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華也不是傻子，錢進這人他沒多少接觸卻知道是怎麼一類人，絕不會因為一點小過節就主動聯絡上他。
“共贏？如果真是共贏，你這誠意太小了吧，哼。”
錢進心中暗罵，這小子果然不是一個純粹的草包。
不過有關陸風這個人不能輕視，第一次沒有查到多少有用的，第二次卻查到了一些有用的，雲海洗牌就是這人的功勞。
雲海楚家倒臺，周家有過動作後來卻不了了之了，這些都不是一個好訊號。
雖然周家比不上錢家，可周家的人絕對不蠢，不到萬不得已又豈會止步。
錢進知道，不實話告訴方文華，這小子是絕不會答應的，反而還可能被方文華利用。
“我哥你認識吧。”
聞言，方文華略略點頭，都是一個圈子的，不熟不等於不認識。
“他死了。”
錢朗死了！
這個訊息著實讓方文華驚訝，難怪錢進會找上自己。
“是姓陸的幹的？”
錢進點上煙，猛吸了一口，“是他。”
“所以在華安市那晚出現的是你的人？”方文華追問。
事到如今，錢朗沒有否認。
“你錢家家大業大，要對付姓陸的並不困難吧。”方文華還沒鬆口，在做一件事之前瞭解得多一點不是壞事。
煙繼續抽著，錢進笑了一聲反問道，“那請問方少，你方家不比錢家弱，你又敢不顧一切的對付他嗎?”
這一問，方文華沉默了。
“那小子不簡單，攪亂了雲海，摧毀了楚家，連周家也不敢放一個屁，據說調查，西寧苟家也在他手上吃過虧，苟家易主了。”
說著，錢進臉色變得非常嚴肅，“我們誰單獨下手，都未必能幹掉他，現在我有仇，你心裡不爽，就這麼簡單。”
沒有查到那些還好說，既然已經查到了，就不能掉以輕心，仇不能不報，報仇之前得有十足的把握。
其實錢進和方文華是一樣的，方文華代表不了方家，他也代表不了錢家，倘若不能一擊殺死陸風，只會讓事情更麻煩，對自己沒有好處。
聯手，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我還查到了另一件事。”
“哦？”方文華來興趣了。
杵滅菸頭，錢進道，“雲海有個地下女王，那女人你應該熟悉。”
“蕭輕舞！”
“沒錯，就是那女人，她和王家的糾葛你也應該聽說過，恰好，那雜種就在蕭輕舞身邊，而且我還知道，王楚去過雲海。”
王楚！
王家的王楚，方文華自然認得，相比於關係，方文華對王楚的熟悉超過了錢進。
“似乎王楚回來的時候很爽啊。”
這話方文華聽出來了，“你的意思，讓我接觸一下王楚。”
“除了王楚，雲海還有一個女人，她叫趙雅柔。”錢進又道。
聽到這裡，方文華興趣更大，蕭輕舞和王家之間的恩怨他多少有所聽聞，而趙家小姐趙雅柔，他不是太清楚。
“你不知道？”
見方文華臉上泛起狐疑，錢進很詫異，細想之後說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趙家小姐和孫雲有婚約。”
“孫雲，那個殘廢？”
錢進眯眼，搖著頭道，“這兩個字最好不要拿到外邊說，孫雲是什麼人你心裡有數，得罪他不是什麼好事，況且現在我們需要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方文華眼冒精光。
真是天助我也。
今晚錢進找來，帶來了這麼多好消息。
那晚出動了那麼多人都沒能殺死陸風，可見沒有那麼好對付，不論是他還是錢進，單方面的行動都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現在好了，那雜毛殺了錢朗，得罪了王楚和孫雲，足足招惹了四家，而這四家可是燕京六侯中的四家。
陸風？
你不死誰死。
“好，就這麼定了。”
哐當！
話音剛落，門被撞開，一個中年人臉色不好的幾門。
“少爺，出事了。”
方文華一聽，眉宇猛皺，“怎麼了？”
“這……”中年人看了錢進一眼，欲言又止。
“沒事，說吧。”
中年人點頭，說道，“殺手失敗，並且姓陸的已經知道了是我們做的，還揚言要收拾少爺你。”
“哼，那就來吧。”
旁邊的錢進心中暗驚，這小子下手還真快啊。
不過這樣更好，方文華第二次對陸風下手，還被陸風知道了，對他們的合作只有好處。
……
孫家，某處。
輪椅上孫雲翻閱著雜誌。
“雲少。”一人進門。
嗯了一聲，孫雲放下手中的雜誌，“說吧。”
“趙雅柔沒死，陸風也沒死。”心腹道。
果然，在聽聞這個訊息之後，孫雲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輕笑道，“沒想到他的命這麼大。”
“雲少，那小子沒那麼好對付，我擔心他會報復。”心腹臉色略為凝重。
孫雲擺擺手，“來了再說。”
燕京這個圈子看似小卻非常龐大，算得上國內最強的圈子，貴為六少之一，孫雲有足夠的底氣。
腿廢了是一個遺憾，但總有一天他會重新站起來，曾經的禍未必是禍，也許是福。
如果說另外幾人打他的臉就算了，可一個來自雲海那小地方的人，憑什麼！
“我查到，方家方文華和他有過節，王家王楚似乎也和他起了摩擦，雲少，或許這是一個機會。”猶豫之後，心腹說道。
“哦？”
孫雲笑了，“很好，你去安排。”
“是，雲少。”
……
已經快要天亮，方小申連夜趕了回來。
電話裡只是大致也爺爺說了一下，第一時間趕回來，他有著自己的打算，爺爺究竟怎麼想的，他吃不準。
畢竟他是孫子，方文華也是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爺爺……”
方家老爺子淡笑連連，伸手制止，“你們倆小子都是我的孫子，都是方家的子孫，你小子心裡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
“這……”
“小申，你知道一個家族最怕的是什麼嗎？”方家老爺子問。
方小申蹙眉，沒有應答。
“最害怕的就是親人反目，手足相殘，再強大的家族也經不起折騰，爺爺老了，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們都成長起來，而不是相互殘殺。”
這話直接堵住了方小申的嘴，他能理解爺爺的想法，但不能接受方文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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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如果真是兄弟，會對兄弟痛下殺手嗎？爺爺！”這一聲爺爺，方小申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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