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歸於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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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棄船!至少陸地上我們倆的移動速度並不比狼慢多少,你輕功比我高一些,還能比狼跑得快一點點。”沒有時間猶豫,無名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東方傲臉色依然難看,一字一頓的回答:“你上岸,我哪裡也不去,讓它們來吃我吧。”

聞言無名大急:“怎麼可以自暴自棄?你不是一直都很機智果斷,你的輕功優勢也比我大。動起來啊!”

說完這話,他又一次想去把東方傲拉起來。

東方傲猛然一甩手,直接滾到小船的另一面,一邊躺倒一邊歇斯底里的叫喊起來:“快滾蛋!你真以為我比你輕鬆嗎?我的內功沒有你那種回覆能力,我只是短跑速度比你快,跑久了還不如你呢。與其繼續徒勞的拼死拼活,不如就在這船上結束吧。我想休息了,我真的累了。”

無名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也來不及再勸說,他眼中一下子溼潤了。轉頭望著河中不斷迫近的那一道道水花,猛地一跺腳,無名用力一撐竹竿,如同撐杆跳一般,藉助這股力量高高躍起,射向南岸。

“東方,我們倆就此別過。我會努力找到這個先天世界的基本規則,完成考驗。你,一定要儘量堅持下去啊。”無名心中暗想著。

“通”的一聲,無名落在了河岸鬆軟的黑土地上面。他知道新一輪的大逃殺又開始了,立刻啟動身形,向新手村方向跑去。一面跑一面轉頭觀察身後的情況。

只見東方傲躺著的那一葉扁舟,還在高速的漂向下游。烏篷船後面不遠就是上百道最前頭一顆紅點的白色浪痕,那是一匹匹游泳中的血色狂狼。與此同時,另有上百的紅點已經轉向,那些白色浪痕開始向自己這邊延伸。

高速奔跑中的無名沒有猶豫,他再次直撲新手村。就算要仔細思考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至少要先暫時逼退狼群。這樣一群野獸在屁股後面追殺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深入思索。

兵器鋪!

無名的目標是兵器鋪。他記得那裡有一些遠端殺傷武器,比如弓箭之類。他需要對狼群造成威懾,才可以設法為自己贏得思考時間。如飛一般的穿過新手村街道,無名一頭扎進最南頭的那間兵器鋪。

這兵器鋪四面牆壁都是完好的,與真正的新手村那破爛的半坍塌房舍不同。雪白的牆上掛著成排弓矢,牆邊立了好幾個兵器架,插滿了各種長兵器,地上還有滿滿的幾箱子短兵器。無名匆匆取下一張大弓,背上一大筒羽箭,轉身就打算出門。突然,他眼睛瞟到一個架子上的三顆檯球大小的黑色圓球。

“雷火彈!”

無名興奮得大呼一聲。在這古代世界,火器是很少的。最強悍的火藥類武器,就是這種雷火彈,相當於現代的手榴彈。雖然只有三顆,但用得好比這一大筒羽箭還有威懾力。

沒有猶豫,無名抓起這三顆不起眼的小東西,“呼”的一下就閃出了兵器鋪的紅漆大門。向來路望去,遠處的血色狂狼群已經接近了好多,領頭的一匹進入了弓箭的射程中。

無名深呼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把雷火彈放入懷中,接著抽出一支羽箭,開弓就射。雖然沒有練過弓箭,但這些天修煉近身掌法,讓無名的手異常的穩定。所謂的射箭準不準,手穩是關鍵。

“嗖~”

弓弦的一聲輕彈後,羽箭發出呼嘯聲,直撲領頭的那匹狂狼。

“傲~”

下一秒,狂狼頭部中箭。它慘叫一聲,歪頭倒在青石板街道上。高速奔跑中的慣性帶著它又滑出了十多米才停下來。這十多米的滑行,在青石板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紅色血線,血線的盡頭,是那匹已經受了致命傷,但還在地上“撲騰撲騰”垂死掙扎的血色狂狼。

後面的那些狂狼都猶豫的放慢了速度,相互“嗚嗚”的叫喚著,彷彿在交流什麼。顯然,它們沒想到被追殺者有了遠端攻擊武器。然而,這個猶豫並不久,僅僅數秒,狂狼們又繼續啟動,高速殺向村口的無名。它們的眼睛裡閃動兇光,一副嗜血的狂態,一匹狼的慘死還不足以讓它們退縮。

“嚐嚐我的小蘋果,很好吃的。”

無名也知道狂狼不可能因為一箭就放棄,他要的就是狂狼扎堆衝鋒。見到它們繼續撲來,無名伸手入懷,摸出一顆雷火彈,運起那不多的一點渡元功內力,向狂狼最集中的路面丟去。他知道這玩意是震動爆炸的,只要受到強烈的撞擊,就會爆炸。

“轟~”

震天的轟鳴,雷火彈在狼群中炸響了,一股熱浪衝得數十米外的無名也感到窒息。煙塵漫天,被炸飛的碎石和狂狼的殘肢斷臂四下飛散,其間還夾雜了大量的鮮紅血滴。

一陣“噼噼啪啪”的亂響,那些炸飛的汙七八糟東西紛紛落在房舍和地面上。煙塵後面發出陣陣“嗚嗚”嚎叫,大批狂狼都抵達了那裡,但,沒有一匹狼敢於穿過煙塵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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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煙塵落地,無名恢復了視野。只見遠處的青石板地面,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好幾米寬的大坑。坑邊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二三十匹狂狼。這些狂狼大多數都缺胳膊少腿,不少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有少數幾匹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表示它們還活著。但任誰都知道,那只是嚥氣前的最後動作,它們很快也會死去。

大坑的後面,上百匹狂狼全都停止了腳步,紛紛選擇在街道上遲疑。看來,爆炸的威力真的嚇到了狂狼們,它們開始害怕起來。

雷火彈的效果超過了無名的預期,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信心,急忙又從懷裡掏出第二顆雷火彈。見到無名又掏出一顆黑球,遠處對峙的狼群紛紛後退數步。它們雖然只是野獸,但也不傻,知道這玩意會要命的。

在現在這個距離上,無名無法保證擲出的雷火彈能炸到狂狼,他只好保持手握雷火彈的姿勢,等待狼群繼續前撲。然而,狼群居然也學乖了,就是不前進,一個人和一群狼就這樣進入了無聲的對峙中。

對峙不久後,有些狂狼一搖尾巴,開始轉頭離開。無名心中大喜,看來狂狼並非完全嗜血的機器,它們也知道權衡利弊。如果對面是一群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那絕不會有這種士氣問題存在。說不定,再等一會,狼群就都散去了。抱著這種期待,無名甚至有點走神起來,幻想著很快可以找到個僻靜處,開始思考這世界的先天規則。

“嗷嗷~”

隨著突然出現的狼嚎,無名的喜悅到此結束。對面的狂狼不知何時,完成了兩極分化。大多數狂狼已經離開,而餘下的幾十匹,明顯屬於異常兇悍的型別。它們相互間不斷的呼喊著,拍打著,彷彿在做衝鋒動員一樣。

“來吧,想要我的命,也要拿出點本事來!”

無名心中一緊,這場劫難看來依然躲不過去。他無比失落,但還是惡狠狠的衝著狼群叫囂了一聲。雖然他也知道,這些狼聽不懂的。這句話其實只是為自己打氣,不要讓自己的氣勢輸給了狼群。

下一秒,幾十匹狂狼開始衝鋒了。血色的毛髮在高速衝擊中,爆發出駭人的視覺效果。再配上此起彼伏的“嗚嗚”嚎叫,四肢擊打地面的“咚咚”聲,讓無名分外的緊張。

更讓他絕望的是,與剛才不同,狼群沒有選擇一起從街道正面殺來。它們分出了一部分,走的是兩側房頂和牆角。那些地方雖然繞路,但卻大大降低了被雷火彈團滅的可能性。目前這個攻擊形勢,無名根本就不可能靠一兩顆雷火彈炸到所有的狼。

“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拼了!無名來不及細想。他“呼”的一下丟出手上那顆雷火彈,立刻暴退逃跑。同時伸手入懷,拿出最後一顆黑球。他沒指望第二顆能殺掉全部的狼,第三顆他是留給自己的。如果跑到最後,被狼群包圍在所難免,這最後一顆就在腳下爆炸好了。寧可和狼群同歸於盡,也不要被咬死。

“轟~”

又是一聲震天巨響從身後傳來,無名知道那第二顆也爆炸了。不過此時他無暇去看戰果,他只知道埋頭順著土路飛奔去小樹林。

爆炸的轟鳴聲漸漸消散,背後急促的狼蹄擊打地面的“咚咚”聲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無名不需要回頭也知道,至少還有十多匹血色狂狼在追趕自己,而且越來越近了。

再次來到昨夜睡覺的那棵古樹下,無名一咬牙,猛地停止了跑動,“呼”的轉身,背靠大樹,面對狼群。

十三匹,還有十三匹血色狂狼在追趕無名,它們都已經迫近到了五步開外。看到無名停了下來,狼群沒有立刻衝上,而是“呼啦”一下呈扇形分散,把無名死死的圍在樹下。

下一秒,十三匹血色狂狼同時躍起,從四面八方向無名撲來。這些撲擊有高有低,居然是早有默契,封死了無名所有可能逃跑的角度。至於爬樹逃生,也根本來不及了。更何況,現在這個版本的狂狼,爬樹速度也在無名之上。

“想不到,這就是我的結局。”

無名只來得及嘆息一聲,用力把最後一顆雷火彈擲向地面,他想和狂狼們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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