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林森雅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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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暖陽安靜的灑在大地上,投射著人們交錯複雜的影子,公園裡,鵝暖石小徑邊的長椅上,一個身穿淺黃色碎花長裙的女生坐在椅子上,她一手抱著書一手翻著頁,那雙清澈的眸子緊緊盯著書上的字。

“好啦!”攝影師收起相機,拍了拍手表示工作結束。

林森雅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書,一個女人從保姆車上下來,大步來到了林森雅身旁,“森雅,幹得不錯,今天晚上沒有工作了,你跟我去個飯局吧。”

“什麼飯局啊?”林森雅眨著清亮的眸子看著她,臉上的笑宛如小太陽一樣,足以溫暖人心。

唐真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她微笑著說道:“我不是給你接到了一個電視劇女主角試鏡的機會嘛,剛好那個導演是我的朋友,我帶你去見見他,認個臉,到時候試鏡的時候就可以更容易一些。”

林森雅聳了聳肩說道:“不用了姐,沒關係的,再怎麼說我也是戲劇學院畢業的,我對我的演技有信心!”她說著,還十分可愛的比劃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唐真嘆了口氣,連忙說:“森雅,不是我對你沒信心,只是這不電視劇真的很受關注,如果讓導演對你了印象,到時候試鏡的時候,你的表現才會更被關注,透過的機率才會更高。”

“可是,這樣不就是走後門了嘛,我還是想靠自己的能力爭取到自己,不想抱誰的大腿。”林森雅傲嬌的撅了噘嘴。

唐真匆忙搖頭,解釋道:“這怎麼會事抱大腿呢,走後門那是直接連試鏡都不用參加就得到機會的,那種才叫走後門,聽話啊,跟我去見見導演,就讓他認個臉,到時候你試鏡的時候,他才會多看你一眼嘛,試鏡的人那麼多,比你有靠山有背景的人多得是,你很容易被擠下去的。”

“那有什麼?大不了就重新找其他的機會嘛,我又不是非演這部戲不可了。”林森雅倔強的說著。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呢!”唐真有些著急了。

林森雅見她似乎生氣了,想了想,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啦好啦,去就去嘛,姐,被生氣哈。”她說著便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著唐真,十分可愛的抱過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卻沒看到唐真臉上那一閃過兒的邪意。

晚上,林森雅被唐真帶著去精心打扮了一番,便跟著她來到了一家酒店,二人一起走進餐廳包廂,看著坐在大大圓桌旁的中年發福大叔,林森雅不由的在心裡驚訝了一番。

“劉導好,這就是我給你提起的,我的藝人林森雅。”唐真十分熱情的跟導演打著招呼,隨後又戳了戳林森雅,“森雅,快問導演好啊。”

“哦哦,劉導你好,我是林森雅。”林森雅連忙彎腰鞠躬問候,聲音顯得有些拘謹,眼前的這位導演,膀大腰粗,肥頭大耳,簡直一副油膩膩的樣子。

“誒,你好你好,小雅,快來坐。”劉導說著便拉過一旁的凳子拍了拍,視線就沒停止過在林森雅身上看著。

林森雅猶豫了,那導演的眼神令人有種厭惡的感覺,色眯眯的神情讓她不由的緊張起來,唐真連忙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強行將她按坐在導演身旁。

“害羞什麼啊,森雅,我告訴你哦,劉導人可好了,而且他還很厲害,經他拍攝的片子很多都拿了獎的,這次你能試鏡他片子的女一號,可是你的榮幸啊。”唐真語氣嬌媚的說著,看著劉導的眼神十分曖昧。

林森雅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她放在桌上的手竟被一隻大手握住了,她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一臉受驚的看著身旁賊眉鼠眼的中年大叔。

“哪裡哪裡,小雅這麼漂亮,她的形象也很適合我這部劇的女主角。”劉導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一邊說還一邊‘親切’的微笑著。

唐真見林森雅一臉木訥的模樣,連忙戳了戳她的肩膀,說:“森雅,還不快謝謝的導演的誇獎。”她說著便拿過一個酒杯倒了酒,遞給林森雅。

林森雅為難的看著她,“姐,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唐真眉頭微蹙,連忙說:“不會喝學著喝就會了嘛,快,敬導演一杯。”

礙不過唐真的勸道,林森雅無奈的接過酒杯,露出十分明顯的假笑看向身旁的導演,恭敬的說道:“劉導你好,請多關照。”

劉導點頭笑著,端過自己的酒杯和她碰杯,笑道:“好好表現啊。”

林森雅轉過頭去小小喝了一口酒,看著唐真的眼神滿是怨氣,她放下酒杯,看著唐真說道:“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去一趟衛生間嗎?”

唐真連忙點頭:“好啊,走吧。”她說著便扶著林森雅起身,離開包廂時還回頭給了劉導一個眼神,隨後便關上門離開了。

來到衛生間,林森雅一把甩開她的手,怒道:“你不是說就是來認認臉嗎?怎麼這樣啊,這個導演分明就是一個老流氓嘛!他還想摸我手,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潛規則嘛,姐,我可不做這種事啊!”

唐真一臉無奈的說道:“哎呀,我怎麼知道他會是那個樣子啊,森雅,反正來都來了,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把這頓飯吃了,如果你實在不開心,一會兒我坐導演旁邊。”

聽她這麼說,林森雅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些,她點點頭,洗了個手便跟著唐真回到了包廂。

菜已經上齊了,唐真坐到導演身旁,說:“劉導,森雅身體不舒服,她怕不好的情緒影響到你吃飯,就讓我坐在你旁邊,陪你說說話。”

林森雅坐到唐真身旁,附和的說道:“劉導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可能吃壞東西了,就讓真真姐陪你聊聊天。”

劉導也不生氣,他十分親切的點點頭,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你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要開個房間休息一下?”

林森雅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謝謝劉導。”

唐真把林森雅的酒遞給她,說:“森雅,劉導人這麼好,你跟我一起敬導演一杯吧。”

只要不在這個男人旁邊坐,讓她做什麼都行!林森雅接過酒杯,溫柔的笑了笑,敬了導演後便一口飲盡,唐真坐在她旁邊跟劉導興致勃勃的聊著天,林森雅便在一旁安靜的吃著自己的菜。

過了一會兒,林森雅突然有些搖搖晃晃的,手裡的筷子拿不穩掉到了地上,唐真見她情況不太對,連忙問道:“森雅,你怎麼了?”

林森雅搖晃著腦袋說道:“姐,我感覺頭有點暈誒。”

唐真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連忙說:“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要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林森雅本想搖頭說不用,可頭卻越來越暈,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動,最終,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沒了意識倒在餐桌上睡著了。

唐真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劉導,他正一臉色眯眯的看著林森雅,逐漸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微笑,說:“小唐,幹得不錯,一會兒我就讓人把錢給你轉過去。”

唐真連忙低頭微笑道:“謝謝劉導。”

……

突然窗外一聲雷鳴,林森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渾身很痛,感覺像是被人施了酷刑一樣,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耳邊隱約傳來了一個呼吸聲,她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肥頭大耳油膩膩的大叔睡在她的身旁。

她嚇了一跳,驚訝的要叫,卻連忙捂住了嘴巴,不敢出一絲聲音,窗外的雷聲似乎進入大腦,她顫抖著手慢慢掀起被子,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頓時眼淚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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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喝醉了,然後……

林森雅緊緊捂著嘴巴,看著身旁熟睡的中年男人,眼淚不停的滑下,怎麼會這樣,唐真姐,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她居然騙了她!

房間裡很安靜,劉導聽見了身旁傳來的抽泣聲,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林森雅嚇得往旁邊縮了縮,緊緊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哭什麼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也要給我一個回報不是?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你來試鏡,不管試鏡得怎麼樣,女一號都是你的。”

林森雅不敢說話,眼淚不停的流下,她早該想到不會只是那麼簡單的吃一頓飯的,她怎麼那麼傻啊!這麼明顯的潛規則都看不出來!

劉導見她沒有搭理自己,也不生氣,翻過身去繼續睡著自己覺,窗外雷聲震耳,林森雅慢慢閉上眼睛,眼淚不停的流,被手捂著的嘴唇已被她咬破,血腥味慢慢在嘴巴裡蔓延。

……

臨近中午,劉導離開了酒店,林森雅木訥的坐在床上,她用被子包裹著身體,看著床腳,一動不動,房間門開啟了,唐真揹著包走了進來,林森雅轉眸看了她一眼,眉頭瞬間緊皺,再次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唐真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摟著林森雅的肩膀,下一秒卻被她推開了,唐真沒有生氣,她溫柔的說道:“森雅,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想在這個圈子裡火起來,人氣是必不可少的,而人氣又只能靠作品,你如果沒有投身好作品的機會,就會一輩子都被掩埋在沙土裡的。”

林森雅沒說話,現在她的心裡只有絕望和痛苦。

唐真見她不說話,嘆了口氣,安慰道:“如果你硬要怪我,那就怪吧,我也是沒辦法的,森雅,我是你的經紀人,我的願望就是你可以成為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好演員,放心吧,這部劇完了之後,你的人氣一定會暴漲,到時候,什麼劇本,咱也可以隨便挑不是嗎?”

林森雅依舊沒說話,她目光呆滯的望著被子,耳邊只有耳鳴的聲音。

唐真嘆了口氣,她知道這一切是很難接受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已經經歷了,就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唐真拿過裙子幫林森雅穿上,然後帶著如同傀儡一樣的林森雅離開了酒店……本以為這樣就已經過去了,但後來,劉導越來越過分,唐真也一次次的欺騙林森雅,任人宰割,慢慢的,林森雅也變得像個娃娃一樣,不反抗,不生氣,也不吵鬧……

直到有一天,莫名其妙的乾嘔給了她一個警鐘,林森雅懷孕了,她告訴了唐真,沒辦法,為了繼續拍戲和工作,林森雅被唐真帶去偷偷打了胎,可這樣的日子,並未結束,打胎完了之後,又會有下一次,林森雅徹底失去了希望。

在最後一次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林森雅再次找到了以前幫她打胎的醫生,可是,多次的打胎只會給女人的身體帶了很嚴重的後果,林森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若是繼續打胎,很容易有生命危險,所以,她猶豫了。

那天那個男人離開後,林森雅看到了桌上的水果刀,想著醫生的話,她不可能生下肚子裡的孩子,她唯一可以讓自己徹底解脫的,只有一死了,所以,她拿著刀,走進了衛生間……

楊清坐在車裡發呆,手機突然響起,她心不在焉的拿過手機,一看竟是林森雅給她發的語音,她連忙點開來聽著:

“清清,謝謝你,你是我這一生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謝謝你在比賽的時候給我的陪伴,也謝謝你說的所有安慰我的話,人這一生真的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好人,壞人,我很幸運,自己能夠認識你。”

“進入這個圈子,很多人都變了,變得自私,變得嫉妒,但是你沒有變,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善良,清清,你要一直開心的生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碰到什麼人,都不要改變自己的善良。”

楊清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這話什麼意思!這丫頭怎麼了!

語音一條接著一條的發了過來,楊清連忙點開來聽著:“我真的真的好想放下所有的一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那些記憶都太黑暗了,我甚至在夢裡都忘不了那種感覺,我不想陷入泥潭,但我發現,我好想已經出不去了。”

“清清,謝謝你今天跟我說的那些話,你知道嗎?當你說下半輩子你養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我沒想到除了爸爸,還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清清,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想,我太累了,是時候該好好睡一覺了……清清,下次見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楊清愣住了,手機聽筒裡傳出的一句句話哪怕一個個字,都好似尖錐一樣狠狠敲打著她的心,林森雅想幹什麼,什麼睡一覺?她不會是想……

楊清連忙開啟撥號鍵給林森雅打去電話,可鈴聲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聽,她著急了,正好看到阿信提著買好的東西往車的方向走來,她連忙開啟車門下去,步伐匆匆的朝他跑去。

“阿信!”楊清邊跑邊喊道。

阿信見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連忙加快步伐跑了過去,楊清著急的跺腳,她把手機遞給他,邊哭邊說:“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找一下這個號碼定位在哪裡。”

她急得跺腳,邊哭邊說,阿信連忙問:“怎麼了?別哭別哭。”

“你別問了!快幫我查查這個號碼的手機在哪裡,趕緊啊!求你啦!”楊清邊哭邊喊,聲音不自覺的抬高,著急得臉都紅了。

阿信從未見她這麼著急過,連忙放下手機的袋子拿出手機,記著楊清手機上的號碼給慶齊發過去,隨後連忙打電話過去,“慶齊,讓公司資訊部門的人查一下這個號碼所在的手機現在的位置。”

“好。”

慶齊說完,阿信便掛了電話,楊清著急的大哭,他連忙抱著她,問道:“怎麼了?別哭別哭,我已經讓慶齊去查了。”

楊清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大哭著說道:“你能不能讓他快點啊,我怕來不及啊!”林森雅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她本能死啊!

一分鐘後,慶齊把位置發給了阿信,阿信連忙開車帶著楊清前往,一路上,楊清不停給林森雅打去電話,可始終都沒有人接,她著急得邊哭邊跺腳。

車子來到一家酒店門口,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在酒店門口不停響著,楊清頓時身子一僵,望著不遠處圍滿了人群的酒店門口,她的眼中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阿信看看楊清又看看酒店門口,他開啟車門下車,大步跑了過去,人群中間,一個身穿藍色碎花連衣裙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中,她趴在地上,頭髮整齊的扎在頭後,精緻的臉龐上化了淡淡的妝容……

阿信眉頭緊皺,望著倒在血泊裡的林森雅,心裡有些難受,他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人群,回到車上,楊清蜷縮著腿坐在副駕駛上,她將頭埋進膝蓋,肩膀微微顫抖著。

阿信脫下外套給她蓋上,輕輕抱住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讓她跟著唐真走啊……”楊清邊哭邊大聲喊著。

如果她當時再勇敢一點,如果她不要想那麼多,如果她堅持不讓林森雅走,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難以想象林森雅的心情,無法逃脫,只能被迫接受的感覺,她該有多害怕,為什麼自己當時布勇敢一點呢!

楊清不停地哭著,聲音嘶啞得令人心疼,她大喊著:“我怎麼不勇敢一點啊,我為什麼要讓她走呢,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讓她走,她就不會想不開,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再次陷入無助呢,都怪我,都怪我……”

林森雅的話不停在腦海中迴盪:“清清,下次見面前,你要好好的。”

下次見面,下輩子嗎?她不要這樣!

阿信心疼的抱著她,楊清一把推開他,自責的大喊著:“你別管我了,阿信,我對不起森雅,我可以幫她的,可我猶豫了,我對不起她……”

看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車裡傳到了車外,路過的人都被這哭聲嚇得紛紛遠離,阿信見狀,連忙開車離開。

阿信帶著楊清回到會所,一進房間,她便將門反鎖了起來,阿信猝不及防的被她關在了門外,他抬手想敲門,但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現在能做的,還是讓她自己安靜一下吧。

“清清,你要一直開心的生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碰到什麼人,都不要改變自己的善良。”

“我真的真的好想放下所有的一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那些記憶都太黑暗了,我甚至在夢裡都忘不了那種感覺。”

“你知道嗎?當你說下半輩子你養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我沒想到除了爸爸,還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

“清清,下次見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下次見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句話反覆不停的在楊清腦海中迴盪,她坐在床邊的角落裡,緊緊抱住自己,回憶著林森雅跟著唐真離開時看她的眼神,她知道她不想去的,可為什麼自己當時不勇敢一點呢!

楊清的手機留在了車裡,阿信回到車裡拿上了她的手機,剛剛回到書房便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猶豫了一會兒接了起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楊清嗎?”

“我是她助理,你是誰?什麼事?”阿信冷言問道。

“你好,這裡是海安市公安局,我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楊小姐,請問她在嗎?”

阿信猶豫了一下,說:“不在。”

“請問你是她的助理對嗎?那麻煩你跟她說一聲,明天上午十點前來一下海安市警察局。”

“知道了。”阿信答應完便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轉身離開了書房,他拿鑰匙開啟了楊清所在房間的房門,屋裡很黑,窗簾開著,月光撒進屋裡,隱約可以看到床邊捲縮著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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