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璇見於苛在發呆，輕輕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呀？”

於苛回過神，連忙搖頭，“沒什麼。”他轉而笑臉，道：“你今天不工作嗎？”

“前段時間的通告結束了，這幾天在忙著跟程陽娛樂解約的事，爸爸去幫我處理，所以，這段時間我很閒的。”韓璇說著便站起來，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喝口水吧。”

於苛扶著床邊坐起來，接過水杯輕輕握住：“我正想問你，你……為什麼要跟程陽娛樂解約？因為楊清嗎？”

韓璇聳了聳肩，“算是吧。”

“可你……”於苛話還沒說完便被堵在了嘴邊，這樣的似乎會讓楊清覺得是她的錯吧。

韓璇見他猶豫了，不知道為何，但還是解釋道：“這兩年程陽娛樂似乎變了，當初我們參加練習生比賽時的程陽娛樂，看中的是一個人的才華和潛力，而現在的程陽，只看臉，難道你沒發現嗎？你從島上練習回來後，公司多了很多新面孔，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徵……網紅臉。”

她喝了口水又說：“還有啊，以前公司藝人少，就會著重培養優秀的偶像，可現在的公司，旗下藝人多了，有部分人便會被無意忽視，而且，大家都想紅，公司裡全是些有手段的人，再來說，程陽娛樂雖然是打公司，但他所能獲取的資源卻完全不夠公司裡的藝人分，僧多粥少的局面越發明顯，程陽娛樂，總有一天會垮。”

於苛聽她說的那麼認真，心頭不由出現一絲觸動，韓璇坐到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端著杯子，嫵媚的朝於苛微笑道：“我只不過是提前退出，以免到時候尷尬，你這麼有才華，有沒有想法來我們韓氏呀？雖然我們韓氏在娛樂圈不是什麼大公司，但知名度卻不小，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你這是光明正大的挖人嗎？”於苛調侃道。

韓璇抿嘴假裝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樣說吧，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啊？”

於苛微微笑了笑，說：“可我沒錢跟程陽娛樂解約啊，違約金那麼多，把我買了可都不一定值錢。”

韓璇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說：“不不不，這可不一定哦，如果找到伯樂，你可就是匹值錢的汗血寶馬了，或許，我就是那個伯樂呢？”她說著便往前彎腰，挑眉俏皮一笑。

於苛沒說話，只安靜的看著她，今天的韓璇和往日的怎麼有些不同，她吃錯藥了？

韓璇看他比著懷疑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臉上的笑慢慢收回，擺了擺手，“哎呀，好啦好啦，實話實說了，其實……是我爸爸讓我來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韓氏，他一定會重點培養你的，讓你在舞臺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輝！”她說著，還誇張的張開雙臂。

於苛禮貌的微笑道：“幫我謝謝韓叔叔的好意，只是，我現在暫時不打算重新籤公司，如果真的要和程陽娛樂解約的話，我可能會選擇自己成立工作室。”

韓璇臉上閃過大大的驚訝，“你想創業？”

於苛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畢竟任何人的幫忙都不如自己腳踏實地的好，足夠安心。”

“小夥子有志氣，我支援你！”韓璇一臉佩服的拍了拍手，十分豪氣的搭上他的肩膀，“等你成立工作室的那天，一定要跟我講，我給你注資。”

於苛溫柔笑笑，沒忍住調侃道：“你有錢嗎？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韓璇拍了拍胸脯，“那是當然，雖然錢不多，但百八十萬還是有的，只要你一開口，我立刻給你注資。”

病房裡的氣氛被韓璇的幽默緩和了許多，於苛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了下來，韓璇想了想，好奇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想自己成立工作室呢？是不是公司對你不好？”

於苛連忙搖頭，“不是，只是我自己，畢竟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程陽娛樂吧，總有一天也合同也會到期，到時候也要自己出來，還不如提前準備。”

韓璇很欣賞他這種精神，防患於未然，還是想想被強制解約的楊清，雖然會得到公司的一筆賠償，但她的未來，該怎麼辦呢？

“也不知道清清到底去了哪裡，我想如果她願意的話，希望她可以來我們韓氏，我……不想和她分開。”韓璇低聲嘀咕著，於苛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然想起了李子苒和吳溪雨，她們三個，似乎很久沒有在網上一起出現過了。

“你和她們兩個，是不是鬧矛盾了？”於苛直接問道。

韓璇一愣，想了想又點點頭，“算是吧。”

“因為楊清？”

韓璇半天沒說話，她也很後悔那天跟李子苒和吳溪雨說的話，或許是她太衝動了，可是，想起她們對楊清那麼絕情，她就氣不過！

於苛又問：“因為她們不相信楊清？”

韓璇點點頭，突然抬眸看著他，眼神真摯含光，問道：“你相信楊清嗎？”

“信。”於苛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反問道，“那你呢？你信她嗎？”

韓璇也果斷點頭，“信，不管怎麼樣我都相信她。”

或許在別人看來她對楊清的信任有些盲目，但她就是這樣的，她認定楊清是她生命裡重要的人，那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無條件的相信楊清，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會和楊清站在一邊！

於苛看她說話的模樣像極了倔強的孩子，突然覺得好笑，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你為什麼相信她？”

“那你呢？”

“說不上來，但就是相信。”

韓璇點點頭，“我也是，我們摩羯座的感覺向來很準，感覺告訴我楊清不是網上說的那種人，不管什麼影片啊照片啊，我都不信，我只信她！”

於苛低頭想了想，問道：“那你離開公司了，李子苒和吳溪雨怎麼辦？”

“不知道。”韓璇傲嬌道，她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得凝固，既然她們不信楊清，那麼沒義氣，朋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她還何必去多想她們呢？絕情，她很在行的，不然怎麼可能會跟爸爸和林旭阿姨鬧那麼久的彆扭。

於苛看她生氣的模樣，像極了耍脾氣的小孩子，自帶一種呆萌屬性，他微微一笑，忍住想抬手捏一下她臉的衝動，說：“你還跟她們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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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講義氣的傢伙，居然真的信了網上鍵盤俠說的話，現在只可憐楊清，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於苛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你就被跟她們生氣了，等這事解決了，她們知道自己錯了，自然會去跟楊清和好的。”

“這不是和好不和好的事，如果我是清清，被李子苒和吳溪雨這麼傷，別說事情解決以後了，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繼續跟她們好了。”韓璇義憤填膺的說著，突然發覺哪裡不對勁，她轉頭看向於苛，“你剛剛說事情解決？你怎麼直到這事會解決？你知道怎麼幫清清澄清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似乎發著光，於苛被她看得有些臉紅，害羞的垂下頭，說：“王凱煜在幫楊清調查，前幾天他讓我問了點事，我才知道的。”

韓璇好奇問道：“那你們找到清清的訊息了嗎？”

於苛搖搖頭，“不知道，我已經兩天沒跟他們聯絡了。”

韓璇緊追著問：“那查到了些什麼？需要我幫忙嗎？”她很想幫楊清，希望楊清趕快出現，只要楊清沒事，要她做什麼都沒問題。

於苛看她一臉真誠，便說：“那天晚上我跟著他們一起查了監控，發現有幾輛車在十二點之後經過了海邊公路，我們根據車牌號找到了幾個車主，但都是和這事無關的人，現在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線索，可以說，遇到瓶頸了。”

他停了會兒又說：“上次分開前，王凱煜說他去找發微博的那幾個女生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韓璇想了想，說：“那我回去也找人查一下吧，人多力量大嘛。”

安靜了一會兒，韓璇吞吐的問道：“那個，聽小雨說，之前你和清清一起離開了，你們去了哪裡，跟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於苛搖頭，“我也這樣想過，我看她心情不好便想帶她去散散心，就在海邊的別墅區租了間屋子，出事的頭天晚上楊清生病發燒了，我因為工作原因被Liya姐叫去了公司，第二天早上就聽到楊清和楊展洋之間的事。”

“你已離開就出事？這未免太巧了吧，對了，那你們在海邊租的房子周圍有沒有監控？”

“監控被人破壞掉了。”於苛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韓璇瞪大眼睛，被破壞了！那豈不是沒有證據了，看起來事情真的很複雜，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以她的經驗來看，似乎是有人要害楊清。

於苛低沉著嗓子說：“王凱煜懷疑，有人要害楊清。”

和她的懷疑不謀而合，韓璇略有所思的垂眸，過了會兒，她低聲說：“清清是不是惹到了誰？也不太可能，她都不跟生人說話，怎麼可能惹到人呢？還是說，她擋了別人的路？可是身邊的人這麼多，會是誰呢？”

於苛不禁懷疑道：“我不想質疑你們的感情，但是，會不會是你們認識的人？”

韓璇明白他的顧慮，這個圈子裡的感情很複雜，很多人都會因為人氣和名利與朋友決斷。可是……李子苒不圖人氣，她進入這個圈子只是為了追星，而吳溪雨，她只是想跳舞，而且她們家有錢，她還是堂堂吳氏集團的董事長，沒必要做這些。

至於韓璇自己，這個工作她做不做其實無所謂，而且她認識的人很多，人緣很廣，資源自己都可以給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做對楊清不利的事，金錢，名利，人氣，她都有，不需要做那些。

除了她們，楊清接觸的人五指可數，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會是誰。

韓璇見於苛助理進來，便說：“這件事情我也會去調查一下，你這的頭受傷還是挺重的，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韓璇離開後，於苛助理阿鵬走到床邊，將手裡的檔案遞給他，說：“哥，我一個朋友根據IP地址找到了發微博的人釋出微博的地點，是在一家網咖，我已經和我表哥一起去看了網咖的監控，這是那個人的長相。”

他說完便把一張照片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於苛，於苛接過一看，是一張陌生的臉，想了想，他拿過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王凱煜，問道：這個人你見過嗎？發微博的人之一。

王凱煜很快回覆：見過，她就是那天在海邊推楊清的人之一。

看著他回覆的訊息，於苛微微揚起嘴角，找到了那人的模樣，就不怕找不到她。

夜幕慢慢降臨，楊清和王凱宸並肩在街邊行走，他時不時側頭看她一眼，楊清垂眸望著地面，撲閃的睫毛如同黑蝶翅膀，濃密纖長。她的眼角似乎含著一滴淚，半天沒有滑出。

楊清突然開口：“王凱宸，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王凱宸疑惑道：“問你什麼？”

“問我為什要走，為什麼莫名其妙消失。”

“難道不是因為心情不好嗎？”

楊清遙遙頭，腳步放緩，說：“不全是，這件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可得保密哦。”

王凱宸點點頭：“那是當然。”

楊清微微笑了笑，有些牽強，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在我家那條巷子裡，很多小朋友都羨慕我，爸爸溫柔媽媽賢淑，爸爸每天都接我上下學，他總喜歡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給我唱歌，以前，大家都說我是個很陽光可愛的小女生，鄰居們都很喜歡我。”

她說著便低下了頭，“可是後來，爸爸因為一時衝動誤入歧途，他離開了家卻被警察抓住，一直坐牢直到半年前，他離開之後，我慢慢不喜歡笑了，也不愛說話，一時之間，我們家變成了整條街的一個笑話。”

“媽媽一個人將我養大，因為初中的時候生病，打激素藥導致身體發胖，還因此拖了不少課程，高中讀不了了，就去了護士學校，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在班級裡，因為身材問題我被很多同學嘲笑，所以我拼命的減肥，原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同學們的冷眼，可是，我錯了。”

“因為沒有父親，也因為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我不愛說話也不喜歡交際，很多同學都不喜歡我，他們都針對我，整整冷暴力了我一年，因此，我得了抑鬱症，休學在家。也是在這段時間裡，我開始接觸音樂，並愛上它。”

聽她說著，王凱宸的眉頭愈發緊蹙，心疼，難以言喻的感受，沒想到她竟有這樣的一段過去，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只聽楊清輕輕笑了笑，說：“不過還好，後來慢慢的，一切都過去了，我遇見了李子苒，吳溪雨，韓璇，還有你，我很開心可以認識你們，可是，現在看來，我好想錯了，大家似乎都習慣了理所當然，在我心裡很重要的人，我在對方的心裡，似乎，並不重要。”

她是在說李子苒和吳溪雨嗎？王凱宸轉頭看著她，只見那清瘦的臉龐不知什麼時候竟被淚水浸溼。

他停下腳步，張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楊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身上暖暖的，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

王凱宸極力忍住內心的心疼，嘆了口氣，說：“不是這樣的，你在我心裡很重要，真的。”

楊清目光頓住，口袋裡的手緊緊攥起，她該怎麼辦，現在想想，這似乎已經不是王凱宸第一次說這種話，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他的心意，為何心裡會這麼糾結、難受。

“謝謝。”楊清低沉著聲音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想失去王凱宸這個朋友，她能做的，只有繼續裝傻。

王凱宸的嘴角慢慢頓住，他的話已經這麼清楚了，她還不明白嗎？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楊清輕輕推開他，猶豫了會兒，她抬頭看著他，晶瑩的水眸似是閃著星星，王凱宸面無表情，或者也可以說他的臉有些僵。

楊清裝作不知道的模樣，朝他歪頭一笑，說：“你還好嗎？怎麼了？是不是冷了？那我們回去吧。”她說著便轉身，剛走出一步去，突然一隻手臂摟住脖子，將她往後拉，還沒反應過來，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王凱宸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手攔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的肩膀裡，半天不說話，他說的夠明顯了，楊清不是傻子，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除非她在裝，她在假裝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喜歡他嗎？那她為什麼不明說，他受夠了這種煎熬的感覺。

楊清被他這一舉動嚇到，身體不自覺的僵硬站著不敢動，只聽耳邊傳來一嗚咽的男聲，“楊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這一刻，她愣住了，腦海中無數次的閃過曾經的畫面，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她沒有朋友，除了媽媽，沒有任何人關心她，在學校裡受的委屈的侮辱，在家裡飽受鄰居們的白眼，那種感覺真的好痛苦，她不能失去任何人，現在，她害怕了失去。

就算她是個自私的人吧，她真的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李子苒和吳溪雨，她們不信她，現在，唯一一個信她的王凱宸就在眼前，她不想因為拒絕他而失去這個朋友，她害怕了一個人。

半天，楊清抬手握住腰間的手，她想將他的手拿開，可王凱宸卻絲毫不鬆手，依舊緊緊摟著，他忍著眼淚，眉頭緊蹙說道：“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的，楊清，你別裝傻了好不好？”

楊清閉上眼睛，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心跳的很快，她該怎麼辦！以王凱宸的性子，她如果拒絕了，以後可能不會在跟自己有什麼交集了，他們或許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可如果答應呢？但她並不能確定自己的心，不想傷害了王凱宸。

楊清是個比較極端的人，在她的世界裡，愛需要相對稱的，兩個人如果要在一起，必須都得愛對方，若是一方付出了愛，但一方卻無法回報這份愛，雙方無法得到感情上的衡量，這樣的愛情，她不敢賭。

猶豫了半天，楊清輕聲開口：“你在說什麼啊？我應該知道什麼嗎？你……說了什麼我應該清楚的？”她只能裝傻，不想傷害王凱宸，也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就當她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吧。

王凱宸只覺心似乎被誰狠狠敲打了一下，他剛要鬆開手，一隻纖細的小手便拉住他的手，楊清拉著他往街對面的美食街走去，邊走邊說：“我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客。”

他緊蹙眉頭，看著前面女人的背影，嬌小纖瘦得令人心疼，她依舊一身黑色衣服，在微弱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她愈發瘦弱，儘管她平日裡再怎麼表現得讓自己很堅強獨立，但依舊無法掩蓋住，她只是個柔弱女生的事實。

“王凱宸，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吧。”楊清突然開口。

王凱宸一愣，點點頭，“是，是啊。”

楊清回頭朝他溫柔一笑，說：“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能。”他幾乎是毫無猶豫的開口。

過了馬路，楊清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我還沒說什麼事呢。”

王凱宸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眼中含著無盡的寵溺，溫柔道：“只喲你說的事，無論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楊清輕咳了一聲，極力掩住眼底的尷尬，說：“那我說嘍，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能跟我絕交，我們要一直好好的。”

雖然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王凱宸還是點頭回應：“好，我答應你，我們兩個，要一直好好的。”他往前一步湊近，一手摟住她的脖子，湊到耳邊說：“你也要答應我，以後如果要消失，必須帶上我一起。”

楊清心裡一頓，她之所以問王凱宸這話，只是想為了以後做準備，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拒絕了他，希望他不要離開，希望他們還可以做朋友，她真的，太害怕失去了。

楊清點點頭，說：“嗯嗯，以後如果我要離開，一定告訴你，只告訴你一個人！”

王凱宸搖頭：“不行，你必須帶我一起離開！”

“好~”

“拉鉤。”王凱宸像個孩子一樣抬起右手做拉鉤狀，“騙人的人，這輩子都找不到心愛的人。”

楊清一驚，“太狠了吧。”

王凱宸聳了聳肩，“我不管。”反正，他已經找到心愛的人了，如果她沒找到，那他就收了她。

楊清溫柔的笑了笑，抬手與他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