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807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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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爾思正在想自個兒的事, 等發現顧恆就在身前的時候, 臉上還帶著那種若有所思的淡笑。

她看著目光銳利的顧恆,知道方才自己所做只怕都落在他的眼中了,其實倒也沒什麼可怕的,就是這笑容不期然地給他瞧見了,略有點尷尬罷了。

見他不閃不避, 陸爾思索性止步:“顧統領安好。”

顧恆道:“陸小姐安好。”

陸爾思嫣然一笑,邁步要走, 顧恆道:“陸小姐方才同馮貴主商談些什麼?”

陸爾思聞言止步回頭:“女人家的事, 怎麼顧統領也有興趣?”

顧恆道:“這宮內發生的事,都是我職分所在。”

陸爾思笑道:“是嗎。”

她看著顧恆冷清的臉色,突然間走前一步。

顧恆一怔, 大概是沒想到她敢如此,竟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半步。

陸爾思目光移動, 看的清楚。

她笑了笑:“顧大人。”

顧恆不知她要如何, 垂眸不語。

陸爾思道:“人人都說顧大人鍾情於我, 不惜跟皇上討人, 盛讚顧大人一往情深人不可貌相。”

顧恆哼了聲。

陸爾思端詳著他的神情, 道:“我起初也這麼覺著,但現在……我忽然發現, 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顧恆道:“陸小姐又發現了什麼?”

陸爾思道:“暫時並沒發現,只是……遲早會的。”

兩人目光相對,陸爾思道:“顧大人擔心嗎?”

顧恆冷冷一笑:“陸小姐雖然聰明,可也別太自作聰明。”

陸爾思看著他瞧不出深淺的臉, 這會兒兩人的情形,卻像是她跟顧恆第一次“親密接觸”,但是兩個人的角色卻彷彿互換了。

突然陸爾思心想:“那次他眾目睽睽下失態,正是勤政殿裡的那件事發生後……難道,本來以為他是因為那件事而動了心意,可如果他並不喜歡我的話,那又是什麼讓他分寸大亂的?”

此時宮道上又走來一隊侍衛,顧恆突然伸手在陸爾思肩頭一攬,竟把她抱入懷中。

陸爾思正出神,事出突然,才要掙扎,顧恆在她耳畔說道:“別太自作聰明,這不是勸誡,是警告。”

在旁人眼中看來,就彷彿好一幕郎情妾意情到濃時無法自禁的場景。

侍衛們更在驚異之餘又大為羨慕。

片刻,顧恆才將陸爾思放開。

陸爾思咬了咬牙,這麼一來,不管如何,兩個人的情投意合,是再也無法否認的事實了,而這輩子她也只能選擇嫁給顧恆,畢竟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親熱,還有什麼別的人家敢要?

顧恆來至甘露宮。

西閒正因應酬了一陣有些睏乏,突然聽說顧統領來到,才忙叫傳。

她著實是等了太久了。

顧恆進殿行禮,單膝跪地。

西閒道:“顧統領快免禮。”

顧恆聽出她聲音裡含著的一點不易為人察覺的急切,莫名地便嘴角上揚了幾分。

卻又忙恢復原先淡淡的表情起身,垂首道:“本來該早些來回覆娘娘,只是瑣碎事多,一時無法脫身,還請娘娘恕罪。”

西閒道:“不必如此客氣,先前聽說皇上命你出了外差,一切可還順利?”說到這裡,便對阿照使了個眼色。

於是眾宮女內侍皆都退避。

顧恆見狀,才把那日趙宗冕吩咐他立即出城,以及如何見到趙立的經過同西閒快速說了一遍。

“因當時皇上催的急,也來不及跟娘娘回一聲。”

西閒忙道:“不打緊。如此說趙立可回到京內了?”

“雖然已經回來,但娘娘不必擔心,”顧恆頓了頓,才道:“他絕不會說出小公爺的事。”

西閒本來沒跟他提過關潛,如今聽顧恆這樣說,便知道以他的機警,必然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聯了。

西閒便道:“潛兒是因為知道我心裡放不下,所以才要對趙啟下手的……如果他給牽連進來,我如何過得去。”

“臣明白……娘娘的仁心。”顧恆低頭。

西閒笑了笑:“那在皇上面前,趙立又是如何供認的呢?”

那日顧恆將趙立押解回京,趙宗冕在勤政殿內親審問過。

趙立供認道:“當時是給太上皇給廢太子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才選擇起兵反叛,可後來被聯軍圍困,知道無法取勝,就在那時候,無意中得知趙啟到了渝都的訊息。所以才想,索性在死之前殺個夠本。”

“那你是如何突出重圍的?”

“說來也是天賜良機,那個什麼……關小公爺去宣召招降,大概是被我駁斥,他面上過不去,竟不自量力地帶兵攻城,我見他的武功也是稀鬆平常,瞧出是個機會,便命精銳隨我悄悄地掩殺出去,果然給我出其不意,差點將他重傷拿下,那些官兵怕他有事,只拼命去掩護,才給我奔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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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到這裡事情已經完結,不料趙立說道:“只可惜等我找到了趙啟藏身之地,才發現他已經給不知什麼人殺了。”

趙宗冕大為驚訝:“你說什麼,趙啟不是你所殺?”

趙立道:“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斷氣,我因氣不過,就將他的頭砍了下來,假稱是我所殺,也算是安慰我父王在天之靈。”

“那你可知道是誰人殺了趙啟?”

“這個就不知道了。”

顧恆在旁聽到這裡,道:“或者明明是你所殺,現在卻只抵賴?”

趙立笑道:“反正我背負著謀逆的罪名,左右是個死,為什麼要在這上面抵賴呢?”

沉默了片刻,趙宗冕道:“那你絲毫也不知是誰殺了趙啟?”

趙立道:“我派人打聽了一下,聽說,趙啟臨死之前,跟幾個戲子在廝混,還說……其中有個戲子是江南地方的口音。”

這短短的幾句話而已,西閒卻聽的跌宕起伏。

最後忍不住問顧恆:“他說的可是真?”

顧恆道:“小公爺一事,是我命他隱瞞的。可最後這件事他是面聖的時候才講出來,我事先不知。然而正如他所說,他總歸是會死,而且殺了趙啟正是為寧澤王報仇,所以他沒有理由說謊。可能殺死趙啟的……的確另有其人。”

顧恆說罷,又道:“其實那日皇上親審趙立的時候,太上皇也在幕後。”

西閒並不覺著意外:“太上皇一直懷疑我、也許還有皇上。自然是要眼見為實的。不知他可信了趙立的話?”

顧恆道:“我想太上皇這會兒應該還在懷疑另外一個人。”

西閒跟他目光相對,突然詫異地笑道:“難道是……他?”

文安王的封地可也在南邊,而且風聞文安王在江南的勢力不容小覷。

假如當時文安王派人除掉了趙啟,藉此嫁禍給趙宗冕,同時自然也能離間太上皇跟趙宗冕之間的關係。

西閒道:“這麼說,虧得趙立還活著。”

顧恆卻忘了回答,他悄然看著面前的女子,這數日沒見,她彷彿比先前略豐腴了些,纖纖的手指垂在圈椅的扶手旁邊,指甲有著很淺的淡粉色,看著微微透明,五指纖長如玉,隨意的姿態極為曼妙,讓人忍不住想試一試握住這只手的感覺,會是如何的……

***

這日,威勇侯夫人進宮拜見貴妃,順便探視女兒。

西閒因把小紅果子吃上了,近來又有些精神懨懨,勉強嘉勉了幾句,侯夫人便去了馮貴主的殿內。

母女兩人相見,侯夫人道:“到底是有什麼急事,這麼著急催著我進來?”

馮瀲楚道:“的確有一件要緊大事,需要母親回去轉告父親,讓他速速……”說著,便在侯夫人耳畔低語了數句。

侯夫人驚愕的變了臉色:“你說什麼?這、這只怕……不可?”

“這有何不可?”馮瀲楚的神情倒是極為鎮定跟決然。

侯夫人遲疑了會兒,道:“先前泰和殿之事鬧的那樣,如今朝臣們的心結還未除去,這會子你讓你父親如此貿然出頭,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叫別人怎麼看咱們侯府?”

“其實女兒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馮瀲楚道:“母親且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誰還在意這些?而且事後也證明了皇后之死本就跟貴妃無關,貴妃是差點給陷害,如果不是皇上壓住了他們,娘娘幾乎就給他們生生逼死了,這卻又往哪裡說理?”

侯夫人語塞。

馮瀲楚又嘆道:“母親,女兒好不容易才入了宮,但你看看這幾個人,哪個不比咱們家聲名顯赫?幾時才能出頭?而且皇上執政以來,夙興夜寐,勤於政務,已經初見明君之相,父親不也誇過皇上‘明鑑天縱,唯略獨斷’嗎,皇上是寵愛貴妃的,遲早也會有人察覺風向……父親好歹也是祖上得的蔭誥,正經的老勳爵,這會兒不出力,等別人回過味來出頭,咱們再隨聲附和的話,對皇上來說也就不稀罕了。”

侯夫人愣了愣,覺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仍遲疑不決。

馮瀲楚擰眉又道:“自從範雨沐得寵,她氣焰囂張的樣子,簡直覺著那皇后之位都唾手可得似的……可知人人都看不慣她?還聽說皇上想給她家封爵呢……母親,父親又不是他們家在工部掌握實權,如果這時候不相助女兒一把,以後還指望什麼?難道讓我一個人熬到死麼?如果真不稀罕,那不如趁著還沒得寵,就跟皇上求了……仍舊放我出宮去吧。”說著,想到種種委屈之處,不由掩面哭了起來。

侯夫人忙安撫她,又道:“既然如此,我回去跟你父兄商議商議,且看他們是什麼想法。”

馮瀲楚拭淚道:“父親從來膽小,母親千萬多勸著些。女兒能不能出頭,就看這次了。”

次日早朝的時候,西閒還在睡著。

等睡足了起來,才見阿照等人都滿面喜色。

西閒不知如何,阿照上前服侍,又悄悄地在她耳畔說道:“可要先恭喜娘娘了。”

“恭喜?”西閒詫異。

阿照喜滋滋道:“可不是要恭喜麼?只怕娘娘以後……就不住這甘露宮,要去鳳安宮了呢。”

也不知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這一胎的緣故,西閒近來想事情格外的慢,過了半晌,才明白阿照這話的意思。

當下忙問為何如此說,才得知,原來是威勇侯在早朝上了一份摺子。

那奏摺裡說後宮有帝無後,陰陽失衡,天下百姓只知有君父而無母儀天下之人,未免導致人心惶惶。如今林貴妃貞靜懿德,賢良寬仁,且又是太子生母,於情於理,於家於國,該被立即冊封為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  kikiathena扔了1個地雷感謝這只堅韌不拔的大萌……(*  ̄3)(e ̄ *)

陸爾思:讓我看看你的大秘密!

顧恆:你這個人真汙

陸爾思:什麼……汙?

顧恆:汙,就是下流的意思

陸爾思:……咱們倆到底誰汙?

大魔王:別爭了,你們兩個都不如朕,但勉強也算是半斤八兩吧

顧恆&陸爾思:沒有人想跟你爭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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