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這名傳說中的飛仙聖女轉過身來時，卻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一樣，蓮步輕移中，身形徒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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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蘇玄眼中的景象也是立即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一場夢境般，原本眼前的仙山聖地，以及飛仙聖女都不見了。
再次回過神來，他們仍舊置身在地下皇陵的這片潭水之中。
“此女，你可感興趣？”
回到了原處，這名存活了數百年的老妖怪，緩緩轉過身來，盯著蘇玄問道。
雖說之前的驚鴻一瞥，的確令蘇玄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可實際上當他回過神來時，先前的那抹悸動，幾乎於瞬息間便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心中的一抹警惕。
不僅如此，感到警惕的同時，蘇玄也同樣有些疑問。
先前他們的氣息如此強烈，倘若置身在對方的仙山之上，為何會沒有一個人發現？
若是說，此人強大到可以阻隔一切神念感知的話，那就在不遠處的飛仙聖女，也理應有所察覺才是。
結果對方也是那般，徑直擦肩走過去，接著便不見了。
這種種不尋常的變化，都令蘇玄起了疑心。
這個人，真的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嗎？
若當真如此，又怎能會連一種奇水都收服不了，還需要藉助自己的手來收服呢？
在蘇玄沉默的這段時間，一旁那人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了起來。
“莫非你不喜歡？”
“本王還可以再帶領你見識一下，其他的聖女。”
他兀自開口說著，剛準備再施展手段，可他們置身所在的潭水上方，卻突然衝進來一道漆黑無比的磅礴妖氣！
同一時間，不管是黑裙女人，還是小狐狸，她們的聲音，幾乎在這時同時響起：
“他是騙子，不要信他的話！”
只不過，這幾乎相同的言語，一個是在腦海中響起，另一個，而是來自於上方的水域。
話音剛剛落下，蘇玄心中徒然一震，緊接著，他終於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個人，的確是一個騙子！
但他剛剛帶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的確都是真的。
至於何為騙，自然是因為……
“幻術啊，很厲害。”
“噗通”一聲，黑裙女人衝進潭水底部，隨後便出現在蘇玄的身旁，猶如兇獸一般死死盯著對方，同時淡淡開口說道。
乍一聞此言，對方登時冷笑起來，片刻後才冷冷道：“現在才發覺，不覺得有些晚了麼？”
“時間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只要本王奪取此處奇水，從今以後，放眼整個下界，便沒有一人是本王的對手了！”
黑裙女人聞言，不禁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數百年前，參與了圍攻帝靈聖城的上界聖人境，數不勝數，但其中……懂得幻術之道者，卻不超出五指之數。”
“仔細想了想，為數不多的幻術大師裡，既膽小怕死，且又覬覦美人寶物者，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本皇曾聽族中長輩說，那人原本生得醜陋，可是他偏偏不承認這個事實，自古以來，反對他者，皆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要不，就是被他的幻術騙了去，男的收為己用，女的，下場就不用本皇說了吧。”
“都已經被本皇說到這了，你還打算繼續偽裝下去？”
話已至此，黑裙女人也不再繼續揭露下去，而是轉而看向了蘇玄，輕聲問道：“你怎麼樣，他有沒有傷到你？”
感受到對方話語裡的關心，蘇玄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他倒是讓我漲了不少見識。”
所謂的“見識”，無非就是那處於幻術中的驚鴻一瞥罷了。
說不定，還是此人數百年前曾經見過的那一幕，被他悄悄復刻下來的而已。
直至此時此刻，那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強烈的殺氣。
他的目光，先是掃過了黑裙女人的身軀，然後才看著蘇玄，戾聲說道：“膽敢破壞本王好事！”
“區區一個妖族賤婢，也膽敢對我人類指手畫腳，待會兒若是本王殺了這小子，定要將你丟進本王的天乾王族中，任由我那數十萬族人飽餐一頓！”
天乾王族！
蘇玄頓時瞭然。
自己前一世時，便曾在上界聽說過天乾王族的存在。
只不過，那時自己所瞭解的天乾王族，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全族大勢已去，甚至需要依附著上界巔峰勢力才可以苟活於世。
看樣子，這個人的確是藏匿在下界太長時間，而根本沒有去瞭解天乾王族的真實情況。
但，透過對方剛才的一番言論，蘇玄也終於確定下來，身為天乾王族的前前任族長，又是一位幻術大師者……
便只有數百年前那個被上界稱為“幻術大師恥辱”的魂九霄一人。
而黑裙女人剛欲上前一步，卻是被蘇玄制止住了，他示意前者先不要貿然出手，而是看著神情猙獰的魂九霄，冷聲問道：
“關於此處奇水，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其實，不管你說還是不說，今日你的性命，也同樣會交代在此。”
“唯一的區別，便是你是否會擁有一具全屍。”
魂九霄呵呵一笑，似乎完全沒有將蘇玄的話放在心上。
“被你們看破了幻術又如何，但你們當真以為，憑藉著你們這區區化神境的修為，會是本王的對手？”
然而，當雙方之間箭弩拔張之際，那原本一直躲藏於石縫之中的淡藍色奇水，卻忽然再一次悄悄地湧現出來。
當奇水出現的瞬間，蘇玄與魂九霄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衝了過去！
魂九霄的反應，顯然在黑裙女人的意料之中。
可蘇玄居然也選擇跟過去，還是令她有些擔憂。
她下意識地，便要同樣跟著衝過去，至少也要保護住蘇玄。
但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先前在看著蘇玄的背影時，她隱隱感覺到，經歷過之前一場險境之後，蘇玄的氣息……好像再次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一次的他，似乎真的從化神初期，開始邁入到化神中期的境界中了。
而且，如果說來到這裡之前的蘇玄，像是一把初露鋒芒，尚未出鞘的靈劍的話。
那麼現在的他……眸光中所湧現出的強烈神采，簡直就像一把鋒芒畢露，殺氣盡顯的毀滅之劍！
見識到了這樣的蘇玄以後，黑裙女人原本抬起的雙手，又一次漸漸落了下去。
她靜靜地看著蘇玄的背影，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