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健總算是明白了，上次就知道老首長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泥馬這次輪到他了。
“混蛋，王八蛋，小兔子崽子，行啊你，都算計到老子頭上了，大爺的。”龍天健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
妻子和女兒龍英都異樣的看著他，尤其是龍英，已經猜出了電話裡是誰，破天荒的笑了一聲。
“笑什麼笑，你猜對了，就是那小王八蛋。”龍天健沒好氣的瞪著女兒。
龍英白了一眼，繼續看著午夜場電視，難得在家休息，懶得理會。
“龍天健，你吼誰呢，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嗯？”妻子板著臉道。
“呃……”
龍天健被嗆了回去，“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這個……”
“我管你這個那個的，龍天健，別將你上班的那套拿回家裡來，在家裡耍橫，那以後就別回來。”
龍天健鬱悶了，一臉憋屈，心裡將陸風罵了個半死，都是這個電話，不然哪能啊。
“小英，咱們甭理他。”
“好的，阿姨。”
實際上，龍天健現任妻子並不是龍英的親生母親，龍英的親生母親不在了，而現任妻子與他和嚴嘯都是很好的朋友。
他贏了，嚴嘯輸了。
這也是嚴嘯一直不鳥他的原因。
“小英，你別瞎鬧，看你的電視，老婆，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說。”此刻的龍天健哪裡是龍魂衛的頭頭，根本就是一個屁顛屁顛的小男人。
龍英輕哼，坐下來繼續看著電視，無奈的搖搖頭。
房間裡。
當妻子聽完了龍天健所說，嘴巴喔得幾乎壓吞下雞蛋，剛要說話，龍天健就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低調，低調，咱們被摻和。”
“人怎麼樣，哪裡人，有沒有照片，你倒是給我看看啊，哎呀，小英終於邁出了這一步，我這當阿姨的沒別的什麼期望，就希望能夠看到她穿上婚紗的那一天。”
“天健，你趕緊。”
“不是，你怎麼比我還著急。”龍天健納悶。
妻子瞪了一眼，“小英也是我女兒，我能不著急嗎，少廢話，趕緊拿出來。”
在客廳看電視的龍英可不知道，她又一次的被自己老爸給出賣了。
……
大約凌晨兩點，病床上躺著的沈慕雪眼皮動了兩下，緩緩的睜開眼睛，聞到了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發現還輸著液。
這裡是醫院，到底怎麼回事呢。
試著活動了一下，剛一動就發現趴在旁邊的陸風。
看著發出均勻呼吸的陸風，沈慕雪心裡突然泛起了複雜，不難猜測，肯定是吳媽聯絡陸風的。
當再一次的安靜獨處，沈慕雪真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換做以前，她會感到甜蜜，而如今和陸風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關係，留下的只有尷尬和複雜。
感覺到了動靜，陸風抬頭，正好了沈慕雪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凝視著對方，都沒有說話。
正如耿醫生所說，沈慕雪醒過來就沒事了，但一天不解決，她還會遇到相同的麻煩，發作的頻率也會縮短。
這次是在家裡，那下次會不會在外邊，在外邊又會怎麼樣，假如是在開車，後果不堪設想。
“好點了吧。”陸風先開口。
沈慕雪嗯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吳媽給我打電話，你暈過去了，下班高峰期，救護車趕不到，所以就這樣咯。”陸風聳聳肩。
沈慕雪試著坐了起來，咳嗽了兩聲，“謝謝。”
聽到這兩個字，陸風不禁苦笑。
因為人與人相處，越是那麼客氣就顯得越生分。
以前可以毫無底線的開玩笑，每次沈慕雪都會生氣，回想那種日子蠻好的。
只是現在吧，有了那個隔閡，也就差了很多感覺。
“你……”兩人同時開口。
“還是你先說吧。”兩人又異口同聲。
這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然後同時笑了。
“很久沒見你笑了。”陸風突冒出一句。
本來還帶著笑容的沈慕雪，笑容逐漸的凝固，又想到了老爸的叮囑。
看出了沈慕雪情緒上的變化，陸風也收住了笑容，起身站起來，“吳媽就在外邊，既然你醒了，好好休養吧，別把身體搞垮了，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還有，別沒事就悶在家裡，偶爾和朋友坐坐，你應該有朋友的吧。女人幹嘛要這麼逞強……你哭什麼。”
雖然陸風的話是那麼平淡，沒有那麼煽情，可往往是在這種平淡好之中更有威力。
沈慕雪捂住嘴，身軀瑟瑟的發抖，情緒一下就爆發了。
為什麼老天要那麼對自己。
為什麼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他卻另有目的。
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一起湧上來，讓她忍不住，淚水如泉湧，輕聲的哽咽著。
女人的眼淚是最有攻擊力的武器，這一刻陸風站在原地不知道去留，他承認，真的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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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種衝動將一切都告訴沈慕雪，提醒她注意沈教授，畢竟，沈慕雪真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她理想中的老爸根本不存在，只是將她當成一種工具，從小就承受了那麼多苦楚，如今還要被欺騙。
“早點休息吧。”掙扎了很久，陸風還是決定離開。
看著陸風轉身的背影，沈慕雪破涕而哭，“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陸風，為什麼你要欺騙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
走到門邊的陸風停下了腳步，舉頭長呼了口氣，遲疑了好幾秒才開口。
“你是一個成年人，更是一個駕馭大集團的總裁，你應該有睿智的一面，任何事任何人都存在著兩面甚至多面，我希望你做一個真正擁有智慧的女人，不早了，我先回去。”
陸風終究將那份衝動給壓制了下去，現在絕不能將那些事告訴沈慕雪，否則只會起反效果，帶來更多的麻煩。
很簡單，因為沈慕雪一旦知道了真相，必定會去質問沈教授，發展到了那步，很多事就會加快節奏。
在他都沒有徹底的弄明白之前就加快了節奏，無法去應付。
不管沈慕雪能不能聽明白，也就這麼著吧。
門關上了，沈慕雪卻木訥的坐著。
她不是一個笨女人，相反很有智慧，會思考，會揣摩，只是不想去揭開那個事實，或者她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