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玄所見到的那片薄霧，就跟尋常見到的霧氣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這片薄霧中有不一樣的氣息。

而透過黑兄的視線，蘇玄卻看到了與那片薄霧有著天地之差的真正迷霧。

如若一片迷霧，僅僅是籠罩著密林或者某座城池的話，倒還顯得比較正常，然而蘇玄此刻望見的這片迷霧，卻直接籠罩住了一顆像極了星球的星辰！

難道這迷霧的力量，都已經可以腐蝕整個星辰了嗎？

想到這裡，蘇玄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還是世上的強者太少了啊！

哪怕見識到了如黑兄、月顏這般的命劫境頂級強者，可若無人成就真神，就還是會對眼下的難題束手無策。

“月顏……對了，月顏！”

剛想起月顏，蘇玄頓時腦海中靈光一現，於是他立即翻手凝出乾元玉葫蘆，神識驟然進入到葫蘆之中。

神識剛剛進入其中，蘇玄頓時瞪大了雙眼，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他馬上轉過身，乾笑道：“我、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這就出去。”

“等一下——”

後面，正沐浴在靈水池中的月顏，看到蘇玄如此窘迫的樣子，不由笑了一笑，旋即叫住了他。

蘇玄依舊沒有轉身，等到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時，他才解釋道：“突然打擾你，是因為剛剛看到了一件事情，有些疑惑，想要詢問……”

“問問題的話，有你這樣背對著人的嗎？”身後，響起了月顏的調侃之聲。

蘇玄撓撓頭，這才轉過身來，面對著已經換好一身青衣的月顏，面色略顯凝重的問道：“月顏，你之前跟黑……太淵界主是不是都見過一片特殊的迷霧？”

“迷霧？”

月顏先是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是啊，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我剛剛，親眼見到那片迷霧了。”蘇玄依舊格外認真與凝重。

見到他的表情越來越認真，月顏收起了之前的玩笑之心，伸手一招，便將蘇玄的這道意識引了過來。

等蘇玄坐下來之後，她才說道：“那片迷霧不是你現在能夠觸及的，對於這件事，不論是我，還是太淵界主，都拿其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月顏，那你知道這片迷霧究竟是什麼來歷嗎？”蘇玄馬上追問。

看起來對方是真的知道些什麼，這一次自己的確是問對人了。

聞言，月顏稍作沉默，便答：“不清楚，但絕對是來自我們這片世界以外的力量，並且……試圖想要侵入我們的世界。”

以前總說域外域外，蘇玄這才明白，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對於自己生存的這片世界而言，大家其實都算是同域之人，而除了這片世界以外的人或物，才可以被稱之為域外。

那麼，現在蘇玄唯一不懂的，就是這片來自於域外的迷霧究竟要做什麼，腐蝕這個世界，對其而言有什麼好處？

又難道是，這片迷霧只是域外某個神秘強者的手段，現在的目的，只是為了試探？

越是這麼想，蘇玄就越感到心驚。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揣測，越是揣測便越是可怕。

“月顏。”

“嗯？”

“你……藉助嗜血紅蓮的記憶回想一下，現在我們生存的這片土地上，究竟還有沒有真正的神靈境？”這句話，很早以前蘇玄就想問了，但是一直不知該問誰。

眼下既然已經問開了，蘇玄索性直接選擇了詢問月顏。

雖然又要利用部分嗜血紅蓮的記憶，但或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畢竟在蘇玄內心，還是一直隱藏著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的。

對於蘇玄的這個問題，月顏一絲抗拒之意也沒有，聞言以後竟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緩緩閉上了雙眼。

等待了不到十息，月顏便重新睜開雙眼，面朝著蘇玄搖頭：“我搜尋過記憶了，但很遺憾，這個世上已無真神。”

“也就是說，目前……命劫就已經是巔峰？”蘇玄的語氣更加沉重。

若是這個世上仍有真神存在，那必定會一直密切關注著這片迷霧的事情，可現在月顏告訴自己，世上已無真神，最強的就剩命劫，也就是說，眼前不論發生何等變故，能夠頂在最前面的，只有命劫。

倒也不是蘇玄不相信命劫境的實力，只是總隱隱有些不安，認為或許只有神靈境才可以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

“你別太期待外力了。”

或許看穿了蘇玄的意圖，月顏微微搖頭，說道：“依賴別人的力量，終究是不好的習慣，既然世上已無真神，何不自己成就真神，然後……再來拯救這片土地？”

“我怕時間太長，漫長到……山河崩碎，星空破裂，我都未能成就真神。”蘇玄罕見的，失去了信心。

從這一世復甦以來，他均是帶著一腔自信衝擊無數個境界，一直到眼下的半步天命境。

他對天命境也沒什麼擔憂，甚至是命劫境也不懼怕，只是想想這個世上已經千年萬年沒有出現過一個神靈境了，他就覺得真神對於自己……實在是太過遙遠。

見他如此，月顏不由嘆了一聲：“也罷，你終究還是太過弱小，天命都不是，又談何守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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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畢竟在你之上是天命之境，天命之上還有命劫，而且，這個世上命劫境的數量其實遠比你所想的要多，即使天塌下來，也有他們頂著。”

“趁著還有時間，努力修煉吧，至少在有限的時間內，不留下遺憾。”

聽了這麼多，蘇玄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這還是那個曾經殺戮成性的月顏麼，似乎自從擺脫掉嗜血紅蓮的意念操縱以後，就變了許多。

這樣的話，若是從黑兄口中說出，蘇玄倒還覺得正常。

可說出這番話的，偏偏是月顏。

蘇玄注視著身邊的月顏，久久無言。

“好了，該回答你的，都已經回答了，現在我想要睡會兒，你出去吧。”

說罷，不等蘇玄作何反應，月顏直接單指一點蘇玄胸口，便將他推了出去。

直到自己重新回到外界本尊之中，蘇玄還是有點哭笑不得。

分明是自己祭煉的葫蘆，結果這下變成月顏的了，竟能隨意說趕自己就趕自己。m.166xs.cc

不過他也明白月顏這麼說這麼做的用意，此時笑了笑，便轉移了視線。

蘇玄的目光一偏，再度看向了那片虛暗的星空，此時除了黑兄以外，畫面中竟又出現了幾道身影——

其中一名少女出現時，頓時令蘇玄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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