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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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霖在監獄裡待過,他認識了很多人,雖然在別人眼裡他們是壞人,但他認識了很多朋友,他們都並不是人們口中的壞人,他們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得已,有些,甚至是生活所迫。

如果生活對他們稍微寬容些,也不至於落到那個下場,沒有一個人是天生的壞人,他們都只有被生活所逼迫的可憐人。

何芸輕輕拍了拍阿信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以後,你不是孤兒,叔叔阿姨都是你的爸爸媽媽,過去怎麼樣那都過去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不用去想那些傷心的事,錒。”

阿信沒想到楊清的爸媽會這麼開明,他一時有些懵,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眼睛裡寫滿了困惑。

看著他這麼可愛的模樣,何芸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和的笑了,“這孩子。”咋那麼可愛呢。

……

冬日的午後天氣逐漸變得暖和了些,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撒進車裡,韓璇靠在椅背上,雙目無神的盯著窗外,自從跟楊清分開之後,她便再也沒有笑過,不僅是因為兩個之間的彆扭,更多的還是對楊清的擔心。

助理拿著一份檔案走進車裡,她坐在韓璇身旁,一邊看著檔案一邊說:“姐,工作我都交接好了,今天下午你可以休息一會兒,明天早上去參加新戲的開機典禮。”

韓璇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敷衍的嗯了一聲。

助理見她心情不太好,關心的問道:“姐,你還在因為清清姐的事不開心啊?”

韓璇暗暗垂眸,默默點了點頭。

助理嘆了口氣,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你們以前那麼好,什麼事能讓你們變成這樣啊,吵架這種事,總得有一個人先放下面子,你這麼想她,那就去跟她打個電話嘛。”

韓璇沒說話,木訥的望著窗外發呆。

助理嘆了口氣,說:“清清姐給你打過那麼多次電話你都不接,她已經放下面子想跟你聊聊了,姐,咱就別慪氣了好不?”

“我沒慪氣。”韓璇嘆了口氣說道,她只是在擔心楊清的危險,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楊清說話,所以只能一個人在這裡苦惱。

助理看她一臉倔強,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姐,我跟了你兩年了,你的脾氣性格我還是瞭解的,既然你不是真的跟清清姐鬧翻,那你就去跟她好好說說嘛,有什麼事情,聊開了就好。”

韓璇沒說話,望著窗外定格風景的街道,那雙清澈似水的雙眸中露出一絲絲的孤落感。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韓璇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李子苒打來的電話,她將悲痛的情緒收了起來,接起電話:“喂?苒子。”

“隊長!你在哪裡呀!”李子苒歡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韓璇說:“我在海安,剛剛參加完新劇的記者發佈會,怎麼了?”

“那你一會兒有空嗎?來找我唄,我在咖啡廳等你。”李子苒悠閒的躺在車子後座上。

韓璇點點頭說:“好啊,那你把地址發給我。”

“好的!”李子苒掛了電話,立馬就把咖啡店的地址發給韓璇。

二十分鍾後,韓璇如約趕到了咖啡廳,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點了一杯咖啡悠閒的喝著。

李子苒略有所思的偷看著韓璇,半天,她才吞吐的開口:“隊長,那個,我聽說,你跟清清鬧彆扭了?”

韓璇喝咖啡的動作頓住了一會兒,她放下杯子看著李子苒,問:“你怎麼知道?”

“前段時間,我去找了清清,她告訴我的。”李子苒猶豫著說道,“隊長,你是因為那個阿信嗎?”

韓璇微微皺眉:“你也知道阿信?她告訴你她戀愛的事了?”

李子苒點點頭,說:“嗯,不只是我,雨子也知道了。”

“那你們知道阿信是什麼人嗎?”韓璇沉聲問道。

李子苒猶豫著點頭道:“知道,清清已經跟我們說過了,雨子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見過,雨子說,還是你告訴她的呢。”

韓璇嘆了口氣:“那你們支援她嗎?”

李子苒猶豫了一會兒,悠悠點了點頭:“這是清清的感情,雖然我們會擔心,但,我想她更需要的還是我們的支援吧。”

確實啊,需要支援……

韓璇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抬眸看著李子苒,“我應該是個很遭的朋友吧。”

“怎麼會!”李子苒果斷搖頭。

韓璇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不夠糟嗎?你們都支援她,只有我,還故意遠離了她。”

“可你是因為擔心她呀,清清這個人脾氣可倔了,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別人是沒法阻攔的。”李子苒嘆氣勸道。

韓璇搖了搖頭,無奈道:“就是因為她太倔了,所以才很有可能因為自己的想法而做出錯誤的決定,那個阿信,他是黑社會的人,清清跟他在一起,真的會很危險,國外的幫派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是,她卻不聽我的勸。”

李子苒知道韓璇的老母親擔心,她也擔心楊清和阿信在一起會有危險,那天她去逛街時遇到了阿信,那個男人身上總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冰冷感。

李子苒也不明白楊清為什麼會喜歡那種人,相比之下,王凱宸比他強幾百倍了,又溫柔又善良,不過,既然是楊清喜歡的人,那她也不能支援,畢竟,之前楊清被網暴那會兒,她就已經沒有相信楊清了,所以,這次她必須站在楊清那一邊。

李子苒勸解說道:“隊長,我不想看到你跟清清一直這個樣子,她跟你打過電話,你怎麼不接啊?你們和好好不好?”

韓璇目光愣了一下,她也想和好,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楊清,雖然說她們是朋友,不該摻和對方的感情,但她真的很擔心楊清會不會出什麼事,而且,當初楊清還險些因為綁架的事情死掉了。

“我知道,我會去跟她說,不過,還是等過段時間吧,我們都冷靜一下。”韓璇猶豫著說道,她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她擔心楊清的危險,但楊清卻毫不擔心她自己,韓璇還怕了一次次的看著朋友墜入危險、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真的怕了。

當初看著楊清從燈塔上墜下時,她感覺自己心突然停住了跳動,想跟著她一起跳下,可無奈手腳都被綁住了動不了。

氣氛有些僵硬,李子苒猶豫了一會兒,岔開話題問道:“璇哥,你一會兒要去哪裡呀?”

“我?嗯……我跟於苛約了見面,他在影棚拍照,我去探班。”韓璇說著便喝了一口咖啡,平復著有些複雜的心情。

李子苒挑眉一愣,伸過頭八卦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跟於苛那麼好了?你們在一起了?”

韓璇被她的問話嚇得嗆得使勁咳,緩過來之後又連忙解釋:“不是,你可別胡說啊,我們就是朋友而已,他前段時間不是跟清清那啥了嘛,我好幾次去酒吧都遇到了他,就順便跟他喝了幾杯,聊了幾句而已。”

“那你們有沒有什麼情況啊?”李子苒一臉八卦的問道。

韓璇連忙解釋道:“什麼什麼情況啊!都說了就是朋友而已嘛,他心情不好,我就想著畢竟是朋友嘛,有時間就去陪他說說話,吳溪雨有楊展洋,你有王凱煜,於苛又和王凱宸他們不熟,我不去陪陪他,就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啊?”

“那倒是。”李子苒壞笑著到點了點頭。

韓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那個,我差不多要走了,一會兒他收工之後就要離開了,我可不想放他的鴿子。”

李子苒抬手跟她比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微笑著說:“走好啊,年後一起補飯昂。”

韓璇回了她一個微笑,點頭道:“OK啦,走了啊。”

看著韓璇步伐匆匆的離開了咖啡廳,李子苒嘆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微微笑起。

……

阿信下了車,把車鑰匙丟給迎接而來的保安,隨後便一臉喜悅的走進了大廳,慶齊正在一樓給工作人員們交接講解著當日的工作細則,見到老大心情如此美妙的走了進來,他心頭一緊,揮了揮手散了人群,大步跑了過去。

“老大,你怎麼了?不是送易飛回去嗎?心情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好了?”慶齊問著,還十分親切的摟著阿信的肩膀。

阿信眯著眼看了他一眼,並未生氣,反而十分開心的說:“我跟清清爸媽講了我以前的事情了,他們沒有生氣,反而還把我當做了一家人。”

“是嗎!”慶齊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說了以前在國外的事了?他們還不生氣?”

阿信點點頭:“對啊,他們不但沒生氣,反而還對我更好了,這次過年我要跟他們一起去蒙城,這邊的事就交給你啦!”

慶齊一臉委屈:“可是,我也要過年呀!”

阿信朝他略有所意的笑了笑,說:“那就把會所關了,等年後再開。”

“那公司呢?老大,你可是老闆呀!公司你都不管啦?”慶齊無奈的吐槽道。

阿信白了他一眼,說:“怎麼可能不管,你就每天幫我去公司看看,然後把工作內容發給我,我處理好再發給你就好了,總而言之,別打擾了我和我媳婦兒的單獨時光,不然,我撕了你……”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表情還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慶齊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敢反駁,便顫顫巍巍的問道:“那……老大,能漲工資嗎?”

阿信朝他微笑著說道:“給你翻三倍。”

“是!保證完成任務!”慶齊立馬站直喊道,三倍的工資換幾天可有可無的休息時間,值了!

……

韓璇坐車來到了影棚,於苛剛剛拍攝完一組照片前往化妝間,兩人再走廊上便遇到了,韓璇買了午飯,她微笑著小跑著跑過去,把手裡提著的飯盒抬到胸前,笑道:“我買了壽司,你餓不餓?”

於苛微笑道:“餓了呀,剛剛還想結束後去吃點東西呢。”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化妝間,韓璇把買的午餐分給工作人員,然後又坐到於苛身旁,把為他買的那一份開啟遞給他。

“今天的發佈會你怎麼沒來啊?”韓璇問道,她和於苛將要一起演一部電視劇,今天的發佈會現場卻不見於苛的身影,韓璇便問了一句。

於苛解釋道:“今天的雜誌拍攝已經拖了很久了,公司就跟導演解釋了讓我先拍攝,發佈會可以暫時不用去。”

看他吃得那麼認真的模樣,韓璇猶豫著問道:“那個,你這幾天好多了吧?”

於苛略顯疑惑的看著她,眼神裡似乎在問:什麼好多了?

韓璇見他這個一臉不知的表情,連忙搖頭轉移話題:“沒什麼,我隨便問問,那個,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要回家嗎?”

於苛愣了愣,一臉驚訝的挑眉:“對啊,要過年了哈,我都快忘記了,看來酒精真的會讓人記憶力下降,以後不能喝酒了。”

他傻呵呵的笑了笑,隨後又問:“那你呢?你過年要去哪裡過?”

“前幾年已經沒有在家過年了,今年跟我爸和阿姨的關係沒有以前那麼僵硬了,所以就想回家過年。”韓璇微笑著說道,正是因為過年,韓爸專門把她的通告減少了些,生陪她累著。

於苛點了點頭便又垂下了頭,沒再多說什麼。

韓璇問道:“那你呢?你要回家嗎?我聽說清清也要回去……”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她便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觀察著於苛的表情,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些,他抬頭看著她,微笑著問道:“我不回去了。”

“那你奶奶怎麼辦?”韓璇關心的問道。

於苛目光一愣,他搖搖頭,說:“今年過年的時候不是要拍戲嘛,也回不去了。”

韓璇想了想,說:“我們不是在海安拍攝嘛,要不到時候,你跟我回家過吧!”

於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啊?”

韓璇解釋道:“反正我們拍攝的地點也在海安,工作結束後你就跟我回家過年嘛,人多也熱鬧。”

“那你爸爸和阿姨會同意嗎?”於苛猶豫著問道,他不想回家,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楊清見面。

韓璇立馬點頭:“當然會同意的啦,那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你跟我回家過年。”

於苛沉思了一會兒,微笑著點了點頭。

……

因為楊清的通告太多的原因,阿信便先跟著楊霖何芸易飛和雲奶奶一起回蒙城,之前並未和雲奶奶見過面,第一次相見時阿信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五人坐在車裡,阿信嫻熟的開著車,雲奶奶坐在後座上,她的目光始終在阿信身上瞟來瞟去,阿信從後視鏡裡看得到,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你叫阿信啊?”雲奶奶問道。

阿信連忙點頭;“是的。”

雲奶奶又問:“那你全名叫什麼呀?”

“沈胤信。”阿信回答道。

車內又安靜了一會兒,雲奶奶便又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我……”阿信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何芸便幫他回答了:“雲姨,阿信他是一個商人。”

“那你都賣什麼的呀?”雲奶奶微笑著問道。

阿信解釋道:“我賣化妝品的。”

“化妝品啊,真好。”雲奶奶溫柔的笑著點頭,她不由察覺的嘆了口氣,心裡不免得有些失落,她很喜歡清清這個孩子,可她卻不喜歡於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蒙城的天氣比海安要好很多,儘管已經到了晚上,但溫度依然很暖和,五人回到了小區,雲奶奶一進屋便累得回房間休息了,易飛也乖巧的回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阿信幫著何芸把給朋友們買的禮物拿到了客廳,忙活了好久才得以休息。

這小區的房子都是三室一廳的格局,時間已經臨近深夜,阿信本想自己去開個酒店住,但卻被何芸攔住了,在楊霖和何芸的熱情之下,阿信和易飛睡了一個房間。

易飛的房間很大,一張大大的雙人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阿信洗了個澡出來,見易飛正坐在是書桌前寫著什麼東西,他輕輕走過去,問:“易飛,你在寫什麼呀?”

易飛把本子拿起來給他看,笑著說道:“我在寫日記!”

“日記呀,易飛都寫了什麼呀?能不能跟姐夫說說啊?”阿信把毛巾放到一旁,隨後走到易飛身旁的小沙發上坐下。

易飛點頭說道:“好呀,我寫了今天發生的事,寫了姐夫帶我們回家,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多的禮物。”

“易飛,你以後是想在蒙城讀書呢?還是在海安讀書呀?”阿信將易飛抱了起來坐在腿上。

易飛像個小大人一樣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想去海安,這樣就可以天天見到阿信姐夫啦!”

聽著他這麼軟糯的奶聲,心都要被融化了,他用力抱緊易飛,開心的說道:“那我們問問叔叔阿姨給不給,如果可以的愛,等過完年,易飛就去海安唸書好不好?”

易飛乖巧的點著頭:“好呀好呀!”

跟易飛聊了一會兒天,阿信便累得睡下了,易飛懂事的給他拉了被子蓋上,然後安靜的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阿信便陪著何芸一起回到老宅去看看,畢竟那麼久沒有回家了,還是得回去看看家裡還好不好。

一輛黑色法拉利出現在這個普通的居民區,很快便引來了很多年輕人的圍觀和拍照,阿信將車子停到路邊,隨後連忙下車去給何芸開門,攙扶著她下了車。

何芸笑著看著阿信,問道:“阿信,昨天晚上我去倒水的時候,路過易飛的房間,聽見你跟他說讓他去海安唸書?”

阿信點點頭:“對啊,因為我想,海安的教育條件會比蒙城要好很多,易飛去海安唸書的話,清清見他也方便,我也可以去照顧他。”

何芸欣慰的笑了,她點頭道:“我和你楊叔之前也這樣想過,只是擔心去到海安以後還要一直租房子,那邊的房價又比較貴,所以就得擔心給清清經紀上的壓力。”

阿信想了想,說:“阿姨,我有一套房子是閒置的,平時我工作也比較忙不怎麼回去,那個,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那裡住,是學區房,很近的。”

何芸一驚,連忙問:“學區房啊,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呀?”

“怎麼會呢!”阿信搖頭說道,“以後我和清清結婚了,都在海安的話也方便照顧你和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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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何芸滿意的點頭笑著,她看著身旁的年輕小夥,阿信這孩子雖然是個男人,但心思卻很細膩,總會為他人想到很多,這孩子,真的很不錯。

二人走進了楊家的院子裡,何芸一打開門就看到張奶奶和周北在幫忙打掃著院子,她連忙喊道:“張姨!周哥。”

張奶奶和周北抬頭看著門的方向,張奶奶眼睛有些花,她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站在門口的年輕女人是誰,連忙放下掃帚快不過去。

阿信接過何芸手裡的禮物盒,跟著她過去。何芸連忙上前去扶住這個笑得親切和藹的老人,“張阿姨,有沒有想我啊?”

張奶奶笑得很開心,一個勁兒的點頭:“當然想啦,小芸,去海安還好嗎?有沒有見到清清啊?笑笑可天天跟我唸叨,說清清姐什麼時候回來,她還有禮物要送給她呢。”

何芸微笑道:“有啊,只是清清這幾天工作比較忙,我和她爸爸就先回來,等她忙完了,再回來看你們,我們一起過年。”

張奶奶高興地點著頭,開心的模樣像個孩子一樣,她注意到了何芸身旁的年輕小夥,連忙問:“這孩子長得真不錯,他是誰啊?”

何芸湊到張奶奶耳邊輕聲解釋道:“他叫阿信,是清清的男朋友,只是現在還沒讓別人知道,我們一起回來過年,熱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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