思悔改，當下故作溫怒道：“你是我娘子，理應我保護你才是。現在你倒將保命的東西給我，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徐錚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寧靜拿著金絲鍊甲顯得局促不安，正要開口卻被徐錚摟入懷中，柔聲道：“再說了，你若是有什麼意外，我會痛恨自己一輩子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在堅持下去就顯得是自己固執了。寧靜手臂環繞徐錚腰間，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嘿嘿笑道：“就你嘴巴常吃蜂蜜。”
徐錚乾笑不已，嘴巴若不甜一點，當年怎麼能欲擒故縱將寧靜泡到手。
“晨曦現在要生死一搏，明日肯定會打起來，你切記待在我身邊，莫要離遠。”寧靜捶打了徐錚胸膛一下，忽然掙脫他的懷抱柔聲開口。
徐錚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入寧靜眼中，使得她偷笑起來。
“好了好了，我保證不傷害晨曦妹妹總行了吧。”寧靜笑完之後臉色板了起來，振振有詞的樣子看得徐錚不由失笑。
燕崖城，同樣是絕色女子。但是晨曦身邊就顯得冷清多了，她獨自一人站在城牆之上，雙目呆呆看著燈火通明的金**營，不知在想什麼。
於風中孤立的她，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些冷。不是身體的冷，是心底升起的涼。這一種孤獨，讓她有一種想逃離的感覺。
習慣性地轉頭，卻發現背後空無一人。晨曦多麼希望如上次一樣，轉身的一瞬間，徐錚會出現在她身邊。但是，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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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太愛徐錚了，所以才決定不放棄也不勉強，才導致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過了很久，夜已深，她忽然長嘆一聲，嘴角露出悽慘的笑容，喃喃自語道：“明天，一切都解脫了。”
遠處的聖姑雙目露出痛惜，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這個背影有點熟悉，就想當年她自己一樣。
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孤單，一樣的無奈。
“天蒼，你看看你將你的弟子逼成什麼樣了，你看到的時候，你會覺得悔恨嗎？”聖姑看向南方，彷彿看到了天蒼山上那個天崩地裂，一如既往淡定的老者。
“師叔。”聖姑隱藏能力很強，但是有感而發的話語被晨曦聽見了，她轉頭看了眼，微微彎腰行禮。
聖姑邁步走來，眼中疼愛之色毫不掩飾，溺愛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道：“你既然知道是你師尊所為，為什麼不順了他的意呢？”
晨曦微微一愣，旋即苦笑起來。嘴角笑，眼角淚，她也不介意自己在聖姑面前展露自己柔弱的一面，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多說還有什麼意思？”
聖姑略表贊同點了點頭，她忽然間有些後悔自己不早點告訴晨曦真相了。
“師叔，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孩子，那種孤獨，那種無奈以及那種彷徨揮之不去，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不是生於平民之家。”
“我若生於平民之家，就不必揹負如此多的使命。我可以開心過一輩子，遇到喜歡的人，我也可以放手去付出已經接受付出。”
晨曦眼淚洶湧而出，嘴角卻是含笑，彷彿想到了與自己喜歡之人比翼雙飛的情景，沉澱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傻丫頭，出身並不代表沒有選擇。你的選擇，是你自己選擇的，你走的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曾經有能力去改變，只是你不想改變而已。”
聖姑苦笑不已，晨曦這丫頭看似成熟穩重，但是心性還是如同孩童一般。就算你真出身在平民家庭，你就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了嗎？太幼稚了。
晨曦明白聖姑話中指的意思，她搖了搖頭笑道：“這些都不重要了，明日殺了金格兒之後，我對得起我父親，對得起我晨家世代祖上。我只愧對於他，到時候我會隱於山林，孤獨一世，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懺悔一生。”
聖姑心中一揪，早已看破紅塵的她在這一刻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看著這個和年紀時候的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她不知從何開口。
聖姑自己也懺悔了一生，但是犯下的過錯，懺悔就能略過了嗎？懺悔了幾十年的她，心中那股愧疚不僅沒有褪色，反而隨著時間的沉澱越來越濃。
晨曦現在所走的路，一如當年她走的路。
“這是一條錯的道路。”聖姑以過來人的身份鄭重告誡，現在晨曦還有機會收手，明日一過，一切都來不及了。
晨曦不為所動，收起她所有的情緒，整個人氣質一變，重新變回了那個冰山美人。
“明天二十七路大將會衝擊她的位置，我會混在其中，希望師叔待我靠近她千米的時候出手牽制。”晨曦嚴肅開口，說完轉身離去，走得如此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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