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符師。
符篆殿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業界標杆。
符篆殿的普通弟子就已經足夠讓人追捧羨慕的了，更別提親傳弟子。
姜燁的身份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興趣，全都出了院子，將姜燁圍在其中。
“你們小心一點，不要推搡了姜師叔。”
“劉琴，你的手要幹嗎？不準偷偷摸師叔。”
“師姐，師姐，你也是。”
“你們這邊不要再擠啦！再擠要擠到姜師叔啦！
”
魏雪娥忙前忙後，為姜燁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鹹豬手和擠壓。
好像新來的明星助理。
看的姜燁一陣好笑。
“哎呀!”
人群的後頭，不知道是誰摔倒了，隨著一聲的嬌呼，一個方向的人都往姜燁摔撲而來。
“姜師叔！
”魏雪娥回頭，看到摔成一團的眾人，又氣又急。
拿出一張符篆一把掃過，將摔了一地的人像掃紙片人一樣往外掃。
“欸？！姜師叔呢？”
“人呢？人呢？人呢？”
摔成堆的人群下並沒有姜燁，魏雪娥和圍在最內圈的弟子都懵了。
“後面。”
姜燁坐在遠處的樹枝上，輕鬆的朝眾人招手。
這個高度，總不至於被圍了吧？
“嚇死我了，姜師叔是用了遁地術嗎？”
魏雪娥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姜燁要是傷了一個指甲蓋，都沒她好果子吃。
“一張普通符篆就能解決的問題，要什麼遁地術。”姜燁拿出一張獸皮隨意擺擺。
魏雪娥這嘴，怕不是開過光的吧？
“哇！”
姜燁的解釋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所有人的驚歎。
無需催動就能在人群中瞬間遁形和移動，現在姜燁手裡的，也就只有出發前柳華給的遁物符能夠做到。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上品符篆。
“姜師叔，這是弟子多制的天雷符，還請師叔指點一二。”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修從人群出聲，手裡捧著一張妖皮卷向姜燁說道。
站在他周邊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姜燁和他。
看起來，這個人在天衍宗的制符閣，應該是個優等生。
“姜師叔，他是天衍宗方濤，在制符閣是數一數二的。”
魏雪娥爬山樹枝，小聲的給姜燁介紹道。
姜燁點點頭。
饒有興致的說道：“巧了，老夫剛好擅長雷系符咒，你把這個天雷符催動了我看看。”
聽到姜燁自稱“老夫”，底下的弟子忍不住笑起來。
“是。”方濤拱手說完，示意圍在身邊的人退開一些。
手持天雷符，嘴裡嘰裡呱啦的念出一通口訣。
天雷符懸空而起，接著在制符閣門前的空地上，憑空炸響了一陣陣雷光。
好熟悉。
姜燁暗道。
這個天雷符無論是催動後的表現形式還是威力，和五雷符都十分相近。
不同的是，天雷符只會炸一次，而五雷符會炸五次，還會帶有餘威。
“不錯，你確實很優秀。”姜燁點點頭。
這個方濤要是放到大月宗培養，十年之類應該就能進入內門。
“懇請姜師叔指點。”方濤認真的說道。
“你對天雷符的領悟已經很好了，天雷符威力不足乃受符文本身的限制，我沒有什麼可以指點你的。”
“不過，你修為不夠，體內的靈力積蓄不足，這很大程度影響了你催動符篆的效果。”姜燁說道。
“天雷符威力不足？”方濤略顯詫異的抬頭看姜燁。
姜燁從儲靈袋裡拿出一張五雷符。
寫上催動口訣之後飛給方濤道：“試試。”
“是。”
方濤雙手接過就已經感受到了五雷符隱隱流動的威力，示意周圍的人再走遠一些。
五雷符被催動，制符閣上電光閃動雷光炸響，一些靠的比較近的弟子甚至被震懾的摔倒在地。
“好符！”方濤看著被炸黑的地面，發出一聲暢爽的叫好。
抬頭向姜燁問道：“聽說符篆殿入門要求極高，就連核心弟子都需要有人所不及的擅長，親傳弟子更是以上品符篆為門檻，這是姜師叔的入門符篆嗎？”
這小子，知道的還挺多。
“這個只是一般的中品符篆，我略作升級了一些而已。”姜燁澹澹道。
“哇！
！”人群在次發來讚歎聲。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制符閣也是有中品符篆的。
拿來跟姜燁這個一比，就顯得非常不夠看了。
“那姜師叔給我表演一個上品符篆吧？”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傳來。
“劉琴師妹莫要亂說，你知道一張上品符篆價值幾何嗎？”方濤回頭訓道。
劉琴？
就是這小妮子剛剛想偷摸我是吧？
姜燁循聲望去，一個長相稚嫩但沒什麼記憶點的女修。
“方師兄可不要自己窮也覺得旁人窮，姜師叔可是大月宗來的，還能差了這點錢？”
劉琴似乎有點不服氣，憋了憋又大聲回懟起來。
嗆的方濤一陣臉黑。
“這方濤師兄對符篆十分痴迷，只要領到弟子金，就會去仙坊淘符冊。”
“不過十次裡面總有九次會被坑，據說仙坊的符商都已經達成了坑方濤師兄的共識，今年方師兄開始去別的仙坊淘符了。”
魏雪娥湊過來，小聲的給姜燁解釋。
噗。
姜燁忍不住笑出聲。
葛曉要是見到了這個方濤，應該會蠻有親切感的。
“姜師叔，你就讓我們見識見識嘛。”劉琴把方濤嗆住之後，又再次向姜燁喊道。
看姜燁隱隱含笑，沒有面露不悅。
大著膽子附和劉琴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方濤，你想看嗎？”姜燁向尬在一旁的方濤問道。
方濤沒想到姜燁會點名問自己。
一愣之後，略顯侷促的站出來，拱手彎腰，態度十分端正的說道：“回姜師叔，弟子想的。”
“好，那就給你們掩飾一遍。”
“就一遍，我也不是那麼有錢的。”
姜燁的話引得眾人一通鬨笑。
讓魏雪娥和方濤一起，把眾人又往外支開一些。
姜燁設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好把九霄神雷符的威力集中在陣法當中，省的誤傷了站的近的弟子。
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姜燁輕輕一躍，從樹端上緩緩落下。
心中暗歎，早知道就該問梅亦要一身朔雪宗的弟子服，那一定比自己身上這套窄袖修身的仙多了。
離得近的方濤連忙站過來，想近距離看看上品符篆的樣子。
姜燁拿出一張九霄神雷符遞給方濤，大方說道：“給你看看。”
姜燁發現自己越來越像柳華了。
遇到制符方面的人才，就會特別想要多給他一些指導和機會。
“弟子謝過姜師叔。”
方濤受寵若驚，舉著雙手手掌接過。
視若珍寶的觀察起來。
極品符篆，即使沒有催動，也已經能夠感受到裡面蘊藏的威力和震懾力。
方濤的修為不高，只看了一會，額頭上就已經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不得不將符篆還給姜燁。
“好了，你們兩個也到那邊去。”
姜燁指著陣法的外緣，向魏雪娥還有方濤說道。
就這兩人的修為，隨便被哪一道雷光掃一下，都得躺個一年半載的。
“是。”
“是。”
兩人應聲退後。
姜燁甩手將九霄神雷符拋高，順帶催動。
整個被陣法籠罩的上方陰雲密布暗如黑夜，一道道比水桶還要粗的雷擊轟然而下，炸起一片喧囂。
因為陣法包裹的原因，炸雷的效果看起來比正常釋放更加驚人。
“......”
“......”
“......”
雷擊持續了一分鐘，引發的震動又過了好幾分鍾才完全消失。
隔絕陣法內的天色逐漸重新變得明亮。
制符閣外雅雀無聲。
所有的符師，都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懾住了。
“這大月宗的符篆，居然能模擬出雷劫威力來？”
雲端高處，掩飾了身形的明飛人直接看傻了。
“這個比起雷劫，還是差了點的。”經歷過雷劫的天台暗搓搓的顯擺了一句。
接著又感慨道：“天衍宗要是能有這樣的符篆，何愁護不住弟子？在於其他宗門爭奪靈脈的時候，再也不用束手束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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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蕭全的這小子說的是混賬話，回去了我就罰他面壁思過三年。”
“但是，他的建議您不妨考慮一下？”明飛陪著小心說的。
“你說讓天雲...”
“不行！絕對不行！”天台搖頭，拒絕並不是很堅定。
“師兄莫要這麼想。”
“我從小看著雲兒長大，哪裡捨得讓她去做那種仙奴和下等弟子的事。”
“倘若我們能透過雲兒，和大月宗達成類似於聯姻的關係。”
這是明飛想了一路才想出來的建議。
只有這樣的關係，才有可能說動天台。
“你是說，讓天雲和姜燁成為道侶？”天台問道。
“欸！”
“我們都是男人，師兄難道不知，男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許諾？”明飛神色曖昧的一笑。
“若真的能成為道侶，倒也不是不行。”明飛猶豫起來。
“是啊！”
“姜燁看起來並不似傳聞中的放浪，而且前途無量，也不失為一個良配呢。”明飛趁熱打鐵。
天台沒有搭話，只是看著底下的情況。
姜燁用一張九霄神雷符，徹底成了制符閣符師心目中的神。
原本那些因為外形而冒愛心泡泡的女修，看姜燁的眼神更是癢的不行不行的。
魏雪娥鄙視著她們，看向姜燁的神情也暗暗發生了一些變化。
收起陣法，姜燁又飄回了樹枝上。
居高臨下可比被包圍在中間舒坦多了。
看姜燁是個好相處的，拿著自己擅長的符篆上來討教的弟子漸漸多了起來。
遇到看著順眼真心向上的，姜燁也會指點一二。
制符如煉丹。
有時候威力的大小甚至成敗，都只在一些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細節。
姜燁在制符閣逗留了一天，收割一百多個事業粉。
估摸著造勢也做的差不多了，就帶著魏雪娥回到了傳人峰。
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都在門外等候，看到姜燁回來了具是一喜，準備簇擁著上來侍奉，被魏雪娥一人一記大白眼給震懾住了。
“眼睛酸不酸？”姜燁打趣道。
別說，魏雪娥這形象和氣勢，還真的蠻適合做一個惡毒女主人的。
“姜師叔莫要笑話，師叔累了一天了，接下來是要休息了嗎？”魏雪娥低頭淺笑。
這種角度下，她身上的攻擊性就會被很好的掩飾。
好好的御姐，一下就成了軟妹。
“白尹。”姜燁回頭喚道。
“是，姜仙人。”
白尹聽到喊自己，趕忙小跑著過來，跪在姜燁邊上回話。
“去備一些溫水，我要泡澡。”
“你和白貳來侍奉吧。”姜燁說道。
“是。”
白貳聽到叫自己，喜形於色的跑過來。
今天在房間裡的事情，她可是聽白尹炫耀了一整天。
“那...弟子呢？”魏雪娥有些無所適從。
仙人招幸仙奴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好像這些仙奴玷汙了自己的偶像。
“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在過來。”
“是。”
魏雪娥應聲離開。
姜燁在白一二的侍奉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後帶著白貳進了房間。
再一次證實了，這幾個仙奴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專門用於討好自己的。
應為她們會的都完全一樣。
傳人峰上，白貳的吟唱持續了半夜，然後才裹著薄紗袍子從房間裡出來。
第二天天剛微微發亮，魏雪娥就已經到了傳人峰。
一直到日上三竿，姜燁才從房間裡出來。
換上乾淨的衣物。
喝了一會熱茶，就在魏雪娥的陪同下，繼續到天衍宗各處熘達。
魏雪娥發現，姜燁是真的喜歡符篆。
因為在其他地方的他，並沒有那日在制符閣那麼親切好說話。
大多時候，他的神情都是澹澹的，對上前來套近乎的弟子也不多熱切。
陪著姜燁在天衍宗逛了幾日，又到底下仙坊玩了兩天。
魏雪娥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梳洗打扮一番然後趕到傳人峰去。
“好了，從明日開始，你就不用再來陪我了。”
“這幾日勞煩了。”
姜燁說著，拿出一張自己抄錄的霧影符妖皮卷遞給魏雪娥。
“是，弟子謝過姜師叔。”
明天就不用來了，以後都見不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